我男友好像见不得光

作者:极限一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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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别人见网友约咖啡馆,张小瓷见网友来国际刑警临时指挥中心,也算别开生面。

      林中景内部奢华,一看就是搜刮了不少民脂民膏压迫了不少无产阶级的血汗。在赵无眠的带领下乘坐直梯又穿梭了两圈,张小瓷一个活地图成功调向,满眼都是金漆银线,不免就想起在李云琅家那个在银行上行走的感觉。
      他反向思维:那我男朋友家比之国际规格也相差无几呀。

      “非要挑个什么隐蔽地方,应该是这间吧……”
      走到最后赵无眠也失去耐性,她推开一扇门打量,随即笑了,站进一步邀请小瓷:“看看,是谁来了。”

      张小瓷探头探脑刚磨蹭到门口,立即被一个结实的拥抱撞上了鼻子拦住了视线:“小瓷!”

      高大的乔十热情洋溢地搂着他,大手扣着他的后脑勺:“BABY,没想到真的见到你。”
      小瓷埋在他的胸肌里艰难透气,双手猛拍:“笨、笨蛋……要被你勒死了……”
      “你放开他!”赵无眠把两个人拆开:“他本来就晕机。”

      乔十捏着张小瓷的脸端详:“晕机了吗。”

      他眼窝很深,有一个贝克汉姆式的短胡茬下巴,帅气而明朗,大概是职业的缘故,身型比李云琅更壮硕。
      乔乔把小瓷看了又看:“哦,你跟照片里的有点不一样。”
      张小瓷脸红了:“我、我开了美颜,你要允许网友有美化自己的阈值嘛。”
      乔十难过地说:“我们不该见面的,不然我就不会爱上你,陷入难捱的单恋了。”

      赵无眠白眼一翻,拿着自己的手包照着他头拍下去:“我一个阿姨都听不下去了,手铐呢,犯罪行为确立,我要对你实施逮捕了!”

      他马上也跟赵无眠来了个拥抱:“谢谢你,曼妮,来吧,这里需要帮手,我带你们去了解情况。”

      临时指挥室是由一层上的几个会议室连一起组成的,到处是分析案情和进展速度的通告栏,墙上贴着一些船的名字和人物头像,每个人行色匆匆靠着咖啡扛过时差,到处是电话铃声和传真机复印机“坷哒坷哒”的噪音,他们经过一间放映着图片的房间,张小瓷瞥了一眼,映在墙上的似乎是些建筑内部构造图,在用音调奇怪的英语讲述事件的人刚好跟小瓷对视,警戒敌视的黑影把他吓出一身鸡皮疙瘩赶紧溜走,但赵无眠和钱里进去了,要去旁听对搜查现场的发现。

      乔十把张小瓷领入休息室,豪华舒适的屋子已经被这些生活习惯邋遢的单身汉弄得乱七八糟,地上散落着开口的箱子和换洗的衣物,扔得到处都是充电线和复写纸。
      “别绊倒,这些人一天在这里呆不上两小时休息,对收拾东西也不在行。”乔十伸过手来:“要我抱你过来吗。”
      张小瓷恨恨地:“你不要以为自己长得高就了不起了,我可以跳起来给你一拳。”
      “……小瓷我真遗憾,为什么在我们见面之前就有了男朋友呢,他对你好不好,有想换人的想法吗。”
      “没有!”张小瓷怒了:“你一个直男不要总是说些让人误会的话!”
      乔十不好意思地笑:“咳,好吧。那你能看到它吗,我的black totem?”

      他们之前在电讯里经常讨论这个问题,乔十想知道自己的图腾,但照片和视频都无法把即时的情感传递过来,像照片无法提供红外线,只有真实的面对面才有可能见到,为此他们猜测了很多年。

      张小瓷笑得眯眯眼:“嗯!是只追着尾巴转圈的大狗哦。”
      “什、什么?”乔十拉长了音,失望至极:“你在骗我吧?不是更凶猛的东西吗,我的家徽是雄鹰啊,或者剑齿龙也好吧,我小时候很喜欢看恐龙探秘的,也不是大鸡鸡?我刚才就努力想着我大鸡鸡的样子呢,这跟你以前说的不一样啊!”

