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流侠客傻逼官

作者:良小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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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一、问初心



      立生门有个初九堂,独立在一片竹林间,风景倒是好,雅致清静,不过里外三层皆有灵力强大的巨石兽守护,除了上官门主未经过门主允许任何人不得擅入。

      上官无忧执笔正在书房写信,字体端正娟秀,颇有大家风范,他将信折好,门外阿伤道:“门主,那两个人被萧陌风带到神农谷了,是否要派人去探查伤势?”

      阿惊的嗓音骂道:“妈的,这样都不死,他是蟑螂吗?这么能活!”

      阿伤斥责道:“门主面前怎么能这么大声嚷嚷?”

      阿惊提高嗓门道:“我是在门主书房的门前,而且你他妈的比我更大声吧!?”

      上官无忧打开门递出信道:“好了,一封给萧陌风一封给槐安,谁要跟我去看看我们的坐上宾?嗯?”

      阿惊接过信道:“我才不要去,那边甬道这么潮湿又阴寒,而且那家伙怪里怪气的,一副不理人的臭架子!”

      阿伤道:“你就整天想借口往外跑,门主我跟您去吧!”

      上官无忧双手负背走在前面,阿伤跟著他往初九堂的方向去。

      槐安正思考要去驿站领个自己订好的事物,便因为帮一辆正要上山去立生门的马车,那驾车的大叔拿着酒瓶,也不知道怎么驾驶的把车轮卡在破裂的石缝中,他只好帮忙先把车上的信件拿下去,顺便念着大叔酒驾御剑跟马车都很危险耶云云,顺理成章接收对方酒瓶,驾车改到去立生门。

      槐安一个人百无聊赖的坐在招待室,不少门生忙进忙出,一下掛灯笼一下擦门框一下抱着布匹一下剪窗花,就是没一个人跟他说要等多久。

      槐安喝了第五杯铁观音,道:“我说,我可是特別帮你们送英雄帖,说什么等一炷香,到底要等多久啊?少说有一盆香了吧?”

      空荡荡的大厅,墙壁上挂着不少书画,烛台雕著九尾灵凤,他起身转了转,一名年轻的门生经过他时,特別嘱咐道:“初九堂是门派重地,閒杂人等千万不能靠近,我看你面生,別说我没提醒你。”

      槐安翘著二郎腿,道:“那还真是多谢了,茅厕怎么走?”

      这家伙脑子有问题?每见过我?嗯看他像是新来的,听其他人喊他某某师弟,切,什么年头一个路人都可以教训老子了,什么门派重地,所有门派的重地都不是重地,都是放门主珍宝的地方而已。

      越想越无趣,柳问麒受伤,而且还伤的很重,短时间内是下不了床了,到哪里都是一堆人喊槐大侠来家里吃饭啊!又不是要等十六年能去杀鞑子耗时辰,根本没人等我阿!

      不好笑,槐安第一次雷翻自己,真是白痴的安慰方式,一定是被那个傻逼将军传染了,笨真的会感染。

      这种歧视单身汪的设定太不利了,做啥好呢?

      槐安内心泪奔嘤嘤嘤一秒,立刻恢复正常想着。

      每个姑娘的闺房常看过,但就是这样晃久了也会无聊,槐安就是被柳少爷追杀很烦躁,没人可以逗了又无聊发慌的德性。

      不如把每个门派重地都逛一遍吧!

      槐安打定主意,一下就溜到初九堂,将重剑一插,灵光竹叶纷飞,一下开了结界,就哼着小曲当作沐云山庄后院一样大摇大摆的穿过圆柱,整个初九堂宽敞明亮,摆设肃穆,青铜的烛台,摆设的桌椅、书柜、竹帘擦的很干净。

      槐安经过一架木柜,上面摆放一个做工细致却有些陈旧的锦盒,他打开发现里面是一块不错的翠玉珮,刻著孔雀东南飞,他举起对着窗櫺看,笑道:“我去,上官门主这不会是柳少爷给你的定情物信吧!可以呀!接下来就是领养孩子的剧情了,哈哈,这玉珮像是一对,太好玩了,我必须去少爷寝室好好翻翻,不对,以少爷那种会唱当山峰没有菱角时的个性,八成掛在脖子上,这下更好,下次激怒他逼他露出麒麟尾巴,再改成段子按三餐唱,画成情头印成春宫图满城贴!啧啧,老天我怎么这么聪明啊槐安。”

      一想到全新惹怒柳问麒的方法,槐安心情大好,突然心口被闷痛一下,像是被撞击,他盯着手掌心的孔雀团珮,这是怎么?不是一般的玉佩吗?怎么有种深潭窒息的感觉?

