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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
于州感觉闻嘉煦最近很怪。
比如上课老是走神，反应也比平时慢半拍，除了周末放假的时候，闻嘉煦兴奋地像个兔子似的一溜窜没影儿外，其他时候在学校里永远是无精打采的。
这跟他认识的对学习一丝不苟的闻嘉煦有些不太一样。
“你怎么回事啊？今天英语老师喊你起来背作文，你看你背的结结巴巴的那个样，咋啦，失恋了？”宿舍里，于州坐在闻嘉煦对面的床上，故意打趣他。
闻嘉煦还在自顾自的聊微信：“没有的事儿。”
“最近天天回宿舍那么早，你那个校草朋友呢？怎么没见他？”闻嘉煦往常都是快到熄灯点才磨磨唧唧回宿舍，最近半个月却都是第一个回宿舍开门，其中肯定有问题。
闻嘉煦看了看枕头旁的小狗布偶：“他啊……他家里有事，请假了。”
蔺扬请了大半个月的假，闻嘉煦也在学校无精打采了半个月，除了每周末放学时能去医院看望他时觉得时间过的快以外，其他的时间对于闻嘉煦来说都是度日如年。
没想到感情竟然这么熬人。
闻嘉煦从床上坐起来，顺手把小狗布偶搂进了怀里：“州啊，问你个问题。”
于州：？
“你……谈过恋爱吗？”
“卧槽！”于州一听有八卦，瞬间坐直了身子，“怎么的小兄弟？有喜欢的人了？”
闻嘉煦有些扭扭捏捏：“我问你话呢，别打岔，谈过没有？”
“初中那会谈过一个，早恋嘛，也不懂事，把人家小姑娘伤害了，我现在还觉得后悔呢。”于州分享完自己的经历，不忘继续八卦闻嘉煦，“什么情况？看上哪个班的小姑娘啦？”
闻嘉煦手里捏着小狗耳朵，有一下没一下地来回晃：“也不是，怎么说呢，是对一个人有点心动，但不知道他对我的意思。”
“喜欢就去表白啊！你这么好的条件，什么样的女生追不到？当然，你得先确保一下你爹不会因为你早恋开除人家女生……”于州思虑还挺周全，连闻嘉煦的老爸都考虑在内。
“有没有什么途径，是能试探一下对方对我的心意的？”闻嘉煦瘪着嘴，估计要是他直接给蔺扬表白，能被蔺扬两脚踹回来。
“呃……”于州想了想，“要不，你问问她觉得你这个人怎么样？”
对于没谈过恋爱的闻嘉煦，于州的每一句话都像救命稻草，他顺手就给蔺扬发过去一句‘你觉得我这个人怎么样？’。
闻嘉煦觉得心脏都要跳出来，他的手心里已经出了薄薄的一层汗，等待的每一份每一秒都开始变得煎熬。
一分钟后，对方回来消息：‘我觉得你这人挺傻逼的。’
闻嘉煦：……
他就该知道蔺扬会是这种回答。
闻嘉煦：‘不是，你认真回答我~’
蔺扬：‘我真的觉得你这人挺傻逼的。’
闻嘉煦还不死心：‘……傻逼是褒义词吗？’
蔺扬：‘你觉得呢？年级第一？’
闻嘉煦觉得自己不但没有得到想要的回答，甚至还被对方无情嘲讽了一顿。
三天后，蔺扬重新回到了学校。
蔺宏在苏玉与蔺扬的照顾下恢复地很快，苏玉早早就定好了车票，准备等蔺宏再休息几天后就重新回Z市。
蔺扬早已经习惯他们把自己丢下，没有说什么。
一听蔺扬回来，闻嘉煦激动地跟猴子似地上蹿下跳，直说要为蔺扬接风洗尘，同样开心的还有陈小天李飞与徐泽，煦哥请客，他们仨当然是有饭不蹭白不蹭。
但很快，陈小天三人就为今天所做的蹭饭的决定后悔了。
接风的地点选在了学校门口的火锅店，按照闻嘉煦的话说，冬天就是吃火锅的季节。
火锅店内的人很多，大多都是华茂中学的学生，火锅升起的烟雾袅袅，夹杂着肉的香味，陈小天咽了口吐沫，决定今晚的目标是扶着墙出去。
服务员递上菜单，又为五个人分别倒了热柠檬水：“要吃什么写在菜单上就可以了，我一会过来取。”
毫无疑问地，菜单被某人送到了蔺扬的手里。闻嘉煦笑嘻嘻地看着许久不见的蔺扬：“扬扬，想吃什么随便点，不用跟我客气。”
“点两盘牛肉两盘羊肉吧。”点完肉类，蔺扬把菜单传给徐泽，“你们再点点自己爱吃的。”
“呜呜呜，还是扬哥疼我们，煦哥就是偏心。”早已经看透一切的陈小天一边表达自己的不满，一边在菜单上的虾滑一栏里填写上了一份。
等饭菜上全，几个人就正式开动了。
闻嘉煦一直忙着给蔺扬夹肉，自己的碗里空荡荡的，陈小天瞄了一眼，默默低下了头：“我觉得他俩在虐狗。”
李飞：“秀恩爱死的快，咱们不看。”
徐泽：“为什么要这样对待我……唉，要是我的湘湘还在……”
李飞/陈小天：“闭嘴！”
徐泽已经分手快一个月，却还没从失恋中走出来，陈小天跟李飞早就在宿舍里听够了徐泽叨叨，耳朵都听出了老茧，现在徐泽只要一开口提湘湘，两人就一同呵斥他闭嘴。
闻嘉煦对三人的不满视若罔闻：“扬扬，这个丸子你爱吃吗？”
