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流侠客傻逼官

作者:良小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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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混沌开天虎啸辟地



      "那是什么?天空要压下来!"

      "是混沌啊!翠峰山天空是那片天空上被混沌笼罩!"

      "快走快走!呜!啊!"

      "怎么回事!为什么会这样?小心!救命啊啊啊啊!"

      山下的居民对着翠峰山上压下来的天空指指点点,黄龙麟片不断在云海翻滚,霸王刀的人见早就无法控制混沌,天空降下冰刀,直接贯穿各个下禁制咒的弟子。

      "大师兄!下禁制咒的人只有三人回来,不行了快彻吧!"

      欧阳询扶著肩头,一根冰柱插在上面,不管灵力动都完全不化,道:"该死的,便宜他们了,带上周奉与撤!"

      霸王刀的人见一发不可收拾,混沌冰锥攻击范围越来越大,连百姓都不得不逃命,哀号不断,那些从天而降的冰锥玄寒至极,根本无法轻易拔除,一般人被轻轻割到便冻筋碎骨,生不如死,死前要忍受渐渐寒冰刺骨的死亡感觉,翠峰山的天空延伸到渭水城西。

      两天两夜,立生门跟沐云山庄全部集结在战位,银白灵光不断向上天与混沌抗衡,喜鹊跃到萧陌风身边道:"我已经把闻人先生安置到安全的地方,小将军跟柳少爷还在山里面,公子可以办法?"

      萧陌风站在城门顶端道:"跟紧我,等下狻猊跟混沌开始时我们就趁势入山。"

      喜鹊感觉脚下地面不断上升,土地快速往上提高,几乎要撞击到天空没入云层中,接着是一幅非常巨大的地裂轰轰轰声。

      地中间破开,地上卷起狂风,土推石块如黄沙滚滚冲上天际,跟著一只如同狮子的巨大巨兽狠狠咬住天际的黄龙,狻猊两眼发出黑雾气,与云海翻腾的黄龙相互厮杀缠斗。

      五十里内天地互相撞击,两兽咆哮厮杀,只见混沌冲开云海,雷电交加之中,寒冰黄土掀在空中,风沙里面,一人独自举起一柄重剑指向天际,灵气引导著黄土中的狻猊,顺着剑指著方向狻猊张开大口,往黄龙颈子咬去。

      上官无忧双手负背立於高楼之上,阿惊看到阿伤上楼,阿伤弯腰报告道:"门主,闻人科已平安带出来,不过柳少爷跟贺忘笙还在翠峰山里面下落不明。"

      上官无忧上半身没在阴影中,没再往翠峰山的方向看,道:"阿伤你留下处理后续整顿事宜。"

      阿惊此时面上冷峻,站在上官无忧身后,天空灰云散去,那站立於妖气逐渐散去的山坡上,男子抬眼看着翠峰山。

      槐安看着萧陌风从上空飞跃而过,萧陌风手持初心白桥扇,两人眼神对上,槐安笑着转身,萧陌风身影已消失在背后崩塌的山脉。

      贺忘笙背着昏迷不醒的柳问麒,腰间两柄剑,麒麟剑不时发出嗡嗡震动声,显然对于自己被配在別人身上很不满,贺忘笙臂力惊人,徒手勾住山壁,不断避开砂石攀登到山腹后方,刚刚逃出的冰封钟乳石洞已塌陷。

      萧陌风穿梭在黄土冰雹中,远远看到贺忘笙,他的外袍绑在柳问麒身上,以至於那些尖石冰刀飞舞不会割伤他,萧陌风喝道:"小贺!小贺!"

      贺忘笙被强风吹得瞇著眼,抬头看到东方一点白影。

      萧陌风灵活地闪避石块,一点足尖踩在冰锥上,飞到贺忘笙上方,贺忘笙伸手拉住他,萧陌风一展玉扇,切开一个风口,往西南方飞跃而出。

      "竟然硬生生将化妖的狻猊召唤回来,用灵气支撑他去对抗混沌,这真是…….”

