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时明月·但愿人间无死别

作者:晓板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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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暴露(中)



      日前,新郑县令向将军府进奉了两条蛮荒胡地特产的删文狗。

      虽是杂种,不过据说,是很会哈的样子,因此甚得了姬无夜欢心,亲赐名为口巴主。由于是两条,故下人往往以“口巴主一“、”口巴主二”命名,以示区分。

      可别看它们在大将军面前点头哈腰狗五狗六的温驯得很,背地里一扭脸可就成了另番嘴脸,扰民不说,还逮谁咬谁。

      这不,刚一大早口巴主一就被人咣唧一脚窝残了。回去那家活就扭搭扭搭跟将军面前卖惨,可给姬大将军心疼坏了,差点老泪纵横。顺便说一句,口巴主在将军府众生争宠的角逐中已成功KO掉了专宠多年的猎鹰,猎鹰现在的处境实已形处冷宫。

      不过讲道理,你说你不咬人人家能踹你么?

      嘛,虽说动脚的是芍倾,这账却也统统都算到了韩非头上,反正不论流沙还是夜幕,早已人尽皆知,大将军与九公子之间人账狗账一块算也不差这一笔,换句话说,是怎么描都是黑。

      那也就是说,既然破罐子禁摔,就算是再多描几笔也无伤大雅对吧?

      寒暄用茶过后,若不散场,众人原本该进入两三个人抱团闲话或是私语些什么的状态。而目前看上去其他人相互之间似乎都没什么交流,却也不是懒懒的,所有人都是异常专注在听某灵讲故事的样子。换句话说,包括品茶以及闭目养神什么的都在内,待那不动就是在听的最好证明。

      灵雎却没怎么多想,因为追问的一直只有芍倾一个,当下自然而然就转向了她,以平时两个人之间小声嘀咕的音量低声答道:

      “我没看见……”

      “没…看见?……你小时候是眼神不好吗??”

      芍倾瞠目之余,对她这形如废话的回答十分不满。

      问的就是相貌,她本来就很想知道被某灵记了小半辈子的人究竟长成啥样。

      “啊呀不是!” 灵雎连忙否认,强调之余又要注意音量,然而一会却又含糊起来:

      “但…也许……也有可能??”

      其实先前芍倾问她她脱口道“有”之后就立马后悔了,因为对于此人此事她根本没有什么连贯记忆,全是些碎片,何况还片片扎心。

      “…你问我呢??”

      她一下一下敲在紫檀小几上留的修长的好看指甲发出窸窸窣窣的不耐烦声响。

      “因为那个人实在太高了,不抬头根本看不见,不对……是不仰头根本就看不全。。而且力气还特别大,态度很恶劣,简直…是个彪形大汉。。”

      “彪形大汉?”

      直到韩非的声音冷不丁也搅和进来,灵雎寻声而去这才发现似乎在座诸位都在听自己讲话。

      “对啊!”

      惊喜地发现这一点后,某灵想当然就以为是自己表达水平还挺不错,这一得意,不仅音量,音色也恢复了脆生,整个人当时就有点飘:

      “个头有这~~么高!力气有这~~么……”

      为了增加视觉效果,她边说边就地“噌”的一下站起,还踮脚比划了个大约高她两头还多一点的高度,却在衡量力气大的描述上犯了难,又不好意思将曾被&%的事和盘托出,不过好在众人似乎均已会意。

      只是。。

      高两头甚至还多……这是巨人吧??

      “绝对没夸张!就是这么高!”

      见大伙怀疑,方才还有点支支吾吾的灵雎这会倒是一副对自己演说很负责且可提供合理保证的神气。可大伙传递过来的表情还是将信将疑。

      “真的!比师父还高许多,我当时也很惊讶这个人怎么和大人一样高?不过听说话还是男孩子的声音。但是特别特别凶,可可怕了…”

      芍倾愈发不解,倒不怀疑某灵是人来疯,只是上下打量她的目光更仔细了些,才有点反应过来,不禁皱眉脱口问道:

      “那你多高啊那时候?”

      灵雎一时赧赧,眨眼的频率跟着明显增加。

      这就有点戳痛处了毕竟小时候师父师姐一般不叫吃外面的饭自身厨艺也不怎么凑合总归在她自己学会做饭之前一直不觉得饭有什么好吃于是不仅长的慢久而久之鹅蛋脸还给瘦成了瓜子脸。

      “我啊…那个……具体我也不清楚反正……应该挺矮的吧→_→……”

      但为了佐证自己方才所言非虚,吭哧了一会,她还是打算老实交待,随后又十分肯定地补充一句:

      “肯定比现在矮多了。”

      “噢~”

      众人皆明了,因为现在看来灵雎个头也不是很高本身就属于小骨架的体型,这也是她虽然没多大用却始终觉得抬头挺胸努力保持体态良好可以增加气势的原因。

      所以说对方如果本身较为年长且早熟的话也不是不可能。

      “可你当时那么瘦小,胆子也不大,对方一个彪形大汉落水,按说不应该会很害怕地躲开或是向人呼救,而且凭你一人之力即便是游到他身边都很难拉他上岸的吧?”