      张小瓷好想报警,找到落在地上的沙发抱枕朝他扔了过去,被乔十轻松接住了。
      “不要生气!”
      “谁跟你说过这个了,一路上就你的黑影最傻气,果然是在想傻事!”

      张小瓷气呼呼地坐下来,抱着两只手呈防御状:“嗯,让我来想一下,你跟家里关系好吗,以它为傲吗。”
      乔十愣了一会儿:“呃……我们圣血分餐礼是一起过的。”
      “这都快一年了!”
      “我跟我妈总吵架,为了不吵架,我们就不见面。”
      张小瓷:“那就是关系不好,你不热爱它,自然家徽对你来说就没有意义。至于小孩子对恐龙的感情,并不靠拢成年人赋予它的‘原始力量’,体会更多的是与众不同,新奇,但狗狗不同呀,它可能是温和的,友善的,这才是具有情感认知和情感能量的形象。”
      乔十抱着胳膊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然后伸出手指来想起什么似的,转身趴在自己那一堆行李里翻找:“这个。”
      他拿过一袋削好的铅笔和本子交给小瓷:“我可是有备而来,你把它画出来吧。”

      这是个考验,想象是依据常识和记忆的,细节非常有限,如果张小瓷真的可以看到每个人的情感图腾,那他就可以添加更多的笔触,并且这个黑影的形象一定会得到其本人的认可。
      意识相通,情感共鸣,这是绝对无法造假的测试。

      张小瓷接过铅笔后没有描边,他直接横过来,用一截铅在本子上大面积地上下擦划涂抹,有的地方非常用力,有的地方浅涂带过。

      乔十在对面撑着膝盖看:“你不来个比例尺草稿什么的吗。”
      张小瓷:“我说过呀,情感是没有具体边缘的,随时在蒸发和收缩,就像宇宙一样……”
      他抬眼看了一眼乔十要继续画,忽然用手掌拍打着虚无的空气。

      乔十皱着眉:“你在干嘛,打我的狗?”
      张小瓷叫:“管好你的狗,舌头都要伸过来了!”
      乔十:“啊是的,我想在你低头的时候吻你来着。”

      张小瓷站起来用画板狂拍乔十的头,把他拍老实了才继续坐下画:“你的狗狗转来转去没个闲下来的时候,姿势每刻都不同,要比例尺也没用。”
      “那我怎么保持好我的模特呢,需要想着刚才的事恢复到刚才的心情吗?”
      “情感是无法复制的,你开始对我好奇,看久了你对我不好奇,这种好奇与否是没办法装出来的呀。”
      张小瓷在这方面像个专家,为了搞清楚这双眼睛,他偷偷查看了不少资料;也因为时不时跟乔十插科打诨太熟络,相处起来比别人更容易。在云琅面前至少要保持一点形象,在乔乔面前就爱咋咋地了。

      “我读过一本心理学的书,”小瓷说,“‘思想情绪由宇宙的本性决定:变化莫测。’,比较典型的是诗人和画家的灵感总是突然爆发又转瞬即逝,猜不透的事情本身就是客观规律。”

      张小瓷笔下不停,浓浅相间画出了更细致的部分,形体和品种也清晰起来。

      乔十问道:“我还是想知道,为什么更多人内心认可动物的形象呢,我们是高等哺乳类,精神里却是向下的,低质的……这个词怎么说,低一级的动物的呈现。”
      “明白,这个问题我也考虑了很久,我曾经有个同学黑影本来是一团乱麻,但有天他看了一个海底恐怖片,里面有只超~~大的章鱼杀手,他的精神图腾第二天就变成那种东西了。按理说大章鱼让他害怕,为什么还会‘崇拜’呢。”
      乔十道:“这两种感情一致的,无法征服对方就投降被征服。所以说,我的狗是怎么回事啊!”
      “你等我说完嘛!我男朋友有天提醒我,是‘无意识的欲望构成了人类的先天秉性’,那么就是这种‘无意识’,让我们以为能掌控、了解什么的时候,发现一切只不过出于我们自身的DNA选择而已。其一,就是我们的动物性在自然力量前的降卑。”
      “嗯,”乔十好好想了下这句话,“好复杂,我的语言天赋就到此为止了,小瓷研究这么多,其实是什么邪恶博士化身吗。”
      “邪你个鬼,我也要为了弄懂自己多看点电子书!”
      小瓷又看了乔十一眼,发现狗狗很安静地在竖着耳朵倾听,尾巴一晃晃地,便笑了:“快好了……人不一定能认识自我,但是呢,我们可以赋予自然物以忠诚自由的鸟啊,狡猾阴险的蛇啊,不可战胜的狮子等等拟人的感情,导致我们自己就在返还自然和保持人类品质中来回拉扯了,但其实就是一回事。”

