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勇]关于那对夫夫的二三事

作者:时白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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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5.坠蝶 11


      [11]
      那乐曲里的小提琴还在此方空间内回荡,低回婉转的前奏像是暴风雨前的海鸥在海面低低徘徊,昭示着即将到来的惊涛骇浪。灯光刻意明亮,明晃晃得甚至有些许扎眼,却也依然无法照亮阴影里那浓重得化不开的黑暗。水声渐停,红衣女子立于盥洗台前,借着镜子上打过来的光线细致的用口红抹过唇角,娴熟地没有抹出唇线。对着镜子左右打量,满意地勾出一个堪称完美的笑容,余光便有人影一闪。
      她回眸,看清后盈盈一笑,还不及亲亲热热地打声招呼,那本柔柔如水做的眸子便溢上了惊恐,口鼻都被人掩住了生息。硬质的皮革手套抹花了她刚上的唇妆,小提琴倏得一个转折,海鸥被狂吼的巨浪惊飞,电光火石间她只能看见镜子里那人浸透悲凉恨意的眼睛,以及颈前闪着寒光的锋刃。
      她被不似常人的气力拉得一个趔趄,细高的高跟鞋险些让她崴了脚,尖长的指甲无助地抓住了扼住她生机的那只手,却还是连一声惊呼也发不出的、被身后的恶魔拖进了万劫不复的深渊……

      哒、哒……
      高跟鞋踩在地面上的声音不显清脆而显得沉闷。纯白无暇的走廊上唯有尽头的窗框着一团火烧似的云,鲜红得近乎妖异,就像从那雪白的皮肉下喷涌而出的血液,恍惚便染了满眼。
      女人无声的抽泣和颤抖仿佛还在眼前,噙满了泪水的眼里满是不解与哀求,楚楚可怜的样子几乎无法让人和那个曾经状若疯魔的女人联系起来。
      可她记得。
      细长而有小刺的藤条高高扬起,尖锐的叫骂与哭喊求饶从四面八方袭来,带着透骨的寒意钻开她的每一根神经,让她坐立难安。女人歇斯底里的尖叫还有什么东西被叮叮当当砸碎的声响像是从很远的记忆里传来的,伤痕累累的孩童哭喊着、蜷缩着、用尽全身力气躲避或是按捺着本能不敢闪躲,尖锐的指甲便呼得扫来,没有收住力——或根本没想着要收力——锐痛便会从脸上扩散而开,原本白净的脸颊上也会多出几道刺目的、渗了血的伤痕,耳膜传来尖锐的刺鸣,脑内天旋地转,晕眩得让人作呕。
      那张在外面人前总是精致漂亮的脸此时却狰狞着,胡乱披散着头发,活像是午夜从地狱里爬出来索命的夜叉。
      而在鸡飞狗跳的一场闹剧过后,却又总是能厚颜无耻的抱着或呆愣在原地或抽噎得近乎背过气取的无辜者,满心满眼都做出悲切心疼和后悔的假象,口口声声保证下次再也不会了的谎言,于是泪流满面的祈求着一次又一次的原谅。
      又有谁不会原谅呢?
      除了原谅还有别的选项可以选择吗?
      她忽而笑了起来,心情颇好地伴着交响的节奏挥舞刀尖。昏暗的一角里,满身泥泞的恶魔从陷落的湿沼中爬了出来,附在抖得如筛糠一般的女子耳旁,闪着寒光的刀映出她发红的眼,潮湿又冰冷的气息送去恶魔的低语:

      ——为什么没有呢?
      妈妈。

      有血划过黎明,宛如幼兽最后的哀鸣。

      “咔哒。”
      随着门把轻轻旋转,来人在看见屋内的情况时登时停住了脚步。
      “你好啊,竹田经理。”
      维克托靠坐在窗边,微微偏头对着门口进来的主人,脸上是一贯的笑容,仿佛未经允许闯入他人领地的不是他——哦对还有另一个人,胜生勇利——一般。
      他身旁的勇利则是微微欠身示意。
      竹田琴不动声色,在刚开始的惊讶过后,便泰然地把门带上,用公式化的笑容面对着两位不速之客: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您应该是我们商场刚刚那桩案件的……”
      “胜生。”
      “哦,好的,不好意思,胜生警官,”竹田琴笑容不减,“那这位又是……”
      “维克托·尼基弗罗夫,”维克托从窗台上跳了下来,却并不如往日上前致礼,腕间若隐若现的银色手铐让人一时间分不清他究竟是在逃嫌犯,还是,
      “一名侦探。”
      面对两位明显来者不善的警察和侦探,女子仍是看不出丝毫异样地缓步走向待客的茶几,道:
      “是我待客不周了,两位请落座?”
      维克托和勇利也不过多推辞,礼让两句,便在竹田琴的对面款款入座。
      女子姿态优雅,先是随手便把披散的头发绾了个干净的发髻,即便身上只是简单随意的着装,可行云流水的动作却依然拿捏得恰到好处,让人忽略了不合时宜,而感到相当赏心悦目。
      方寸之间杯盏流转,明明只是一方普普通通的茶几之上,却上演了一场绝妙的茶艺表演,让人不由得开始屏息凝神。
      一套动作下来,两人的面前都呈上了浅色的茶汤。
      竹田做了个“请”的手势,终于开口道:“不知两位,所为何事?”
      开门见山的提问,毫不拖泥带水。
      维克托拿起茶盏,轻呷了一口,叹了一句好茶就开始老神在在地放烟雾弹:
      “竹田经理这么聪明,不会不知道我们的来意吧?”
      “莫非是案件有了进展?”竹田为他们续上茶水,一派纯然无知又无辜的好形象。
      “是的。”勇利点点头,没有动面前的茶盏,“我们根据调查,最终确认了真相。”
      竹田琴闻言仍是面不改色,理了理鬓边的碎发,浅浅笑着:
      “那可真是厉害,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能查出真相。”
      “竹田经理想知道我们是怎么推论的吗?”维克托说道。
      “愿闻其详。”
      她做了个请的手势。
      在维克托的眼神示意下,勇利清了清嗓子,开了口:
      “今天这起案子,粗略来看,其实与我们最近侦办的一起连环杀人案相当的相似。竹田经理你可能也有所耳闻,警方追查的那个连环杀手,代号‘蝴蝶’,手段残忍,来去无影踪。凡是他犯下的案子,被害人都是些风华正茂的女性,她们的尸体无一不是被整齐斩断了头颅和四肢,然后又被凶手以一种相当扭曲的心理将砍下来的肢体缝合了回去,而且,一般在尸体旁边,都会摆上一只蝴蝶折纸——这也是我们将他称之为‘蝴蝶’的缘由。”
      竹田琴闻言,恰到好处的做出了一个心有余悸的表情:
      “所以,我们商场的这宗案子,也和那蝴蝶有关?”
      “不。”
