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骚话十级
***
“王上,宁妃娘娘让我告诉您,她……溜了……”言清凑到顾南生身边,小心翼翼地说道。
他内心很是无奈,这就是灼夭的原话,而且,灼夭还要他原话告诉顾南生,不过他被吓了这么多次,也算是习惯了。
顾南生一挑眉,方才灼夭借口要去换身保暖的衣服,原来就已经打算开溜了。
“王上,你要去哪儿。”
“无事。”
顾南生起身就往门外走去,夏嫣皱眉,立刻叫身边的苏浅去跟着,这苏浅还没有迈出两步,言清就拦住了她的去路。
夏嫣眯着眼睛盯着他,问道:“这是何意?”
“王上吩咐了,所有人都继续,王后娘娘还是不要逾矩。”
夏嫣冷哼一声,挥手让苏浅退下。
这个年,恐怕谁都不好过了。
***
月光通过层层的雪花,打在长廊的
琉璃瓦上,一片流光闪烁。
顾南生慢慢走进长廊,晚风带来腊梅花的香气,混合着他唇齿间的酒香,令人迷醉。
顾南生环顾四周,一个人影都没有。
言清说她在这边,怎么会四处不见人?
他正皱眉打算再从头到尾寻一遍,忽然不知从哪里飞出来的一只鹦鹉,正停在他面前的一根横梁上。
顾南生可不会忘记这只青金鹦鹉,一看也知道是灼夭养的那一只,也就是那个骂他“大猪蹄子”的破鸟。
蛋蛋圆溜溜的眼睛看着他,侧着头似乎在酝酿什么,顾南生也盯着它看,一人一鸟,大眼瞪小眼,十分滑稽。
忽然,他扑了扑翅膀,叫了一声:“爸爸!”
顾南生石化了,蛋蛋看着他这幅样子,继续不停嚷嚷“爸爸!”“爸爸!”
这这这……又在搞什么鬼?
他正不可置信地看着那只鸟,耳边忽然传来了缥缈空灵的女声,如鬼魅一般的。
顾南生被吓得一趔趄,转过头来一看,就是灼夭那张笑嘻嘻的脸
“我都让蛋蛋叫你爸爸了,你该原谅它了吧……”
顾南生的小心脏扑腾着,脸上的表情依然是恢复了镇定,被这一吓,他酒都醒得差不多了。
灼夭见他依旧是冷着一张脸,不买她帐的样子,拉着他的手说:“我最近读了一句诗,想念给你听。”
一句诗就想收买我?拒绝。
灼夭微微一笑,凝视着他的眼睛,顾南生看着她的眼,其中是自己的影子,还有满目的柔情。
“日出东海,我心向南。”
顾南生一愣,然后看着她欢雀地转过头,不好意思看他一般,故作懊恼地说:“可惜现在是晚上……哪里来的日出……唉……”
顾南生伸出手,从后面环住了她的腰,将下巴抵在她的肩膀上,然后轻轻地笑了,声音温柔,如今夜月色。
“没关系,你就是。”
无论在何处,何时,何地,对我而言,有你就有光。
一句诗不算什么,可是从意中人口中所说出的每一个字,都是弥足珍贵的。
“你刚刚在殿上,可不是这般乖巧。”顾南生揉了揉她的脑袋,然后笑着说:“又欺负别人。”
什么叫又???
灼夭心里不服,撇了撇嘴,说道:“我这哪里叫欺负她了!我跟你说,我在这后宫里面长了这么久都蘑菇,都快忘记自己是只妖了!”
“我要是真欺负她,刚才她跳舞的时候,肯定就施法让她吃个狗吃屎,看她还跳跳跳!”
本色暴露无遗。
顾南生看着她气愤的样子,心情大好,伸手勾住了她的下巴,用低沉温柔的声音说:“吃醋的样子,真美。”
还没等灼夭反驳,他就将唇瓣印在了灼夭的嘴唇上,灼夭的小脸霎时间憋得通红,酥麻感让她瘫软在顾南生身上,好不容易有个喘气的机会,她小声说道:“这里会有人的……”
顾南生心想,他在这里,谁敢长眼睛。
却也没说出口,唇边的笑多了一丝邪气,凑到她耳边轻轻呼气,笑着说:“那爱妃的意思是,我们回房做正事。”
不对啊,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要你住手啊!灼夭内心大喊,却已经被顾南生扛到了肩上,他大步向外面走去。
扛?为什么又是扛?抱回去也好一点啊!
顾南生也不知道为什么,可能是喝高了吧,某人,真是醉人极了。
蛋蛋认清了自己被抛弃的事实,都没眼看这两个腻腻歪歪的人,扑着翅膀飞了起来。
“蛋蛋,你别乱飞啊!”