      “真是夸张…….简直前所未闻…….要不我亲眼所见会以为是一场梦魇。"

      "这是大凶的前兆啊,天有异相……两头上古兇兽在这里厮杀,实在是很耸动的事情。"

      立生门的门生忙前忙后,槐安跟附近的帮忙整理清扫街道的门生客套几句,提著大铁匣一路人不少居民一边抱怨一边整毁塌的住宅。

      傍晚沐云山庄的弟子準备先启程回去,槐安向子雪道:“你家少爷被箫陌风救走了,不用担心,你们先回沐云山庄,我会再赶上箫陌风把少爷带回家的。”

      子雪拱手道:“那就多谢槐大侠了。”

      子霆低声问:“少爷跟槐安不对盘,槐安怎么把少爷带回家呀?”

      槐安两臂前后摆动做出跑步的动作笑道:“我只有跑在前面,你家大少爷就会跟著我啰。”

      子霆啊了一声,感情槐爷真的把自己当作掛在马前面的萝卜,虽然这不是多骄傲的事情。

      子雪一行人周边旋起剑气,一群弟子御剑往沐云山庄的方向离开。

      槐安虎啸撼动大地,斩杀天上混沌作乱,破除狻猊妖魂,一举开天辟地实在打的空前绝后,惊心动魄传遍中原,各地不少人更是画成图像改成段子,歌颂著“槐大侠剑辟九洲救苍生,唤回狻猊妖魂战混沌”不少画师、说书者都乐于发挥创作,更多少女姑娘纷纷爱慕的将槐大侠当作理想对象。

      当日槐安被镇长热情款待还被安排到一间偏房,里面摆设干净,镇长的女儿小美把碗筷收拾干净后端出切好的水果盘,镇长道:“真是多谢槐大侠出手相救,要不是你整个镇要被混沌给灭了啊!这些修真门派出手没轻没重,连城门都被打塌了,还好立生门的门生跟沐云山庄的弟子们帮忙清理街道,否则晚上不少人要搭棚子睡外边了。”

      槐安道:“最近城内真是热闹啊,我也是沐云山庄的客卿嘛,要是镇长要道谢送匾额或是荣誉锦旗麻烦送到沐云山庄上,这酒真不错,自己酿的?”

      镇长举杯道:“哈哈,是呀!其实呀,我大伯在江南,那个吕员外,他儿子就是之前邀请你去参加英雄晏,就那个高高的,你不知道他有多期待去你去英雄晏,自动自发接下这个任务,不过你那时候似乎在应付別的事,啊我想起来了,你那时候跑到营丘,柳少爷正在追杀你哈哈哈。”

      槐安哈哈哈,江湖这么多高高的我是记得谁是谁,哪里又没漂亮姑娘我干嘛去英雄晏呀!

      还有你根本不记得大伯的儿子叫啥了吧!不要对別人的八卦这么了解,你是街坊大妈啊?笑,你怎么不自己去给麒麟剑劈一下看看。

      饭后,槐安抱着烈酒,摇摇晃晃地哼着小调,他像要把自己泡在酒坛里边,走到哪里了也没印象,躺着舒服就躺下了。

      槐安满心想着怎么先把玉玺搞到手,好好笑一回箫陌风,然后他就能实现她的梦想,到关外好好欣赏壮阔苍茫的大漠风光,他可以从皇宫赢来自由之身,在也不会被追捕,担心后怕的过日子。

      槐安心尖抽痛,手一抖,酒坛锵的砸在地上,一些酒溅到他靴子上,心里面那人的身影被巨大的黑烟吞没,血味跟火炮薰的眼睛睁不开,他伸手却抓到一片虚无,难受的想吐。

      他直接仰面倒下去,我需要玉玺,我就能真正摆脱该死的皇宫,我可以带着妳,走马天涯,谁都无法再囚禁我,不管是哪种方式,不管是哪种方法,绝对不行,不管用什么手段方法!

      槐安眼神杀意顿起,箫陌风也好,喜鹊也好,精卫也好,他那个傻将军也好,这次谁敢阻拦,我再不会绕远路,绝对不会!