      维克托说:“恰恰相反,这次的案件其实并不是蝴蝶所为。人蝴蝶也不容易,我们警方虽然恨他恨得牙痒,但也不能随随便便就给人定罪甩锅。”
      勇利继续道:“我们在进行了多方交叉比对后,发现蝴蝶可能患有强迫症——也就是说,蝴蝶所犯下的每一宗案件其实都有上述那些肉眼可见的特征,并且具有强烈的个人特点。”
      “那……”
      “但这次的案件,大体上与蝴蝶所犯的案件类似,但在细微处,却能发现很多与蝴蝶犯案不一样的地方,像是……缝合得过于精细的针脚,没有彻底斩断的肢体,还有,过于安详的面容。”
      竹田琴动作微不可察地一滞,鸦翅一般的睫羽微微扑闪:“……什么?”
      “也是,外面的那些报刊上并不能报道得这么详细,你们也就不知道——”维克托附身上前,直视着竹田琴的眼睛,笑着道,“蝴蝶杀的人,其实都是在还活着的时候,被人生生斩断了手脚四肢,痛苦至极的死去的。这样死去的人,怎么还会拥有那样平和的面容呢?”
      “……”
      维克托倒回柔软的沙发里,似笑非笑:“于是我们怀疑,这次的案件,应该是某个拙劣的模仿者,凭借着报刊上夸大其词的只言片语,捏造了犯罪现场,意图模糊警方视线,将这起杀人案件归到蝴蝶的头上来甩脱自己的嫌疑,毕竟他已经杀了这么多人,也不差这一桩。
      “后来,我们调查了死者的背景,发现她丈夫是你们商场的重要股东,而她其实也经常会来到这家商场购购物啊,和你见面啊。哦对,说起来,寺司惠子夫人还是您的好友呢,请节哀。”
      竹田琴面色一僵,却也只能应下这句迟到了不知道几个世纪的“节哀”,收紧了牙根。
      “我们查了监控,想要调查死者的行动轨迹,很不凑巧的是,贵司的监控居然在五天前发生了故障,而更不凑巧的是,在死亡预估时间内,案发现场周边的监控齐齐投入维修而停了,没有录下凶手乃至被害人的半个身影。接下来,更巧的事情来了,据我们查证,这次的监控维修时间居然是您定的,您说巧不巧哈哈哈……”
      “……你们在怀疑我?”竹田琴沉下脸,“就凭一个监控维修时间的确定,能说明什么?难道不能真的就是巧合吗?”
      “您先别急,我们这还在说呢。”维克托呷了一口茶汤,任由醇厚的茶在齿间泛滥再滑向喉间,“在排查中,那个发现尸体的保洁突然提供了重要证词,她说——她见到了凶手。”
      “?!”
      “凶手估计也没想到吧,在她自以为天衣无缝的时候,居然出现了这么个不起眼的拦路虎。那可怜的保洁员,因为家庭原因,在楼梯间里和行凶后的凶手擦身而过,后来又是家庭原因,让她并没有按照规定的时间进行打扫,也就提前了发现尸体的时间,从而打乱了凶手的后续处理。”
      “虽然因为她的证言,差点让我这个无辜的人平白蒙受不白之冤,但也托她的福,让我们在别的地方,发现了更多的东西,甚至——找到了凶手的身影。”
      “……”竹田琴黢黑的瞳仁倒影着面前的两个人,笑容仍然挂在脸上,看上去却只像是做工精致的洋娃娃脸上生生用颜料画上去的笑容一般,带着一丝死气。
      “在后续的监控中,我们看到,死者寺司惠子在死前曾经去到过一家名为L\'amour的服装店,而据您的秘书千叶小姐的口供,那是您指令带她去的——您对此有什么想要反驳的吗?”
      竹田琴没有给予任何反馈。
      维克托也不在意,而是继续道:“你说奇不奇怪,那凶手,居然也穿着L\'amour的一件广受喜爱的衣服,那件衣服的广告打得满天飞,连你们商场内也都随处可见,看起来似乎是人手一件的必需品?而据我在L\'amour里不小心听到的话,死者居然也是奔着那件衣服去的。
