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逢卿兮gl

作者:舆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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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飞天第六7


      虽然只是一触即离,谢红药还是紧张到全身发麻,动弹不得。她看见对面的白矜睫毛轻颤,含情目幽幽睁开。

      白矜抬起手轻轻触了触唇瓣,疑惑道:“方才你用什么东西挨了我嘴巴一下。”

      谢红药心梗塞,万万没想到白矜不知道被人亲的感觉。她抿了抿唇,那上面似乎还有那种温凉的触感。

      白矜见谢红药不答话,喃喃道“是什么东西呢?”

      不是什么东西,是她谢红药的嘴。谢红药怕白矜一直纠结不放,索性伸出一根手指,边晃边道:“给你点了口脂,怕不均匀,我用手指给你匀了一下。”

      白矜恍然,很相信她说的话,便转了话头,问道:“画好了吗?”

      谢红药伸出指尖儿去把那些涂出唇瓣的口脂抹掉,然后才笑道:“好了。”

      白矜又把那些东西收拾好放进妆奁里,提着将之放回那口大箱子里。

      谢红药亲眼看见白矜从那箱子里拿出过蛋、衣服还有妆奁,那个箱子里似乎什么都能从那里取出来啊!

      白矜放好了东西转回身看见她还坐在地上,便问道:“谢女郎很喜欢坐地上吗?”她记得她以前没有坐地上的毛病啊!只有自己在那段生病的日子里才常常坐在地上。

      谢红药感觉了下身体麻木没了,嘿嘿一笑从地上一跃而起。

      白矜俯身从床里拿出一个东西,手指翻动,原本编得歪扭的东西经她一调整立刻好看不少。

      谢红药从白矜手里接过重新编过的花环时,简直惊喜,拿着欣赏了好一会儿才郑重的带到头上,末了问道:“好看吗?”

      白矜看着她戴上,道:“好看。”

      白矜自己抬手拢了长发在头顶挽一个髻,用一根长长的锦带束好,插上白玉簪对谢红药道:“该下去用午食了,粗茶淡饭,谢女郎莫嫌弃。”

      谢红药自然不会嫌弃心上人家的饭菜,但她很介意心上人对她的称呼,闻言便闷闷道:“没关系,我什么饭都吃得下。”她觉得白矜总是称她女郎好像一个外人一样,每次听见那声谢女郎都叫她好不是滋味儿。连对孔小娘子的称呼都比叫她亲热,熟稔。

      白矜察觉了她心情不佳,道:“怎么了?突然闷闷不乐。”

      谢红药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嘴巴,还是决定让白矜改个称呼,便与白矜商量道:“阿矜,咱们都这么熟了,你能不能对我换个称呼?”

      白矜道:“那唤你什么?”

      三娘?红药?还是将离?

      谢红药想了想好像什么都不合适,三娘是她家中长辈唤的,红药不够亲密,将离就更不用说,乍然一听还以为她们即将分离,寓意不好。

      白矜想起谢红药许多年以前,她还不叫谢红药时,那时她也是缠着她不让唤公主,要唤容容。

      容容,白矜回忆着那些当时觉得滑稽如今思来温馨的过去,对谢红药道:“就唤药药吧。”

      “药药?”谢红药琢磨了下这个称呼,顿觉特别适合她,便高兴道:“好,就叫药药。”

      白矜道:“好,药药,我们先去用饭,然后你先在我房中休息,晚些时候我带你去查看那几个佛窟。”

      谢红药自然不会反对,还很感动白矜体贴。跟在白矜身后下了楼,孔年年和阿童正将饭菜一一摆上桌。

      秦军师在院子里赏完花进来看见白矜已经端坐饭桌后,便惊叹道:“想不到在这荒凉的西北之地,还能欣赏到江南的小桥流水之景,白道长家花匠好本事。”

      白矜道:“谢秦军师廖赞,只是闲暇之余稍加打理,露丑了。”

      秦军师道:“莫不是是白道长亲自打理的?”

      白矜道:“确实。”

      秦军师道:“那白道长曾经可到过健康?”

      白矜道:“年少时每年都会至健康短居两月。”

      秦军师道:“难怪,我看着白道长院中布置的将离亭很像健康的牡丹亭啊!”

