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篇古言

作者:李四的张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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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公子


      照眠犹疑间,听到楼下一阵吵闹嘈杂。
      原来是当朝丞相刘宰的公子刘继农和尚书令的公子还有其他几个在朝为官的大人的公子大驾光临了。
      灵宝和照眠心照不宣的对了个眼色,两人均默不作声,听着外面的动静。
      “刘兄,今天这顿酒席必定得由许某做东!”
      “依你依你。”
      “哈哈哈哈,那就多谢刘兄赏脸了。”
      “不知这届的科考,刘兄可否...”
      “放心吧,我父亲说了,今年的科举由他全权负责,三甲还不是囊中探物!”
      “如此这般,那就好,那就好。”
      灵宝听着高云飞极力推崇的科举考试,尽被这群败类搞得乌烟瘴气,忍不住胸闷起来。人才乃朝堂之根本,科举乃一国之根基,她从前不懂,现在却有几分明白。她想起围着高翰云的那一众以刘宰为首的官僚,不难看出高云飞实是失了朝堂,故以失了天下,失了性命。
      想到这里,气极之下就将酒杯重重拍在了桌上。
      但以她如今的身份,却无法做些什么,不由得鬓眉微蹙,恼怒的仰头一饮而尽。
      不再关注外面的动静,灵宝起身察看窗外的建筑,判断他们是否能从这里离开,照眠则懒洋洋的靠着桌子听隔壁继续谋祸乱朝纲之策。
      突然门帘掀开,店家小二露出脸来说道。
      “小店今日有活动,现有六幅或仿或真的度遥先生亲笔诗画,若在座的各位能从中选出真迹,此画便赠给有缘人。活动正在楼下进行,万望客官赏脸。”
      照眠听完他的话,眼眸微亮,灵宝此前最喜他的诗,随即转头看去,却见她将身子整个探出窗外。
      照眠走过去问道。
      “公主,要不要下去玩一玩?”
      灵宝摇了摇头。
      照眠垂下了黯淡的眼眸,从前她最喜欢这类游戏的。
      过了一会儿,小二来收写有答案的宣纸,照眠则是依他给的原样,将空白的递了过去。
      小二拿着纸略微惊讶。
      只听隔壁那些人吵着说。
      “刘兄博学多识,必然是此幅为真。”
      灵宝拿了行囊拉着照眠正准备翻窗之际,却听到小二的声音。
      “恭喜回慵阁的客人夺得头筹。”
      灵宝停住要走的脚步,回头疑问的看向照眠。
      照眠亦是疑惑的摇头,随后有人掀开竹帘进来。
      灵宝看着来人白衣胜雪,眉似秋月,星眸点点,嘴角似是含春两许。
      “幸会,在下度遥。”
      度遥双手作揖,向二人行礼。
      灵宝看着他,想起那个花灯,想起他往日汪洋恣意的诗句,偶有伤春悲秋,却不料竟年轻如此。
      “幸会,衔玉。”
      灵宝取了自己名讳中的一个字,照眠也照样拜了一拜。
      度遥没有客气,直接掀袍入座,拿起桌上的笔就写了起来。
      灵宝见状只好先坐回酒桌,看着他行文流水。
      “我本在此间吃茶,一时起意与各位开了玩笑,那六幅字画中确实无一幅是真迹,兄台既呈上无字书,像是看破了度遥的把戏,自然度遥该献上笔墨。”
      灵宝听闻此言,心下了然,原来是撞上了运头。
      原来京都传闻,古玩文物坊间放出话,凡有度遥真迹者,可当一字千金来卖,所以众人见有此机会,虽不懂文墨,也想赌赌运气,胡乱蒙了答案也就交上去了,唯有灵宝既不图财,此时也无甚兴趣,误打误撞交了白纸。
      思及此,灵宝突然咧嘴笑了,这世间的事竟巧至如此。
      说话间,度遥已写好一词。
      鹤冲天
      黄金榜上,偶失龙头望,明代暂遗贤,如何向。未遂风云便,争不恣狂妄。何须论得丧?才子词人,自是白衣卿相。
      烟花巷陌,依约丹青屏障。幸有意中人,堪寻访。且恁偎红倚翠,风流事,平生畅。青春都一饷。忍把浮名换作了浅酌低唱。
      灵宝看到三尺方的宣纸上,洋洋洒洒的一大篇章,不由调侃道。
      “先生岂是给我送了万户金,这字若拿去坊间卖了,我倒富可敌国了。哈哈哈。”
      照眠闻言也轻笑出声,不过她没忽略灵宝在初看此诗时的略微震惊,她跟着灵宝此前在宫中也读过一些他的佳作,只不过都是些寻花问柳之事,今日这词却大有入世之憾。
      又或者说“入仕之憾。”
      度遥也不生气,反而附和道。
      “如若此幅还解不了兄台的斗米之急,度遥可再作赋赠与。”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说定了!”
      灵宝将字递给照眠,示意她收好,“搞不好以后真成了传家宝!”
      度遥亲临了回慵阁,惹得一众人眼红之外,还让隔壁的刘公子落了面子,此事自然不能就此罢了。
      灵宝敞开了心和度遥交谈,自是不再去管其他的事,照眠看着灵宝多日来脸上终于出现的笑容,只觉欣慰。
      “先生可参加过科举?”
      灵宝托腮问道,好奇的看着度遥。
      度遥端起面前的茶杯啖一口说。
      “没有。”
      灵宝狡黠的眨眨眼睛,张口说道。
      “黄金榜上,偶失龙头望。明代暂遗贤,如......”