      梦中黑烟不断尖叫,城门逐渐关上,他被众人踩在泥地上,跌的很可笑,即使用力想站起身,想阻止,城门仍是一次一次的关上,他永远都只能看着,却卑切的喊不出声音。

      槐安睡在书舍前方池塘边上的长板凳上,瞇眼看到小美拿着食盒,小美正从厨房出来,看到槐安转头看自己,连忙将食盒藏在后面。

      槐安起身两手横在栏杆上道:“小美,来到正好,我发现之前我养的锦鲤不见了,你帮我找找。”

      小美见他有点焦虑的面庞,便走到身边,观察池塘,槐安道:“不是晚餐那盘清蒸鱼吧?那条锦鲤可贵了,晚餐是谁煮的我要找他理论理论。”

      小美连忙摇手道:“我那条清蒸鱼是早上去市集买的,绝对没有煮你的锦鲤。”

      她一紧张,食盒落地前,槐安伸出左脚背往上一踢,探出掌心往上提,打开看里面是一碗红豆小米粥跟一罐小酒瓶。

      槐安闻道:“哇,好香呀!要给你爹的?”

      小美红著脸摇摇头。

      槐安想想道:“给你娘的?给弟弟的?妹妹对吧?不是吗?啊我知道了,给上官门主的!”

      小美听他越猜越奇怪,问道:“我干嘛给上官门主?”

      槐安叹口气,把食盒放在旁边抱着手臂失望的坐下来道:“上官门主明天一早才会出城,他呀!这么相貌堂堂,办事能力又强,你看看,一天的时间就把毁坏坍方的民房街道整好,花草树木都种回去,实在是百年一见的好男人,啧啧,要是谁不喜欢肯定是瞎。”

      小美右手握着左手臂道:“我就不喜欢他呀!我、我这是想给你的!”说完红著脸,低头不语。

      槐安笑道:“那太好了,我现在又饿了,晚餐太好吃我吃太快了,下次要吃慢点。”

      小美问道:“会不会太甜?我妹妹都说太甜了她吃了要胖,都没有喜欢我做的甜点。”

      槐安道:“那以后我要改名叫做都没有,,我就喜欢这甜度,太棒了,真是我这一个月来吃过最好吃的甜点了。”

      他拿着红豆小米粥一口一口吃着,便吃便称赞,小美满怀开心的坐在他旁边,月光点点落在池塘,几只锦鲤悠游其中。

      “这什么难吃的鬼东西?是人吃的吗?给驴子都不吃。”

      一望无际的草原,鹰啼划过天边,一家客栈孤零零的开在燕口关外,石碑上鲜红大字记载着太远的黄昏,门外几个灯笼被风吹的晃来晃去,蘶蘶皇城都不相问的北疆。

      几名剑客看着桌上一碗粥,上面飘着几片水煮青菜,桌面一层沙,一个老人拉二胡唱著小调。

      剑客找老板客诉,不断大呼小叫,门外一个穿着长衫儒服的男子,背着一个竹框,左看右看,发现角落桌子坐着一名黑衣男子,戴着兜帽,背影看着玉山挺立,看起来最靠谱,连忙往他那边躲。

      十二皇子箫安,他看到镐京大街的告示牌,贴着通缉自己那个便宜皇叔箫云的通缉令,不禁哈哈哈大笑道:“你小子也有这一天啊!活该!让你每天穿着白衣在皇宫晃来晃去,让你演!报应,爱演宫斗片。”

      一个时辰后,箫安策马疯狂的往北逃窜,后面一狗票黑衣人。

      “喂喂喂!你们烦不烦!又不是姑娘一路追着我做甚,我就说说而已,干嘛这么认真,你们不知道通常设定什么十二皇子通通都是浮云吗?结局都是老四或是名字最牛的当上皇帝,不要丟飞镖!”

      “圣上只是觉得既然箫云被追杀,你也不能没有这个桥段不然不公平。”

      槐安当当当打掉几枚暗器,一名黑衣杀手飞越到他跟前,槐安嚎道:“嗷嗷嗷,我觉得很公平啊!过了下个城镇就別追了,我讨厌骑马屁股好颠,你们真的不去追皇叔吗?他虽然轻功还好,不过他特別喜欢这种什么皇叔皇子争皇位啦!皇后太后争宠爱的剧情,你们确定要继续追我?”

      一名杀手一剑刺来,箫安低头闪过,一脚踹开对方,那杀手道:“箫云那边的可是另一拨人,你最好老实点,自己下来!”