      白矜道:“那可是巧了,我这亭子确实仿了健康的牡丹亭。”

      秦军师又感叹道:“可惜,牡丹亭已荒废。曾经盛极一时,恍恍几十年早已成废池乔木。”

      白矜听这一声叹息,亦显出几分失落。

      谢红药一巴掌拍在秦军师肩上,道:“聊什么牡丹亭,酸腐书生还学人伤春悲秋了!”

      秦军师被这一掌拍回神,捂着肩膀就道:“是是是,帮主说的对。”

      几人围坐一桌,饭菜果然很简单,五六个都是素菜。谢红药是真的不挑,端着碗就着几盘儿菜吃得很香,秦军师就有些勉强了,吃了饭便跟着阿童出去,借机打听情况。

      阿童蹲在井边刷碗,特别没心机,秦军师问什么就答什么,有些没问到的还会自己补充上。

      “我家先生啊,平日里就读书教书,偶尔去山上采药换银珠。我家先生可厉害了,读过好多书,还会种花,还是天上人间最好的主人。我偶尔出门看见那些人对他们家里的鸟儿特别不好,不但关着他们,有时还会被掐死。我家先生就不同了,从来不关鸟儿,不但不关鸟儿还养鸟儿。”

      “我们吃素,不是因为没钱。我家先生不缺钱花,她每次采药去卖都能得好多银珠,而且城中好些好心人都会送吃的给我们。因为我家先生教他们的孩子认字啊,我家先生不止书读得多,弹琴也好听,下棋也厉害,写字特别好看。画画就更别说了,应该也很厉害吧,反正我没见我家先生画过。”

      “我家先生修为也很高,连老祖都很佩服她呢。你不知道老祖吗?就是昆仑老祖啊,昆仑神宫的主人。”

      “……”

      秦军师感叹阿童真是一个好孩子啊,伸出手扶了扶阿童的脑袋,道:“你家先生确实好。”

      阿童立马骄傲道:“那是自然。”

      秦军师帮着阿童将碗抱进厨房放上置碗架,阿童便感激他。

      “你不和我抢活儿干,真是一个好人,我很喜欢你。”

      秦军师突然被个孩子发了好人卡,有些受宠若惊。“谢谢你的喜欢,能不能问下你喜欢我又不喜欢谁啊?”

      阿童想也不想,道:“当然是那个孔年年了,第一次见她我就不喜欢,昨晚住进来后就更不喜欢了。她总是和我抢活儿干,想取代我在先生心中的位置,我可是先生最喜欢的仆人。”

      而被阿童列为最不喜欢的孔年年擦完桌子到厨房换水是正好听见他这一番言语,站在门口的孔年年便笑道:“原来阿童是个很勤快的孩子,不过你能不能别讨厌我,我不是在抢你的活儿干,我是在帮你啊,你年纪还小不能太劳累,小心长不高。”

      阿童撇嘴,心道他都几百岁了还小,他这不叫长不高而是修为不易。不能宣之于口,又不能瞬间长大。算了,说多了怎么都是这个凡人占便宜。

      秦军师只是想逗逗小孩儿,没想到这个被逗的小孩儿还真的说了个不喜欢的,更没想到还被那个不喜欢的人当场撞见。

      秦军师正尴尬呢,阿童却指着孔年年道:“你早先喝的春雪便是他泡的,是不是特别难喝?我早就告诉他春雪不是那些平常茶叶,冲泡的时候需要特殊手法的,他非不听,就知道抢活儿干。”

      阿童这般直白的说话,秦军师听在耳里都觉尴尬,忙向孔年年告了声罪过拉着阿童出门。

      白矜端坐屋中,从窗户看见两人拉扯出来,便轻声问道:“发生何事了?”

      秦军师立刻摆手。“无事无事,就是与阿童小兄弟随便聊两句。”

      “你们聊天声音小点,药药在阁楼休憩。”白矜说完便低头继续看手里的书。

      阿童闻言拉着秦军师到将离亭坐。“你等着,我去重新给你泡一壶春雪。”

      阿童泡的春雪果然与先前喝的不一样,先前那壶春雪就像路边摊茶叶泡出来的,甚至那茶汤还比较淡而无味。现在这壶就不一样了,茶色清白,清香扑鼻,饮一口唇齿留香。

      秦军师觉得就算是他这种不懂茶的人喝这个春雪也有种喝神仙水的感觉,茶汤入腹,从丹田油然而生一缕清气,清气顺着经脉直达天灵,使人神清气爽。

      阿童凑近问道:“如何?是不是很好喝?”