      “这后面,是不是有人在偷偷的推波助澜?就为了将死者,引到凶手想要的地方去。”
      “L\'amour的这件衣服,实际上已经热卖了一段时间,为什么家境殷实甚至一直走在潮流前线的的寺司惠子太太那么久都没有购买这一件衣服,来了一次商场却轻易被琳琅满目的广告所打动?又或者,有人劝说?”
      维克托目光如炬,带着自信的神采:“所以我们大概设想了一下,凶手是如何犯案的。勇利。”他最后嘴角一挑,靠在沙发上,是个相当闲适的姿势。
      勇利颔首,接过话头道:
      “我们推测,凶手是这样犯案的:因为被害人定期会来到这家商场视察经营状况,所以凶手就趁此机会给被害人下了个不知不觉的圈套。凶手在和被害人会面的时候,故意穿着L\'amour店铺的热卖品,而凭借着她对被害人的了解,知道她肯定没有这件衣服,又肯定会为了不与时代脱节而购买这件衣服,所以话里话外都暗示着这件衣服应该人手一件。在谈话途中,又有意的灌被害人茶水。因为知道被害人定期前来的时间,她故意拖延了监控维修时间,直到今日才对监控进行维修,让被害人在去到远离自己办公室且监控维修的楼层后,再尾随被害人进入洗手间,放置好‘清洁中’的牌子阻止他人在作案期间闯入案发现场后,再将其杀害,随后仿造在报纸上看到的‘蝴蝶’系列连环杀人案,将被害人分尸再缝合。最后通过没有监控的楼梯间返回自己所在的楼层。”
      “哈。”竹田琴突然冷笑一声,“你们这推测,说的不就是我杀了寺司惠子吗?”
      维克托和勇利两人看着她不语。
      “可是,在你们推测的案发时间,我其实在和别人通话,这个不在场证明千叶她可以证明,你们确认过了吗!”
      她虽然面上义正言辞,但瞳孔却在微微颤抖——她在赌,赌那因为提早报警而打乱计划没有好好处理干净的证据并没有被警方找到。
      但是,“很可惜,竹田经理。”勇利抿了抿嘴,看向她的眼神几乎带了点悲悯,像是看着垂死挣扎的鱼,“警方在你的窗户下方的花丛里找到了你没能及时清晰干净的凶器、血衣和电话卡,经过DNA检测,凶器和衣服上的血迹属于死者寺司惠子,而电话卡……注册的是你的名字。”
      “除此以外,我们还在死者的指甲中找到了部分纤维残留,可能是挣扎中留下的。而经过比对,和你这双手套的材质一致,而我们在上面也发现了鲁米诺反应……”勇利说着,拿出一双保存在透明证物袋中的手套,轻轻放在了台面上。
      铁证如山。
      “竹田小姐,我们只是希望你能自己主动承认你的罪行……”勇利试图谆谆善诱。
      “……”竹田琴那在方才勇利的陈述中褪尽血色的脸抽动起来,黝黑的瞳仁先是看着桌面上那双无机质的手套,再转而死死钉在面前的一警察一侦探身上,忽而嘴一咧,露出一个灿烂无比的笑容,却又让人觉得有些阴恻恻的恨意从她的眼睛里、嘴巴里泄出。
      只见她嗤笑一声,极尽嘲讽之意,微微抬着下颌从眼底睨着两人,挑眉道:“罪行?”
      然后便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般,止不住的哈哈笑了起来,在两人不明所以的目光中好不容易止住了笑容,声音娇俏动听:
      “这就算罪行了?你们警察未免太小题大做了吧?知道什么叫罪行吗?知道她做了什么吗?知道她这叫罪有应得吗?
      “我这不是罪行,是、处、刑!”她一字一顿,双手猛地拍向茶几,倏然起身逼近二人。
