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浪涯旅(二)
安如九在陈庆旁边盈盈坐下,她拿起旁边的酒壶,就为陈庆盛满的酒。
陈庆揽过安如九的肩膀,笑眯了眼睛。
“怀月,今日清犹怎的没来?”陈庆问着那个女子。
怀月在高乐林旁边坐下,柔软无骨地贴在高乐林的身上,她听到陈庆的问话,娇媚笑道,“清犹今日身体不适,所以没能来伺候大人。这个新人是妈妈昨日收来的,看着姿色还不错,就先献给大人您了。”
话到这,她的语调悠然辗转,透着一股子的媚意,“不知大人看着还满意否?”
陈庆揽着怀中香软,低头调笑了安如九一番,安如九那双妖冶的眉眼,看得他心痒痒,他瞄了眼安如九脸上的面纱,“那为何一直带着面纱,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吗?”
怀月暗暗看了安如九一眼,语调依然轻悠,“定是为了给大人一个惊喜啊。”
“哦?”陈庆挑眉,显然对安如九的面容极其感兴趣。
“摘下面纱给本大人看看。”
安如九垂目,欲拒还羞,娇滴滴道:“大人……”
陈庆眼中兴味更浓了,“怎么,不愿了?”
安如九娇嗔地看了陈庆一眼,然后婉婉抬起素手,摘下了脸上的面纱。
面纱一摘,全场抽了口气。
妖艳绝色。
安如九娇软地依偎在陈庆旁边,面上带着一分红意。
为了今日的刺杀,她可是在易容上做足了功夫。
“好。”陈庆看了安如九的脸后,心猿意马,笑得极为满意,“今日老鸨真是给了我个妙人,回去好好赏你们。”
怀月娇笑,“好的,大人。”
她心底倒松了口气,还好大人没有因为清犹不在而发怒。
“恭祝大人今日抱得美人。”高乐林抬起酒杯,对着陈庆一敬。
陈庆笑呵呵地也回敬,“小林,方才你说到哪了,继续讲。”
高乐林怀中也有一个怀月,但他基本不看怀里的人,也不看安如九,只是看着陈庆,眼睛里盛满笑意,继续聊起了方才的话题。
陈庆和高乐林谈着谈着,便也渐渐忽视了怀中的美人,和高乐林畅谈尽欢。
他们一人一杯酒,渐渐地,酒壶换了好几壶。
陈庆已经醉了,他面色酡红,揽着安如九,手开始在安如九身上乱摸。
安如九的柔荑轻轻搭上陈庆的手,娇柔地贴在他身边。
陈庆看了安如九一眼,被她妖媚的眼睛一看,感觉浑身都软了。
高乐林这边显然也喝多了,他笑嘻嘻地看着陈庆,嘴里还讲着什么,可是陈庆已经没去听了,他现在所有心思都在怀中安如九身上。
安如九欲语还羞。
“小林,今日就先聊到这了吧,下次我们再叙。”陈庆感觉心火中烧,耐不住身子了,想带着怀中美人一番云雨。
高乐林笑呵呵道,“好,那陈哥先去吧,我们下次继续。”
听到高乐林这么说,陈庆也没继续寒暄了,带着安如九就忘旁边的空房走去。
合上门后,陈庆目光全落在安如九身上了。
他看着安如九曼妙的身姿,色心大发,将她揽在怀里,凑上嘴就想猛亲。
安如九笑咯咯,娇声道,“大人……”
这声叫声,弄得陈庆更猴急了。
他现在就想把眼前这个人脱光放在床上一番云雨了。
“大人,奴家来服侍你吧。”安如九的素手宛如蛇般缓缓抚上陈庆的背上,然后为他脱下他的衣服。
陈庆笑得极为开心,“好,好。”
安如九一件一件衣服给他褪下,没过一会儿,陈庆就光身了。
陈庆眼睛紧紧盯着安如九,喘着粗气,“你快脱。”
安如九妖媚一笑,娇吟吟答道:“好。”
她开始缓缓脱下外衫,曼妙白皙的身子渐渐展露在陈庆面前,陈庆看得下面充血。
他没等安如九脱完,就猴急地扑上去,将安如九按在床上,然后手在她身上不安分地摸着,想脱下她身下的衣服。
安如九娇笑一声,手缓缓抚上陈庆的背。
陈庆亲着安如九的脖子,沉迷在她的温软中。
下一秒,安如九的手变得坚韧无比,她朝他的脖颈一切,陈庆表情一僵,便倒在床上。
安如九站在床边,看着他,眼中泛着一丝冷意。
陈庆只是昏迷了,还没死。
安如九轻轻抬起手,小嘴轻轻朝手吹了口气,然后盯着陈庆的脖子,狠狠地切了下去。
人头落地。
血腥味立即漫溢在房间里。
安如九拿出袋子,将陈庆的脑袋装进袋子里。
男人,最无能的时候就是在那个时候。
她穿上外衣,打开房门。
高乐林站在门口,面色踌躇,正想敲门,却发现安如九已经打开了门,冷冷地看着他。
高乐林看了安如九良久,最终长长地叹了口气。
“看来我还是来晚了。”
“大人已经死了吧。”
他苦笑一声,“真是色字头上一把刀,他平时谨慎得很,这下竟真的死在这点上了。”
“你想说什么?”安如九手一翻,兰蝶针已暗中落在手上。
“你杀的真不是时候。”他摇头。
“呵。”她杀人难道还得问他意见。
高乐林看着她,眼中透出一分真诚,“杀他那人给了多少应酬?”
