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琐碎
他僵硬的脸上露出了极为“友好”的苦笑:“太太,这朵玫瑰送给您。”
吉诺曼先生那风韵犹存的邻妇欣喜地接过,如簧的舌头说个不停。
(和这些家伙打交,真是烦人。)
“那,”曾经不肯阿谀别人的浮士德,为了上校的苦楚,毅然豁了出去,他无奈地讪笑:“我们总能谈谈吉诺曼先生了吧?”
强忍着邻妇的聒噪与做作,他大概明白一些有关吉诺曼先生的事。
极端保王党,没钱却喜欢装阔,已经90多岁,却风流倜傥。
总之,很难对付。特别是---他极其反对女儿的婚事,尤其讨厌自己的女婿。
这可怜的“老傻瓜”和“匪徒”,他们唯一相同的,就是对马吕斯的爱,可恰恰是这才是问题的要点。
这爱实在太专横了。说句真话,母亲,远比父亲或老外公懂得爱孩子。
(想必读者都看到《父亲的脊背》了,要知道,这里只是客观对比,决无贬低父亲、外公的意思)
唉,马吕斯在遇到珂赛特前,压根没被女人爱过,他母亲很早就离开了他。
在凶猛地袭击高地时,彭迈西曾报着必死的决心对拿破仑皇帝说:“我代表我的寡妻向您致敬!”
现在物是人非,妻子早已不在,反而是他活下来,成了鳏夫。
与其让他活着受苦,也许,还不如让他在战斗中英勇地死去。浮士德心痛地想。
他竭力调查着,只为对自己,对那父亲有个交代。
2月7日:
“路易松小姐?”(缪尚女侍者)
她微笑着走过来,端过两杯咖啡:“海因里希,今天又来了?”
像姐姐对弟弟那样,她挺喜欢这孩子。
“真是谢谢您啊。”浮士德轻抿一口:“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姑娘的脸红了:“和以前一样就可以。”
“啊……我明白了(若有所思)。”
他为她代写了封信,当然是给她爱人的情书。
年轻人的爱情,还真是美好啊。
她口述的情话没什么文采,可正是那毫不做作的纯洁,让信十分感人。
有了缪尚的咖啡,路易松的幸福,他那啃干面包,喝白水,一片灰暗的日子才有了些光彩。
彭迈西男爵终于来了。
“怎么样?”
“先生,我打探得够多了,今天我就要去见他一面。”
他局促不安:“真的可以?”
“放心!”浮士德的口气十分坚决:“我经过慎重考虑,即使失败,也不会牵扯到您。”
彭迈西的喉头在颤,没有任何征兆地,他紧紧地抱住他。
他没挣脱。
“海因里希,谢谢你……”他感动得几乎说不出话。
浮士德感受到他风箱似的喘息,很不是滋味。
“不会让您失望的!”
彭迈西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街角。上帝!他的肩膀多么单弱!仔细算来,他不过才断奶十来年啊。
他很自责,让这么小的孩子,去做自己都没勇气做的事。
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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