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补习
13.
吃过桃，两人来到梁川的房间。
江望远看了一遍梁川的月考试卷。发现梁川的数学分数很高，物理化学还说得过去，只不过这英语和语文，连及格线都没到。
梁川趴在桌子上瞧着江望远，试图从他的面无表情里读取到一点有用的信息。
梁川：“其实我也不是一点都不会，不过... ...你也知道我上课老是睡觉... ...”
江望远放下试卷：“数学不需要补习，物理和化学，我会把课本外老师扩展的知识点和解题技巧教给你。”
梁川嘟了嘟嘴：“那英语和语文呢？”
江望远：“要背的东西很多，慢慢来。”
梁川抿嘴一笑：“嘿嘿，都听江老师的。”
因为梁爸的诊所晚上七点半关门，梁川家每次都要等梁爸下班到家才开饭。
到了八点，江望远还在认真地梁川讲题：“这里不光要考虑重力，还要考虑浮力，还有你公式也用错了——”
梁爸回到家，梁妈做好了饭菜就来敲梁川的门：“小川，你爸爸回来了，先别看书了，和小远出来快来吃饭吧。”
彼时梁川这才想起江望远一直都没吃晚饭。
他一拍脑袋：“哎呀，我都忘了，我们家开饭晚，你是不是早就饿了？”
“没有，剩下的留着明天讲吧。”江望远看了看表，开始收拾书本：“我先回家了。”
梁川抓住江望远手上正拿着的书：“别啊，你今天第一次来我家，饿着肚子给我讲了这么久的题，好歹吃了饭再走嘛。”
江望远使劲拽回了书：“不了，我家有门禁。八点半前要到家。”
梁川费解地瞪大的双眼：“啥？门禁？什么年代了家里竟然还有门禁？你个男的要什么门禁？诶？”
江望远瞥他一眼：“男的怎么就不用门禁了。”
梁川：“咦——就你事儿多。要让我妈给你家里打个电话，解释一下？”
江望远把收拾好的书包往肩上一背：“不用了。”说完一瘸一拐地走出了房门。
看他是铁了心要回家，梁川也不再拦着。
推开门，江望远就闻到扑鼻而来的饭菜香，眼前的画面犹如家庭情景剧一般温馨。
昏黄而柔和的灯光下，梁妈正在摆放碗筷，听见身后的动静，头也不抬地说：“出来啦？快洗洗手来吃饭吧。”
梁川跟在后头探出个头来，看到梁妈竟然做了一桌比平时要丰盛好多的菜。
这时梁爸洗完了手从洗手间里走了出来：“哟，你就是小川的同桌吧？”
江望远十分礼貌地问好：“叔叔好。”
梁爸听了笑得开心：“好好好，我这一下班回来他妈就跟我唠叨你半天了，把你从头到尾夸了个遍。说小川新交的朋友多好多好。”看到江望远身后的书包，梁爸问他：“诶？你这是要回去了吗？”
江望远点点头：“嗯。”
梁妈立刻瞧了过去：“你这孩子，着什么急啊。”
梁川怕梁妈话多起来江望远为难：“妈~人家都说了要回去了~”
梁妈放下手里的碗：“该不是你不想留人家在家里吃饭吧？”
梁川不乐意了：“你一天天就知道数落我。”
江望远开了口：“不是的阿姨，我家里有门禁，必须按时回家。”
梁妈：“你看这事办的，早知道我就早点做饭了。”
梁川抓过校服外套：“好了妈，快别啰嗦了，他腿伤了，我先送他回家。”
江望远看着梁川：“不用——”
梁川一下子给他怼了回去：“不用什么不用，你这腿自己怎么下楼，跳下去？”
梁妈听了由忍不住训斥梁川：“小川！好好说话。”
梁爸在一边跟着打哈哈：“行了行了，小孩子说话哪来那么多讲究，你快送小远回家吧。”
“知道了，那我俩走了啊。”
梁川和江望远换好了鞋，才又想起一件事：“对了妈，我自行车你放在哪了，我想骑车送他回去。”
“你等一下。”梁妈转身在客厅的抽屉里翻出一把钥匙交给梁川：“就在楼下的仓库里锁着。”
梁川拿过钥匙：“知道啦，我们走了。”
“去吧，路上注意安全。”
梁川把江望远扶到楼下，刚想去拿仓库里的自行车，江望远就叫住了他：“梁川。”
梁川：“干嘛？”
江望远：“不用你送我。”
梁川几步走回他跟前：“嗨~我当什么呢，你这么着急回去，肯定是家里管得严吧？就你这一瘸一拐地回去，还不知道得磨蹭到什么时候呢，不怕回家挨训啊？况且今天的事本来就怪我，你不让我送你回去我怎么放心？”
江望远想了一小会，终于不再反驳。
就这样，梁川载着江望远，吹着凉爽地小风，一路按照江望远所指的方向，骑向了江望远家。
“到了。”车后座的江望远淡淡地说。
梁川单脚撑住自行车，看着眼前破破烂烂的老楼，心里有点惊讶。要不是有几家亮着灯，他搞不好会以为这是栋中途罢工的烂尾楼。
难道——江望远是因为这个，才不想自己送他回家的？
这时江望远已经自顾自地走到了楼道口：“我上楼了，你回去吧。”
梁川回过神来：“我扶你上去。”
江望远：“不用了，我家在一楼。”
梁川：“行，那我就不送你了，你快进屋吧，我回去了。对了，明早七点我来接你上学，你别自己先走了。”
江望远：“不用。”
梁川：“你这人怎么又来了，我还不是想你伤好得快一点，你这人怎么这么拗？”
江望远看了他一会：“好。”
“行，那我走了。”说完梁川骑上自行车，骑了没多远他回头看了一眼，见江望远还在楼道口站着看他：“明天见！”
江望远看着梁川的身影消失在远处的街道上，转身几步走进了楼道，抓着扶手一步一个台阶地慢慢往上走。
楼道墙上的石灰早已斑驳了大半，露出大片灰突突的水泥，空气里散发着泥土发霉的阴湿气息。
吱呀一声，老旧的铁门应声而开，江望远走了进去，像是走进另一个世界。
砰得一声，铁门紧闭。
仿佛关上了两个世界的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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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回忆章节还有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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