蔺扬自从换主治医生那事受到了闻嘉煦的恩惠后，对他也客气了不少：“你吃就行了，我自己来。”
他的视线恰好落到了闻嘉煦的空荡荡的碗中，他脑子一抽，把自己刚夹起来的大块涮羊肉放在了闻嘉煦的碗里。
这一回，不止蹭饭三人组看呆了，就连闻嘉煦也呆住了。
陈小天：“呃……扬哥是不是鬼上身了……什么情况……”
李飞：“......我觉得我需要冷静冷静。”
徐泽：“这顿饭咱们仨就不该来，来干啥？自取其辱？”
蔺扬回过神来，闻嘉煦正一双眼睛直勾勾地看着他，脸上的表情从不相信到错愕到受宠若惊，就差喜极而泣，最终千言万语汇成嘴边两个字：“扬扬～”
“......不吃还我。”说着，蔺扬里伸手去夹碗里的那块肉，闻嘉煦忙端起碗，小狗护食似的护起来：“给了我就是我的了，你别赖皮。”
两人幼稚的来回打闹了一会，落在蹭饭三人组的眼里堪比打情骂俏，三人不谋而合决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专心吃饭方为上道。
火锅店的门被推开，门缝中钻进一缕凉气，七八个小混混似的人拽得跟二五八万似的前后进来，在吃饭的人大都是在校生，平时轻易见不到这阵仗，不由纷纷投过去好奇的目光，其中一个小混混脾气不好，对着众人就是一句：“看你妈看，再看把你眼睛挖了。”
蔺扬几人的座位离得远，陈小天又是有八卦不听白不听的人，他探着脑袋一直往门口的方向瞧，蔺扬也顺着他的视线转回头，远远看了一眼。
不看不要紧，一看，倒正跟其中一人的视线对上。
程傲然。
那个在文体馆后台被闻嘉煦教训了一顿的人此刻就站在混混堆里。
程傲然显然也看到了他们几个，他的嘴角扬了扬：“有熟人啊。”
陈小天还不知道几人的瓜葛：“诶？那个男的在往我们这边看......我操，朝我们这边过来了！”
“你吃完了吗？”蔺扬问陈小天，“吃完就先走。”
闻嘉煦也知道情况不妙，程傲然这种天然自带找事技能的性格，今晚又恰好碰见，一场恶战是在所难免了。
“好久不见啊。”程傲然带着身后的几个混混来到了蔺扬的桌子前，“之前就想找你们两个，你藏的倒挺严实，学校里我弄不了你们俩，今天出了校门，咱们的账是不是该算一算了？”
他程傲然好歹也算半个社会人，有些社会上的兄弟。那天他在众目睽睽之下受了闻嘉煦这般大的折辱，今天既然碰上了，也就该把这份折辱加倍的还回去。
“就他欺负你？办他就完了。”
蔺扬看了说话的人一眼，那人脸上有一条长长的刀疤，如同一条蜿蜒的蜈蚣盘在脸上，十分吓人。
闻嘉煦放下了手中的筷子：“你想怎么的？”
程傲然上下打量了他一眼：“闻嘉煦，这样吧，你给我磕个头，这事就算完了。”
“我给你磕头？”闻嘉煦笑了起来，“我可以给你妈上坟的时候友情磕个头。”
话里挑衅意味满满，程傲然一点就炸，他抬脚就要踹向吃饭的桌子，却猝不及防地先被蔺扬一脚踹出了三米远，再地上划出一道完美的直线。
吃饭的学生们都看傻了，远远地掏出手机拍照。
蔺扬打架从不拖泥带水，向来都是直击要害，他站起身，面无表情道：“下次打架别弄这些花里胡哨的东西。”
踹桌子这样的预备工作也太不专业，毕竟在你踹桌子的时候，别人就已经开始踹你。
陈小天三人吓的哆哆嗦嗦，在一边动都不敢动，此时见到扬哥出手，还不忘默默地伸出一个大拇指。
闻嘉煦从没见过蔺扬打架，这是头一次。
程傲然被踹就像是一个信号，信号一下炸开，程傲然的兄弟们一拥而上。
七八个人，对蔺扬来说是有点棘手，但也还能应付过来。
闻嘉煦也加入了战斗。
闻嘉煦曾经也是打架届的扛把子，他个子又高，打起架来完全不逊于蔺扬。
双方打的有来有回，陈小天趁乱带着徐泽李飞逃跑，准备去门外报警。
店里的围观群众都跑的差不多了，只剩下干着急的老板和几个不怕死的学生还在围观录像，不知道谁眼尖，突然喊了一声：“小心！有刀！”
闻嘉煦夹住从后袭来的一只手，袖口处亮出一截反光的银片。
一把袖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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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平安夜快乐！记得吃苹果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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