      “当然不能游到他身边了!”

      灵雎连忙否认。韩非这番貌似外行的话给她形成了他是个旱鸭子的误导,但其实韩非不但会游水,而且水性还挺不错,这也为他判断灵雎说辞的可信度与可行度提供了实践支持。

      “大梁那边的深山常常走好几里都没个人影…当时是有一叶小舟,就停在他落水处附近,在岸上看像是有人,我是朝船上呼救来着,可根本没人回应。”

      虽然不懂韩非为什么会突然对细枝末节都刨根问底,按说从头到尾也没发现他什么反常的地方,只是方才提到“大梁”的时候他有意无意瞥向卫庄,当然对方只是以茶止意,没记错的话,这已经是他今早第三次饮茶了。

      “落水的人一旦在下沉之时抓住了可凭借物就会死死扯住不放,结果只能是两个人一起沉底,很多游水的好手都命丧于此……而且当时他整个人都浸在水里,根本没法判断体型什么的,不过即便我与他体形相当,也不敢贸然行此举,何况我当时真那么做的话只能是给他的死找一个垫背的,怎么可能那么傻……”

      说着一顿,她盯着韩非笑意吟吟的脸,突然意识到一个很严肃的问题:

      难道旁人眼中她看上去就是会干这种蠢事的人吗??

      正自我否认,随即只欲随意寻求个人的眼神确认一下。而周身只是一片安宁,却也动荡,灵雎不知这种莫名的动荡从何而来,试图寻找源头——

      于是从对面逼视过来褪尽冷傲戾气的两道银色眸光,眼风交汇明明只是意识在交错,营造出令人眼前豁然一亮的银色世界却在擦动空气,只是作为视线发出者她不仅没有占到便宜,甚至略处在下风,若说这眼神不是冲她来的,却又被明显控制住吸引犹如漩涡深陷,待隐约意识到了什么想跑又抽不出身,那眼神仿佛只要沾身,肯定会被烧个形神俱灭。

      总归她读不懂这个眼神。

      也不懂卫庄为什么突然会对自己露出这种眼神,不可怕却不可抗拒。

      但她忽然意识到自己是不是说错什么话了,立时垂眸噤声。过了好久也没再发声。只是半张的口僵在那里,甚至不知道该不该再说下去。

      “于是,你下一步采取了什么行动?”

      直到她听到继续有人问。

      韩非间或敲了敲太阳穴,仿佛对方才空气突然安静下来全然不见,桃目只透露出一点饶有兴味,前提是他在罕有端正听了个大概自然而然也已排除了灵雎是小孩子心性为博众人眼球才胡编乱造的可能。

      他既然这么问,那应该不是把她当傻子了吧。。

      不知怎么,可能就是因为晨起读了他书的缘故,灵雎只觉自己一时无法再用昔日的玩笑心态判断韩非:

      “我是觉得光凭我一个人不可能救得了人,现场唯一兴许派得上用场的工具……”

      她嘴上这么说着,心里却想起了芍倾昨日所说之事,使她不得不重新审视这一切。因为近日能和韩非扯上关系的只有孙御医,那日孙御医几乎是前脚走卫庄后脚就出了门,如果有他保护,那么孙御医怎么可能会死?如果他未死,人又在哪?而九公子他为何要背这黑锅?还苦心孤诣地去冷宫思过?难道思过对他而言有何好处,还是只是以此掩人耳目?那么真正的目的又是什么?……难道这一切都是有人在背后一手策划,只等有人自投罗网……

      “只有船。”

      不经意一般韩非脱口而出三字。他是看出灵雎心不在焉。

      “所以你先游到了船上,再划船靠近?可即便船上有绳子,似乎也仍不能解释力量悬殊带来的可行性缺失。”

      “我是没那个力气把他给拉上来,拴在船上的话又怕船翻了……因为船很小,最多也就能载两个大人,…”

      灵雎恢复了些神智,于是打心眼里是越来越佩服韩非,因为他已经将既有人设活成了一种常态,且可无缝衔接,这门工夫对于目前的自己而言简直是做梦都想能达到。

      没错,时刻都活在担心自己人设崩塌的恐慌中。这种恐惧自近日以来尤为渐长。

      “船上的确有人,也是一个大哥哥,不过他喝醉了,哇塞我过去晃他都晃不醒唉→_→……”