      箫安道:“你干脆要我自己抹脖子算了,我都不当十二皇子多久了,你们真是还爱乱追人,而且我又不是断袖为什么出场就要一堆臭男人追着我!?这种剧情不是那个什么麒麟剑柳问麒负责的吗?”

      箫安一边乱嗷一边打,一边策马往燕口关奔去。

      周边黑灯瞎火,槐安处理完不少追兵,才找到一家,方圆百里只有一家,装面的碗看起来还没洗干净,桌面都是油腻风沙很不卫生,隔间木板很薄隔音很烂的客栈。

      箫安黑著眼圈想着去追箫云的不会是美女杀手吧?其实只是去看帅哥的,妈的太欺负人了。

      箫安见一名儒服书生,约三十几岁,神色慌张,眼光看到他便颠颠走过来,蹲在自己旁边,小声道:“大侠,我被人追杀,麻烦借我躲一下。”

      箫安也小声道:“麻烦你往其他地方躲,我也被追杀,还没地方躲。”

      只见客栈门打开,外面漆黑一片,几个黑衣人道:“箫安你自己滚出来,不要让你爷爷进去!你,就是你,背竹篓的那个,怀疑啊!看到一个这么高,带着黄金剑柄的男子没有?”

      那儒服书生站起来道:“没有,我来一整天了,都没有看到什么戴着黄金剑柄的男子。”

      那名黑衣人骂了几句转头走,换一名粗布大汉马上进来喝道:“臭书生给老子滚出来!敢看我女人!俺要让你死的很有节奏!”

      那儒服书生吓的立刻蹲下来,拿着空盘子遮住脸,箫安站起来道:“这位爷,在下住三天了,都是镇北的来这里买东西,一个长的像书生的人都没有,你大概是找错地方,说到书生,我刚刚倒是看到一个,往那边走了,长的还特別猥琐,一个就是那种会看漂亮姑娘的犯罪样子。”

      大汉捏著兰花指喝道:“多谢兄台,贼人休走!俺来也!”接着拿着大刀往错的方向狂奔。

      那儒服书生伸著脖子,看看没威胁了,起身拍拍衣服,一脸凜然的样子,好像刚刚那个怂逼不是自己。

      他道:“你刚刚虽然帮忙,可是不用把我说成那样吧?而且我才没看姑娘,我是在研究她手上拿着的传音版,如果能改良一下,加上水灵石或五音鹿角石......应该还要放御明符......就可以投出影像......算了,说了你也听不懂。”

      他说完就要走,箫安继续吃饭,他一打开门就看到外面黑成一片,空气中还有几声发寒的狼嚎此起彼落,啪的关上门后,走到槐安旁边坐下道:“在下名叫洛一凡,正要入关,请问大侠姓甚名谁?家住何地?要去何处?”

      箫安吃着蒸饺道:“我叫你好烦,麻烦不要吃我的食物,要吃自己点,谢谢。”

      洛一烦拿着筷子夹了鱼干道:“在下从来不带钱包。”

      槐安道:“这位有钱人麻烦不要再夹我的鱼干了,这很贵。”

      洛一凡道:“非也,在下并非有钱才不带钱包,而是我根本没钱,你忍心看一个认真教学的好夫子,这样没地方住没东西吃吗?”

      箫安道:“我现在比你还穷,不要跟我比穷,我连包袱都没有,你至少还有一框书跟偃甲材料。”

      洛一凡一脸明亮道:“你先生,你有订房间吧?不介意在下叨扰一晚吧?我绝对不会跟你抢被子不会不洗澡上床铺不会穿袜子坐在床上,我也绝对不是断袖,绝对不会跟你一房就擦出很歪的剧情,拜托拜托拜托,求收留。”

      箫安放下筷子一点胃口都没有了,道:“你还是叫我槐安吧!你还真是人如其名,超级烦。”

      洛一凡很开心的找到睡觉的地方,洗完澡就打好地舖坐在上面拿着竹简,研究画著阵法的图纸。

      槐安坐在一旁,因为什么东西都没有,除了当掉黄金短剑剩下的钱,他拿起洛一凡的竹简翻翻看看,一张羊皮纸掉下来,上面画了一只蠍子旁边端正字迹,写了相关的特性特征,端详后便问道:“这是很古老的召唤兇兽跟引魂杀戮的法阵,你教书都在教这个?”