杨满枝着急地从草丛里面钻出来,刚刚她看得太入神,都忘记了要把蛋蛋装进笼子里,这时才发觉蛋蛋早已经飞远了。
寻鸟之路,看起来着实有些艰辛啊。
***
等着各宫妃嫔们都回宫守岁了,顾玄这才抱着琴一个人走回了司音坊。
中殿的灯火彻夜通明,只是没有什么人气,只有几个守夜的宫女太监卷着铺盖,紧紧抱着棉被,看着冷气中的月亮。
琉风城的烟火已然化成灰烬,除了雪花的簌簌声,街道上再也没有别的声音。
其实在宫里待着也挺好,此时若是还在青水镇那个小地方,想必虽然隔着数尺之远,却还能听见别人家屋子里的欢声笑语,无论富贵还是贫穷,此夜都是在团聚。
而在宫里,大家都一样。
其实他不太喜欢过年,热闹总归是别人的,他喜欢安静,又害怕安静,仿佛被遗忘了一般,却又不擅长给自己找寻存在感。
手中的琴伴随他走南闯北这么些年,纵然他护得再好,琴身上也免不了有了许多磕磕碰碰的痕迹,这是唯一能带给他关于家的东西。
如今再想想,好像也没那么恨或者爱那个人了,只是他给自己带来的最大的伤害,不是一个“背叛”,而是让他失去了从前那般的“无畏”。
无畏恨人,无畏爱人。
白日里的不悲不喜,不在乎一切,深夜里就开始不断怀疑自己,要说他顾玄自卑,恐怕旁人都要觉得他无病呻吟才是。
对他来说,最可怕莫过于重蹈覆辙,不要再来一次了,承受不起。
失魂落魄一般地想着,推开了自己的院门,正准备继续往里走,一只手就伸手拦住了他。
顾玄不用抬头看就知道是谁的,原本白皙的手被冻得通红,指尖也在轻轻颤抖着,衣袖上沾满了雪花,厚厚的一层,他是一动不动地站在这里了许久。
“顾玄你为什么不喜欢我呀!你不知道我这么风流倜傥的一只妖,搁在六界都不知道有所少男男女女的倒贴,我连手指都不让他们碰的!我哪里配不上你了!我不管我不管,反正我就要你喜欢我……”
白尘一边喋喋不休,一边一步一步朝着顾玄紧逼过来,他这才闻见了他身上浓重的酒味,呛得顾玄都快受不了了。
敢情他这是……发酒疯?
本来顾玄心里早就有了一套说词,但是……那是建立在白尘还在说人话的基础之上的,要是他责问他或者干脆骂他一顿什么的都好,可他就是没有想到,他竟然是以这样的方式出现在自己面前。
白尘像个受了天大委屈的小孩子似的,一张漂亮的脸蛋憋得通红,眼眶里隐隐还有着水光,嘟着嘴简直比那些个小姑娘还要让人欲罢不能。
说好的千年老妖怪,你的脸呢?
顾玄没辙了,只能推开他,说道:“你醉了。”
白尘听见他的声音,仿佛更加委屈了,一个劲地说:“我没醉!没醉!”,然后又把身子往顾玄身上蹭。
忽然又跟想起了什么似的,愤愤不平地说:“你吃了我两次豆腐,还不认账,你当我是白嫖的?不行,我今天非要你还回来不可!”
一边说着,一边就把脸凑过来,然后顾玄就看见那张脸无限放大,自己的两个脸颊就被迅速地“啵唧”了两口。
他还在想着为什么是两次,就被白尘抵在了门框上,原来不知不觉之间,白尘已经把他紧逼到门口。
“顾玄。”白尘忽然叫了一声他的名字,然后叹了一口气。
“嗯?”顾玄想了想,又补了一句:“我在。”
“如果是因为那个叫许穆的男人,我现在就去把他变成猪头。”白尘一边说着,一只手握着拳头砸到了墙上。
他去找了灼夭,然后知道了顾玄说的那些事情,又连夜赶到许府,看到了他和他的妻子还有两个孩子,在一起笑闹着,其乐融融的样子。仿佛在告诉他,顾玄就是一个笑话。
他又去宫里的酒窖提了两桶烈酒,踹了两脚就把酒跟浇水一样给自己的本体的那株竹子浇了下去,但为什么醉了,还是这么难受呢?
“我不是他,我也不会像他一样……顾玄,你就跟我在这世间等了上千年,遇到的一个宝贝一样,我揣着怀里谁都不让碰的,又怎么舍得那样伤害你。”他说得很慢,一字一句,都在认真思量。
“要是错过了,说不定我又要等上千年,还等不到这样的一个你。”
顾玄深吸一口气,抚摸上他的脸,叹了一口气,强颜欢笑着说:“我哪有你说的那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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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唉,老老实实的我
不开车,就放个糖。
清水
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