      这是他和云琅讨论出来的结论,拉拉扯扯的我们,不甘不休的我们,糊糊涂涂的我们。

      乔十:“got,结论就是我们向往的是自然以及人类自己的美德。那么生殖崇拜的民族……”
      张小瓷怒:“住口!”
      铅笔的铅芯在迅速用光,他换了一只细笔点了几下做最后修饰,看看差不多了,把本子竖立起来给乔十看。
      “好啦傻乔乔,LOOKLOOK,这就是你!”

      乔十叉着腰,对着张小瓷的画摇了摇头。

      “不像?”
      “不,不是。”
      乔十抹了把鼻子嘴巴,又摇了摇头:“哦。”

      “怎么了嘛。”

      “你画了Vanessa,”他说:“你画了我养的第一只牧羊犬。我没有给你看过照片吧?”

      张小瓷看着他:“当然没有。”

      “当然没有,那个时候我没有攒够买相机的钱呢。我和Vanessa一起练习打板球,度过了很多个放学后的时光。”
      乔十一只手捂着嘴唇,眼里亮晶晶的:“她就是这副闲不下来的样子,什么都要闻闻,什么都要玩玩,一直老到在苜蓿地里再也爬不起来。现在她还在玩,对吗。”
      张小瓷放下本子:“是的,它就趴在你头上呢,它现在是你的一部分了。”
      小瓷过去抱着他:“傻乔乔,别哭。”
      乔十要弓着背才能抵在他肩头:“我才没哭,谢谢你小瓷,你让我相信灵魂不朽。”

      一个人很难说哪一段经历对自己更重要,他所调动的分析系统难以分析本体的成因,是什么演化出了现在的我们?是哪一个分支剧情修改了结尾的走向?张小瓷只是个能旁观到冰山一角的第三者,他就算看到忧伤的图腾,也无法帮助别人做什么,对别人的恐慌,悲伤,无以能力,只有一个拥抱了。

      “好吧,小瓷,你通过了测验。”
      乔十擦擦眼睛稳定了心情,搓搓手:“那么接下来就是正事了。”

      他打开笔记本电脑输入一长串密码,推给张小瓷展示内部资料:“你现在看到的船,就是被反对派入侵的那艘,发生第一次交火时死了30多人,现在活下来的共67位船员,我们初步推测他们中间可能有反对派混入。”
      张小瓷点头:“嗯,你要我留意这些人吗?人有点多……”
      “哦,还不止。另外这三只军舰有同样嫌疑,”他敲了下箭头,“船员及军官共600余人。”

      张小瓷顺着沙发慢慢滑到地上去。

      乔十看他躺在地上:“怎么样?”
      “什、什么怎么样!”张小瓷爆发了,揪着自己头发:“快700个人看什么啊,黑压压一片,年货街啊!”
      “好消息是,我们已经排除了一部分,不相干的人让他们回家了。”乔十查看通讯,重新报数:“所以现在差不多就300多个吧。”
      “3、300…………”
      张小瓷今年只有一次发病名额,估计今天就会用掉,并且客死他乡。

      哎,来都来了,小瓷硬着头皮问:“好吧,那他们人在哪儿呢?”