      照眠忍俊不禁的笑了出声,却见度遥尴尬的咳了两声。
      “兄台记忆力甚好。”
      照眠接着说道。
      “那当然,我家公主......子自小聪慧过人,当有过目不忘的本领。”
      度遥低头喝茶,省出眼睛瞥了灵宝一眼。
      心想,看来自己还是低估了她的适应能力,只希望她能度过这个难关。
      灵宝还想说些什么,度遥却先告了辞。
      照眠掀起竹帘送他出去,却看到他进了隔壁刘继农的房间。
      回头看了眼灵宝,却发现她也正打量着。
      “他若能就此搭上刘宰的儿子,踏入仕途,倒也是一桩美事。只是,文人风骨,能写出这般诗的人,怎屑于此。估计是替我们解围,毕竟我们拂了人家的面子。”
      另边厢,度遥复又展开真诚烂漫的笑容。
      “度遥见过公子,久仰。”
      并深深的作了一揖。
      拜的那刘继农颇为受用。
      “度遥先生,不必拘礼,这边请。”
      度遥又坐下,为刘继农写了一副字,只不过是市面上流传开来的旧作,因为他虔诚的态度倒也引得众人几度恭维。
      寒暄了一阵度遥便离开了,出了酒楼立刻迎上来一个少年,定眼看去,原来是那日在勾栏说“大荒唐”的小胖子,因了跟在度遥身旁,倒也显得有几分脱尘。
      灵宝看了眼窗外渐昏的天色,不自觉心上一计。既要躲着些人,不若晚上去更方便。故又拉着照眠点了几杯酒吃。
      外面有一对卖艺学唱的父女得了掌柜的首肯,得了机会来二楼唱唱曲儿,此时外面管弦正上,戏腔声声。
      “这曲儿唱的不错,比眉妃强。”
      灵宝对照眠说,眉妃是高云飞的妃子,曲艺出身,凭得一副好嗓子脱了奴藉,入了宫门。
      照眠问道,“叫进来给几个赏钱?”
      灵宝摇了摇头,哪有那么多钱散,这里自有的是财大气粗的公子哥。
      果不其然,正说着的当口,姑娘和老父亲就被隔壁叫了去。
      灵宝一个葵花籽仁刚进了口,就听到外面一声轰隆脆响。
      只见那老人被推搡出来,没站稳还弄倒了酒楼里面的花瓶,此时正趴在地上瑟瑟发抖。
      大家都知道包厢里的是刘宰的公子,当朝独一份,皇上眼前正当红的红人,没人敢上前说理,只能任由姑娘在里面哭喊。
      照眠自那老人被那样对待后就面露怒色,现在听到姑娘在隔壁的哭喊后,更是愤愤不平。
      “没王法了,天子脚下,由得他胡来!”
      灵宝与她一般气愤,况那女儿还有一副能比眉妃的嗓子,可是因了先前的祸端,这次却不敢轻举妄动。
      要是以前,必定给那刘宰一顿好揍。
      低头思索一阵,灵宝忽眉头舒展,叫来照眠吩咐了几句话,照眠就出去了。
      不大一会儿,酒楼掌柜的也来了跟前,掀开刘继农的竹帘,看见他正把那姑娘狎在怀里,上下其手,姑娘哭的是梨花带雨。
      “回刘少爷,这位姐儿被隔壁的客官买下,送给少爷以助兴。”
      掌柜的手里捧着一袋银子,朝刘继农示意。
      刘继农本就因度遥一事被抢了风头对隔壁的心怀怨恨,听闻此事更加恼羞成怒,率着众人就冲到了回慵阁。
      却不料里面早已人去茶凉,连一丝温度都没留下。
      眼尖的人看到钱袋上的图案,认出来那是溱安王府的标志,惊叫到。
      “是溱安王!”
      被刘继农携着的女儿惊愕了一下,随即又挣扎着禁锢。
      刘继农听见了也夺来掌柜的手中的钱袋,看了个仔细。
      确实是溱安王府的东西。
      刘继农将钱袋扔回掌柜的手里,随即放开那女孩,扫兴般的离开了酒楼。
      围观的众人却在疑惑,既然溱安王已经做了这个人情,刘继农为何还要拂袖而去呢。
      灵宝想这个法子的时候,也是抱着试一试的态度,那刘继农非得是个有脑子的,要不然这计还使不上。
      刘宰作为高翰云跟前的亲信,自然要极其爱惜自己的羽毛,稍有不慎,可是伴君如伴虎。灵宝以梁浅的名义送了刘继农一美人,传出去就成了溱安王有意示好丞相,若刘继农应下了,按照高翰云那多疑的性子,必定是给他老子找麻烦。幸亏他还算是个有主意的,脱身而去。
      灵宝和照眠藏在酒楼侧面的巷子,看着刘继农独身离去,暗自吐了口气。
      然而灵宝这样做,除了救那女儿,还有别的想法。
      刘继农既然是刘宰的儿子,终日受他耳提面命,自然跟老子是一个穴的。
      他极力撇清和梁浅的关系,不若是证明了梁浅确实和刘宰等众不是一首的。
      刘继农和一众公子哥离开酒楼后,掌柜的把灵宝留下的钱袋交给那老头儿,让他们父女二人今后好生过日子,莫要再受人欺辱。
      闹了这么一阵,天早早的黑了,避过尾巴,灵宝和照眠往马车处赶去。
      不大宽敞的马车内。刚好够灵宝和照眠二人坐下,脚都没有伸的地方,照眠掀开马车上的窗帘向外面看去,黑蒙蒙的一片,两旁树枝倒退着,感觉进的越来越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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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本章诗词《鹤冲天》出自北宋柳永
    喜欢的小可爱就点下收藏哦!灵宝会越来越坚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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