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勇]关于那对夫夫的二三事

作者:时白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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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6.Cinderella


      “维克托你个笨蛋!”
      我甩下这句话和那扇木门,像一只终于挣脱枷锁的飞鸟一般,头也不回的冲向那我渴求已久的象征着自由的天地。
      风在耳边呼啸而过,我肆意奔跑在街道上,原本淑女一样服服帖帖的格子裙随着步伐翻飞——那感觉好像整个世界都能被我抛之身后,而我终于可以毫无顾忌肆无忌惮。
      要知道,十五岁已经不是原来还会扯着爸爸衣角撒娇要求抱抱的年纪了。
      我已经有自己的渴求,自己的想法,自己的世界——这谁都能理解,而全世界只有那个拥有过分保护欲的维克托才会依旧把我看作当初穿着田园碎花裙奔跑在院子里的五岁小女孩——连出门往五百米左右的商铺里买东西都会被他从穿鞋念叨到出门转过拐角。
      我不止一次的向他重申,我已经长大了,区区五百米我跑个来回都不需要十分钟。可维克托依旧我行我素把我从头念到脚。
      我也曾经向勇利申诉。可勇利在听了我慷慨激昂的陈词之后,只是推了推眼镜,有些无奈又有些纵容的笑了笑,说什么——“维克托他只是担心你。”
      哦,你听听这语气!
      我找到一家咖啡馆,气鼓鼓地坐下来点了一杯牛奶。
      在等牛奶的间隙,我从裙子的口袋里拿出我所有的积蓄摊在桌子上,把那些揉皱了的纸币一张张摊平叠好,又把那一个个丁零当啷的硬币排好,挨个清点。
      是的,这次的离家出走不比原来那次赌气一样孩子气的摔门离去结果没跑多远就自己一个人躲起来哭的不堪历史,这一次的我可是有预谋的离家出走。
      我完全可以想象得到,维克托在我离开后看着那扇门目瞪口呆的样子。不过他一定还以为我会像他心目中那个永远长不大的小女孩一样没多久就会自己躲到小树旁边,看着陌生的环境悄悄地抹眼泪,然后哭着喊着要爸爸。
      而我就是要用实际行动告诉他,我就是长大了,我已经过了那个绕着花田跑的年纪了!
      咖啡馆里的音乐悠扬沉静,钢琴清丽的音调与小提琴的温柔缠绵在一起,在这一方暖黄灯光笼罩之下的小小空间里默默流淌。我的手指不自觉的随着音乐在台面上敲动,就像真的按在那黑白琴键上。
      只是手机的突然响起撕裂了这片刻的宁静。
      我吓了一跳,匆忙拿起手机,却瞥见了勇利的名字——他肯定是打电话来叫我回家的。
      “我才不回去!”
      ——我狠狠划过挂断,然后迅速把手机关了机。
      我其实完全能料想得到这将会招致什么后果:维克托和勇利最初也许会觉得我只不过是赌气而已,然而在电话一遍遍都是忙音的时候他们也许会开始着急得在房间里踱步,最后他们也许会以为他们宝贝一样捧在掌心的女儿遭了什么不测——会不会被坏人拐骗走了?会不会被人绑架了?会不会被撕票了?——就像他们无数次设想的最糟糕的那种情况一样。
      可是对自由的渴望让我已经不想去深究。
      我自顾忽略内心泛起的愧疚感,抿了几口刚刚端上还冒着热气的牛奶,在脑海中细细盘算接下来的行程。