      “你过来看。”

      乔十背靠墙皮,侧身掀开休息间的帘子,外面是一大片修建在树林中的开阔地和停机坪,停泊着几辆军用车,有刚检查完的车辆带着人离开,更多的海军在无人机和荷枪实弹的士兵监督下列队站立,排队等待接受审讯。

      张小瓷咋舌:“我以为是更隐蔽的地方……”
      “不止有你一位‘特异功能’人士,”乔十给他使了个眼色,“还有很多人在这儿,他们要参与侦察,又都需要特别保护,而且。”
      他偷偷跟小瓷说:“始祖也在这里,相当于我们把弱点跟核心全暴露在反对派面前。”
      张小瓷大惊:“这又是干嘛?”
      乔十:“我们在做饵料。”
      “哈啊?你们要钓鲨鱼,还需要准备另一只鲨鱼吃掉他们”

      “真聪明,小瓷,放心,在我身边绝对安全。不信你看看我的肌肉,”他说着就要脱衣服,“有没有感觉到安全!”
      “警察同志,请不要耍流氓,我要喊人了!”
      张小瓷醉了,这些人都是什么毛病,展示私教课成果吗。

      “咳,那你就专心看看这些大兵,有什么想法?”

      这里也有紫外线屏蔽网,无论何种血统的军人军官们列队站立姿势整齐,黑影浮在肩膀上,大多数跟这些军人一样,青麦子似的严肃而笔直,少有的心思走神,一眼便看出了。

      “这不就像监考老师一样。”
      张小瓷打了个响指:“他们的身份帮我减轻了工作量,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说完赶紧去推乔十:“乔乔有望远镜吗,快,快去找一个,我看不到他们的号码,你来说,我来画。”
      乔十高兴地给他端茶倒水:“什么,到我最喜欢的你画我猜谁是卧底了吗?”

      就在他们楼上,司提泛同样在窗边观望着,士兵们一个个小点组成的矩形,像飞行棋棋盘,彼此站得远远无法交流,任凭检视的官员用各样的问题来测试他们的忠心。
      距离产生了一些蔑视,似乎用手指就能把他们弹开,泼出一盆水就能冲散,就是这样不起眼的家伙们居然制造出一场闹剧,让人纷纷猜测某个滥竽充数的坏棋就在里面伫立着。
      没多久他就听到加拉赫在里屋召唤,老头子在亚伦面前坐立难安,为了见他还专门去修饰外型,让人挑了支随和的香水,现在又不知要征求什么意见了。

      太轻浮了,轻浮得像个小子,这点甚至不及李英那变态。

      司提泛没见过亚伦也不想服他的管,如果此人一直要跟他名义上的爹偏安一隅不入布局,就算他好命逃过一劫。然而他来了,听说已经到了林中景,说不好能不能善始善终全身而退。司提泛觉出身上有一些发抖,明明对此人不激动也不期待,既轻视又视作可杀之物,为什么还会这样?难道是要见到比自己更高级的生物时,带来的生理上的诚实反馈吗。
      荒谬。
      他手机轻嗡一声,对方发来“安全到达”的代号,那么就意味着这个飞行棋棋盘上的借位子没用了。
      他删掉短信,销毁卡片,把手机扔进花瓶里泡着,转身去伺候加拉赫。

      与此同时,孩子们终于跟大难不死的父亲会面,保镖们刚叫醒入睡不久的李英,三个人就进门了。
      导致他还没从床上坐起来,就被李云过扑了回去。

      “吾娇儿。”李英任他攀在身上,笑着:“吓坏你了?”
      云过不撒手,脸投在他怀里,点点头。
      “我在呢,爸爸好好的。”
      “你有没有受伤?“
      “没有,爸爸比你想得要厉害。”
      “你不害怕吗。”

      李英扶起他的头,看着年纪轻轻的幼子,露出一些慈祥来:
      “有一点,空气用尽的时候,想到没办法亲眼看你长大,就非常遗憾。”

      李云过滥用着父爱,穿着鞋蜷在他被子旁边,又去咬大拇指的指甲。
      “脏,拿出手来。”
      李英越过亲子的头发看另外两个人:“怎么都来了,国内新闻传得厉害吗。”

      “倒不是,他们看起来还不知道,也不敢声张。”
      李云琅抽了把椅子坐下,拿过一张纸对折扇风:“当时什么情况,我听说是后来才把你救上来的。”
      “嗯,特蕾莎的天赋是融化,尚有作用,她带人突破了一条道路,救了我和司提泛。”