      槐安太熟悉这个感觉,跟五年前在燕口关一样,他脑中出现那一生无缘的笑容,顿时眼神黯淡,指尖捏个法决,他转到墙与木架缝间,追忆回溯咒将他拉进孔雀团玉中。

      嘶,好冷,槐安搓著手,他不应该这么冷,他应该像个旁观者一样没有五感,此刻却能感受体温下降,四周一片漆黑跟震动。

      是这个玉珮执掌的人伤痛太过幽怨漫长造成某些感知都具体呈现了。

      旁边一个女子神色黯淡,明明气质出众却有些忧愁,礼仪端庄的将手放在膝上,旁边一个锦衣的孩子,约五岁上下,长的跟女子很像,乍看像是女孩子,非常好看,也学着女子安静的目视自己的膝盖,简直像是个小影子。

      若我是他父亲,一定将他举高高抱圈圈,讲讲笑话逗他乐开怀,一个小孩这么严肃干嘛,童年一去不复返啊,那女子看上去很年轻,才十八吧?新手娘亲不会带孩子呀!槐安看到有些不舍,想捏捏小孩的脸,却无法触摸。

      马车正要起步,有人下车,外面是燕口关,漫天尘土中,一个高瘦的男子站在那边,背上背着一件事物。

      槐安随即想到那个人是谁,洛一凡!

      那人只是远远看着反方向的远山,背上的殒铁贴着符咒,八成是让重量化成虚空的灵符,接着马车开始前进,他已看不到洛一凡的身影。

      一阵场景迅速退开,浓浓的腥味跟牲口粪便味,透过木板间隙,外面几个外族士卒正在围着铁锅煮东西,这是一个小木屋,槐安闻着想吐,唤回他在逃难时种种恶劣的环境,他一点都不想在体会一次。

      木板很硬很冷,头顶上面破了一条裂缝,飘进冷风跟草屑,手一摸就是一层风沙,沾上脖子背后,槐安很快就适应黑暗,借着上方微弱的光线,见到那女子正把小孩放在一个狭窄的狗洞,还拉起袖子不断往下刨土,让小孩能好钻进去些,另一个看上去就是村落抓来的孩子只是瞪大眼睛看着门口。

      外面外族士卒大声叫骂声,女子神色慌张起来,把自己的裙襬撕下一些堵住小孩,又把一块剥落的木板挡住小孩,门磅的被撞开。

      她很快把一枚孔雀团珮塞到小孩怀里面,接着转向用自己身躯挡住木板。

      槐安心里一紧,听到那些人□□跟下作的脸,他太清楚对方要做什么,心想要坏!想拿起重剑,手一抓空,才想到自己根本不可能带剑进来,这是那小孩的记忆。

      那几个外族士卒脱下皮袄毡帽,胡乱调戏那女子,槐安见那女子尽管流泪斥喝,却始终没有一个“求”字出口。

      她被那几个外族人暴力殴打与伤害,衣服被撕的破破烂烂,槐安看到另一个小孩脸色麻木不仁,眼神呆滞像是习惯这种画面。

      他连忙看看那个木板后面的锦衣小孩,他眼眶发红,浑身颤抖,想要挣扎却卡在狗洞无法动弹,槐安明知道无法帮助,还是跪下来不断抱着那孩子道:“不怕不怕,哥哥以后帮你打回去,杀光那群杂碎,乖,不哭啊不哭了。”

      胸口一阵一阵逐渐密集的痛楚,槐安感应到对方不知道如何言喻的伤害,太痛了,他脑中不断闪出木归云的笑意,眼眉,有些沾上药味的指尖,还有被城门挡住的身子。

      那孩子喉咙发出呜咽声,泪水滑落在地上,等到那几个外族士卒停手,那女子身上都是淤青血痕,□□的身躯躺在破屋中间,几根稻草跟泥脚印在旁边,槐安心理难受的闭起眼,希望给女子最后一斯尊重。

