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那位侦探先生说你没死

　　Shaw醒了，她感觉自己被从深海拉了回来。

　　她试着慢慢转动眼珠，去适应窗外透进来的光线——它们十分温暖，看起来外面天气不错。

　　然后她抬起了自己的手臂，虽然花了点儿时间，但是它们没问题。

　　接着她的嗅觉也复苏了，她闻到了福尔马林液的味道——在她还是个医生的时候，这种味道充盈着她的鼻子。

　　我这是在医院，她想。

　　最后，她张开嘴巴，试着发出一个简单的音节，像是A，B或者C。

　　徒劳。

　　她又试了一次，张开嘴巴，试着发出一个简单的音节。

　　仍旧是徒劳。

　　“在肺部手术中，可能会由于操作不当损伤返喉神经，这会导致暂时失声或者声音嘶哑。”（注1）

　　该死，她想，我估计要安静一段儿时间了。

　　接着，她想起来了整件事情——戴着紫色假发，穿着皮衣和斗篷的Mindy，Root，那个打中了她的男人，钻进自己身体的那发子弹。

　　正在这时，她听见门响了一声，一个护士走了过来：

　　“你醒了。”

　　Shaw点了点头。

　　“你觉得哪里不舒服吗？”

　　护士俯下身问她。

　　Shaw摇了摇头。

　　“好极了。”

　　护士尽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有说服力一点儿，可是Shaw和她都知道眼下自己这个状况绝对不能说是“好极了”，说是“糟透了”还差不多。

　　护士的金色头发在光下闪着光：

　　“我叫医生过来给你做个检查好吗？”

　　Shaw点了点头。

　　护士笑了：

　　“我想你的朋友们一定很开心。”

　　朋友们？

　　噢，Finch，Lionel还有她，Root。

　　护士直起身走了出去：

　　“如果状况还不错的话，你很快就可以见到他们了，我想。”

　　听起来病房外面很热闹啊，Shaw想。

　　接着，她意识到自己刚刚少算了一个人。

　　Reese，在她昏迷之前，她确信自己又一次见到了他。

　　Shaw在心里默默说：

　　“谢谢你，老伙计。”

　　**

　　很显然，Bear的手术挺成功，而且手术过后，它好像乖了不少。

　　Finch把狗粮倒进Bear的碗里，趴在地上的Bear站起来看了看，然后又趴在了地上。

　　Finch说：

　　“你在担心Shaw，对吗？”

　　Bear从鼻子里发出低声的呜咽。

　　“不必担心。”Finch笑了笑，“Shaw醒了，不过我想你还得过段儿时间，才能看到她。”

　　Bear猛地从地上站起来，在原地转了几个圈。

　　“噢，噢。”Finch露出微笑，“请安静下来，好吗？Bear，吃掉这些东西。”

　　Bear欢快地奔向了自己的碗。

　　正在这时，一个声音传了过来：

　　“你对付狗和女孩儿都很有一套嘛，Finch。”

　　“噢，早上好，Root。”Finch回到桌子跟前，啜饮了一口煎绿茶，“桌子上有三明治和咖啡，我希望它们合你的口味。”

　　“谢谢，Finch。”

　　Root走过来，今天她反常的穿着T恤和牛仔裤，看起来像个大学生，Finch不由得多看了一下：

　　“是TM 又给你安排了什么角色扮演的游戏吗？”

　　“没有，不过我今天想去看她。”Root耸了耸肩，喝了一口咖啡，“医院可能不是特别乐意看到一个穿着皮衣还带着枪支的人去探望病人，你说呢？”

　　“噢，我赞成你的观点。”Finch把杯子放下，小心地避开桌子上面的纸质资料，“也许，再带一束花？”

　　“唔，我想她会很开心的，Finch。”Root说完，拿起了三明治，“我先出发了，你知道，高峰期的交通要人命啊。”

　　Finch笑了一下：

　　“注意安全，再见。”

　　Root转身走了出去，经过Bear的时候俯下身轻轻拍了拍它的小脑袋：

　　“我先走了，Bear，看起来我比你幸运，能先见到她。”

　　Bear舔了舔她的手。

　　确认Root的确走了之后，Finch把桌子上面的资料打开，这是一份航班时间表，他快速地扫视了一遍，最终在第五页——也就是最中间的一页，锁定了自己的目标。

　　他把资料放下，对Bear说：

　　“快点儿，小家伙，还有事情等着我们去做呢。”

　　Bear歪了歪它的小脑袋。

　　**

　　“你出门了？”

　　Lionel对着电话那头的Root说。

　　“对。”Root听起来很愉快，“不过我想我还有一会儿才能到车站。”

　　“噢，没关系，或者我去接你？”

　　Lionel问。

　　“开着你那辆又旧又破的车？”Root笑了起来，“天哪，谢谢，不用了。”