      洛一凡右耳挂着小楷,拿着笔涂改图纸道:“我哪在各地仙门家教导法阵的生成与运用,修真门派讲究镇压及消灭邪祟,这个呢!是我最近想出来的,还只是一个草稿而已,教导内容自然不会教这个,这些是私下感兴趣自己研究来玩儿的,因为常到处教课的关系,所以大家都称呼我洛夫子。”

      洛一凡指著图上阵法,愉快道:“我一直想把南疆荒地的人面赤尾蠍召唤出来,那是生活在土里面,牠身上黑甲比一般玄铁硬上百倍,不是用上品仙剑根本刺不穿,两螯跟毒尾都有毒性,不过不会让人立刻就死,中毒者刚开始浑身流血肿胀,产生幻觉,中期全身肉像是被一刀一刀割,后期会痛到发狂撕咬自己身上的肉,一直吃到自己变成白骨,要是折磨人就把他跟这毒蠍关在一起,七天七夜都能听到那个人的惨叫声,牠头上的肉瘤随着吃越多人,死者灵力会长成一个人脸,若是订下血契,要用血肉灵力餵养,可惜研究一直没有进展,卡在阵法的问题,我还在想怎么改他。”

      槐安道:“虽然很多人听到都会这样问,不过我猜测你只是想突破一件,从来没有人做过的事情吧?”

      洛一凡靠在窗下的边上,拿下一叠黄符道:“这些阵法总是要有人去不断改正进步,所谓大胆推论,小心求证嘛,而且不管怎么说若是成了,便是修真界一大进步,外界都说这是邪魔外道,是他们太过害怕新事物了,我来前给自己算了一掛,说是能遇到好事,上天让我遇到你,就是你是风儿我是沙,你是白米我是缸.....別別!好了,我开玩笑的,你真是同道中人,不然的话真的太无趣了。”

      槐安放下脚道:“你还会卜卦啊.......我不在意这种事情,不过我还是要提醒你,在外面可千万別高谈阔论,不然你一定会被当成妖人乱剑分尸。”

      槐安跟著洛一凡一起看着书,偶尔讨论一下,到了丑时才熄灯休息。

      隔日外边传来要喝跟武器碰撞声,槐安起身往下看,一群外族士兵走在前面,后面一辆马车,旁边几个士兵对上面的人大呼小叫,接着一名穿着鹅黄色裙的姑娘背着回龙客栈的招牌,正在跟一个脸上刺青,梳著辫子的大汉说话,那大汉似乎不太高兴,举手看着就要一拳打过去。

      槐安见状,想着这些外族人肯定是附近的敌军,此地两军交接处,虽然有设立停火界,不过每天大大小小的冲突不断,可不能让自己的人受到无端波及。

      他一个纵身从三楼房间窗户跃下,犹如大鹏展翅,唰的立在大汉及女子中间。

      外族人见状均抽出大刀,槐安道:“你们识相自己离开,要是继续纠缠不清,不用等镇北军来,我先灭了你们。”

      外族士兵说着没人听的懂,那女子走上前站在两方中间道:“我是过来帮忙翻译的,他们是鬼方的士兵,奉命来交换俘虏的,只是他们刚刚讲到关于镇北将军的事情,所以有争执。”接着向鬼方士兵解释槐安的意思,不过修饰一下用法。

      鬼方士兵挥挥手,女子道:“他们说要出发到前方掛白旗的停火界哨口,你要是想跟著过去他们没有意见。”

      槐安看士兵要喝几声,十几个人往南边移动,跟著走道:“好,那我顺便去转转,他刚刚为什么要打妳?”

      女子道:“他并非打人,是一种吓阻的手势,不过还是很谢谢大侠仗义直言,还没有自我介绍,真是失礼了,我姓木,名归云,是在燕口关镇上的医生,因为前方二十里是停火界,几个月前发生不少冲突,鬼方小部队袭扰巡逻步兵,互相俘虏对方的士兵,而这些乱军都是各个外族部落的联合军,我是这里唯一懂外族话的人,所以才让我来帮忙充当翻译官。”

      槐安道了姓名,一堆问题忍不住道:“妳从哪里学的外族话?所有的外族话都会?妳是燕国人?怎么来这种地方帮忙?”

