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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十月站在门前,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心里不禁纳罕,难道家里没人?心里默数了一串数字,又叩了几下眼前冰凉的铁门,只是这次比第一次用力了许多。
一阵安静之后还是无人应门,她这才感觉诧异,似乎也没有听到阳台上那只鸟儿聒噪的声音。
想着事不过三要是再敲一次门还是没人理的话,她就放了这只成了精的猫在门口自己回家。
“砰砰砰”又是三下,像是丢进深渊的石子丝毫没有回应。正当她准备离开时,身后的铁门却“嘎吱”一声打开,吓得她耸了下肩,手里的盒子也跟着晃了晃。
隔壁的门缝里伸出一个男人的头,不知是因为肥胖眯缝了眼睛还是没睡醒眯缝着眼睛,脸上带着几分烦躁的样子对她说:“别敲了,早搬走了!”临关门前他又伸出头警告道,“别在敲了!”
“嗯?”这个话听得奇怪,十月向前扒着门缝问,“我前些天还看他们家灯亮着呢!”顿了顿又补充道,“他家小孩儿还在家做作业呢!”
那人听她这么说,叹一口气睁开双眼看着她,双眼无神又一脸严肃,语气变得不太友善:“你大概是见鬼了吧!他们一个星期前就搬走了,别在这里吵,走开走开!”
忽然,一声熟悉的鸟鸣。脸上笑逐颜开,那人真的在撒谎。果然是世风日下什么人都有,她当场小心的揭穿他的谎言说:“没有吧!他家鸟儿都还在叫呢!。
“什么鸟?”有些壮硕的邻居瞪眼看她,“现在我眼前只有你这只不让人睡觉的坏鸟,聒噪得很。再吵,小心收拾你!”。
一只白胖胖的手握紧拳头举在她面前似是有几分威胁的意思。
“嘭”的一声,大门紧闭。十月脸上掠过一阵风,最后只能捧着盒子灰溜溜的下楼。
十月不敢再闹,她也不知道这邻居的对门还住着人。她从不曾注意到,那家人亮过灯。
然而就在两人短暂的对话中,十月的余光却窥探到那门缝中的人裹着一床厚厚的被子,被子下还露出两条马脚。看不真切那时真的马脚,还是只是一套有马脚的睡衣。
露出马脚?看来是真的没睡醒。
端着盒子,低头看一眼。心说这猫妖能通人性讲人话想来也是不好惹的,那天还说能寻人气息更是可怕,心里埋怨这年头猫都长了狗的鼻子了。
即使千百个不愿意,她还是带了它回去好生伺候。放在一边,自己却坐在角落里战战兢兢。
突然一个电话,她感觉犹如神助。
“美芝,是我,我在,有空,我去,好的,我这就来……”十月挂了电话冲猫妖莞尔一笑,十分自然的说“我要出去了,您请自便,就当自己家一样!”
像老母亲一般叮嘱一番后,挥着手缓缓走出房间。眼神和蔼,态度可亲。
紧接着房子轻微震颤,千月的耳朵旋起一声耳鸣。十月疯跑下楼,脚步声消失在市井街头。
千月自一百年前被人类剪去了头发之后,在人间郁郁寡欢近一载。回到地底之城也是气不过,终究自己走出了那结界想要找那人类报那断发之仇。无奈却在人间出了意外,被人下了最重的封印。到底是谁下的至今不得而知。
只是这猫身自此之后就长相随,不知何时就幻化为猫。好不容易回到地底之城,但幽王也无法解此咒,最后凭幽王的本事也只是能稍稍压制住,还无法全然恢复。
现如今被这女子压坏了猫身,至今动弹不得,只得待在盒子里休养。
十月穿过大半个城市,坐在一条长椅上。头顶是一片青绿的柳树,眼前是粼粼的湖水。心里后怕,又觉几分安慰。得亏自己演技好,才凭借一个推销电话逃了出来。
可偏偏在外面兜兜转转一圈还是得回家,刚走到楼下就听到那只鸟儿撕心裂肺的鸣叫。她心想这小区里的人也是善良,在这般声音的摧残下也不见有人抱怨投诉,像她这一般敢怒不敢言的人还真是多,都是怕伤了邻里的和气。
脑子里闪过早上的场景,十月又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走到门卫室问了对面楼顶的情况。
可听到的答案却不与她心中一样,她心生疑惑,又觉得自己没道理看错。
这隔壁搬家难道猫和鸟都给扔下啦?还真是残忍。
难道?她想起什么,走到楼道的窗口往上看。
非法租住?假意搬走又回来住了?毕竟是要拆迁的老小区,所以潜伏回来也不是没可能。
但那只鸟儿告诉她,不会有人傻得会在非法租住的时候把鸟儿挂在阳台上。
最近奇奇怪怪的事情太多,她不想在管邻居到底搬没搬走这件事儿。
走到门口左右摸着口袋却发现早上出门匆忙钥匙没带,又下楼找房东拿钥匙结果又想起钥匙在钱包里。
上上下下气喘吁吁心里又多了几分烦躁,插钥匙孔都多用了几分力气。
心里郁结出一团火,走到冰箱前拿了一瓶酸奶就拖着脚回房间准备躺下。
门推开,眼睛落满白光。适应之后,眼前的情形却让她顿时懵了。
踱步左右看去,再看看手里的酸奶。
“这是我家啊!”眼神瞪得极大却缥缈无神。
自言自语道:“以后再不敢喝酒了,就现在都还没有醒酒!”
