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逢卿兮gl

作者:舆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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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飞天第六6


      谢红药回头看见白矜又变回那张平凡的脸,问道:“孔小娘子怎么在你家?”

      白矜道:“先前一直不知道她原来是我一个长辈的后人,此次特意来西夜寻我。”

      见他们站在门口说话,孔年年还是那身小货郎的打扮,从廊下走出来,招呼道:“怎么都站在门口说话?快进来啊!白先生,我们算着你快回来的时间刚泡了一壶春雪,这便拿出来招待客人吗?”

      谢红药对孔年年一副主她是客的语气说得心里泛酸,凭她的直觉就觉得那个在路上随手救的小娘子会成为她的麻烦。谢红药瞬间想要一探究竟的心思也没了,原本已经超过白矜的步子又后退两步,手一抬自然挽上那根拿团扇的手臂,矜持道:“我是客,阿矜是主,客随主便。”

      白矜眼眸微弯,由她挽着往屋子走又对孔年年道:“你去歇着,这些杂事让阿童做。”

      孔年年看看两人亲近的样子,道:“那好,我去厨下准备午食叫阿童把茶水端上来。”

      阿童听见院中的说话声从左边一座矮房里出来,对白矜道:“先生回来了,我这就去上茶。”

      白矜说了声好带着谢红药两人进屋又请秦军师在厅中小坐,而她自己则拉着谢红药往二楼去。

      谢红药还在想白矜先前说的家中就一个童儿的事,方才见了阿童,一个十来岁的孩子,长得细皮嫩肉的样子,能照顾好人吗?

      她想了想,还是决定问道:“阿矜,你那童儿年纪那么小能照顾你吗?”照顾自己都是个问题吧!

      白矜道:“我很好照顾的,我自己会洗衣服做饭收拾屋子,他只需要偶尔帮我出门办点事就行。”

      谢红药还想趁机让白矜答应让她来照顾她呢,还没打出的算盘就那样夭折了。

      顺着木楼梯到二楼,当听说是白矜的起居室,谢红药以为像白矜这般连走路都透着有条不紊的人屋里肯定也是精巧雅致,整整齐齐的。但事实恰恰相反,推开门一眼望去,屋里到处挂着绯红的幔帐,因为窗户大开便是红纱飞舞的景象,桌子椅子摆放的位置也是乱糟糟的,地上屏风上到处乱扔着书本和红色白色的衣服。整个屋里唯一整齐的就是那张大床了,同样是红色被褥的床,上面被子枕头叠得整整齐齐,一丝不苟,床头矮柜上摆着一个裂纹青玉瓶,瓶中插着两枝一红一白的花,正是白矜扇面上那样子。

      谢红药以为只有她才能把起居室弄成这样的,想不到白矜这样连袖口有点褶子都要抚平的人,起居室也和她的差不多。

      白矜放开她,脚步轻巧避开地上的衣服和书走到一个箱子那里,掀开箱子弯身从里面取出一个四四方方的小箱子。

      她抱着那东西走到床那边冲谢红药道:“还不过来。”

      谢红药闻言便乐癫癫儿的几步过去。

      白矜看她傻乐的样子,摇了摇头,道:“坐下。”

      谢红药低头看了看没有一丝褶皱的床,问道:“坐这里?”

      白矜懒得和一个傻子计较,伸手一推将她推倒在床上。

      谢红药在跌进软绵绵被褥里那一刻心脏狂跳,脑海里轰隆隆的飘过某本私藏图册的画面,顾不得自己一副任卿采撷的样子,清媚眼便含羞带怯的去寻白矜的身影。

      就在谢红药以为白矜要对她这样那样时,秦军师在楼下喝了阿童端上来的春雪,觉得没什么滋味儿,阿童又去厨下帮忙准备午食,他一个人便在厅中转起来。

      这个待客厅说是客厅不如说是一间书房,一间极大的屋子只在靠近楼梯那边留了一半铺青席摆桌案,从一排排窗子看去能看见屋外满园的红色芍药花。秦军师不懂花草,却觉得整个院子包括那些花出现在这里都是一件很不平常的事情。

      因着是在做客,他一个人也不便随意在别人屋里翻看,只对着那些摆放满满的书架惊叹了许久,屋外红花正好,他便想出去体会一番风雅,于是在楼下问道:“白道长,可否允我到院中赏赏花?”

      白矜一手抓着谢红药的腿,闻言回道:“秦军师请随意。”她的脚边放着那只小箱子,箱子打开着里面放了一个足足有西瓜大小的白色巨蛋。

      谢红药躺在床上等了许久也不见白矜给她解衣袍,心道就脱一只鞋就完了?