      木归云道:“我老家在东北,后来有朋友请我来帮忙便北上行医,发现这里战况平繁,而且跟京城的情况简直两个完全不同的境界,在京城随时可以吃到干净的饭,睡着舒服的床铺,这些很平常的事情,唾手可得的生活,对于镇北军,对于燕口关的居民而言,简直就是最奢侈的祈求,镇北军的资源都用在后勤装备上,里面最高阶的聂将军自己只有两件衣服穿换,冬季的棉袄根本不够,只能下发给外点哨及中军步兵,聂将军几次约见我及附近的大夫,目前根本招募不到军医,连村子很多达官贵人的彻离开了,他们想等战况平息再回来。”

      槐安心理觉得对方想法跟同情心太过天真好笑,这年头能保住自己就要感谢天感谢地,谁管的了別人,两边打起来爹死娘嫁人,各人顾各人,要不是穷的连饭都吃不起或是没钱念书的人,才不得已去充军入兵籍讨一口饭吃,要一块地睡觉,就算那些居民南下京城也没理由收养他们,待在燕口关的人只能说天注定,躲也躲不了。

      没人想变成这样,很多时候就必须面对这样的环境,在皇宫有必须承担的责任跟责难,官员还是满天绷着脸说着违心的官腔,喝着美酒吃着山珍海味,抱着美女盘算搞调约你吃饭的同僚,这里也是,不过是外在恶劣痛苦还是红帐高昇,人们内心对于给予到手的东西永远在嫌弃,对所处的环境永远不会满意。

      不管皇宫京城还是北疆草原,都是一堆破事。

      槐安把披风拉上来遮住住脸,露出眼睛警戒,怕在停火界遇到哪个官员。

      一下便看到一名远远的草原上,一个穿着酒红劲装,银白铁腕跟银铠甲的少年站在远哨楼下,旁边几个幕僚正在谈话。

      槐安想着:“这应该只是右军的校尉,看起来军阶很低,聂远好几百年没回京师上朝,硬是要在这鬼地方,自己妻儿死了也没回家过,到底在搞什么。”

      几个外族人跟那少年军官监督把人都点清了,才各自退开,少年军官向她招招手,木归云跟槐安道:“你一起过来吧!小将军请我们过去一起吃午餐呢!”

      槐安连忙拿出袖口仅存的一张变形符,唸了咒把自己的脸变成任何人看到都会很快忘记的样子,才跟上木归云。

      他走进看才发现那少年将军五官深邃,古铜肌肤刚强有劲,看到木归云便笑着,站在广阔的天地间英姿飒爽。

      木归云比他矮些,不过那少年将军看上去也不过十三岁,旁边幕僚对槐安道:“这位兄台,麻烦把面罩拉下来,我们可不想带来历不明的人进营区。”

      木归云道:“这位是槐安槐侠,他在回龙客栈怕我被欺负,特別辛苦陪我过来。”

      那幕僚问道:“不是有派一个陈校尉跟著过去,他人呢?”

      木归云沉默一下,道:“他......早上在营地跟对方起争执,说他们故意不给财福他们饭吃,越吵越生气.....”

      那少年将军脸色沉下来,远远看着适才鬼方离开的方向,幕僚们看着疲惫的士兵道:“先进营区吧!真是一群野蛮人,迟早要灭的他们连一只羊都不剩!”

      那少年将军眼神仍死死盯着外边,其他人似乎不想走近他旁边,木归云走过去道:“小贺将军,至少这十个人是你好不容易换回来的,斯人已矣,你不要气坏身子。”

      贺忘笙对此没表示什么,转头看看她,道:“妳奔波一路都没吃饭吧!过来跟我爹一起吃,他一早刚好过来巡视,还在军帐等我。”

      那些幕僚带着士兵先回自己的营地,贺忘笙带着木归云跟槐安一起回自己的军帐,一路几个士兵看到贺忘笙都点头打招呼,对木归云喊:“木大夫好。”

      对槐安眼神有点疑惑,不过几个士兵还是点头称呼道:“长官好。”

      接着继续忙手边的事情,经过伙头兵他们纷纷跟面无表情的贺忘笙打招呼,没有多余的繁缛礼节,对于槐安投射好奇的眼神。

      “这是大将军请来的官员?”

