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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12
想到这里更觉愧疚的柳书意决定使用“钞能力”来挽救他们三人之间的友谊，虽然他的家境算不上大富大贵，但总归还是不差钱的：“我请你们吃午饭吧，正好现在也已经中午十二点了。”
“谁要你的臭钱？”姜寻虽然在嘴上这么说着，脚下的步伐却很诚实地迈向了司诞登的大食堂，“充满了恶俗的铜臭味。”
由于自己理亏在前，柳书意这会儿只得强忍着翻白眼的冲动，从工装裤的口袋中掏出了一张饭卡展示给姜寻看：“电子货币，没有味道的。”
眼看柳书意一副明明对她很无语却又被道德感束缚着不能表现出来的样子，姜寻觉得这个贱她今天一定得犯：“谁说没有？赛博铜臭。”
柳书意：“？”
“你别太荒谬......”沉默了好一会儿的苏末这时候突然开口帮着柳书意说话，然而还没等柳书意来得及感动，她的唇口便急速降温，“等下把冤种......把老板给气跑了怎么办？”
柳书意：“......”
三人之间的玩闹最终在姜寻要贯穿柳书意的钱包的口出狂言之中暂告了一段落。
虽然姜寻口口声声说着要吃穷柳书意，但是实际行动起来也不过是在大食堂中的价格较为实惠的二层点了一份套餐而已。
苏末的饭量比姜寻的还要少，同样是一份套餐，但是米饭减半。
三人选择的座位在大食堂二层比较偏僻的一角，因此在他们之后步入大食堂二层的人基本上都没有发现他们三个的存在。
当吃得差不多了的姜寻打算和苏末继续探讨那个在开学典礼期间尚未说完的话题的时候，不远处传来了几道肆无忌惮的淫.笑声——
“苏末这么护着柳书意，这两人一定是睡过了。天涯何处无芳草，苟哥你就别惦记了。”
“谁他妈惦记了？！我还能惦记一双破鞋不成？！”
“姜寻不也挺护着柳书意的，说不定这两人也睡过了。”
“说实话，我羡慕死柳书意了，不仅左拥右抱，后头还有一大堆女的赶着上。换作是我，这辈子就圆满了。”
“那啥......如果苟哥你已经放弃苏末了的话，等柳书意玩腻了就让我来接盘吧，我乐意的。我对姜寻的小身板不感兴趣，但是馋苏末的身子很久了。实在是太绝了，光是想想就......”
......
越到后面，这些对话愈发地不堪入耳。
姜寻的拳头此时已经硬了很久了：“苏末，如果我进去了，你记得让苏慕晚阿姨捞捞我。”
柳书意此时也忍无可忍：“如果可以的话也捞一下我。人在会厌朝上气管开放的情况下进食容易被噎死，而我会帮助他们增加这个概率。”
“......局子和海底捞是两码事，你们不要乱来。”苏末见状一边若无其事地招呼着二人继续用餐，一边不慌不忙地放下了碗筷，“对待这些披毛戴角的畜生们就大可不必一换一了。”
苏末语重心长地说完后，青葱玉指轻触一旁的手机屏幕，让正在运作中的录音机插件自动生成了一段音频，然后光明正大地举起手机，给坐在左斜前方的四名还在污言秽语的男生拍了几张高清的照片。
这四名男生都是苏末的老仇人了。其中一名正是先前在开学典礼期间给她使了绊子的苟戴，剩下的三名男生都是苟戴的狐朋狗友。
她在开学典礼结束后就一直在思考能够让苟戴彻底从司诞登里消失的办法，毕竟苟戴给她造成的精神创伤口说无凭，没想到现在这只人头畜鸣的东西居然自己送上门来了。
简直是瞌睡送个枕头——正是时候。
从某种角度来说，这个“枕头”是秦子初间接给她送来的，她还得感谢秦子初。
可惜秦子初的出发点是想要弄死她，所以现在的这个结果只能算是阴差阳错。
苏末把在刚才收集到的罪证都整理好，然后通过微信将它们作为举报素材发送给了校长。
她可以肯定向来以个人的背景论是非的校长在看到她发过去的这些信息的时候立马慌得一批。抛开苟戴的家庭背景和她的相比起来简直是以卵击石不说，校长一直十分忌惮她的两位母亲，仿佛她的两位母亲只要随便一句话就能够让他从司诞登的校长职位上滚下来似的。
所以她难以想象，能够让这样趋炎附势的校长克服这种程度的恐惧的秦子初，在现实中到底拥有着怎样可怕的背景。
察觉到了自己的思绪不自觉地往秦子初的身上拐去的苏末连忙打住。
她不好奇秦子初的现实背景，只是为了打探敌情。
眼看苏末放下了手机，姜寻便知道她大概率已经把这件事情给处理好了，于是接续起了那个在开学典礼期间尚未说完的话题，“苏末，你在昨天夜里是不是也被拉进了一个......”
