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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续搞事情
“至少在我心里,你本来就是,独一无二的,谁也不可替代的,我所……不是喜欢,是深爱的……顾玄,你不能连一个机会都不给我,就给我定了死罪,这样太不公平了……你告诉我,你是喜欢我的对不对?”白尘盯着他的眼睛,似乎想看透他,还带着些许祈求的神色。
“对。”如同本能一般,顾玄脱口而出,连他自己都一愣。
伴随着“哐当”一声,顾玄的家门被白尘劈开,下一刻,他就觉得自己身下是软软的触感。
是……自己的床上?
“唔……唔……唔……你!”未说出口的话淹没在唇齿间,顾玄也不再挣扎了,他忽然就想清楚了,什么都不重要,意中人在身边,就已经足够了。
蹲在窗子边沿的那只鹦鹉摇了摇脑袋,黑溜溜的眼睛盯着里面看了一会儿,然后扑腾着翅膀就飞走了。
又是没眼看的一对。
世风日下啊。
***
顾玄睁开眼睛,晨光从正门照射进来,有些刺眼,他忽然想起来了,昨夜……似乎没有关门……
不过这些都已经不重要了,因为顾玄低头一看,就看见一个光屁股的小正太在自己的怀里拱来拱去,还蹭着他的胸膛,顾玄顿时心里五味杂陈,不知道是什么滋味,一脸复杂地一把就把白尘给拎起来,扔到了床角。
“变回去。”
“不要,我冷。”白尘可怜兮兮地看着他,嘴角边还流着口水,四五岁的模样,让他看起来十分蠢萌,完全不会让人联想到昨夜的那只禽兽啊!
不,用顾玄的心里话说,是发了情的竹竿。
这让顾玄怎么能接受,看起来就像是昨夜对自己上下其手的人,是一个八岁的小屁孩?
“真不变?”顾玄冷哼一声,阴森森地盯着他看。
“叶子要掉光了……”白尘说着,打了一个大大的喷嚏。
顾玄看他不像是在开玩笑,小小的身体一个劲的发抖,脸都有些发黄了,就赶紧拿被子把他裹了起来。
“不行……还是好冷……”
顾玄这才想起来,他是一株竹子啊,这寒冬腊月的,本体种在承乾宫外面,叶子早就掉光了,冬日是他最虚弱的时候,偏偏他昨夜还一动不动地站在雪地里等了他那么久。
白尘裹着被子,小心翼翼地往他怀里拱,可怜兮兮地,顾玄也不好推开他。
“我现在去承乾宫把你的本体移过来……但……”顾玄真恨不得立刻就去,但是又想着,冬日里他最虚弱,此时移植恐怕对他更为不利。
“不用,要不……你亲我一口我就不冷了。”白尘探出脑袋凑到他面前,贼兮兮的说。
顾玄犹豫了一下,然后才抱起他,往他的额头轻轻一吻,白尘心满意足。
“你额头怎么这么烫?”顾玄皱着眉头,又拿手去探他的额头,如火烧一般的烫,明显是发烧了。
“我……有点晕。”
顾玄立刻就找来貂皮大衣把白尘紧紧裹着,然后抱起他走进了风雪中,往太医院的方向跑去。
“顾大人,您怎么来了?是哪里不舒服吗?”正在配药的谢晓依看着顾玄气喘吁吁的样子,担忧地问道。
“章太医呢?”
“师父?师父一大早上就去给王后娘娘请平安脉了,一时半会估计是回不来了。”她看着顾玄紧蹙的眉头,说道:“大人是哪里不舒服吗?若不是什么疑难杂症,兴许我可以一试。”
谢晓依不仅是章太医的高徒,也是他的独女,从小就学习医学,医术丝毫不逊于她父亲,这才被破格招进了太医院。
“不是我。”顾玄一边说着,一边把怀里的白尘放在了太医院的病床上,打开貂皮大衣,白尘在瑟瑟发抖着。
“这是……”谢晓依有些疑惑,怎么突然冒出一个小孩子,从来没有在宫里见过啊。
这是他家男人,白尘在心里犯了一个白眼,愤愤想到。
“他发烧了,身体滚烫,还请谢大人帮忙看看。”顾玄并不解释白尘的身份,谢晓依也没有多问,就伸手去探白尘的头。
你个混蛋!白尘侧着头等着顾玄,你怎么能让别的女人碰你男人的身体,还是裸体!
四五岁的小孩子就可以随便让人乱摸的吗?
顾玄忽视他,问谢晓依:“他怎么样了?”
“并无大碍,应当是受了风寒,我这给他开几服药,大人回去多用几层棉被给他包起来,出了汗就没什么事了。”谢晓依一边说着,一边拿手揉了揉白尘的头,说道:“这小孩子长得真可爱!”
你混蛋!