      她不由撑起身体去看白矜,却正好见她划伤了手将血往一只大蛋上滴,而那蛋吸了她的血蛋壳上竟然拱起一个大包,大包中间凹下去一点正好承接那些滴落的血滴。

      谢红药大惊,喊道:“你在干什么?那什么东西?”

      白矜道:“孵化他,这是从海市蜃楼带回来的那个孩子,他肉身受损需要重铸。也是你我跟他有缘,他没有血肉之躯,离开那地方以后始终不能适应外面的世界,现在随时都有被风化的可能,正好你身上带着那迦公主种下的尸毒,可以用来做个承育它的摇篮。”

      谢红药道:“尸毒用来养人确定不会把人毒死吗?”

      白矜道:“怎么会,不是还有我吗。尸毒只是在外面护着他,防止风化,血肉之躯还得在蛋壳里面孕育。”她想了想蛋里面的情况,又道:“不会毒死,但是等他出来后可能会与别的孩子不同。”

      谢红药一边看着她不断滴下的血,一边问道:“比如……”

      白矜道:“应该痛觉比较低,也许还会长的很快。”她低头看着自己的血被小东西吸收着,丝毫不怀疑他以后可能长得快的可能,毕竟这血对他来说实在大补。

      谢红药听说只是痛觉小点儿,长的快点儿顿时放心了,从床上爬起来坐着,专心看那蛋吸血。看了会儿见白矜还不收手又担心她失血过多,伸出自己的手就递过去,道:“你都流了那么多血了,换我的吧。”

      白矜瞧了她一眼没反对,低低嗯了声。

      谢红药便高兴的伸着手等着被放血,却没想到白矜没有划开她的手,反而握着她那只中毒的腿在颜色最深的地方以指刀划了一下。

      装蛋的小箱子被白矜用脚推到床前,白矜让谢红药把脚搭在箱盖上,那样脚踝流下的血正好可以滴到蛋上,谢红药也不用费力翘着脚。

      谢红药的脚踝被划开以后并没有流出血,她疑惑的看了看白矜。

      白矜道:“等等。”说罢,她另一只空闲的手手心拖起一团乳白色似雾似云的东西贴近那截墨黑的脚踝。

      谢红药只感觉中毒的地方像被一只柔软的小手揉捏着,非常舒服,接着那划开的地方渐渐流出墨汁一样的东西。

      白矜一边放自己的血,一边用灵力帮谢红药逼出毒血,两边同时消耗之下,等那蛋停止吸血谢红药的血变成正常的红色,她已经是满头大汗,整个人犹如水中捞起。

      谢红药顾不得穿鞋便去扶她,被她轻轻推开。

      白矜道:“快把鞋子穿上,恐着凉。”她说罢勉强撑着蹲麻的腿站起身,慢吞吞将小箱子盖上放去先前取出的大箱子里。

      放好了箱子,白矜低头一看一身狼狈,忍不住皱紧了眉。看了看还在屋中的谢红药,一言不发的又去箱子里翻找起来,一会儿便抱着一堆衣服自顾自去了屏风后。

      谢红药一直盯着她忙活,直到她被屏风挡住。耳边听见一片水声,应该是她踩进水里发出的。谢红药开始想像着她现在肯定没有穿衣服,慵懒惬意的靠在浴桶边,长发微湿,要有多勾人就有多勾人。

      谢红药浮想联翩的想着屏风后的白矜是什么样子,想到某些不能想的地方时身子扑在床上,拖过那床整齐的被子就用力搂在怀里,将脸狠狠埋进去,鼻尖儿充斥的全是白矜身上那种香味儿,这让她更加口干舌燥起来,心底生出一股挠不得的痒意,脑海里再次翻江倒海的浮现出某些淫靡画面,且那画面里肢体交缠的小人儿脸全都变成了她和白矜。

      卒,不能再想了,再想下去要完!

      谢红药从床上跳起来,焦躁的在屋子里来回走了几圈,等脑子里那些小人儿画面没了才停下来,这一停下来才发现屏风后面都好久没动静了!

      她试探的唤了白矜两声,屏风后依旧没动静,她这才想起白矜沐浴都没有叫人提热水上来,且那屏风后也不见任何水气。

      她顿时慌了,一纵身跳到屏风前拉开一看,浴桶里空空如也,没有一个白矜慵懒的靠在那里。然谢红药却大惊失色,身子整个扑到桶上。

      “阿矜!”

      谢红药趴在浴桶边,瞪着双眼看着整个淹没水里的人。

      楼下的秦军师听见楼上他家帮主一声惊叫,还站在院里就冲阁楼上喊道:“帮主,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同时听见惊叫的孔年年和阿童也从厨房出来,齐声问道:“先生怎么了?”