安如九冷冷地看着他,“还有什么话,一次性说完。”
“我给你三倍。”高乐林看着他,认真地说道。
“哦?”
“但并不是让你去杀人。”他道,竖起一根手指,“当我十日保镖,一日就是那三倍价格。”
安如九紧紧地看着高乐林,想从他脸上找出什么破绽,但是高乐林一直专注地注视着她,明亮如星的眼眸里全是真诚,让人不自心生信服。
“为何?”
高乐林笑了,“你武功很强。”
安如九没回话了,眼神冷冷地看着高乐林,带着权衡利弊的意味。
高乐林看着她,低声道,“今日之事我不会说出去。”
“身为商贾,诚信为本。”
“只要你信我。”
他看着她,带着真诚和恳意。
安如九笑了一声,手中的兰蝶针一收,“好。”
高乐林笑了,“多谢姑娘,方便告诉我你的名讳吗?”
“燕希。”她随便编了个名字。
“好。”高乐林颔首,“我叫高乐林。后日我和几位友人会上山查看药材,你跟着我,护我不受强盗所迫就行。”
“嗯。”
“那燕希,后日在东街西路口见。”高乐林笑道,他从怀中拿出一叠银票,“这是定金。”
安如九接过银票,淡淡道,“好。”
说完,她转身进入房间,然后消失在窗口。
这人很聪明,不愧是精明商贾。
安如九一脸淡漠,如果他反应不快的话,他的脑袋也装进这袋子里了。
高乐林看着安如九消失的方向,掌心里的冷汗不断渗出,他松了口气。
拿着陈庆的头颅去领了赏后。
安如九换上男装,悠哉地在街上走着。
身上银票充足。
安如九心情极好。
她左拐,右拐,终于停在赌坊门口,转身几步,便走了进去。
她一眼就在嘈杂的人群中找到了赵千影。
赵千影悠闲地站在一边,看着桌上的情景,然后手中银子向旁边一放。
过一会儿,开盘了,他身边又多出了更多银子。
“赵兄。”安如九上去打招呼。
“哟,周弟,来了啊。”赵千影笑嘻嘻,“做完了?”
“嗯。”安如九点头。
然后她的目光便落在桌子上,无数人都紧紧看着中间人手中的盅,里面的骰子不断撞击敲出声音。
赵千影将银子放在小上。
盅盖一开,又有无数银子进来。
“周弟,看赵哥给你露一手。”赵千影低声道。
安如九低低一笑,“好。”
赵千影上前,接过盅。
然后向对面的人努努嘴,那人也拿起盅。
两人开始缓缓摇动盅起来。
周围气氛突然热烈起来,赵千影他们不认识,但从这几天看来,这人赌术十分厉害,对面这人更不是善茬,在赌坊可是出名的赌人。
那人用力摇着盅,表情严肃,显然很重视这次比试。
赵千影也摇着盅,他的手速比对面那人快了不少,安如九听着声音,他手里的骰子宛如雨点般密集地碰撞着,让人根本听不清有多少克骰子。
良久,两人啪的一声将盅放在桌上。
那人打开盅盖,全场哗然,这数,基本上是最大的了。
赵千影看了眼对面,缓缓抬起盖子。
这下,全场都没声音了,定定地看着盅盖下的骰子。
“豹子……”有人小声道。
安如九看不懂,只知道赵千影很厉害。
因为所有人都是惊诧的目光看着他,带着敬畏,带着惊恐。
赵千影赢了。
安如九向他竖起大拇指,“好样的。”
赵千影笑呵呵道,“怎么样,想学不?”