      不过大家聚在一起的时候这种恐慌又明显削弱了,变的亦如常态一般。其实也并非是全盘虚假,只是只有她自己明白自己实在不是个人设多么稳定的人。

      “怕不是掉下水的那个也是个醉鬼吧→_→……”

      芍倾在旁边不屑地嘀咕了一句。

      别说还真是,因为之后嗅到他口中有股浓烈的酒气,就算被水冲过,还比船上醉倒的那个起码要浓十倍。

      “所以我就把绳子拴他身上了哈哈哈,然后我再按住他,就相当于我们两个的体重加上船的重量,彪形大汉爬上来就不会翻船啦~”

      灵雎边说边笑,适才周身的那种眼神营造出的强烈意境现已经淡化了许多,便也稍稍放松。余光所及之处,卫庄眼眸如封镜,不带任何悸动之色,只是将手伸向茶杯,才发现杯中除了缺乏水分浸泡的茶叶以外已经空了,于是又将它搁回了原位。其实灵雎已经记不得这是他今天第几次找茶了。

      “噢~所以说……”

      女子语气里有刻意掩饰的失望,好不容易听完这一通,芍倾难免觉得无甚稀奇,原本还以为有什么惊天猛料,哪怕对方是个狂拽酷炫*炸天的绝世美男子呢。

      “不就是你费了很大工夫才救了他嘛?医家救过的人那么多,他又不是什么重病怪病的,凭什么你就对他这么念念不忘?”

      “…我哪有念念不忘?!”

      “明明就有嘛……”

      不信借你个镜子你自己照照就知道了。

      “啊好了好了,那他到底有什么非叫你记住不可的地方?”

      似乎是也察觉到脸在发热,灵雎尽量使自己不去看她的眼睛:

      “他啊……其实我救他那天他还不会游水差点被呛死,可我第二天再见到他的时候,他就已经能游的很好了。”

      噢噢,阖着你俩见了还不止一次,你这鼠胆归鼠胆,至少两次都不敢看人家脸算怎么回事??

      “我当时就想,如果以后能成为这样的人就好了。把自己原本不擅长的事都能做的很好。”

      但除此之外,显然还有什么不可言说的隐情没有被和盘托出。

      韩非是这般揣测。旁人似乎还未起疑。

      “唔…的确挺让人佩服的~”

      “那后来呢,他有没有感谢你的救命之恩,比如嗯(以身相许)之类的……”

      说来说去,其实芍倾最感兴趣的还是这段。

      灵雎还没开口,这回换卫庄“蹭”的一下站起,但他什么也没说,韩非明白这是要走的意思,于是亦对众轻施一礼起身随后,其余人也多少知道卫庄作风,于是芍倾她们也要起身相送,不过正好她和灵雎也准备要到园子里练剑。

      “这个emmm……唉不说了,一提这事就恨的牙痒痒。”

      灵雎边起身往出走,边俯在芍倾耳边道。其实她一开始后悔提这事也是因为这后续事件实在不堪回首,不,是童年阴影。阴影。没错。

      “那你刚刚为什么说你恨他?你不是救了他吗??”

      芍倾恍若未觉,灵雎越这么支支吾吾避之不及她越是激动觉得有料可爆,索性问个不停:

      “你是在哪遇到他的?或许……我可以派人帮你找找?”

      “算了吧,”

      灵雎呐呐,

      “大梁那么大,还是深山老林的…更何况时间太久连脸都记不得,肯定找不到了……”

      其实若真较起真来,大梁本乃魏国都城,哪有什么深山老林,顶多是郊外的密林什么的,不过是小时候和师父去过一次大梁,之后就和师父一起去了也不知是哪的深山里,也不知道师父好好的要去那干嘛,不过估计是和大梁没差多远,赶马车一天的话也到了,但若说具体地点真是根本一点也不知道。而且在那以后师父再也不和她提这件事,也再不远行,这里面恐怕也有怕激起她童年阴影的缘故。

      “记不得脸这个的确……有点难办,,你好好想想,还记不记得别的,衣服或是什么的。。”

      “记得这个也没什么用吧,人从小到大又不会只穿一身衣服……不过那个人好像是穿黑色衣服,啊对了,我记得一点那个穿白色衣服的大哥哥的样子,因为他酒醒之后和我说话都会半蹲着尽量平视我,语气也温和好多……不过,,说实话他的相貌我也真记不得多少了。”

      虽然不尽如人意,芍倾却也不得不承认记得衣服这点似乎确实没什么用。

      甫一出门,香儿已在外等候,显然她是和徵羽通过话了的,徵羽先扶灵雎出门,又端正对芍倾施礼笑道:

