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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节：追妖桔梗
老黄猫像个勇士一样，挡在了白老鼠小米的前面。
老黄猫是个怕死的，知道花妖一族的厉害。
白老鼠小米也是个怕死的，可是她还年轻，不知道其它妖怪的厉害。
“哟，酒保先生，您是找我么？”
不怕死的白老鼠小米从老黄猫的肚子底下钻了出来，她用力推开了老黄猫，甚至很生气。
“黄哥哥，你的肚子太胖了，压扁我了！”
酒保先生居然也笑了起来，对着白老鼠小米笑的。
“藏米，我想到了，你还有点用处！”
“哟，您是要我去做什么事？”
白老鼠小米眼睛小得快看不见了，但陈落仍能感觉到她眼里的兴奋。
酒保先生这时候却是一脸的嫌弃，甚至有着一贯的不耐烦。
“去换身衣服吧，你明白我的意思的！”
“呦呵，好的！”
白老鼠小米愉快地朝楼上跑了，酒保先生总算是仁慈了一回。
“上二楼，第三间，陈落房间旁边那一间！”
“哟，谢谢酒保先生！”
没有资格拥有自己房间的老黄猫，它有点嫉妒藏米。
“我还是老人家呢！”
陈落用手摸了摸老黄猫肉乎乎的脑袋，也替它惋惜。
“即使同她住一个房间，她也会把你赶出来的！”
“怎么会？小米最爱我了！”
大概陈落的眼神里只有着真相，老黄猫用它的肉垫，在脸上抹了几下。
“哎呀，大概你想的是实情吧！”
老黄猫已经是个色衰气弱的老年人了，经常要掉猫毛，陈落每天不只要打扫干净黄毛，还要在酒保先生看见之前弄好。
“酒保先生的脾气，嗯，你是知道的吧！”
酒保先生是房主，随时可以把他们当中的任何一个，扫地出门。住在“夜归人”酒吧里面，不仅要能干活，还要能够胜任酒保先生的任何要求。
陈落就是个很好的例子，老黄猫如今可以依靠的，仅是陈落而已。
“蹬蹬蹬......！”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楼梯上面传了过来。
“咣当！”
陈落手里玩着的老鼠笼子，失手掉在了地上。
老黄猫歪着头，斜了一眼陈落。
“没有见识的人类！”
“小米……!”
"黄哥哥……！"
一人一猫，像是久别重逢一样，抱在了一起。
一个胖乎乎圆丢丢的小姑娘，抱着一个肉墩一样的黄猫，哭在了一起。
小姑娘大概十四五岁的样子，梳着两个大长辫子，看着还是很可爱的，不过就是眼睛小，只有那么一丢丢。
“哟，你看人家这么漂亮，是不是心动了！”
“藏小米，陈落是有主的，你不要命了么！”
被两只动物调侃的陈落，无奈地捡起了地上的笼子，上楼去了。
“我是不是伤害到他了？”
“小米，你不要自作多情了，有你黄哥哥罩着你呢！”
“嗯，黄哥哥，我最喜欢你了！”
酒保先生的耐性是最好的，也有点无法忍受两个智力天生有缺憾的动物。
“藏米！”
“哟，来了！”
“你真是藏硕的亲生女儿？”
“嘁，谁稀罕啊，他女人那么多，野孩子更多得是！”
鼠妖一族的兄弟姐妹确实繁多，不是一个妈生的，大多都不认识。即使是一个亲爹，也没多大关系。
“六亲不认，是我们鼠妖的特点！”
小米姑娘这会像个酒吧里的服务生，穿着和小酒保大学生差不多样式的衣服。
小米是个闲不住嘴的鼠妖，她把自己知道的兄弟姐妹的名字，和酒保先生具无细致的汇报了一遍。
在旁边准备晚餐的陈落，也不知道翻了几次白眼了，也幸好他是背对着餐桌的。
酒保先生早早坐在了餐桌旁边，等着陈落的晚餐。
甚至是桔梗，好像也被藏米的家族故事吸引了，仍是坐在了酒保先生的对面。
藏米并不怕酒保先生，一直言语不停，站在旁边又声音响亮。
“我爸爸藏硕长得太丑，我平时最不爱见他了。可是，他居然要把我送给那个变态！”
藏米说的变态，桔梗知道是谁，一定是那个鼠族的妖孽。
“他逃跑了！”
桔梗淡淡地说。
藏米看到除妖师大人居然同她说话了，赶紧转到桔梗的旁边，还有点卑躬屈漆，弯着自己的小腰。
“您说的是，我亲眼见着的，我爸他抱着变态逃跑了！”
“哟，也是的，幸好他们都跑了，要不然我们这些兄弟姐妹什么的，说不定这会早进了别人肚子里了！”
妖孽出生，要大量吸噬妖力以供自己的雏始时的能量，同族尤为上佳。
藏米绘声绘色地诉说着当时藏硕的狼狈样子，话里话外全是对藏硕的鄙夷。
“他们都堕落了，哪里像我这样，只想好好做个好人！”
藏米的话特别真诚，实心真意，酒保先生抬起眼皮看了她一眼。
“藏硕去了哪里？”
“不知道！”
“藏硕常和什么人来往？”
“不……不，不是我认识的，我明天去打听一下！”
“嗯！”