      “处刑?”勇利皱眉,刚想开口却被维克托按住。他侧头看去,只见维克托巍然不动,脸上仍是笑容,问道:
      “她犯了什么罪呢?”
      “……你们有过,在很小很小的时候,就被关在阴暗幽深的小屋里一夜的感觉吗?而那仅仅只是因为你在河里捡了一只漂亮的石头。有过被有倒刺的藤条抽打得遍体鳞伤的时候吗?有过被铺天盖地的花瓶、书本或是别的什么,砸得无处可躲然后光着脚一脚踩在地上的碎花瓶上的时候吗?有过因为一道题没做对就在半夜睡得好好的时候被一个披头散发的疯女人拽起来抽巴掌吗?有过……”
      她顿住,并没有继续往下讲,而是调转了话头:
      “而那个人,却每每在伤害了你过后,装出一副心碎欲裂的样子,装出一副柔情似水的假象,哭着说对不起我只是为了你好,哭着祈求你的原谅,哭着保证下一次再也不会了。于是你一次次原谅,一次次妥协,在满口谎言描绘的美好中一次次点头,而实际上下一次,没有任何一个人会救你。
      “这种罪行,相较于我做的一切,那个更应该被称之为‘罪’呢?”
      维克托点点头,却避而不谈,而是转向另一个他在意的点:“可是,据我所知,寺司惠子好像并不是会做这些的人,而以你对寺司惠子的熟悉程度,似乎也不应该知道这些事情。”
      “这种人,难道不都是一样的吗?”她反问,用一种温和但又近乎笃定和偏执的语气道,“这种以爱之名行罪恶之事的人,别人无法惩戒她,就应该由我来处刑。”
      “不,”勇利坚定的摇了摇头,“无论寺司惠子夫人或是……您的母亲,曾经做过什么,都不是您用这种方式去惩戒她们,并自诩以正义者的身份去‘处刑’的理由。
      “这种正义,不过是虚伪的自我满足。”
      竹田琴梗住,慢慢收起了刚刚张扬至挑衅的笑容,收敛起她的爱、正义感、或许还有恨,然后缓缓升起一个很平常的,称得上是温柔的笑容。
      “她们的罪,谁去承担呢?”
      忽而眼前寒光一闪,维克托眼疾手快,将勇利扯离那近在咫尺的尖端——只见竹田琴长发飘散,方才挽起头发的发簪握在手里,已然是一根极具威胁的利器。
      “你!”
      竹田琴突然暴起让两人都余悸未消,却见她逼退二人,然后三步并两步,身手矫健地落在那没有护栏的窗边。
      窗沿不高,是往后仰倒就能坠落的高度。
      “别过来!”
      她挥舞着那尖端削得极利的发簪,先是逼得两人不敢上前半步,又将尖端朝向了自己纤长的脖颈。身后是火红的云,狂风呼扫,她的发在风里肆意飞舞,像是刚从地底爬出来的魔,眼底却又是悲天悯人的佛——她已经被魇住了。
      长久的恨与爱早就将她魇住,别人进不去,自己也逃不出,只有一日日的重复在梦魇里,做回那个穿着棉麻白裙的孩童,糜烂在那个昏黄的午后,在尚且无知与纯洁无暇之时,在母亲招手呼唤之时,掀开母亲午睡的被窝,偷偷藏进去,藏进温柔的母亲心尖,雪白的被子里是温暖的港湾,是她灵魂最后栖息的地方。
      她从最初,就已经烂了。
      无论如何光鲜亮丽美丽非常,一只飞不起来的蝶,过早的折断了翅膀,哪怕挣扎着划过青空,最终也是坠落进泥土的下场。然后在泥泞里腐烂,也许会有一枝玫瑰从她坠落的心脏处生长蔓延。
      “竹田!你别冲动!”“有话好好说!”二人急红了眼——她身后是三十多米的虚空,坠落就是万劫不复。
      竹田琴闻言摇了摇头,在二人心头一紧之时,却又丢下了那根锐利的发簪。还不等他们那口气提上来,就见她倏得往后仰倒——

