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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行车
14.
第二天，梁妈一边准备早饭一边喊梁川，却不知道梁川早就不在房间里了。
“小川啊，起床呗。”
“小川，起床了~”
听不见房里有动静，梁妈开始发功：“梁川！都几点了？你爸都出门上班了你还睡啊？还不起来啊？整天傻吃蔫睡你要养猪啊？你不用上课啊？”
“天天背个包就走，早饭做了也不吃，你那胃不要啦？你有睡觉那时间多琢磨琢磨学习，还拿自己当小孩呢？心里没数啊？知不知道个一二三啊？我像你这么大都开始给一大家子人洗衣服做饭了——”
“早上好啊，我亲爱的母亲~”换好衣服洗漱完毕的梁川从洗手间里走了出来，露出八颗洁白的牙齿，送给梁妈一个标准的微笑。
梁妈心里纳闷，平时这小子这会肯定还在被窝里赖着，今天怎么起的这么早？
“太阳打东边升了？你起这么早？”
梁川坐在饭桌前咬了喝了口粥：“起得早还不好，你不是天天告诉我，早起的虫儿被——呸呸呸，早起的鸟儿有虫吃啊~”
梁妈抬手就去拧他的耳朵：“叫你贫。”
梁川疼的呲牙咧嘴：“哎呀，起得晚挨揍，起得早也挨揍，您老人家还讲不讲理了！”
梁妈手上更使劲儿了，拧得梁川连连求饶：“不贫不贫了，我是去接江望远上学，他那脚不是让我整瘸了吗。”
一听是江望远，梁妈的气立马就消了：“这还差不多，还不快吃。”
梁川啃了一口馒头又开始支支吾吾：“才见过一面，也不知道谁才是亲生的。”
“你说什么？”
馒头咸菜炒鸡蛋往嘴里一塞，梁川边嚼边说：“没有没有，我吃好了，出门了啊。”
三下五除二地吃完早饭后，梁川火急火燎地蹬着自行车一路杀到了江望远家的小破楼前。
到了六点五十五，才看到江望远背着书包慢慢地走了出来。
等江望远到了跟前，梁川撑着自行车，大拇指指指后车座：“上来吧，江公子。”
江望远看着后车座上绣着大花的粉红坐垫，微微皱眉。
梁川看他目光所点之处，赶忙解释：“你别误会啊，这不是我买的，是上小学的时候我妈给我买的。”
江望远没说什么，直接坐了上去。
“她也真是的，我堂堂一个男子汉，竟然给我买这么羞耻的颜色。”梁川吐槽着，手往后一伸：“书包给我吧，我放车框里。”
江望远：“不用。”
梁川:“切，不用拉到，抓紧了，你梁哥哥的车快起来可不长眼，当心别闪了你的小腰。”
说完脚上一使劲，骑着自行车飞速驶向学校。
这天放学后，江望远收拾好书包，却看到梁川已经在等他了，他犹豫了一会儿才对梁川说：“以后只有周末才能给你补习了。”
梁川：“啥？”
江望远：“回家太晚，家里不同意。”
家里？想到昨晚的门禁，梁川忍不住腹诽：“江望远家里也太宝贝他了吧。”
可他也不能强人所难，也只好答应：“行，没事，周末就周末。走吧，我送你回家。”
路上为了照顾江望远的腿脚，梁川走得很慢，两人到停车棚时周围已经没什么人了。
临出发前，梁川突然想起前几天江望远身上之前莫名多出的伤。如果他不问，以江望远的性格绝对不会主动告诉他。
终于，他抿了抿嘴，开口问道：“江望远，你能不能告诉我，你回到学校后，身上的伤到底怎么来的？是不是，那些高三生后面又去找你的麻烦了？”
“都是当时打架留下的，因为是淤伤，当时才看不出来。”
江望远说这话时，眼神中有一丝闪躲。梁川自然知道他在撒谎，可又不敢继续追问。
江望远低头看着地上梁川的影子：“走吧。”
梁川想来日方长，有的是时间慢慢盘问，点点头开了车锁。
他一言不发地把江望远送到了老楼。
江望远下了车后座，从书包里拿出几本笔记给梁川：“今天要看的量我都做了标记，习题做练习册的对应章节，不懂的明天来学校问我。单词语法别偷懒，好好背。”
“好。”
见梁川接过笔记，江望远转身就要走，梁川赶忙拉住他：“你要是遇到什么麻烦... ...不要一个人扛着，告诉我，我一定会帮你的。”
江望远没有回头，闷声说了句：“嗯。”
梁川放开了他：“那，明天见。”
直到江望远的背影消失在黑洞洞的楼道口，梁川才骑上车子离开。
回到家，梁川推着江望远之前留在他家的老自行车，来到了街口修车的老爷子那。
老爷子打眼一看：“我说你还是别修了吧，这车链子锈得太厉害了，整条都得换新的，刹车也坏了，骑着太危险，辐条也锈得太厉害了......”
梁川：“能修好吗。”
老爷子噼里啪啦说了一堆，意思就是车太旧，最后对梁川说：“能修是能修，可都这么旧了，修它干啥，还不如花几个钱换辆新的。”
“换辆新的… …”梁川嘀咕着，看了旧自行车一会，脑子里忽然蹦出一个想法，转而一笑：“知道了，谢谢大爷。”
几天后，梁川再次把江望远送到家门口，临走前江望远告诉他：“我的脚好的差不多了，以后不用你来接送我了，明天放学就去你家取自行车。”
梁川把自行车推到一边锁好，走到江望远面前：“取什么自行车，你的破自行车早就被我买给收废铁的了，作为赔偿——”说着拉过江望远的手，把车钥匙放在他里：“我这辆赔给你了。”
江望远看看手里的钥匙，拒绝了梁川：“不用。”
说完刚要把钥匙还给梁川，梁川就把他的手推了回去：“你听我说嘛，我知道你不爱受人恩惠，可这车买回来大半年也没骑过几回，放在仓库里也是落灰，还不如送给你，物尽其用。”
江望远还是很坚持：“不用，我可以走路上学。”
梁川被他的固执惹得有点焦躁：“你要走路上学？从你家走到学校不得大半个小时啊，你这脚才刚好，不怕累犯了啊？你这人怎么总这样，老是跟我推推阻阻，朋友间互相帮助不是很正常的事？”
江望远听完他的长篇大论，似乎也不知道该拿手里的车钥匙怎么办了。
梁川继续发动攻势：“这样，你不要也行，这车就当我借给你的，你先骑着，我要是有用的时候，再来跟你要，行吧？”
江望远握住钥匙，把它揣到裤子口袋：“好吧。”
梁川听完舒心一笑：“早这样不就好了。对了，明天周末，我在家等你，记得早点来啊。走了！”说完一溜烟地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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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下章回归主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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