“哦?”
“包你叱咤各大赌坊。”
“多谢赵兄好意。”安如九拱手。
“这么好的事,别人想要都没有呢。”赵千影乐道。
安如九摇头,不是她不想学,是她真的不太喜欢赌坊这环境。
“行吧,你今日找我来又有什么事?”赵千影摆手。
安如九笑眯眯道,“请赵兄吃饭。”
“哈哈。”赵千影笑开怀,“富了不忘兄弟,好。”
赵千影也不赌了,这下他大出名头,自然受到了注意,肯定不能继续在赌坊待了。他也不在意,同安如九走出了赌坊。
到了酒楼,安如九点了几坛上好的酒,然后坐在椅子上。
“这几天跟我去玩,带你领略城中魅力。”赵千影道。
安如九摇头,“有事,怕是陪不了赵兄了。”
“又怎么了。”赵千影蹙眉。
“接了个事,当保镖。”
“有意思。”赵千影笑道,“周弟还兼任保镖这职务,保护谁呢?”
安如九突然就想到了高乐林那副精神饱满,眼中带笑的模样,她笑道,“一个商贾。”
“商贾富有,钱多,是份好差。”赵千影点头。
安如九笑吟吟,没回话。
“不过,周弟,你最近是有什么事吗,这么缺钱呢。”赵千影疑惑。
“嗯,有钱,有安全感。”安如九淡淡道。
赵千影被她这话逗笑了,“行。”
酒上来了,赵千影依旧直接用酒坛喝,安如九给自己倒了一小杯。
其实她是想买点器物,还有药材。
不做点防身的东西,她还是不放心。
安如九向赵千影一敬。
赵千影乐呵呵地继续喝酒,同安如九讲了许多江湖往事。
“以前啊,江湖上有不少武功高强的大侠的,每人都能以一敌百,骋驰江湖。”赵千影夹菜,“可惜后来经历一些事儿后,那些前辈都隐匿了,也不知现在是死的活。现在也就只剩几个厉害的在江湖上行走了。”他叹气摇头。
“什么事?”
“他们内中之事,我们外人也不清楚,传言是为了武功秘籍,也传言是爱恨情仇。”赵千影哈哈大笑,“都是猜测,不可信。”
“哦。”安如九答道,显然对这事没什么兴趣了。
“当时伍离前辈受众人追杀,好像最后为了保护妻儿,死在那些人的手中,他妻子叶馨不舍丈夫,也在那一时跟着去了。虽然死的凄凉,不过这份情意难能可贵,在江湖上也传成了佳话。”
安如九神色微动,伍离?这名字怎么这么耳熟。
“伍离是谁?”
“曾经凭着高绝的武功驰骋江湖的圣人。”赵千影摇头摆尾,“我心中敬佩的大神呢。”
“他可是当时最具习武天赋的人了,只才而立之时,就跻身江湖公认的强者之列,其妻叶馨是叶家三小姐,她和伍离偶然一遇后,一见倾心,从家族中私奔出来。”
安如九听到这,终于知道伍离是谁了。
伍离,叶馨……
他们是风昀生的父母。
安如九紧紧握住杯子。
“叶馨的武功也不错,同伍离行走江湖中,也算是一代有名的女侠。”赵千影道,“只可惜,只可惜啊……”
“怎么了?”
“他们死时,身无武功,宛如废人。”
安如九心底一紧,失声道,“为何?”
“传给自己儿子了吧。”
“为何传给自己儿子?”
赵千影摇头,“不知,兴许是为了保护自己儿子?或者是知道自己已经无路可走了,将武功传给儿子,让他为他们报仇?”
安如九没出声。
她当时怎么回去的,她不知道。
只是在床上想了很多很多,到很晚才入睡。
第二天,她便到了东街西路口。
高乐林朝安如九一笑,“燕希,来吧,上车。”
“哪去?”安如九蹙眉,怎么还要雇佣马车,难道不是隔壁这座山么。
“安太山,慕国跟晁国的边境了。”高乐林注视着安如九,道,“太远了,还是坐马车比较好。”
安如九没说什么,上了马车,高乐林也跟了上去。
太远了,光是坐马车就得三日了吧。
呼,安如九呼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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