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尴尬的王爷
灵宝抑郁了,虽夜夜失眠,但总会早早的进入睡眠状态,所以当梁浅出现在朗清居的时候,只能看到个黑黑的门楼。
站在门前,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淮叶多想就地消失,他怎么就看见主子这么尴尬的时候了。
王府多少庭院,宿夜点灯等着他的临幸,这一家竟敢这么早就熄灯睡了,连同下人的屋舍,都是黑乎乎的一片。
走过长长的一条石子路,梁浅开口道。
“掌灯。”
于是一院子的人酣睡中尽数被叫醒,恭恭敬敬的站在院中看着亮如白昼的夜,和满脸不悦的爷。
庭院管事战战兢兢的双手垂在两侧,等着梁浅问话。
良久,照眠推开门睡眼惺忪的出声询问,再看清梁浅后,慌乱的跪下行礼。
灵宝一直没睡着,听到动静也不想出去,可是照眠出去却迟迟未归,她才披上衣服也出了院子。
就看到这么一副景象,着实也被吓了一跳。
梁浅侧眸看到灵宝出来,开口对一群战战兢兢的下人说道。
“主子拿你们当人看,你们到是越发自恃高贵了,谁让你们睡得这么早?本王每月拿着白花花的银子是给王府养了一群主子吗?”
梁浅最后一声提高音调问跪下的众人,胆小的已经吓得瘫软了过去,素闻溱安王有动辄打杀下人的喜好,却没想到被自己撞了个正着。
“还不滚下去,以后这院子的灯彻夜不熄!”
如获大赦的众人飞快的做鸟兽散,只留下灵宝一人在门口目瞪口呆,看着梁浅旁若无人的进门,脱衣,上床。
灵宝觉得有必要和他说清楚,自己不介意他的私人感情,也非常愿意向外人维护他们之间的夫妻关系,但是他以后不必再特意过来做给别人看了。
从进门开始就看到灵宝吊着一张老长的脸,现在又几番欲言又止的,梁浅强迫自己不去看那个傻子,但又忍不住总是偷偷瞥一眼,看她又在做什么。
灵宝支支吾吾了好久都没想好该怎么说,反而在房中不时的转来转去。
梁浅看着她要憋死自己的样子,不由的在心里翻了个白眼,自己是娶了个多笨的媳妇儿啊。
“有事?”
梁浅突然出声问道。
灵宝被他猝不及防的诘问吓到,只得摇头不语。
“无事就睡觉,本王乏了。”
灵宝点点头,风一样的跑去照眠房里拿被子,却发现照眠没有多余的。
“那天不是还有多余的吗?”
灵宝着急的问。
照眠假装毫不知情的说。
“哪天啊,我不知道,公主快去休息吧,照眠乏极了。”
说着还打了哈欠,看起来睡意正浓。
灵宝看着照眠盖着一床单薄的被子,不忍心连这都拿走,正要出去让管家准备,却听见照眠说。
“公主你体恤体恤我们做下人的吧,劳累了一整天好不容易才睡下,却被你一阵一阵的闹醒,白天还要担心王爷的棍杖,我们真的很不容易。”
灵宝被噎的无话可说,也不好意思再出去麻烦老管家。
看到灵宝出去的照眠,蹭的一下从被窝里爬出来,冲到门口将门栓上,露出奸计得逞的笑容,夫妻床头吵架床尾和啊。
灵宝回到自己房间,发现梁浅已经睡着了,心下当即松了一口气。
一跺脚灵宝朝照眠的房里走去,和照眠睡一屋总可以了吧。
谁知,死丫头早就洞察了人心。
梁浅闭着眼睛听着外面的动静,嘴角不由轻轻的弯起。
“你若是要站着过夜,那就站远些,别吵到本王。”
灵宝听到梁浅的声音,一阵心跳。转身向外走去的时候又想起,自己怕什么,咱们俩可是正经拜过堂的夫妻,遂又回头迈着碎步就跳进了被窝。
三月的北方,还是有些冷,不过此刻被窝里已经被梁浅暖热了。
灵宝突然想到,梁浅是自己的暖床丫鬟,就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听到枕边的人兀自开心,梁浅突然转身将脸转向灵宝,但仍闭着眼睛问道。
“什么事让你那么开心,说出来让本王也乐乐。”
梁浅温热的呼吸扑到了灵宝的脸上,惹得未出阁的少女一下就红了脸。
一直得不到回应,梁浅等不及了睁开眼问道。
“在说的坏话不敢让我知道?”