这句话刚说到一半，姜寻突然接二连三地咳嗽了起来，脸色忽红忽白，四肢不受控制地乱挥，一副即将窒息的模样。
就像是被什么看不见的东西掐住了咽喉。
“姜寻！”一旁的柳书意见状顿时脸都被吓白了，他顾不得将来可能产生的流言蜚语，急忙伸手给姜寻顺背，“快点张嘴，先用嘴呼吸！”
趁着柳书意给姜寻顺背的功夫，苏末拨通了司诞登的医务室的电话。
不知道是柳书意的顺背起了作用，还是暂时用嘴进行呼吸的方法起了作用，姜寻没过多久就感觉好受多了。
姜寻在死里逃生后的第一反应是阻止正在给校医打电话的苏末：“我没事，不用给我叫医生！”
她的语气十分焦急，仿佛苏末即将给她喊来的不是校医而是前来索命的恶鬼一般。
苏末听了不动声色地瞥了姜寻一眼，在向电话那头的校医简单地说明了一下姜寻的情况后就挂断了电话。
看样子【无妄之塔】自有一套阻止知情者向不知情者透露其相关信息的措施。也就是说，柳书意目前确实是一个局外人，她也完全不必担心柳夜和罗轩林会把在昨天夜里所发生的事情告诉她的两位母亲。
成功避险值得庆幸，多此一举应当复盘。
结束了与校医之间的通话的苏末起身前往大食堂二层的茶水区域给姜寻接回来了一杯温白开。
不过【无妄之塔】对知情者们的监听存在漏洞。根据她先前在开学典礼期间的实践结果，只要知情者避免使用完整的语句、仅使用零碎的关键词汇对不知情者进行说明，【无妄之塔】的监听就会失效。
......这么大的一个BUG居然都检测不出来吗？还是说只是故意放着不修的？
苏末总感觉哪里怪怪的。
姜寻接过苏末递过来的温白开喝下，喝完后正打算收拾自己的碗筷，却发现苏末已经帮她把碗筷收拾好端往大食堂二层的餐具回收处了。
苏末的这般体贴入微引来了姜寻的一句打趣：“未来可妻的末末，请问我有机会吗？”
“排队吧。”苏末听了不假思索地回答姜寻道，“在你的面前还有一亿光年的长队。”
一旁的柳书意听了信以为真，于是诚恳地建议姜寻道：“俗话说‘兔子不吃窝边草’，由此可见吃窝边草是没有好下场的。”
“......”好好的打趣就这样被搅黄了的姜寻没好气地冲柳书意怒骂道，“就你话多！”
柳书意：“......”
虽然在开学典礼这天没有课程安排，但是姜寻经历了刚才这么一出也没有了外出游玩的心情，因此三人在吃过午饭后就分道扬镳了——苏末陪着姜寻回到寝室里休息，柳书意则是一如既往地往图书馆里跑。
不过由于不放心大大咧咧的姜寻，又生怕苏末一个人无法应对突发状况，柳书意一路撑着伞护送苏末和姜寻二人抵达女生宿舍楼下这才调头前往图书馆。
姜寻目送着柳书意的玉树临风的背影直摇头：“这书呆子长得人模狗样的，又是一个暖男，怎么还没有女朋友？我听说追他的女生排起队来能够绕整个司诞登三圈。难道他不喜欢女的？”
苏末对此的看法比姜寻的还要惊人：“也有可能是不喜欢人。”
“啊这......”姜寻听了一脸震惊地跟在苏末的身后走进了她们的寝室，“这可真是一个违背祖宗的决定。”
“......你想到哪里去了？我的意思是柳书意很有可能认为‘书中自有颜如玉’，所以暂时没有别样的心思去应付现实中的人。”
苏末一听就知道姜寻想岔了，简要地纠正过后便将二人之间的对话切入了正题。
“现在没有不知情的第三者在场，你不会再被【无妄之塔】给禁言。说说吧，你在昨天夜里具体做了一个什么样的噩梦。”
“唉，说来话长......”姜寻在听了苏末的要求后当即又咳嗽了几声，看上去虚弱万分，“我刚才遭受了重创还没有恢复，现在已经没有力气再说话了。”
苏末听了看了一眼前一秒还在叽叽喳喳的姜寻，只见她面色红润、目光炯炯，一点儿都不像是没有力气说话的样子，于是无视了她的装模做样继续道：“那就长话短说。”
熟知姜寻的尿性的苏末在说完后又补充了一句道：“等会儿我请你喝一杯奶茶。”
“苏老板，我在昨天夜里做的这个噩梦具体是这个样子的。”一听到有免费的奶茶喝，姜寻变脸的速度就跟翻书的一样快。
“我梦见自己来到了一个死气沉沉的小镇，镇上有一座用鸟类和人类的残骸堆砌而成的白骨山。”
“镇民们因诅咒的束缚没有办法踏出这个小镇半步，天空中还时不时地出现黑色的飞鸟对他们进行掠食，所以他们都不太敢出门。好在每当有黑色的飞鸟出现的时候也会出现白色的飞鸟与之进行厮杀，从而阻挠黑色的飞鸟对镇民们进行掠食。”
“可惜黑白两色的飞鸟之间的战果是不平等的——每一只白色的飞鸟获胜都意味着一位镇民存活，但是每一只黑色的飞鸟获胜就意味着一位居民死亡和一只白色的飞鸟向黑色的飞鸟转化。于是久而久之，镇民和白色的飞鸟的数量都少得可怜，两者相加起来都不及黑色的飞鸟的二分之一。”
“我被告知的通关条件和死亡条件都很直白——‘帮助镇民们摆脱当前的困境，避免自身被黑色的飞鸟掠食’。在镇民和白色的飞鸟的数量相加起来都不及黑色的飞鸟的二分之一的情况下，我认为帮助镇民们摆脱当前的困境的最佳方式是让他们解脱，因为寡固不可以敌众，还不如早死早超生。”
“于是我收集材料自制了一把弹弓，用来打伤白色的飞鸟，促使它们黑化。等到天空中只剩下最后一只白色的飞鸟的时候，我不再出手，立刻躲进了前面提到的那座白骨山中。”
“当最后一位镇民被黑色的飞鸟给吃掉的时候，存活到最后的我就直接通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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