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狼 sirius the jaeger]最后的女巫

　　吸血鬼们昨夜向招待威拉德小队的前内务省官员、男爵直江正一进行报复，所幸在场的威拉德小队及时采取了相应措施，没有造成人员死亡。
　　而V海运方损失一人。
　　安插在日本地下情报处的线人嘲鸫遇害身亡，目前没有找到接替他的人员，所有情报都处于不知虚实的状态，V海运失去了埋藏在暗处的眼睛。
　　V海运日本分部是一家报社，据说是之前日本闭锁时期海运不好运作而改了行，不过现在看来意外地有用。
　　——至少明面上的情报的收集他们不会晚于任何人。
　　“可是，我们穷啊。”
　　每一代V海运日本分部部长都说着这么一条至理名言，这条名言从分部建成伊始就代代相传直到现在。
　　所以，当特里莎乘车来到报社门口表明了身份之后受到了全分部上下的热烈欢迎，部长亲自接待了她。
　　——之前特里莎的流氓操盘行动给他们赚了不少油水，分部部长快感动哭了。
　　分部部长是个体态魁梧的大汉，全身肌肉都练得及其漂亮，尤其是他的一对儿胸肌，特别丰满。
　　他叫人关了报社的门，一路把她引到楼上的贵宾间，贵宾间里的真皮沙发水晶吊灯都有种长年没换过的感觉，全是上个世纪流行的款式。
　　部长挑了用来接待贵宾的最贵的那款伯爵茶，一边泡一边跟她表达着自己的感激之情，一通胡吹把她吹上天，修辞之优美词汇之丰富连特里莎都只能甘拜下风。
　　茶泡好了，部长也停了话匣谈起了正事，他毕恭毕敬地低声询问：“不知特里莎小姐莅临有何吩咐？”
　　“‘嘲鸫’遇害，日本地下情报的方面暂时没有接替他的人员，有一部分情报无法探听虚实。”
　　闻言，部长心道这该来的总是要来，总部的财务顾问空降他们日本分部为的大概就是她当年一手安插的嘲鸫了，部长内心长叹一声，觉得这好日子还没过两天就要玩完儿了，可这谎也不能说，万一特里莎以后知道了真相不带他们赚钱了怎么办？继续一个报社苦逼兮兮地立于风雨飘摇的东京都吗？
　　部长果断向其鞠躬道歉，要不是他还坐在沙发上怕不是会在特里莎面前来个土下座：“是的，我们现在正在加急训练人员，争取用最短的时间把嘲鸫先生留下的一切接手，只是日本人民的排外心还是很严重的，要取得那些人的信任比较困难，我们无法迅速培养出第二个嘲鸫。”
　　特里莎叹息一声，抬手头疼地揉了揉眉心。
　　被她这声叹息吓得瑟瑟发抖的部长险些哭出声。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当年为了安插嘲鸫我也费了不少心思……只是……”她瞅着一边忐忑不安的日本分部部长，很有些恨铁不成钢，“都过去这么多年了，你们就再也没有安插过线人吗？”
　　分部部长委屈巴巴地垂了头，声音还带着些哭腔：“打点上下熟悉人脉都是要钱的，我们……我们没有钱啊。”
　　女巫彻底无语了，她垂头啜了口红茶，咂摸出了微不可查的一点涩意。
　　好吧她大概是知道分部有多穷了，招待贵宾的茶水应该是在打折期买的，放到现在都涩嘴了。
　　她面无表情地饮了两口，从手包里抽出一张支票。
　　见到那张支票的分部部长两眼都冒了绿光，跟饿了几个月没吃饭似的。
　　然后他就眼睁睁地看着特里莎掏出钢笔，把那支票上的数字给划掉了。
　　分部部长面如死灰。
　　特里莎重新落笔。
　　本来她是准备雇佣V海运日本分部替她做事的，现在看来还是把那张支票上的钱改改吧。
　　她垂头书写支票上的英文读法，又漫不经心地在后头的阿拉伯数字上多圈了一个零。
　　日本分部，太可怜了。