      他的衣服不能显像,而屋子连一块能挡住她身子的布都没有。

      接着是马蹄声,又急又快,槐安勉强能从腐败得木板中,看到一名酒红劲装的镇北军官身后跟著几个士兵,正挥剑斩杀那些外族士卒。

      那小孩咬破自己下唇,已奋力挣脱狗洞,浑身擦伤,一点血痕滴在白雪中,那小小的身躯仿若一点无力的抵抗,都被北疆的燹火烧的剥皮刺骨。

      那孩子在雪地中,满眼血丝,脸颊泪水成霜,不断低声喊着,却怕给其他人听到般语音不清道:“母亲......母亲......。”

      他的呼喊犹如濒死的小兽,在天地间成为一抹绝望的墨迹。

      槐安胃里湧上一阵恶心感,他猛然睁开眼睛,只闻耳际一股轻柔的嗓音道:“你既然来了,为什么不出面一见?”

      上官无忧!我去!这是要作死的节奏,我真是犯了所有偷窥的大忌。

      一定会在重点时刻被主人发现,没关系没关系,他是上官门主,好说话又好协调的上官门主,温柔和善沉鱼落雁闭月羞花欲拒还迎的上官门主.......。

      个屁啊!我还不如跺脚娇嗔的搅著绣著牡丹熏香的手帕道:“哎呦~阿忧你讨厌啦,吓死人家了,人家小心肝都波动了,你晚上要好好陪人家弥补才行。”

      噁,不行这是柳问麒才能适用,这两个手帕交基友情我还没先恶心到上官门主就先恶心到自己。

      不然这样呢?嚯,原来这是上官门主的秘密小据点呀!在下是个路痴,看到什么值钱的就想顺走,什么?你怀疑我,我才没有想在你的汤药里面放打胎药!你你你怎么质疑我!那我们太后面前理论去!

      不行不行,萧陌风那套太虚伪做作了,什么太后又不是每个门派都自行携带太后,哪这么多太后,不对不要纠结这个了,上官门主站那边笑的好可怕,怎么办怎么办。

      不然这样呢?啊?什么?这是哪里我是谁我要做什么?我路过刚好要找人比武,来吧!小贺将军这个还行,欸不是吧!我的剑放在外面!

      我去!坦白从宽抗拒从严,既然如此只好使出大绝了!

      一个带着兜帽的男子在书柜旁的阴影中道:“上官门主怎么有空过来这里?”

      上官无忧一派清閒的看着对方,转个圈坐下来道:“你的研究如何了?上次几个人能用吗?”

      戴兜帽的男子眼神看着窗外,道:“没办法,需要强大的祭品才行,这些都太低阶了,当零食都没办法。”

      上官无忧道:“那好吧!我帮你弄两个灵力大位阶高端上档次的来,麻烦你加快作业流程,我可是好不容易把他盼回来。”

      接着上官无忧随手一扬,一个茶杯盖砸在书柜跟墙缝间,炸开碎片打到一只白色小猫耳边,牠缩著脑袋颤抖。

      戴兜帽的男子蹲下来,对猫儿招手,道:“你这么紧张做甚,吓到他了,来,过来,不要在这里乱跑,会被怪物吃掉的。”

      猫儿往男子左臂缩一下,他右手掌是偃甲手,他眼神中的忧郁缓和,笑起来很有气质。

      上官无忧起身,外门阿伤跟著他一起步出厅堂,戴兜帽的男子顺顺猫毛,看着外面竹林叶片道:“你不摸摸吗?很软的。”

      上官无忧看着猫,神色暗了暗,似乎想到什么,随即转身道:“不了,你自给儿玩吧!”

      接着离开的很干脆,戴兜帽的男子看着书架上一个青铜马摆设道:“奇怪明明很爱跟柳问麒看猫咪的说,要给他抱又不要。”

      小猫跳离开男子怀抱,跑出初九堂,抄起藏在角落落叶堆中的重剑,等到躲到竹林里面,槐安才变回来,吓著擦汗道:“真要命,所以我才讨厌化兽术,所有灵力术法都不能用,跟没穿衣服在大街上裸奔一样没安全感,上官门主这个人到底在想什么,看猫时眼神这么悲伤,还是我的错觉......。”

      上官门主不会爱上我......变成的猫了!?

      槐安被自己的结论劈的里外不是人,居然喜欢猫吗?上官门主居然喜欢猫?

      柳少爷好像也喜欢那种有血统的猫,他虽然讨厌野猫啦,胡思乱想着,槐安一下就心情好了,扛着重剑,沙沙沙踩着竹叶,愉快的下山閒晃。

      神农谷,一个竹林小屋屋顶站著黑衣姑娘,一个青年从树丛窜出,一手抱着白鸽,在滚地落下,一名白发男子喝道:“傻逼!放开那女孩!”