只见床上的人蠕动几下,她端着酸奶往后退到了门外。手里顺手抓了一把挂在墙上的雨伞。
隔壁的鸟儿不合时宜的又叫了,原本背对着她的人翻过身正面对着她。透过狭长的门她只看到那身体中间的一节。
那人身体微微蜷起一些,伸了一个懒腰。十月拿着伞向墙那边靠了靠,终于是看清了床上的人。
为了留下证据,她举起手机准备拍下物证。只是出现在镜头里的脸,让她心里一颤。
翩翩公子,温润如玉,如切如磋,如琢如磨。读了这么些年的书,还是能想出几个这样的词语来形容眼前的人。放在现在用大白话说就是一个“帅”字了得,能比得上墙上挂的苏离了。
原以为是身上盖了一块黑色被单,却不想是穿了一身黑色的长袍在身上。即使是蜷缩着也能看清那双长腿,只是让她有些在意的是他没穿鞋。
作为有强迫症的十月也只能对床上的美少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在她眼里留长发的男生不是怪异就是追求自我的艺术家,却不想眼前有着到脖颈长度头发的男生能这么好看。丝毫不显得突兀。
想来如果睁眼,一定是明眸皓齿。说不定这是从古代穿越到自己家的贵公子,脑袋里一片混乱全被眼前的美色所俘获,神智不清。
额间的碎发动了两下,耳边的碎发掉在脸颊上半隐半现的脸庞更是让她心慌意乱,完全失了神智。就像不喜欢猫的她居然对那只异瞳的猫有好感,果然长得好看才行。
“咔擦”
刚才温润的气息,忽然因为睁开的凌厉眼神变得有几分冷冽。那人脸上没有任何惊讶,只是撑住脑袋侧躺在床上看着她,丝毫没有这并不是他家的意识。
清冷的眼神,傲慢的表情。这怎么那么像……
“不会吧!你……”
看她噎住一时语塞的样子,他嘴角微微向上居然露出浅笑。
就这一笑,让十月看呆。就像是中毒一样,觉得眼前的人好看到心碎。
“够了,你别笑了!”心脏承受不住。
十月闭着眼低着头不敢再看,她已经猜了几分眼前的人是什么。那双异瞳已经给了她答案。
一声冷笑落入耳朵,那人说话,是曾经听过的声音。
“既然看到了我,你就必须死了!”
她睁开眼,正对上那双异瞳,那双装满星辰大海,霞光秋色的眼睛。
“不死也可以,那你必须成为我的人!”
“你的人?”她颤抖着,喉咙压的紧声音小的几乎听不到。
十月这短短的二十几年的岁月除了暗恋,还从未与男生有过任何的超越朋友的关系。关于男女之事多是来源于电视,这样的台词着实让她心头一紧。
胡思乱想间,理智好不容易冲破阻碍归位。
“让你知道惹怒我的后果”一声嘶吼窗外风云变换,黑夜在头顶拉开,大雨倾盆而下。
四周一片死寂,她却依稀听到对面的那只鸟儿喊了她的名字。含含糊糊却也让她听了个明白,来不及惊讶和疑惑她挣扎着握紧手里的雨伞抬手一下落在他的头上。吃痛的千月抱住头反手拉住想要逃走的十月,踉跄一下他一把把她扑在地上。
“答应还是不答应?”千月并不知自己所说的话跟十月想的有所偏差。
风痴赶来是看两人扭打在一起,双手扒着他家千月大人的肩膀说:“有话好好说!有话好好说!干嘛要打女人你这个臭小子。”
见他还不放手,风痴只能放大招说:“在不放开她,我就扒了你头上的毛。”
听这话,他眼珠向旁边看去极不耐烦却也立马收敛了性子,盘腿端坐在一旁。
得救的十月,脸上起了一层水雾,退到一旁,两人互相仇视坐着。
原来只是须有那妖孽皮相,一点风度都没有。现在看眼前的人却是一朵食人花。
风痴跪在地板上长着双手平复着两边的人。看一眼千月又看一眼头发散乱的十月,然后凑到十月跟前解释:“千月不是这样的孩子,你们之间肯定有误会,误会!”。
肚子里虽然一脸委屈,可十月却装得极为平静不让他人看到自己的软弱之处,只是顾着生气到现在才反应过来房子里多出来的人。
“小姑娘许是误会了,千月的意思是让你成为他千月阁的管事。”看她还是一脸迷惑。他补充道,“就是你们所说的,我们这里有份工作需要你做,拜托你做,可否答应?你大可考虑一番!”
看她平静下来风痴又转身背对着她和他口中叫千月的人一阵窃窃私语,此时十月已经恢复到了考试时候的智商。不说什么,论考试她可是佼佼者。
“嘭”的一声之后,正说话的风痴倒下。千月这才看清了风痴背后手持凶器的十月,正紧抿着双唇气势汹汹。腰伤还没好的千月忽然又动弹不得,只看手持平底锅的十月眉梢轻佻嘴角露出意义不明的笑。
“嘭”的一声,又倒下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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