      “她们的罪,我来偿。”

      “不!!”勇利飞身上前,千钧一发之际,他好像抓住了她的手,又好像抓住的只是破碎的翅膀。
      那只蝶,最终还是在鲜血染就的夕阳里决绝坠落。
      落进满身泥泞里,期待着某一天破碎的骨血能蕴养出一只世界上独一无二的蝶。

      FIN.

      ————————
      [不重要的后记
      又完结了耶!!!

      救命终于完结了呜呜

      最后这章狂飙六千字是我妹想到的哈哈哈,但中间又确实不好分emmm

      其实个人感觉并没有讲好这个故事,各种埋线、细节,零碎到我自己都记不清的地步。总的而言其实最终和我最初的构想是有一定的差距,可能是中间事太多很多鸡零狗碎没来得及记下来的想法已经忘得差不多了,而且时间跨度太长中间又没有练手,会导致文风差异极大。(害

      在最初的鸡血还有劲的时候,我大放厥词,说这篇将是我最喜欢的一篇。但在各种现实压力磨平了棱角鸡血消掉之后,回看整篇文其实真的是相当相当的辣眼睛。各种OOC剧情漏洞强行走剧情让我真的很想删号跑路并抽当时那么自信的自己一个大嘴巴子(。

      但幸好,最终还是坚持了下来,在很长的时间里讲述了一个第一次尝试什么都不是的很短的故事,至少过程是虽然痛苦万分但也开心的。

      说回来,本文真的是一时兴起。死因是兴起,刑侦是兴起,前男友狗血是兴起……零零散散拼凑着突然迸发的想法,最终成为这种什么都不是的N不像,真的是辛苦大家的容忍。

      本文里有很多有名有姓的原创人物,至于为什么完全不添加动画里的人物呢?——那当然是,我忘了啊(你???不过,原创人物也可以说是给了我很大的发挥空间,举一下栗子,就是开头的目击者安田美奈,她是一个长相姣好而且自视甚高的女孩子,听摇滚并不是出于真心,只是摇滚足够吵能让她与外界那些可看不可及的生活脱离,也让她不会感觉自己那么卑微,在金碧辉煌里却宛如一粒尘土,可以说是自信又自卑了。家里有个吸血鬼哥哥,明明又怂又懦弱,但就是管不住自己的手脚,最后被债主逼上家门也是自作孽,但这样的哥哥她还是会努力的伸以援手。然后受到惊吓完全失控,其实有一点演的成分在,她确实是害怕,怕到后来的反映里有百分之九十五事真实的,但也清楚自己在百分之九十五的不清醒时口不择言将哥哥的事捅出去会给哥哥、自己招致什么后果。于是她想到的就是“立功”,“立功”就能将功赎罪,这是她在百分之五里藏的小心思。(话说回来作者自己分析人物有点惨哈哈哈哈。其余的其他原创人物,从表现他们的只言片语里就已经有人设啦,不知道会有人看出来莫(毕竟还挺明显的

      这篇文谈恋爱的元素大大降低(私密马赛我土下座。维克托和勇利与其说是暗流涌动前男友,到更像是惺惺相惜的好战友(我知道很OOC不要打我呜呜呜。插一句题外话,最后勇利飞扑去救人的时候其实差一点连自己也扑出去了,全靠维克托借着他们手上的手铐把人给拽回来了一点不然坠蝶就不是一只了是两只了(?或许可以感觉出老维同志是有那么点装(哔——)的复合的意思的,勇利同志则处于一种“我虽然对你旧情未了但我不承认只要不承认就不会尴尬”的鸵鸟心态里((再顺带提一句,当年是老维先甩的勇利(呜呜妈妈的宝贝不哭

      最后这个有点意识流,不过大家应该都能看出来是有关家暴的事情。竹田是被家暴给毁了的,当然这可能有点夸张,但她确实再幼年经历了相当不好的事情,以至于后来不经意撞见寺司惠子打孩子的时候,原本随着年岁渐长要被掩藏的记忆腾得就从落灰的角落里翻了出来,受到刺激然后打开了潘多拉魔盒,而她最终以“坠蝶”这个意象坠落,或许是带有一丝悲剧色彩?她在寺司惠子的身上,投射了自己母亲的影子,所以在本章的开头,她其实是没能好好分清楚哪些是寺司惠子做的事情,又有哪些是她的母亲曾经对她做过的事情的,各种压力积压在一起,最终“处刑”便成为了她宣泄的借口,但从某种角度而言,也是她为了保护寺司一郎而终结这无休止的轮回的意思。

      再说一个正文不会出现的小八卦,那个女佣人,其实就是寺司惠子的压力源之一(但寺司惠子本人不知道,她一直以为只有那个秘书,但她老公确实跟秘书只是暧昧)。佣人说她曾经有一个孩子,那就是她和寺司当家的。但佣人和寺司当家有孩子是很久之前的事情,她那么清楚寺司惠子以前的事情,是因为她以前就是她们家的佣人,从小到大跟着大小姐长大,在最初上头撮合寺司和她家小姐的时候跟寺司眉来眼去勾搭上的,本来寺司还叫着喊着要娶她,但孩子最终不幸流产,那件事也就不了了之了。后来她跟着惠子一起到寺司家,原本是好好的,寺司夫妇你侬我侬有了孩子,但寺司老爷那边耐不住啊,两人就有点旧情复燃的意思。至于真没真刀实枪干上,emmm,那得看女佣的道德水准,我也不知道(摊手

      最后的最后,还是想说,一直以来谢谢各位观众老爷的支持,你们的支持就是对我最大的鼓励!

      好啦,碎嘴子后记到此结束,咱们下次再见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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