      坐在葡萄棚架下,白衣男子搖着白玉扇,道:“小贺,那是送信的鸽子,不能当烤乳鸽吃,过来。”

      贺忘笙有点失望的把鸽子交给白发男子,道:“为什么用鸽子送信?我都是用鹰!”

      萧陌风拍拍贺忘笙的脑袋,整理一下他的头发,剥下叶子道:“这里都是用鸽子,別再抓人家的鸽子,要是信送不到,对方会很困扰的。”

      贺忘笙点点头,问道:“笵青怎么不一起来,师父家变大了,后面多了好多盆栽,我寝室还放很好书,我还想跟他介绍我以前抓过的小水獭跟游水的小溪。”

      萧陌风道:“笵青有事要回京城一趟,你帮忙把这个给柳少爷,记得不要太大声,关门轻点。”

      贺忘笙端起碗道:“真希望柳少爷快点好起来,我很想见识一下麒麟剑。”

      木归山看他返回屋内,道:“你倒好,把我徒弟越带越像是犬戎人,那个狼牙是怎么回事?活像个傻逼。”

      喜鹊抱臂站在屋顶,眼角余光瞄到贺忘笙出来,拉着阿照要到溪边洗洗。

      阿照甩著鬃毛,贺忘笙拿起梳子梳著马尾。

      萧陌风道:“这些年我一直......对于小贺,我发现他自己有自己想走的道路,我不确定.....不知道那条路能走多远,能走多久。”

      木归山道:“你怕不能陪着他?”

      萧陌风看着贺忘笙站在阿照背上,对着喜鹊招手,喜鹊看了一会儿,才拿着疏影剑摆出架势,贺忘笙拿着镇北剑迎上去。

      木归山道:“我一直觉得这世上从来没有谁欠谁,都是因果循环而已,谁起的头,终究要自己收尾,兜兜转转大半生,躲一辈子,死前还是要算帐,死前没算完的,死后一样要阎王要跟你掰扯清楚,我一直觉得他不是中原人,不过有什么关系,他领的是天圣的俸禄,吃的是中原的米粮,效忠的是圣上......是你啊,萧陌风。”

      萧陌风眼神淡淡的,一手指尖滑过扇柄道:“你看过两狼之战?如果收养一条狼把他训练成家犬,再让他去咬其他的狼,这样也算是忠诚吗?对谁而言?你?我?他?”

      木归山道:“我不过照顾他半年多一点而已,你不过教他剑术而已,镇北军不过收留他而已,这些一般人视为理所当然的事情与索取,对他而已,都是能用自身性命去奉献与执剑守护的,你给他一点点好,少到旁人觉得很可笑,他却愿意投入生命去报答,傻到荒唐,傻到愚蠢。”

      贺忘笙闪过喜鹊的疏影,两剑交错,喜鹊脚尖点在镇北剑端,身影越来越快,贺忘笙镇北剑变成不断抵挡。

      萧陌风道:“他的确很傻,这么傻的将军,真是古今第一人。”

      木归山道:“有些时候很多事不用再问,过去便过去了,重要的事,怎么审视对待这段关系,你真的要让小贺在中原当一条家犬?我从来不会逼他学医,因为他不是那块材料,他不聪明,可是他对剑道的造化跟领悟,有著没有极限的发展,他深深爱着这片富饶的土地。”

      萧陌风见到喜鹊在树梢飞跃,贺忘笙打不到她,焦急的在树下来回踱步。

      萧陌风啪的打开初心白桥扇,闭眼道:“木神医真是醍醐灌顶,萧某受教了。”

      只见木屋推开,走廊上,一个披头散发的俊美男子,有些消瘦的面庞,腹部包着绷带,眼神有些孤冷,贺忘笙看到他显然觉得,比起打不到追不上的喜鹊,这个有吸引力多了,达达达的跑过去双手撑在栏杆上,一点都不怕对方毫无笑意的神色。

      他欢快的问道:“柳少爷,你好些没有?好了我们划个时辰比武吧?你吃过饭了吗?今天的红烧肉很好吃耶!师父手艺很好喔!”