      一窗之外,阳光灿烂而明媚,有半大孩子用力拉扯着母亲的衣角,指着前方笑得烂漫。而那母亲也随着他的步伐而微微躬身,亦步亦趋,脸上亦是略带无奈的笑容。
      他们穿过我身边的窗,仿佛是两个世界。
      我回头,看着面前那杯牛奶兀自出神。
      ……其实我很早以前就知道,我所出身的这个家庭的不寻常。
      我没有妈妈。
      这并不意味着我的家庭残缺了什么。于我而言,这不过是代表着在我的家庭中,没有一个传统意义上的女性充当这样的一个角色。相反,我有了两个无比疼爱我的爸爸。
      我的两个爸爸,都是他们时代里花滑运动的佼佼者,戏剧又命定一般的相遇、相知、相爱,也曾因为身份遭人非议,却始终相濡以沫。退役后双双归隐,而人们的注意力也终于从他们身上转移而开。
      然后他们领养了我。
      我不知道他们为什么从孤儿院里那么多的孩子中选择了我,我觉得或许是冥冥之中的安排。据维克托所说,是勇利一眼就选择了我,很少在什么事情上那样坚持的他不顾院长话里有话的劝阻,执意将年纪偏大的我带回了家。
      从那以后我的生活天翻地覆——我生活在了更大的房子里,我交到了更多的朋友,我学会了发自内心的笑。我像一夜之间变成公主的辛德瑞拉,却完全不用担心天边晨曦亮起的时候会原形毕露。我的“仙男教父”们——维克托和勇利,用爱为我编织了一个梦幻的天堂,而这魔法永远没有时效。
      我一直是感谢的——除了维克托过分的溺爱与保护欲,还有勇利对此不置可否的纵容。
      按理说,维克托不应该如此,或许是我所不知道的原因,才让他有时过分的神经兮兮。
      我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时钟一点点转过半圈,面前的牛奶也从冒着丝丝热气到凉透,我端起牛奶一饮而尽,结了帐就转身离开。
      在爆发刚刚的惊天争吵之后,我已经联系了一家旅馆,订好了房间,并且预付了定金。店主的声音听起来温柔和善,听说了我的情况后,还问了我的位置说要来接我。
      我当然是婉言谢绝了她。
      现在的我不敢开手机,怕一开机,接踵而至的就是维克托和勇利的电话轰炸。不过还好我早有准备,拿出刚刚在餐巾纸上记下的地址和路线,准备自己打车过去旅店,再继续准备后续的事情。
      路上的人不多,应该是还没有到繁华的时候,可我一招手就叫到了一辆车。
      告诉了司机目的地,我放松地坐在后座上,看着窗外的都市或快或慢地向后倒退,车窗上倒映着我的影子。
      我也曾这样坐在车后看着明媚的天空上云朵一朵朵蓬起,车的前面坐着维克托和勇利——勇利计划了三天的野营最终因为维克托莫名其妙的迷路泡了汤,而勇利在一旁一边无语地数落他一边找路人询问出口。
      我?我在后面偷偷憋笑。
      那是我刚到这个家的第二个月,虽然已经慢慢适应了新的环境,但学校里奇怪的目光与自以为我听不见的窃窃私语和偷笑还是让人觉得不那么舒服。
      我听到,他们在说我是个“捡来的孩子”,他们在说“那个丑八怪没有妈妈”,他们说……
      我并不想听到。
      他们肆意地对别人、对别人的家庭评头论足,发出难听的笑声,丑陋的嘴脸看起来让人恶心。
      勇利敏感地察觉了我对上学这件事隐隐的抗拒,但他没有准备一场所谓的促膝长谈,而是在我准备出门时叫住了我,然后问:
      “逃课吗?”