灵宝心想他不是自己肚子里的蛔虫吧。
“当然不是!”
灵宝拉起被子转过身,背对着他,避开那有些让人意乱情迷的脸。
梁浅轻轻笑了声也不说话。
灵宝等了许久,才又开口说道。
“其实你不用特意过来的,我在王府中好吃好喝就够了,别人的看法我也顾不上去在意。”
“你若与柳姑娘两情相悦就纳了她,我也没有意见。”
“恐柳姑娘多想,以后你还是别来我这里了。”
反正来了也只是睡觉,哪里睡不一样,不要再来膈应我了。
梁浅闭着眼睛听她一个人自顾自的碎碎念,听语气,好像觉得自己很委屈呢。
他伸手一把捞过了灵宝圈在自己怀里,遂欺身压了上去。
灵宝猝不及防被抱了个满怀,还没反应过来又意识到了梁浅的动作是什么意思,脸哧的一下就红了。
“本王与蔓菁的事,用不着你操心。”
灵宝心下一顿,虽知道事实本是如此,却还是忍不住心里的情绪,欲伸手推开他却反被抓住压在了旁侧。
梁浅低头欲亲吻灵宝,身下的人却偏过头去,坚毅的拒绝着自己。
“要、要做那事,就去找你的女人。”
灵宝咬着牙说道。
“我的女人,你不是吗?”
灵宝始终知道自己是他明媒正娶来的结发妻子,但是一想到他曾与另一个女人肌肤相亲,亲密无间就生气。
“我不是!”
“哦,那做过那事就是了。”
梁浅腾出一只手移到下面欲解开灵宝的中衣,眼睛不算清明的看着身下人惊慌的样子。
灵宝已经感受到梁浅手上的凉意,只得闭着眼睛喊道。
“梁浅你是王八蛋!”
“王八蛋也是你男人。”
梁浅不怒反笑的又将灵宝调笑了一番。
此次“猥亵”事件以梁浅狠狠嘬了一口灵宝的殷红小嘴结束。
回到原地的梁浅很快就起了轻酣,灵宝则一整夜都回味着那个不算浪漫的亲吻,一夜都小鹿乱撞。
后来,有一段时间,梁浅再也没来过朗清居,好像是灵宝的话起了作用,而说话的人却不见解脱,反而稍显失落。
灵宝没有出过自己的院子,别的地方她也无心观赏,只是偶尔看到望月阁的一瞥,总会想起宫里的飞天阁,想起高云飞,想起以前老师叫她赋诗时,不管她怎么引经据典,他总摇着头说,“少年不知愁滋味,为赋新词强说愁。”
如今,她也能低低吟起前人的妙句,却道天凉好个秋。
她深觉自己实在是没用,在这种时候,竟什么事都做不了,高云飞让大学士教自己读书,那时竟觉得骑马斗蛐蛐是顶好玩的事,他让嬷嬷教自己礼数,自己却打的嬷嬷哭爹喊娘。
通身瞧下来,灵宝觉得自己竟一无所长。
今日天朗气清,院中蜂蝶阵阵,下人们都忙来忙去的,灵宝脸上难得一见的露出了喜悦的神色,一扫多日来的阴霾。
灵宝突然让照眠整理之前在宫里时常用的男装,照眠惊讶于她突然的好兴致,要知道未出阁时灵宝最喜欢女扮男装和照眠出宫玩耍。
没有多带人手,灵宝和照眠两个翩翩公子摇着折扇就出了王府。照眠按照灵宝的吩咐在西市雇了马匹车辆,又买了些干粮。两人一路赶到街上,灵宝似是不想让身后的尾巴发现踪迹,随意拉着照眠上了京都第一酒楼。
刚进门,小二看着这两位衣着不俗的公子哥,自然是不敢怠慢的请上了二楼的雅间。灵宝打量着酒楼的格局,正中的戏台唱着当红的曲儿,一楼闲散茶客,二楼则是几间雅厢,偶尔有人自己叫了唱曲儿的。而自己的包间恰好靠近了酒楼后面的窗户,连着低低的屋舍。
照眠轻啜着酒水,看着灵宝四处乱转的眼珠,心里揣测着她的意图,却不料竟开口问了出来。
“公主,我们要去何地?”
不会是要跑路吧?
灵宝的眼睛没停下,嘴里支吾了一声。
“春游。”
春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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