陈落刚才回头正好看到了这一幕，若是藏米再说什么也不清楚，陈落都可以感受到酒保先生作为房主的威慑力。
“鱼汤马上就好！”
酒保先生的威慑力，对陈落一样有用。
酒保先生只是斜着眼睛看了陈落一眼，陈落就知道该怎么做。
“不要和陌生妖随便说话，不要管无关的闲事！”
“是！”
“好！”
藏米同陈落一先一后答应了酒保先生。
“要追去么？”
桔梗仍是身着的简单利落，可是如今的陈落什么也做不到，只能看着桔梗一个人孤单的出去了。
“你还跟不上她的脚步！”
老黄猫一下子跳上了陈落的腿上。
一人一猫，坐在酒吧的窗户旁边，看着外面熙熙攘攘，来来往往的行人。
“这里是妖怪的世界！”
老黄猫以前也是成天跟在各种妖物后面，打探消息，对于妖物的流窜和行为方式，特别熟悉。
“那个老家伙，肯定躲了起来，有共同利益的妖物，一定会愿意辅助妖孽的成长！”
“又要有很多妖物失踪了吧！” 陈落问着安静的老黄猫。
“不要可怜那些妖物，妖怪和人类是不同的！”
不要以人类的情感，或是人类的眼睛，来看同一个世界的妖怪。
“有人类情感的妖怪，死得差不多了！”
“他快不行了！”
平时总是精神抖擞的老黄猫，太容易让陈落忘记它是一个日落西山的老人家。
陈落有时候会想起桔梗说过的话，在看到老黄猫时候，总也是忘记。
拥有人类情感的妖怪。
酒保先生，老黄猫，藏米......
可是，陈落总觉得他们有着比人类更多的情感，更多的责任，更多的勇气。
“下次我们一起去吧！”
“你不会害怕得哭鼻子吧！”
“不会！”
老黄猫的调侃，陈落并在在意。能够同桔梗去寻找妖孽，虽然困难重重，但陈落觉得有桔梗的地方，就像有了全世界。
“你不要忘记你是个木偶！”
“我知道！”
老黄猫再三提醒着陈落，残酷的妖怪世界，不需要没有实力的跟屁虫。
“酒保先生，我还能做得更多！”
酒保先生正在指挥着小米干活，不能白吃白住在这里。
听了陈落的话，酒保还是斜了他一眼。
“你现在就挺好的，不要妄想你做不到的！”
酒保先生知道陈落，过去，现在，甚至将来。
“陪着她！”
陈落又被指挥着去擦玻璃，小米指指外面的天。
“哟，看着又要下雨，最近雨天可真多！”
“嗯，得在下雨之前把酒吧外面擦干净了！”
果然，又下雨了，桔梗没有回来。
“除妖师大人，是不住这里的！”
藏米知道的事情不少，又愿意同陈落透露一些。
“明天我们一起去找我哥哥，他是我们鼠妖族的包打听！”
“好！”
桔梗没有回到“夜归人”酒吧，但大学生也没有来。
“今天下雨比较大，大概不会来了吧！”
电话铃也没有响过，陈落瞅了好几回，有些替大学生担心。
“你担心他做什么，哪个也比你要厉害得多！”
老黄猫打了个哈欠，安稳地又睡在了陈落的腿上。
“一切都会雨过天晴的！”
正如老黄猫说的，第二天果然是个晴天。
老黄猫在前面被小米抱着，陈落跟在后面，慢慢悠悠，倒不像是去找人。
“我哥哥一直在这一带转悠，我们得慢慢找！”
小米的哥哥，肯定是个老鼠。
陈落专门盯着角落里看，现在的他眼睛非常好，甚至能看到微风吹过草的动作。
如果可以拍个片子，他的眼睛大概能记录下一连串的慢动作。
“哟，你肯定是刚做妖怪的，一点也不懂妖怪！”
“我不是妖怪！”
“哟，陈落，木偶人也是妖怪的一种啊！”
陈落以为木偶人也是“人”，没想到居然会是妖怪。
“我的眼神很好！”
陈落绝倔强的认为自己是个与众不同的人类，仍在人类的世界当中。
“唉，小米，你别和他说了，他是不懂的！”
“怪人！”
陈落跟着小米，转悠了大半天，也没找着他口中的哥哥。
“你哥哥叫什么名字，这一带的动物，嗯，你可以去问问！”
陈落出了个主意，藏米和老黄猫觉得是个好主意。
“你还是有人类的头脑的！”
陈落呆呆得看着“动物”，现在应该叫妖怪，住的房子。
一个住在树上的猫头鹰。
作为妖怪的猫头鹰，住得地方果然不同以往。
一个木制的房子，就盖在大树底下。
陈落左右看了看，这里是闹市的一颗远近闻名的古树遗址，这里没想到还住着一个妖怪。
陈落不禁想到，那些喜欢在树下照相的人们，实际上是在别人家门口留影。
“哟，没有妖怪的允许，普通人怎么可能看到妖怪的世界呢！”
树底下的屋子，显然同楼上的屋子，没有多大的不同。
很现代化的客厅，有沙发，有电视，有各式各样的柜子，还能看到墙壁和角落里的植物。
“你们也是来找鼠妖‘包打听’的？”
“还有谁来过？”
陈落心里期望听到那个名字。
“当然是除妖师大人了！”
妖怪猫头鹰回答着。
陈落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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