      “殿下进门既说衣裙破损,不如先随奴婢到隔壁的屋子换一下吧,衣服都准备好了,换上当即就能习剑了。”

      “好,那阿灵你先等我一下,咱们回头再说。”

      “……嗯。”

      灵雎本也欲先回屋换回裤装,却又被韩非叫住,他还真是好奇心不怕害死猫:

      “诶等下大梁的深山里…………身穿白衣的温柔大哥哥,与着黑衣粗暴的……彪形大汉……”

      灵雎略有迟疑地凝视与他,感觉他反而倒比方才更兴奋了,韩非也的确想忍来着,可终究是没忍住,那绷出来的笑容反而有点推波助澜:

      “啧啧,那莫不就是……”

      韩非激动抚掌,一步插至他俩之间,一边牵起他二人的手,就要放在一块又不敢太莽撞,却又因实在感叹人生际遇突然词穷了似的,其实只是想再确认一遍:

      “诶卫庄兄你过去不是……”

      “过去?呵,”

      “现在是艳阳高照,”

      卫庄极快净抽回手,一瞥园中冬阳正暖,照在穿梭于紫兰轩廊下此刻方晨起不久的女子们的姣好面颊,都是风华正茂的好女子。男人的脸却是无血色了,仿佛那刺目的光照得他很不舒服,声音回荡在遍洒阳金的九曲回廊之间显得格外荒凉,仿佛当下无论发生何事都无法煽起他兴致,只转首扬了扬声道:

      “天气不错,九公子又在寻衅幼女了。”

      他声音本不大,可由于其本人与韩非二人相貌器宇本就在人群中极为出众,内息又控制住尾音,将喧闹一团凝结,一时间廊下一片空寂,众目睽睽下灵雎睁大眼时的样子本就让她天生的一张鹅蛋脸显得更加年幼无辜,叫人不得不信,确认过后,众人的目光自然又都到了韩非身上。有几个平日不相熟又捺不住性子的没走几步就忍不住开始小声议论。

      也难怪卫庄生气要坑他,光天化日之下俩大老爷们牵小手也实在太奇怪了。

      “谁,,谁寻衅幼女!!……”

      韩非才生气,忙不迭撒开灵雎的手,情急之下竟然走出了小碎步,且连连退了好几步,几乎被气得跳脚:

      “还?'又'??……”

      明明从来没有过好吗???

      “哥…你在…干什么啊……”

      芍倾才换了衣服出来,果然很快就换好了,却是出门正见韩非忙慌慌撒开灵雎小手,就地揉了揉眼错愕道。

      韩非被当场噎住,窘迫下都顾不得先朝芍倾解释,只想竭力挽回他在姑娘们心目中风流不下流的高雅形象,向众人道:

      “不是,他……我这位大公子他喝醉了,他的醉话请诸位姑娘切莫当真!!!……”

      大公子??

      要完。混迹烟柳好多年,今日怕是非要落个晚节不保。

      堂堂王室中人当众调戏未成年少女,这可不仅是关系到他的名节,传出去,王族的脸也得跟着赔。

      话说灵天仙你下次出来之前还是特意画个显老点的妆吧你瞅瞅你这脸的空子叫人给钻的。。

      “你方才说谁是幼女??”

      灵雎歪头看他,倒并不像是很生气的样子,或者说是此时的疑惑大过愤怒,事实上从方才韩非巴拉巴拉说那一大堆到拉她手那一刻她几乎都没怎么发觉,因为脑子从很久以前就开始运转没停下过。可这时候她不得不勒令先停下来。继续问卫庄道:

      “为什么不让九公子把话说完?”

      “他刚才说你以前是怎么了……”

      “喂,你干嘛不说话?”

      阳光自长廊檐下无情射入,游弋在少女入画眉睫,明明只是刺痛了双目,却像是深深扎伤了心肺。这样的光,的确能掩护太多阴翳,无论是过往还是现今。

      她的一串问题卫庄是一个也不答,灵雎猜他是被问烦了,耐心也不是很充足的样子,不巧正赶上子房在里面处于礼貌还帮着弄玉收拾了一下才从茶室里出来,就一下给灵雎又扥了回去,顺带着雕花木格深粉紗门“砰!” 的一声巨响被甩上,灵雎一时懵懵茫茫,想必这回是要挨揍了,足一沾茶屋地即赶紧蹲下抱头掩护,可半天也没等到有拳头下来,于是打算从手臂中探出一道缝隙偷着瞧,……真完蛋这个角度下不仰头的话根本看不到他的脸。

      “问够了么?”

      声线若铅,自头顶生生灌下。微乱的鼻息落入耳中听起来有些重,却似有什么从中隐隐窜起,耳膜一阵刺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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