顾玄也是一愣,脸色也不那么自然,只是说了一句“有劳大人了。”就把白尘抱了起来,生怕别人抢了去似的,而回到他怀里的白尘,也终于安分下来,又沉沉睡了过去。
谢晓依看着顾玄的离开的背影,想着,那个小孩子,不会是顾玄的儿子吧……
“不要啊……”
那宫里得有多少女孩子伤心难过,唉……
而远处的顾玄,左手提着药包,诱受抱着“儿子”,向着自己院子里走去,莫名十分心满意足。
从没有觉得哪个地方如此像家。
***
灼夭觉得自己还是很成功的。
宫中的流言从“没品还上位的不得宠宁妃”,变成了“体恤民情德才兼备宁妃娘娘”,连带着整个毓秀宫都跟着沾光。
灼夭送走了最后一批“姐妹们”,终于有时间坐在椅子上喝一口茶,喘个气儿。挥了挥手把霁雨叫到面前。
“娘娘,怎么了?”
“内务府的那个公公,跟你道歉了没有?”灼夭问道。
“啊?”霁雨心里一紧,想着灼怎么会知道。
那日她去内务府领月俸,内务府的一个公公对她百般刁难,还伸手打了她,所以那日她一直避免出现在灼夭面前,怕她看了自己的脸会难过。
“娘娘,没事的。”霁雨小声说道,心里很是感动。
“去和刘公公说,那个太监,我要了。”灼夭面色十分冷,旁人对她如何她无所谓,能忍则忍,实在是懒得搭理,但是因为她的缘故,去欺负她身边亲近的人,她也就懒得和别人客气了。
况且,再怎么说她也还是一宫之主位,再怎么不得宠也不会有人蠢到动她的大宫女,一定是有人吩咐了些什么。
“娘娘,以后的日子还长,不必为奴婢那么计较。”霁雨心里还是有些担忧,怕灼夭得罪了别宫的人,又引来流言蜚语。
灼夭没有再说话,让她先下去了。
不是为谁而计较,而是在有能力保护一个人的时候,就不应该放置不理。
窗外的雪地上是凌乱繁杂的脚印,不同的大小,不同的样式,不同的身份地位,踩在纯白无垠的雪地上,坏了这雪景。
相比于她这里的安静,苏佩玖的曦宜殿倒是格外热闹,毕竟话说得漂亮的是灼夭,但真正出了风头的还是苏佩玖。
第二日,顾南生就下了旨,封她为正二品的昭仪,这也是为什么后宫嫔妃都赶着去她那里的原因,她可是这么久以来,第一个晋位的嫔妃。
“娘娘,王上封了您昭仪,您怎么看起来不高兴啊?”苏佩玖身边贴身伺候的小然说道。
自从曦宜殿被查出了眼线和细作,顾南生就换了她宫里的一大批人,还送了这个小姑娘为她贴身伺候,夏嫣更加视她为眼中钉,肉中刺了。
“本宫没有不高兴。”佩玖冷冷地说道。
小然在她身边伺候的时间不长也不短,只觉得她家主子温柔又贤惠,对待下人从不苛责,只是……总有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她有时候都神情,就像温暖和煦的春风中夹杂的那一点冰,不易察觉,但确确实实是存在的。
小然吞了吞口水,比如说现在的苏佩玖虽然看起来没有一丝怒意,但就是让人不寒而栗,她也不敢多问,只是低着头在旁边站着。
“小然,如果有的东西人人都想要,但却不是你想要的,你得到了,会高兴吗?”
佩玖忽然叫了她的名字,她一惊,也听不懂她话里的意思,支支吾吾半天也说不出来什么。
“对本宫而言,现在就是如此。”佩玖看着内务府进贡的一箱珠宝,喃喃自语。
那个站在高处的男人,根本就不在乎她想要的是什么,只是把旁人认为好的东西施舍给她,然后把自己的心递到旁人手上。
“宁妃娘娘从来都不因为得宠或者失宠忧心,你可知为何?”
小然想了一会儿,感觉自家娘娘和宁妃关系不错,也就放心开口:“因为娘娘品行高洁,不在乎这些?”
“不是的。”苏佩玖看着窗外,摇了摇头。
因为她太清楚自己想要的是什么,而那个人,也会不尽余力地把她想要的送到她面前,二人都清清楚楚地知道彼此在对方心目中的地位,所以不论什么,除了对方的那颗心,他们都可以不在乎。
这样的灼夭,不论在何时何地,有了顾南生无条件的爱,所以才可以做到那么自信和张扬,令这样小心翼翼的她……自惭形愧啊……
更令她觉得无比压抑和难受的是,偏偏除了嫉妒之外,她对于灼夭,竟然没没有丝毫的恨意。
怎么会这样?
苏佩玖的指甲狠狠压进手心,刺得她生疼,只不过早已麻木,无所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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