      柳问麒脸色苍白,嘴唇有些干裂,木归山道:“你別勉强下床,回去躺着。”

      萧陌风对贺忘笙道:“小贺,柳少爷有事要跟陌风哥哥说,你跟喜鹊比武去,不要烦柳少爷。”

      贺忘笙只好转头找喜鹊去。

      柳问麒嗓音有些沙哑,发丝落在眼眉道:“这一个多月麻烦木神医了,否则我金丹不保,改日来沐云山庄定要让我好好招待。”

      木归山摆手道:“你近一个月不要随意动用灵力,不要动武动气,我可没说笑,你不想废了自己最好照做。”

      萧陌风用扇端敲敲掌心道:“我早上收到一封信,上面说十五日卯时在立生门,初九堂,玉玺在那里面。”

      柳问麒咳了几声浑身颤抖,木归云伸手扶住他的右手臂膀,免得他突然就撒手人寰的惨样。

      柳问麒脸色又苍白一分,一副随时会昏过去的样子,道:“是......是......阿优......”

      木归山伸手拖住他臂弯,道:"你冷静点,上官门主或许已经通知到槐安,你现在的身子没办法长途颠波,先回去躺着,吃完粥在喝药。"

      柳问麒瞳孔暗了暗,木归山喊了声:"小贺!过来!"

      贺忘笙在树下来回踱步,喜鹊对他抬抬下巴,示意说你师父在喊你。

      贺忘笙跑到木归山身旁,帮忙他把重伤病号柳问麒拖回房内。

      柳问麒盯着帐顶,贺忘笙就欢快的捧著热粥进来道:"吃粥!"

      柳问麒想起自己划瞎右眼那天,也是这样躺在立生门的床铺,上官无忧在旁边陪他说话,那温软的语气恍如隔世。

      贺忘笙舀了一杓拌著青葱鱼肉的粥,柳问麒见他把几粒米溅到桌边,撑起上半身道:"我自己来。"

      贺忘笙喔了一声,把汤匙交给柳问麒,柳问麒伸长手臂要捞桌上碗里的粥,一伸手肩膀抽痛一下,康的一声汤勺掉落在地上。

      贺忘笙弯腰捡起来,达达达重新回来拿了干净的汤杓,柳问麒见他一脸傻头傻脑,人家要他做什么就做什么,不似上官无忧机敏聪惠,加上父亲一向爱亲近朝臣,对槐安那种几乎鞍前马后的德行,那嘴脸简直见一次想砍一次。

      自己极其厌恶那些跟朝廷有关的任何事,尤其是武官,尽管贺忘笙没有天圣朝廷上那种官威,柳问麒直接叫他拿过碗,他自己喝着粥。

      柳问麒用汤勺指著他胸口的狼牙质问道:"你那是什么法宝?做什么用的?"

      贺忘笙道:"这是狼牙,就只是狼牙不是法宝。"

      柳问麒冷笑一声道:"带狼牙做甚,天圣朝人喜爱配玉珮。"

      贺忘笙道:"我爹有配过玉珮,上面有个鸟,唔不对,是孔雀,爹一直带在身上,说跟黄夫人是一对的,爹死的时候王大哥他们去扳他的手,那玉珮就碎了,不过范青说在部队掛玉珮很不方便,要是碎了,盔甲压着容易刺进肉里面,危险。"

      柳问麒道:"讲什么乱七八糟的,你懂什么是玉珮么,懒得跟你这傻逼多费唇舌。"

      柳问麒自己先起了头,听贺忘笙说话语调不顺,恼仁发疼不耐烦起来,又想起上官无忧那通透玲珑的样子,认为自己太悲剧,受了重伤不说,还要面对一个这么蠢的家伙,一时间对于眼前的贺忘笙烦得要命,吃完粥喝完药,把碗丟在他身上,说了一声:"滚出去。"就倒头继续昏睡。

      萧陌风收起初心白桥扇,抬眼后面大树上,贺忘笙拿着托盘自己被自己绊倒,仰面跌到花丛中,惊的几只凤蝶飞舞,喜鹊飞回树梢收起疏影。

      几只山雀在树枝间跳跃,在吵闹的人声中显得特別热闹。

      槐安正斜靠在窗边,将信收起来,配一口酒道:“好啊!不愧是上官门主!居然真的给他找到玉玺了,我以为他只是说说,真是厉害了这次,萧陌风,皇叔,你输定了,哈哈哈哈!”

      街道上,槐安一手抱着酒壺,一手丟著蚕豆吃,脚步特別轻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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