      秦军师道:“真乃琼浆玉液吗?”

      阿童唔嗡一声,摇头道:“非也,我听先生说春雪只是江南雨水充沛处,冬雪未消春已至,茶树覆雪时长出第一支嫩芽炮制而成。”

      原来这春雪得来不易,怪道他先前不识玉汤竟觉比之路边摊茶水都不如。

      阿童与秦军师很聊的来,两人就着一壶茶竟也聊了一个午时。只要秦军师一套话,阿童便把能说的都说了,秦军师没有问到的他也作为补充说了。

      总之,两个时辰聊完,秦军师对白矜的基本信息都掌握的差不多了,可以向他家帮主交代了。而秦军师也通过阿童总结了一下白矜这个人,博览群书,修为高深,什么都精通,喜欢什么都动手自己做,不喜欢刷碗,很会照顾人。

      秦军师捂脸惊叹,白道长真是一个完美的人啊!接着又感叹,如此完美的人就要被他家帮主拱了!

      谢红药在白矜的床上睡了个舒舒服服的安稳觉,起床时看见睡前摘下来放在床头矮柜上那只花环已经焉了也舍不得扔,拿起来再次带在头上,她决定把这个花环带回去好好保存起来。

      她脚步轻快,避开地上四散的东西跑下楼寻白矜。方下楼梯对面便见白矜端坐案后抬头愣愣的看着她,白矜的一只手里还拿了本书,一只手……额,摸着自己的唇。

      白矜看见楼梯口的谢红药,立时放下手一把扔了书,解释道:“我只是试试我的手指是不是像你的细腻。”

      得,不解释还好,一解释就像此地无银三百两。白矜从与谢红药重逢后,第一次感觉到羞意,尽管脸色依旧,却难掩一截雪颈渐渐粉红。

      谢红药意识到白矜察觉了什么,忙道:“你随意,要是想比较比较,我的手指借你也行。”

      白矜镇住,没预料到她会这样说,觉得自己被她调戏的同时,又有些尴尬。为了缓解这尴尬,便说道:“你在这里等等,我去打水给你洗脸。”

      刚说了浑话的谢红药也有些不自然,闻言忙点头。

      白矜终于从屋里逃出来,捂住跳得过快的心脏,苦笑道:“果然是命中克我。”接着又感叹一句。“不过,这种活着的感觉真好。”

      谢红药坐在房中等了会儿也不见白矜进来,看见屋里满满的书,才想起在屋中洗脸可能洒了水,那些书可能会受潮,她想着自己出去洗,捧着水搓几下就行。

      谢红药出门去找水,看见院中一片芍药花也很惊奇,一时也不急着洗脸了,踱着步子在院子里看起来,走过小小的池塘,池塘边便是将离亭。

      秦军师在亭中看见,便叫她。

      “帮主,你醒了?”

      谢红药回道:“我睡了多久了?”

      秦军师伸出两根手指,道:“两个时辰。”

      谢红药道:“两个时辰,那现在已经快黄昏时分了。看来得赶紧去一趟佛窟,得在天黑前回去,要不老头子会担心。”

      阿童听谢红药说话,便道:“女郎无须着急,您休憩时我家先生已经吩咐我去使君府回禀过您今日在我家先生处做客。”

      闻言,谢红药对阿童夸道:“你家先生真是一个周到人儿。”

      阿童嘿嘿一笑,比自己受人夸还高兴。

      “周到人儿请药药净脸。”已经平复心绪后的白矜端着一盆温水,站在谢红药身后揶揄说道。

      谢红药转身过去,就着那水盆捧了温水洗脸,又自觉抽出搭在白矜手臂上的巾子擦干。

      “好了,咱们是不是该去佛窟了。”

      白矜点头去放了水盆带谢红药去佛窟,秦军师被留下了。

      谢红药跟在白矜身后望着她挺直的背影,越看越欢喜。

      两人边走边分析,谢红药也不是叫白矜带着她把所有地方都查看一遍,她把心中疑虑都说了出来,排除了几个最不可能有问题的地方,最后只剩下两个地方最可疑,敦煌佛窟和莫西佛窟。

      白矜此刻带她去的地方便是其中一个,位于南市边缘的敦煌佛窟。

      夕阳西下,大漠绿洲上的黄昏,绚烂多彩。等她们边走边说走到敦煌佛窟时,却有人已经先一步到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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