      “司提泛?”于戚问:“你们两个困在一处吗。”
      “那时散了会,本要回屋,他硬要跟我谈些第二天会议上要互相配合的事,若不是耽搁许久,也不会困在那里。”提起来这事李英也有些恼火:“面子给的太足了也不好。”
      于戚暗自记下一账:“我知道了。”
      李云琅偶尔听说过这个名字:“是个什么人啊。”
      于戚就跟他解释,俩人聊起来,李云过这边握着他父亲的手,重新夺回焦点:“爸爸,我们做个约定吧。”
      李云过许久不曾跟自己亲近,李英心里也生喜爱,擦了下他眼角:“什么?”
      “无论发生什么事,我们都要理解对方,给对方一个时间和机会,可以吗。”
      “哦,云过还懂君子之约了,爸爸到底做了什么事让你不能理解了。”
      李云过喃喃道:“我也没办法,我现在还做不到。”
      “那好吧,我们就立个君子之约。”

      李云琅知道弟弟心里没有安全感,他迫不及待想用各样的约束来修复跟父母之间的关系,但这不是短时间内可以做到的,每个人都需要付出努力和耐心。
      他摸摸弟弟的头:“行了云过,下来吧,爸爸累了,让他休息。”
      李英被这么一吵也睡不下去,穿上于戚抱来的睡衣:“没事,等会,我带你们去吃点东西。”
      “我们自己找吧,到处都是人,随便问问就有了。”李云琅扯开自己领口,不住扇风:“好热啊,你们觉得吗,我先去跟妈打个卫星电话报信。”
      “也好,跟她说两三天后就回去。”李英还是站起来,经过于戚时,看似不经意地碰了下他的手背,“餐厅好像在二楼。”
      “这个时间没人了吧。”
      “24小时供应。”
      “穷乡僻壤能有什么好吃的。”
      “别看不起别人云琅,这里是转基因食物的出口大国,很多谷物水果都能消化,你们可以去看看。”
      “有鱼吗爸爸?”
      “我刚吃了50克,不知什么鱼。”
      “什么做法?”

      转眼他们七嘴八舌地讨论起烹饪和口味来,又是柠檬盐酥又是火枪喷烤,只有于戚落在后面,表情不自然地摸着刚才被碰到的手。

      这是个信号,只是碰了他的手也可视作一种暗语交流,引起于戚的满怀期待,他当着两兄弟维护着自己的人设,克制着思念,让他们先一步倾发各人的感情跟李英交流,等两兄弟前脚走了,他的眼神瞬间也变了,热烈地看着李英。
      “跟上他们,”男人说,“现在不是时候。”
      “我想在您身边多呆一会。”
      “你该为自己还有用而高兴。”李英收起对李云过的宠爱来,数落着于戚:“出门在外,人人知道你代表我,就像司提泛代表加拉赫,要务为先。没错,我和他是盟友,但盟友之间也得分个高低,你的言行也得算进这计分里。”
      于戚垂下头:“是……但我不能反对加拉赫的意见,他对我有压制。”
      “谁让你直接反对了。”
      李英一只手掌箍住他下巴,让他抬起头来:“聪明点儿,于戚,好么。”

      于戚低头化解的是恋慕,抬起头来看着他,又满上来狂乱的情绪。

      “瞧把你委屈的。”
      李英轻笑,把他赶走:“干活去,等你回来再满足你。”

      李云琅跟他弟走一路,热得浑身不自在。攥拳,松开,再攥拳,头上细密出了一层汗,背上扎得痒。
      李云过:“你看起来真的好热,冷气挺足的啊。”
      “我应该是饿了。”李云琅走路艰难:“这里太香了……”
      李云过嗅了嗅空气:“哦,西瓜空气清新喷雾。”
      “不是那个……”
      李云琅停下,咬着下嘴唇小声说:“这里V族太多,还有人受伤,你们的血……闻起来很好吃。”

      李云过刚才的感动都吓没了:“哥,忍着,我去找个针管行吗,你千万别冲动,忍住。”
      李云琅撞了一下墙:“哎哟,好的,我要吃菠萝,冰过的菠萝。”
      “那你去找菠萝,我去找针管,行吗,忍得住吗。”
      “行。”李云琅闭着眼:“我还没疯。”
      “不不我还是不走了,我看着你吧,找把餐刀也一样。”
      “餐刀的锯齿太疼了……”
      “我忍得住,但你要挺住啊!”