      “京城连除夕都来没人来,今年不是就下发一些绒毛折耳帽跟新式的马刀,那些京城的大官才不会来这荒山野岭。”

      “那或许是侠客呢?像是话本里面守护城池的大英雄那样,这样打完我们就能换防回家了。”

      “你脑袋给驴踢了,哪里这么多英雄?想回家等一百年后吧!快去把肉煮一煮,我还要切葱蒜。”

      几个士兵聊天,把铁锅架好,贺忘笙经过时眼神还是带着刚刚的不满与隐忍。

      槐安有点心虚的拉拉披风遮住下半边脸,虽然这些都是低阶士卒,尽管面容变换成平常易忘的样子,他还是眼光四处警惕,怕遇到熟人或是修为不错的修真人。

      贺忘笙的军帐在哨门东首最前方,军旗上飘扬一个“聂”字。

      是了,他就是去年冬末被聂大将军捡到的那个贺忘笙,还收成养子,他还真是便宜行事,自己死了妻儿不回家,看到孤儿就当作下个将军培养,朝廷简直没有比他更热爱岗位服务的大臣了,要是聂远知道他同窗现在全部转文臣还都比自己职位高,不知道这样在边疆苦了十几年结果只是个将军,见到同侪还要行礼喊长官是什么感想。

      槐安满腹分析想法,觉得聂远真的薄凉到很悲哀,自己的妻儿都顾不好还搞什么打仗,坐在中军大帐当山大王,京城的大臣文官们对于他都是表面赞扬,私下对这种整日跟北戎西狄还有匈奴部落交手的匹夫很不屑。

      他们不是无中生有的贬低,而是监军跟派去的强大军师团都是自己一手培养出来的,他们太清楚在面对艰苦的作战环境,真正的军事力量绝对是防御构工跟规划谋略,这是保守持平且能久保战力的準则。

      槐安自是明白,聂远不回京城又自持对北疆战地了若指掌,尽管近年聂远军中风气一向尊敬文质幕僚军师,不过几年前冬季死了妻儿,人却坚持在北疆镇守显然这样的忠诚对于圣上来说,只是做作且无情无义的举动,朝廷风向跟著皇帝转,导致朝廷对于武官更加贬低。

      当然聂远的同窗们拍胸脯想着,还好还好,趁早跟那个匹夫脱离关系,免得被连累拖下水,自己名声跟著坏就不好了。

      甚至那些文官幕僚吃饭聚餐时,只要有人想继续喝到隔天,就会被其他同僚揶揄道:“你是聂远吗?当心明天接到任官令去北疆荒地跟羊咩咩作伴。”

      接着大伙就会提著下襬捏著兰花指,能多快回家就跑多快。

      “你是聂远。”这句话的杀伤力比什么宵禁规定还大的多,很多大臣那段时间都表现爱家庭爱岗位的态度。

      桌面摆放羊腿、面饼跟杂绘菜汤,贺忘笙的位置多了一大碗羊奶,木归云跟槐安坐在左手对面的位置。

      外面一个宏亮的声音道:“我说让小贺去换右军先锋官,王副跟著他没问题,就关门放小贺就对了,其他人跟著冲,等拂晓我就派铁甲盾军从东西向进攻,连同后方火炮支援跟进把主战场推进到岩石河口五十公里。”

      一个较焦躁的嗓音道:“你倒是很随便,你坐镇中军守大后方,小贺平常就不太好控制,他上次夜袭号角刚响就冲出去,马弓手三根响箭差点插在他脑袋上,小贺待在中军跟著铁甲盾军我可以让阿大看着他,喂!你有没有在听啊?”

      那宏亮的声音道:“小贺!”

      贺忘笙将盘子上两个面饼塞到怀里,咬著羊奶的碗延,嗖的跳起来,跑出帐外。

      “你跟著笵青把这次的作战主计画跟响定计画复习一遍,晚上笵青会再做一次沙盘推演,你跟著看就行,木大夫到了?”