      ——我曾经以为这种话只有维克托才能说得出来。
      在我还在震惊时,就见维克托提着大包小包装备齐全地从玄关拐角走出来,看见我愣在原地还不解地问:“还不出发吗?”——一脸的理所当然,仿佛这件事情所有人都应该知道,而不是一家三口中只有我被蒙在鼓里。
      后来看见天边漫天灿烂的晚霞我才知道,维克托的迷路或许是故意为之。
      我们漫无目的地瞎逛,风从打开的车窗里灌进来,道路两旁是蔓延无边的麦田,金色的麦浪在霞光里摇曳。天边仿佛打翻了颜料盘,瑰丽的色彩与云彩搅缠在一起。这是我第一次将如此壮丽的景色收入眼中,亲眼所见的震撼抵得过无数张照片堆叠的华丽。维克托把车开得很快,风吹乱了我们的头发,他兴奋地狂呼大笑,惊飞了路边的鸟,惊走了匍匐的狗,带着路人惊诧的目光,卷起路边的残叶与黄土。
      然后我也加入了大笑的行列,勇利最终也忍俊不禁得加入了这莫名其妙的发疯行为。
      我大笑,像是能把心里所有的怨气、不安、彷徨都化作笑声吐出,肆意畅快酣畅淋漓。
      再后来,勇利就帮我转了学。
      我看着窗外的景色发呆——今时不同往日。
      这一次的出行想来并不是那么愉悦。
      回忆里的他们都像是闪着光,那么温柔有力地寄予了我无言的安慰,又那么果决地带我脱离了苦海。
      要是没有吵架就好了——我忍不住想——要是能好好谈谈就好了。
      ……这可不是示弱!这是以理服人!我长大了,应该有更好的处理方式。我在心里这样告诉自己。
      我准备在旅馆里住一晚就回去,给手机开了机,正打算给他们打个电话报平安,就听司机说了一声“到了。”
      车辆停下,我付完钱下了车,却突然发现眼前的这栋建筑与我的想象和店主给的照片相去甚远。
      意识到不对劲的我正想回头质问司机,却看见了一个黑漆漆的枪口,正指在我的面前——
      “进去吧,薇拉。娜塔莎在里面等你。”
      “……\"
      我无言地看着方才还老实敦厚的司机不足片刻就原形毕露,面色狰狞耀武扬威地拿枪指着我,而他口中那个“娜塔莎”,正是先前旅馆主人告诉我的名字。
      我被绑架了。
      毫无疑问地。
      甚至是自投罗网。
      先前的一切微妙的让人奇怪的细节都浮出水面。我来不及细想也来不及后悔自己的自作主张,浑身的血都冷了下来,只能迅速思考着现状。
      我会一些防身的技巧,但这些在强势的火力面前都不足一提。四周几乎没有什么人,我感到我的心脏在狂跳,骤然升腾而起的紧张情绪让我全身都紧绷着,但我还是把不长的指甲抠入肉里,用刺痛感让我强行冷静下来。
      我想到了手里的手机,维克托设置了几个快捷键可以报警或打电话给他们,并叮嘱我一定记好。
      可惜司机发现了我,他喝止了我的小动作,在我面前把枪上了膛。
      “咔哒”的轻响让我的神经紧绷到了极限,我看见他的手指放在了扳机上,蓄势待发。
      ——他在警告我,他真的会开枪。
      我只能顺从地举起双手,眼睁睁看着他冲上来夺走我的手机,让我转身后将枪抵在我的后脑上,推着我进了面前的这栋房子。
      一进房子就有别的人突然给我套上了头套,我的视线里一片漆黑。我任由他们粗暴地绑起我的手,粗粝的麻绳勒得人生疼,但我却什么声音都没有发出。
      我半推半就地被带到了某个房间坐下,在心里默默记下了方向和距离——他们戴的头套几乎没有任何作用,从小的锻炼和叮嘱让我在这方面敏感异常,察觉出他们的生疏和不熟练,这种小儿科的绑架也让我不再那么紧张。
      良久,我终于听见了那个熟悉的声音。
      “薇罗奇卡。”
      没有了电流带来的失真,电话那头温柔亲切的声音此时带着凶狠和不屑。我听见她拉了一张椅子在我面前坐下,用嘲弄的语气问我:“怎么样?这里还让你满意吗?”
      我感到我低着的的头被狠狠向后扯,她强迫我抬头,却害怕给我摘下头套,让我看着她的眼睛。
      “说话啊?”
      我一言不发。
      她坐回椅子上,不在意我的沉默,继续道:“知道我们为什么绑你吗?”
      “……\"
      “还不是因为你是那两个人的女儿?”她冷笑一声,继续强调,“那对肮脏恶心的同性恋的女儿!”