      院中三人都担忧的望着阁楼上,却不见楼上再有一点动静。

      阿童一把扔了手中锅铲身子突然飞起像一支箭矢一般朝阁楼飞去。

      而当院中两人正惊叹好俊的轻功时,阿童的身子像撞上什么东西一样差点垂直落下,幸亏他反应及时,在半空一个扭身稳住身体后又飞回来。待他落地,才听见楼上白矜似乎分外疲惫的声音。

      “我没事。”

      谢红药看着才刚从水里冒出来的人,伸手就整个人都扑过去,边哭边道:“怎么没事,你都吓死我了。你知不知道,我以为你,”

      白矜伸出手拍拍她的手臂,接道:“你以为我被淹死了?”

      谢红药闻言,用力搂她脖子,反驳道:“胡说,你不会死,就算我死了也不让你死。阿矜,我跋涉了无限远才好不容易遇到你。我不让你死,就不许你死。”她说着说着,声音也越来越小,到后面就只剩下了低低的哽咽。

      那种隐忍的,带着固执的啜泣却叫白矜心中软成一滩水,伸出去拍抚的手就那样穿过她腋下,扶上她的背,同样用力的拥抱她。

      两人就那样静静地抱着彼此,一个呆在水里露出一个脑袋和脖子,一个站在桶外上半身全部探进浴桶里。

      谢红药实在不愿放开白矜,她的鼻子却不允许她不放开,在重重的打了一个喷嚏后,还是被白矜用力扯开。

      “你离远点,我忘了这是昆仑山百丈玄冰下的雪水,极伤身体。”

      谢红药被推开又扑上去,道:“那你呢,你头发和脸上都结冰了。”

      白矜手一挥,又将她推得更远,道:“我没事,我体质异于常人,不信你看。”

      谢红药见她身上开始腾起热气,接着脸和头发上的冰慢慢消融,而她脸上的疲惫也没了,谢红药这才相信了,乖乖站在那里。

      白矜见谢红药就那样一眨不眨的看着她,无奈一笑道:“谢女郎不回避一下吗?”

      谢红药奇怪道:“回避什么?”

      白矜指指浸在水中□□的自己,道:“我要起身穿衣啊。”

      谢红药故作不懂,问道:“需要我帮忙吗?”

      白矜此时真想点了她睡穴,叫她装看不懂。

      谢红药正瞪大哭得红通通的眼等着白矜从水里出来呢,那知布从天上兜头罩来,等她扯下头上那块红纱白矜已经衣衫齐整的站在她面前,手里还抓着她的衣袖,一阵雾气过后衣服干爽如初。

      缓带轻系,被灵力烘干的乌发直直披散在身后。白矜笑盈盈点了点谢红药的额头,骂道:“小坏蛋。”

      说罢,转身又去她那只箱子里翻腾,这次从里面翻出一只妆奁,对谢红药道:“还不过来帮我上个妆,我要这样白着一张脸下去,下面三个不知会作何想法。”

      谢红药还被白矜一句小坏蛋弄得春心浮动,眼睛因为哭过也异常水润,带点微红。再看白矜虽此刻脸色苍白,但她天生一副深情样,若倦眸再带点温情的看人,那样子任何人看见都会觉得两人发生了点什么吧!

      虽然很想让楼下三个误会点什么,谢红药还是知道现在不是时候的,她自己不要紧,却一定要为白矜考虑周全。

      看着白矜打开那妆奁,谢红药看见白矜一样一样的从里面取出胭脂水粉口脂一一摆到地上,谢红药连忙也学了她的样子盘腿坐到地上。

      给心上人上妆的事情做来真是特别的愉悦,谢红药自己不经常上妆,不代表她不会。她也是女子,对提高自己美貌的东西她自来也算上心,所以这次帮白矜上妆也弄得很完美。白矜的皮肤本就似雪一般洁白,眉清睫长,不用扑太厚的粉,主要就是打点胭脂,让那张雪颜看起来白里透红,显出气色。最后是口脂,谢红药将小盒中粉色的脂状物用小木勺挖出来,均匀涂在白矜的唇上,从饱满的唇珠到微微上扬的唇角。

      谢红药双目发直的盯着那从淡白变成粉红的唇瓣,就连木芍划出唇瓣,口脂染过界限都没注意,谢红药见白矜一直闭着眼睛任她作为,她鬼使神差的就凑过去,亲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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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咳咳咳,这章药药的心境真是大起大落啊!不管如何,经过九曲十八弯,她反正是亲到了!!!
    小剧场:
    谢红药:种下一颗蛋,来年孵出一个小包子咩?
    白矜:……也可能是巨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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