      “到了,在里面。”

      一个士兵掀开帐幕,身后贺忘笙跟著笵青离开,聂远走进来坐上主位,看看木归云跟槐安道:“木大夫,真是不好意思让妳多跑一趟,之前的翻译官被调回京城,眼下实在没人,对了之前那个药舍我找人清理过了,寝具跟器材都摆放好了,有需要什么尽管跟我说。”

      木归云道:“多谢大将军,这位是我的朋友叫槐安,多亏他护送才能将我们的人带回营区。”

      槐安思忖著:“眼下先躲避一阵子,等风头过了再走,我现在身上一无所有,连把下品仙剑都没有,实在麻烦的紧,看来最近这边很不太平,刚好越乱越好省的那些浑蛋整日追着我不放。”

      槐安笑着抱拳道:“在下槐安,是游历四方的剑客,我还有一个同行的友人叫做洛夫子,现在人在回龙客栈,不知道能否帮忙派人带他过来。”

      聂远道:“既然是木大夫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洛大夫是吧?我找人送他一起到药舍去。”

      一名士兵进来低声向聂远说几句话,聂远快步走出帐外,接着另外一个士兵带着木归云及槐安上马车,一会儿就到营区外不远处的药舍。

      药舍周边用栅栏围起来,木屋里面草药柜及书架、笔墨,后院炭炉等等器材一应俱全,楼上还有一个小阁楼有床铺跟一张木桌上面文房四宝。

      槐安跟洛一凡则被安排在偏房,洛一凡道:“我以为你要丟下我不管了,那木大夫长的真不错,人也亲切的很,我大概十年前来过燕口关,还有不少市集跟药铺,现在都没了,看来战况比传的严重。”

      槐安摊手道:“我是这种人吗?何况你的阵法蛮有趣的,这几天閒来无事,我想到一些不错的咒术可以试试看,你十年前来过燕口关?是要找什么灵感吗?来这种荒山鬼地方的。”

      洛一凡道:“十年前我发现一块很特別的陨铁,唔这几天就到了吧!嘿呀。”接着神神叨叨的自己低头整理书框。

      隔日,药舍后院的棚架下几个学生低头抄写笔记,槐安将药材交给木归云道:“诺,村子上就剩这些了,将就用吧!”

      木归云道:“谢谢你槐安,真是帮了大忙。”

      一名学生问道:“他也叫怀安啊?之前我爹本来想给我取这个字,不过算命说不好就没用了。”

      木归云道:“这是个很棒的名字,心怀苍生,既温柔又强大。”

      槐安哈哈道:“本来很差的感觉,被妳一说我突然觉得还不错了,可惜我的槐是槐树的槐。”

      几个学生很快就和槐安打成一片,常常看到他来就调皮捣蛋的开玩笑,木归云只是笑着摇头。

      接着几天洛一凡大部分时间都在偏房内低头看书,偶尔出来跟木大夫要一些多的羊皮纸跟墨条,槐安会帮木归云煮药材,晒药干,他俩边聊著各自的想法跟经历,槐安说说笑话,木归云会浅浅的勾起嘴角回应。

      当伤兵送来时,槐安便在一旁帮忙,学的快做的好,让木归云很省心。

      木归云今年不过十七岁,有个师兄,不过因为师兄跟她志向两极,所以交际甚少,木归云是自愿到前线帮忙的,她是燕口镇上唯一的大夫,其他五个年轻子弟都是还在学习的学子,隔三差五会来帮忙跟听木归云讲解各种常见疾病跟伤患的紧急处置。

      而贺忘笙则是三不五时就来药舍找槐安,总是跃跃欲试,总是同一句话:"槐安,我们来比武吧!"

      贺忘笙在镇北军似乎对于那些怕被打残的士卒失去兴趣,见槐安人高马大,龙云虎步的架式,便开始非常积极的要跟槐安比武。

      这可把槐安烦得要命,对于这个傻头傻脑的小孩,他宁可对面药材,虽然二则一这种事他一向不爱,可是现在在逃命啊!他可是头号通缉犯!

      不管萧云那家伙死球没有,总之他绝对不想被认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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