　　Lionel耸了耸肩：

　　“天哪，又旧又破？它可发挥过不少作用呢。”

　　“对，没错。”Root那边听起来很吵，“我为我说过的话向你道歉，Lionel，它的确是个可靠的家伙。”

　　“不过，你觉得买哪种好？”

　　“买哪种？”Lionel反问，“买什么？”

　　“花。”Root回答，“Finch建议我带一束花过去。”

　　**

　　John醒来的时候，觉得自己的头剧痛。

　　噢，当然很痛了，昨天晚上他和Sherlock喝得可不少。说得更确切一点儿，自从上次“单身之夜”之后，他们再也没喝过这么多了。

　　他拍了拍自己的脑袋，翻过身想要继续睡的时候，才发现了不寻常。

　　天哪，自己是不是正躺在路上？

　　没错，自己正躺在路上。

　　John连忙坐了起来，脖子已经十分僵硬，自己的衣服看起来也不大好，上面沾的是番茄酱吗？

　　John转了转自己的肩膀，看到不远处躺着的Sherlock，他看起来睡得很香，一点儿也不在乎自己是睡在路上，而不是床上。

　　John想站起来，但是，该死的，酒精麻痹了他的大脑，他几乎控制不住自己的胳膊和腿。

　　“Sherlock？Sherlock”

　　叫了两声之后，Sherlock看起来还是没有要醒的迹象，John叹了口气，拾起自己身旁的小石块儿，瞄准Sherlock砸了过去：

　　“Sherlock！”

　　谢天谢地，Sherlock终于动了。

　　“醒醒。Sherlock！”

　　John又重复了一遍，Sherlock睁开了眼睛：

　　“噢，该死，John，几点了？”

　　“几点了……”John一面低声重复，一面在身上找着自己的手机。

　　前后口袋包括鞋子里面都找过之后，John发现了一个令人有点儿悲伤的事实——他的手机丢了。

　　狠狠地拍了拍自己的脑袋，John对于昨晚的记忆仍旧是一片模糊，或者说，除了一杯一杯把酒灌进胃里之外，他什么也不记得了。

　　“该死。”他低声咒骂了一句，“Sherlock，我的手机不见了。”

　　“什么？”Sherlock在嘴巴里嘟囔了一声，慢慢吞吞地从地上摇摇晃晃地坐了起来，“噢，手机？昨晚那个头发里至少养了一百只虱子的家伙趁你不注意，拿走了。”

　　“趁我不注意？”John提高了声音，觉得自己酒一下子醒了，“换句话说，你注意到了？”

　　“当然。”Sherlock回答，“他的手法很低级。”

　　“天哪。”John知道自己听起来怒火中烧，“那你怎么不告诉我？”

　　“噢，这个……”Sherlock揉了揉自己的眼睛，费了半天劲儿站了起来，“现在告诉你也不迟，John。”

　　**

　　他紧紧地抓着自己的大衣口袋，小心地避开在这条街道上游荡的其他流浪汉。

　　天哪，昨天晚上那两个英国佬真是蠢到家了，不仅请自己大吃大喝，连手机丢了也不知道。而自己不过是半真半假地给他们讲了点儿所谓的城市传说而已。

　　他从口袋里面摸出自己昨晚的战利品，这个应该能买个好价钱，他想。但是要注意别被那些人发现了，不然他们肯定会抢走的。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他刚刚祈祷别碰到那一伙儿，就看到他们的领头James冲自己走了过来，身后跟着另外几个人。

　　他不由自主地停下了，咽了口唾沫，紧张地抓着那部手机。

　　James走了过来：

　　“Jack，我听说你昨天晚上过得不错？”

　　“啊？”他决定装傻，“噢，的确不错，睡了个好觉。”

　　“睡之前还喝了点儿酒，不是吗？”James凑过来，低声说，“狗娘养的，我都知道了，我还知道你拿了什么，怎么样？你是想是直接交出来，还是被打一顿之后，再交出来？”

　　Jack竭力让自己听起来不那么害怕：

　　“我不知道你说的什么。”

　　James皱了皱眉头，退了一步，从口袋里摸出一盒皱巴巴的香烟：

　　“那我们就直接动手吧。”

　　他的大脑一片空白，正要转身跑走，另一个声音——他昨天晚上才听到过的声音——在他身后响了起来：

　　“伙计们，你们这样是不是不太好啊，那是我朋友的东西。”

　　Jack扭过头，果然是昨天晚上请他喝酒的那个脸长得像马一样的家伙，他身边跟着那个矮个儿：

　　“不过，如果有谁能告诉我更多有关那个带着一条狗的女人，或者穿西装的男人的事情，那部手机就送给你们了。”

　　那个人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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