      维克托和勇利……
      我的心突然抽了一下。
      她的话让我感到非常的不舒服,愤怒的情绪在我的身体里滋长。
      从小到大,虽然环境在逐渐开放,但我所听到的非议从来都不会少。不论是对我、还是对我的家人,那些自以为高高在上的品评者端着一副架子,借用光鲜的外表粉饰内里的丑陋,我几乎司空见惯,也学会了忍耐——毕竟我不可能因为某些人的异样眼光,去改变我自己的生活,去让维克托和勇利继续担心,去让他们为了我奔波。
      但,我能忍耐所有,唯有对维克托和勇利的议论,无论多小声,我都绝不会当作没听到。
      有时打架打得脸上身上都是伤,在勇利和维克托担心的询问下,我也只是说就是在外面不小心摔了一跤。
      我并不觉得他们会相信我的鬼话,但他们却没有深究。直到第二天,我在门口发现了维克托那辆熟悉的车,和他嘴角与我如出一辙的伤口。
      不管我如何盘问他,他也坚称自己是“不小心摔了一跤”。
      而我,也终于懂得了他对我的无奈。
      然后我的班主任没有来上班,再然后,我有了一个新班主任——这个班主任上任后与我们做的第一个约定就是:“不在背后妄议他人是非”。
      我明白了一切。

      “不允许你这么说他们!”我没有任何挣扎或剧烈的动作,声音也不大,但很坚定。
      我绝不允许有人这样侮辱我的两位爸爸。
      娜塔莎闻言却说:“怎么?跟两个同性恋相处出感情了?”她像是听到什么天底下最荒谬的事情一般大笑起来,“哈哈哈哈,你不会真以为他们是你的爸爸了吧?”
      黑暗里,她的笑声针尖一样刺耳,她的无礼和粗鲁让我真正感到恶心。
      不过,想狠狠讥讽回去的我最终还是咽了回去,激怒她于我而言不过是逞一时口舌之快而毫无益处,现在最重要的是如何稳住她,争取时间,也给维克托他们传递信息。
      “你到底想要什么?”
      金钱?性命?如果是前者,那我还有争取的机会,如果是后者,那就只有祈求上苍了。
      “我要什么?”娜塔莎止住了笑声,上来扼住了我的脖子,又放松了力道变为轻柔的抚摸,“我要他们亲眼看着你被千刀万剐,被扒去全身的皮,一滴滴流尽了血绝望的死去。”
      “这是我的报复。”
      她言语里的狠厉与暴虐让我暗自心惊,不理解维克托和勇利做了什么让她如此恨之入骨。
      “他们……做了什么吗?”
      “他们?维克托·尼基弗罗夫和胜生勇利?”娜塔莎似乎是在玩刀,随后一刀扎在了桌子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你知道吗?他们在我最绝望的时候寄予了我希望,在我最喜欢的时候说要双双退役?说他们彼此相爱?他们怎么可以是那种下地狱的同性恋?毁灭我的希望,还幸福美满地活在这个世界上?”
      我觉得她简直不可理喻。
      “我的房间曾经贴满了他们的海报,我把他们的视频一遍遍地回看,可在他们宣布退役,宣布要结婚的时候,我就把所有的东西都砸了、撕了。为什么呢?因为我觉得恶心!看见就想吐!花滑的纯洁因为他们被玷污!我看见他们就作呕!
      “所以我要让他们也感到痛苦。”
      我突然意识到,原来我在维克托和勇利的保护之下,躲过了多少唾骂和侮辱。我不知道,之前的那么多事情,他们又是否会觉得是自己让我遭受了非议?他们是不是会觉得是他们带给了我伤害?
      我真的被呵护得太好,才不知道原来他们面对的世界是如此的无理取闹、可笑又荒谬。
      就像娜塔莎无法理解我和维克托勇利的羁绊与联系,我也无法理解娜塔莎所谓的“痛苦”。她像一个可怜的跳梁小丑,在我面前痛斥着维克托和勇利如何辜负了她,如何让她的信任付诸东流,所以她如何痛、如何恨、如何纠合了一帮人,要给维克托和勇利痛不欲生的教训。
      这是一场蓄谋已久的绑架,而我的愚蠢让我自投罗网。
      “说来还是要多亏你,玩什么离家出走,”她无情地嘲笑着,“如果不是你,那个吃过一次亏的维克托·尼基弗罗夫怎么可能再一次被我抓住把柄?”