      李云过拖着他哥跑到电梯门口,塞进下行梯,刚站定,慌了。
      里面挤着满满的人。要么是留守的官员,要么是做审查的警察,要么是给领导们服务的跑腿,他们带着好奇目光看着两个小帅哥的面孔。

      李云琅饿太久,每次靠菠萝素来延长自己的吸收时间,代替可消化物,猛得把黄鼠狼放进鸡厂,黄鼠狼愣了一会,然后觉得以前啃水果的苦日子都过去了。
      他又开始出汗,机理混乱,衬衫糊在身上难受,李云琅敞开外套调整呼吸,每一口气都让自己更煎熬,他把背部紧贴在电梯门上,想通过金属传导导出热量。

      全电梯的人目光变得紧张,这种小空间出了事逃也逃不出去,只得抱紧怀里的个人物品。
      李云琅生得高大,站在最里面的人也看得见,尤其是当他用力朝后磕了一下自己的头,所有人都吓了一跳,发出各种惊讶声。
      李云过抓紧哥哥的手,不住念:“快到了快到了,这电梯……这电梯是他妈给老弱病残准备的速度吗。”
      有人用当地语言问李云过:“他吸DU了吗。”
      李云过知道不是什么好话,用英语回骂:“你眼瞎啊,他病了!”

      李云琅听得懂,他只要落地就能通晓当地的语言。他突然睁开眼睛看着那个说话人,在捕食者视觉下看清了这个人眼部周围一些密集的毛细血管,里面的交叉双V字形血细胞在快速地流淌,再往上,被稀薄的头发掩盖住的头皮也是血管的主要分布区,只要稍微用力那么掰开,鲜美多汁的……

      他磨着后臼齿,脸部的肌肉也一动,接着攥紧的拳头猛地锤向电梯门,金属门瞬间凹下去一大块,电梯也跟着晃了晃。

      一个警察快速地掏出枪打开保险,在人群里夹着胳膊对准李云琅的眉心,还把旁边的人推到墙上去了。
      “没必要!”李云过举起手来说:“大叔,没有必要,一会就好了,咱们好聚好散!”
      警察大喊,一边喊还一边喷口水:“他有攻击倾向,他的眼神不对劲,到底是什么毛病!”
      李云过也喊:“我哥饿得闹心,十二指肠挨个疼一圈,您放下枪好好说话!”
      警察放弃跟李云过交流,对着李云琅喊:“举起手来,背对我,否则我真的会开枪!”
      李云过跟老外讲不通直接开骂了:“您该不会是个煞笔吧,周围这么多人子弹弹射伤及无辜,活腻了你……”

      旁边有女士快吓哭了的,一个劲儿祈祷:“始祖在上……”

      这是个李云琅最讨厌的名字,还在最烦躁的时候听见,他伸出手扣住了警察的手枪,像掰断巧克力棒一样,转圈一拧,捏碎的铁片和不管用的零件从手里掉落下去。
      警察松开掌心,只留了个弹夹。

      李云过也惊呆了:“好,好,现在,我们保持安静……”

      电梯里的场面如坟墓一般,电梯外的张小瓷拼命按按钮:“快点啊,要赶不及了。这电梯咋回事啊,上满人了吗。”
      乔十抱着一摞东西让他换地方:“算了算了,我们走楼梯吧,来这边。”

      张小瓷转身跑了,不多时电梯门缓缓打开,李云琅向后退了一步,冷气吹散了密集的血液气温,让他神志暂时清醒了些。他举着三根手指,冲着那个警察比了个姿势:“砰。”

      “别砰了!”李云过拉着他到死都要耍帅的哥哥兵荒马乱地跑:“哎哟,我的亲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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