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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都自私
温廖云引他去前屋,给他上药。
江势觉得稀奇,他就随口一说,压根没指望她会给他上药。
转性了?怎么这么听话?
进了屋,温廖云让他找地坐。
他瞥了眼田莉,后者直接吓得缩到墙角。
江势拉过把椅子坐桌边,摊开手臂让她上药。
温廖云拿着酒精给他消毒。
他眉头都不皱,仿佛没有知觉。
她正要给他上药,忽觉下巴被人捏住,被迫抬头。
脸颊上的巴掌印经过一夜仍能看出明显痕迹,印在脸上分外扎眼。
“他们打的?”
“嗯。”
“狗娘养的!”
江势松开她下巴,不再说话。
等温廖云处理好伤口再抬头看他,发现他趴在桌上睡着了。
卸下最后一分力气,睡沉了。
睡着的模样平静无害,周身戾气消失,与平时大相径庭。
见那个男人睡着,田莉才敢小声叫温廖云过来。
“李井回来了吗?”
温廖云这才想到李井,迟疑地摇摇头。
田莉担心又焦急,“你能帮我问问,李井在哪儿吗?”
“行,我等会儿帮你问问。”
“谢谢!谢谢你!”
外头太阳越挂越高,接近中午,日头浓烈。
江势睡了几个钟头,从桌边站起来,伸了个懒腰,抻了抻酸疼僵硬的臂膀后颈。
扫了圈屋里,只看见田莉,“她呢?”
田莉坐在床边捧着孕肚,听见他问话,声气不稳:“外···外面。”
江势大步往外走,刚出屋门,被阳光刺得眯了眯眼。
四下环顾,听见厨房有声音,他径直朝厨房走去。
经过窗边,往里瞟了眼,看见温廖云正在给老太太打下手做菜。
手上铲子翻炒,盐,酱油,胡椒粉···下得熟练极了,锅里的菜香气扑鼻,红绿诱人。
瞧这架势,做菜肯定是一把好手。
温廖云把炒好的菜倒入盘子,混着老太太给的尖椒肉丝,又拣了几个馒头,盛了三碗小米粥,往屋里端。
进了屋,把午饭放在桌上,迫不及待想去井边打水洗脸。
她热得要命,全身都是汗。
到了井边,提溜上来一桶水,双手急不可待浸入水里,往脸上扑了扑,井水凉津津的,顿时赶走不少暑气。
她抹抹脸上的水珠,睁开眼,发现水面上倒映着江势的脸。
温廖云蹲在地上,抬头望着他。
看在江势眼里,只觉得她皮肤透明地像玉,眼睛鼻子嘴角像勾了柔柔的光,水珠滚落,吃进嘴里,嘴唇红得像擦了胭脂。
她水雾朦胧望着他,竟让江势忘了挪开眼睛。
“洗吗?”她出声打破平静。
“嗯。”他面色不动如山,心里腹诽:真是见了鬼了。
温廖云让出那半桶没用过的水,江势蹲在地上洗手。
“昨晚上怕不怕?”
她点头:“怕。”
江势扯动嘴角,兀自笑:“胆子挺大。”
开枪,开车接应,冲出羊肠小路,果园逃命,再到安然无恙站在这里。
这女人看着温温吞吞,话不多也普通,骨子里力量大着呢,常能干出出乎他意料的事。
江势以前觉得她心眼多,不老实还矫情,现在却觉得这些没什么不好。人要是没心眼又老实,那是蠢到家了!
“那种情况下,什么都能干得出来。”
“那不一定。”胆小没用的女人,你就算把刀架在她头上,她也跑不了。
温廖云问:“李井呢?”
江势脸不红心不跳:“跑了。”
“跑了?他不要田莉了?”
“他那个胆小鬼。”
“男人真自私。”
从来都是女人被抛弃受苦,折磨得不成人样。
江势看着她:“也不一定。”
她才不信:“男人都一个样。”
江势辩解道:“那是没遇见合适的。”
温廖云撇撇嘴,显然不认同。
跟他说这些干什么,她准备起身,进屋吃饭。
刚动作,腿倏地一麻,身子一晃没站稳。
江势眼见手快抓住她手臂,皱眉道:“小心点!”
他的手掌潮湿滚烫,温廖云最怕热,当下从他掌心抽出手臂,“谢谢,快去吃饭吧。”
她转身朝屋里走,专挑阴处走,生怕被太阳晒到一点。
江势有点留恋方才清凉滑腻的手感,搓搓手,跟了上去。
田莉一直等他们,没敢动筷子。
温廖云撩开帘子进来,见饭菜原封未动,忙招呼田莉:“快来吃饭!”
田莉这才坐在桌边。
温廖云看着她挺着个大肚子,丈夫不管她死活自个逃命,觉得她挺可怜的,遂往她碗里夹了大筷子肉丝。
田莉正想问李井,就看见那个男人走了进来,屋里顿时变得逼仄压迫。
她连头都不敢抬。
江势大大喇喇坐在椅子上,一手馒头,一手筷子,大口大口吃起来。
他是饿狠了,昨天下午到现在粒米未进。
馒头少得快,盘子里的菜也少得快,只剩下菜汁和青椒。
江势填饱肚子,终于有了劲儿,冷不丁夸了句:“菜炒得不错。”
温廖云觉得稀奇,他什么都能吃得下去,还以为他早没了味觉。
果然,饿狠了,树皮也能觉得好吃。
吃完饭,江势准备上路。
“没车,怎么走?”
他舌尖顶顶腮帮子:“面包车不是停在树林里吗?”
对呀,温廖云差点忘了。
“那田莉怎么办?”
“给她点钱,让她自己回家。”
“那帮人要是抓到她怎么办?”
他嘲讽道:“我还护她一辈子不成?”
“她肚子这么大···”
他事不关己:“又不是我的。”
“她见过你的脸,你就不怕她以后报警?”
江势:“那怎么办?”
温廖云忙试探性开口:“能不能送她回家?”
“我闲的发慌?”
“李井丢下她,咱们要是再丢下她,万一发生什么事呢?好歹是两条人命!”
在这档口,江势自身难保,哪还有空关心别人死活。
他眼底一沉,似笑非笑:“你不是觉得我是坏人吗?坏人会干好事?”
要换之前,温廖云铁定不吭声了。这次一反常态,她看着他,动了动嘴唇说:“你···没那么坏。”
“什么?”江势嗤笑,有一瞬间以为自己耳朵出现了问题。
有生之年,居然能听见她说这话。
跟马头上长角似的。
他忽的上手捏住她的脸,脸上婴儿肥溢到嘴边,小嘴鼓得像金鱼嘴,恶意地使点劲,小嘴噘得更厉害。
他弯腰盯着这张嘴,近在咫尺:“你这张嘴变得可真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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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开始打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