      吃过一次亏?再一次?
      我愣愣的,并不能理解她的意思:
      “什么再一次?”
      “哈哈哈哈,他们居然没跟你说吗?”娜塔莎不无得意地过来拍拍我的脸,“早在那之前,他所谓的爱人,胜生勇利就被我们抓住过一回。说来可惜,那次只将他打了个半死就被维克托·尼基弗罗夫给救了回去,后面也没有机会再次动手。不过……现在有了你……”
      她突然扬起手就打了我一巴掌——
      “啪!”她用了十足的力气,打的我头晕眼花,整个脑子里都是嗡嗡的,短暂的耳鸣让我听不清外界的声响。我尝到嘴角的腥甜,意识到自己的嘴角应该被她打裂了。
      随后又是一巴掌。
      歇斯底里的女人发了狂,看来在将我千刀万剐之前,对于她而言还需要打一顿出气。
      我理解了维克托的过分紧张,理解了他从小就让我学习的那些东西,理解了那不是过度的溺爱和保护欲,而是一度失去后的十年井绳,是害怕再度失去的担忧与心慌。
      辛德瑞拉的梦境就像被打碎了。
      我从被捧在手心里的公主堕落到人间,从满身华裙到脏灰的灶间,只需要一点自以为是。
      我不知道维克托如何找到我,我不知道他们是否知道我的处境,我不知道他们是否还以为现在还是一个孩子气的离家出走。我感到希望渺茫,不知所措。
      娜塔莎是恨极了他们,才在我的身上毫无留手。
      我的眼前一片漆黑,耳朵里满是嗡鸣,尖锐的声响掩盖了一切嘈杂。我本能地蜷缩在一起,绑缚在一起的手脚让我无法反抗,也根本分不清哪里才最痛。心中的悔恨与不安让我意识到我其实还不过是个孩子,自以为了不起地长大,都是他们给了我无微不至的呵护。
      如果……如果可以的话,我想……

      “……薇……”
      “薇罗奇……”
      “薇拉!”

      耳鸣渐歇,我感到自己似乎被什么人紧紧拥抱着,他一直在叫我的名字,取下了我头上一直戴着的头套,看见我的狼狈与不安。
      眼前的逆光里,我看到了维克托和勇利。
      我的眼泪一瞬间就止不住了。
      我崩溃地大哭,抓着维克托的衣服,印象里我从未如此声嘶力竭地哭喊。
      “对不起……”我不停地重复,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对不起,我不应该任性,对不起……”
      勇利红了眼睛,温柔地抚摸着我的后背帮我顺气:
      “没事了,没事了,一切都过去了,没事了……”

      能再次见到他们,是我生命里最幸运的事情。

      后来我才知道,他们在与我断了联系后,就迅速联系了警方,只要我的手机一开机,就会获取我的手机定位信息,确认好我的位置后就马上前往救援。所以他们才会在事情还没有造成更大影响之前就将其扼杀在摇篮之中,甚至还将娜塔莎一行人一网打尽。
      维克托尽管一直板着脸——气得够呛——其实担心得要死,看见我被打成那样,转身就要回去跟娜塔莎决一死战,还是被勇利死死拉住才没有动手。
      勇利也很生气,但这怒火更多地瞄向了加害人,一向温和待人的他变得就像一柄出鞘的利剑,不容置喙地将刺朝外,却对我露出最柔软的内腹。
      经过伤情检验,因为阻止及时,所以我其实并没有受倒实质性的伤害,只需要静养一段时间。
      在此期间,维克托、勇利和我进行了长达五个小时的长谈。他们了解了我为什么突发奇想要离家出走的理由,而我,也理解了他们的良苦用心。
      可怜天下父母心。
      娜塔莎团伙的落网让他们稍稍松了一口气,但依然对我三令五申,得了我所有的承诺,也终于决定放手让我拥有更加自由的空间。
      而我,也终于从辛德瑞拉的梦境中醒来,不再依赖着我的两位“仙男教父”施予我的魔法,而选择了学会用自己的力量去保护我爱的他们。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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