　　“这次来呢，也不是什么大事，V海运给每一位情报人员入职时配发的滤色眼镜总有的吧？”
　　滤色眼镜，间谍常用装备，用于查看那种用特殊溶液写的人眼看不见的字体。
　　少女说着拈起那张薄薄的支票，为了让钢笔的墨水快点干掉，她轻轻地甩动它，雪白的支票在空中晃来晃去。
　　分部部长的头也紧跟着那张雪白的支票晃来晃去：“有的有的！”
　　“你看啊，这两天全日本的线人都传来消息说见到了叶夫格拉夫，刚刚还有人从专用的联络渠道联系我说叶夫格拉夫去俄国了，真是要命。”特里莎简略地陈述了现在的情形，有意无意地问道，“你们这报社的记者一共多少啊？”
　　分部部长的目光闪闪发亮：“顾问您放心，日本每个市都有我们的常驻记者团！”
　　“常驻记者团啊？都是V海运的人吗？可信吗？”
　　“不全是，不过每个常驻记者团的领头都是V海运的，绝对可信啊。”
　　“诶，那好办了。”特里莎把那张支票递给部长，“我，特里莎·果尔迪，在此雇佣你们所有能调遣的外派人员，用滤色眼镜寻找画了V字样的交通工具，找到之后务必盯死，它会带我们查到叶夫格拉夫的行踪。
　　“——这个，是定金。”

　　今天的天气不错，日光大好，听着水鸟的长鸣，米哈伊尔有些恹恹地垂下眼睛。
　　虽然阳光对身为贵族种的他并不致命，但多少还是有点影响。
　　他正在前往克拉维恩的住处。
　　克拉维恩是和吸血鬼们合作的古怪科学家，由于其人脑子好使又便于控制，吸血鬼们留下了他——被咬的人有死亡的可能，毕竟人类的身体实在是太脆弱了。
　　而天狼的身体无比强韧，于是他撑过了初拥。
　　吸血鬼虽然永生，但如果被转化的吸血鬼年纪太小，他们还是会像普通人类一样慢慢长大，直至身体长到一生中最完美的时刻。
　　他测过骨龄，这具吸血鬼的身体停留在了二十岁，再过几年尤里都要比他大了。
　　尤里……
　　说来他其实很想平平静静地和他说说话，不谈什么严肃的事情，只是兄弟之间拉拉家常。
　　比如这些年他是怎么过来的？他有没有被谁欺负过？他招不招小女生喜欢？他又和他喜欢的女孩子发展到什么地步了？
　　有太多太多的事情想问了——
　　他停下脚步。
　　面前的是吸血鬼们在东京买下的废弃古堡，古堡外围由于长年未被打理而显得荒凉，可只要踏入其中就能看见如同歌舞剧场的宽敞大厅。
　　大厅里干净又华美，很符合自矜为贵族的吸血鬼的优雅情趣，里头整整齐齐地码着棺木。
　　棺木中躺着的原本是感染了死之暗晦的吸血鬼，被强制沉睡的他们都是克拉维恩的实验用品。
　　他吸了吸鼻子，充斥鼻腔的柴油味让他不适地皱起眉。
　　年纪大了并且一工作起来就没日没夜的克拉维恩已经进入了白发地中海阶段，据说他的真实年龄只有五十多岁。
　　此刻那秃了半瓢脑袋的疯狂科学家在棺木所形成的巨大丛林中摸摸这个又摸摸那个，脸上的表情遗憾极了。
　　这些失败品都已经成为了空有躯壳的半人造产物，彻底丧失了生命体征的它们身上只有那些机械物品能够运作。
　　见他来了，克拉维恩提起手头的最后一个箱子，招呼他跟他一起往古堡后门走去。
　　在离开大厅的时刻，克拉维恩划了火柴。
　　大厅燃烧起来。
　　克拉维恩提着箱子跑得飞快，目标是古堡后被丛生的杂草掩盖住的那架红色飞机。
　　科学家开了飞机的货舱，货舱里已经塞满了他所有的实验仪器，他嘴里发出意义不明的乱叫声，吃力地把箱子往里摁。
　　觑了眼和箱子斗争的克拉维恩，米哈伊尔悄然摸出一瓶透明液体。
　　二氧化钛溶液，一种干透后肉眼看不见的特殊溶液，是间谍们会喜欢的东西。
　　“用它在你们乘坐的交通工具上画一个尽量大的‘V’，剩下的就是V海运的活了。”
　　女巫是这么说的。

《[天狼 sirius the jaeger]我家储备粮脑子有坑》
嫖尼桑的沙雕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