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篇古言

作者:李四的张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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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刺杀事件


      福禄一动不动的趴在地上,看到灵宝也只是转了转眼珠,前日里还生龙活虎的人,几日不见就被折磨的失了生气。
      灵宝拍打着福禄的脸。
      “福禄,福禄,我是灵宝啊,看着我!看着我福禄!”
      “你们把福禄怎么了?”
      灵宝看着神情呆滞的福禄,气血上涌,对着高翰云大喊。
      “大胆!面对圣上,怎可如此无礼?”
      刘宰厉声斥责道。
      灵宝红着眼睛,眼泪就要掉出眼眶。
      高翰云一直冷着脸,并不看灵宝。
      刘宰又道。
      “既然公主承认此人是您的近侍,那么也就是承认指使他行凶的罪行了?”
      “行凶?”
      灵宝不可置信的看着刘宰。
      “你胡说!福禄怎么可能会行凶,他能对谁行凶!”
      “臣自然是有证据,此贼接连好几天在宫中行走,羽林卫早已发现,暗中跟踪,终于在昨夜,此贼潜入皇上所居的蒲柳阁,妄图对皇上不轨,幸亏被及时捉拿,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灵宝看了眼奄奄一息的福禄。
      “皇叔!皇叔!福禄不可能的!他不可能刺杀你的!皇叔!”
      灵宝跪着爬向高翰云的书桌,加上十几日来没有怎么好好用膳,整个人都消瘦的没有人色,激动至极时耸动的肩膀都能清晰的看见肩胛骨的痕迹。
      “你只消说他此番的作为,是不是你指使的?”
      灵宝抬起头看着高翰云,张了张嘴又闭口不言,如果说不是她那就是默认了福禄刺杀的罪行,她不能说。
      可是若不说,他们定认为是自己做的。
      灵宝情急之下,跪在地上就磕起头来,一下两下。
      “皇叔,不,皇上!皇上,灵宝求您明察,福禄不会刺杀您!他绝对不是要行刺,灵宝以性命担保他不是要行刺!”
      灵宝突然不知道该怎么办,以前高翰云在时她撒几句娇就会没事的,可是现在她茫然无措,她觉得自己救不了福禄,也救不了自己,一种巨大的无助和绝望像黑洞一样吞噬着她,让她不断下坠,她只能求饶,开口求饶,不顾一切颜面的求饶,原来即使是皇家子女,在这深宫大院没有了依仗也什么都不是!

      别人要她生就生!要她死就死!

      “皇上,灵宝错了,灵宝会乖乖的待在昱华殿再不生事端,灵宝让福禄出宫再也不回来,灵宝错了,皇上,求您放过他!”
      灵宝磕的额头流血了,也没人帮她说话。
      此时血污顺着眉毛鼻梁流在灵宝巴掌大的脸上,让原本凄惨的小脸平添几分可怖,竟是鬼魅般的渗人。
      “吴大人,吴大人,您帮灵宝求求皇上!福禄不会行刺!吴大人!”
      吴为难为的摇摇头,甩开她的手。
      灵宝又爬向荀荣,荀荣则迈开大步将她绕过,不给她一丝机会。
      灵宝爬向下一个人的时候,突然看到了一双月蓝色缎面的锦靴,她想起了人群后的溱安王,就像抓到希望似的爬到他身边。
      梁浅放下手中的茶杯,将她扶起,轻轻拭去她脸上的泪,就像成婚当日那样。
      “求求你,救救福禄,他没有行刺,我相信他没有行刺。”
      灵宝看着梁浅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说。
      而梁浅却不疾不徐的说。
      “告诉他们,你没有指使他。”
      灵宝惊恐的看着他,轻轻的摇着头,他怎么和其他人一样不相信她。
      浓浓黑暗中刚深起的星点火光扑朔了几下就灭了,灵宝觉得不真实,到处都是假的,这只是一个梦,梦醒了她还是高云飞独宠的公主,还是南允最骄傲的女子。
      她看着梁浅,一步一步的退后,直到回到殿中央,她抱起福禄,用袖子擦干净他脸上的血污,不再说话。
      “公主若不言语,便与反贼按同罪论处!”
      刘宰站在一旁说道。
      “逆臣高琢玉,竟指使......”
      “不是,不是她指使......”
      正当刘宰要给灵宝定罪的时候,福禄用蚊子般细小的声音说道。
      然而却并没有高过刘宰激昂的声音。
      “逆臣高琢玉,纵使手下犯上,行刺圣上,其心可诛,其罪当斩,还请皇上定夺!”
      高翰云意味深长的看了梁浅一眼,遂说道。
      “押入大理寺,十日后问斩。”
      “是。”
      “皇上明鉴!”
      荀荣唤了士兵押着灵宝,抬着福禄向外走去。
      临离开前,灵宝满脸脏兮兮的回头看着梁浅,她红着眼睛破声喊道。
      “照眠拜托你了!”
      ......
      梁浅在高翰云的注视下退出御书房,看着灵宝被带走的方向,两手搓在长长的朝服云袖中,叹口气说。
      “高云飞啊高云飞,你真是给了我一个好差事啊。”

      灵宝和福禄被收押在大理寺,两人因为身份有别所以不关在一起,灵宝的华服早已被扒下,身着臭烘烘的囚服,她看着狱卒把福禄拖走,却只能焦急的看着,最多说两句。
      “哎,慢点儿!”
      “慢什么慢!反正都是要死的人了。”
      灵宝被推搡进牢房,她顾不上看窝在饭碗里的老鼠,也没有心思注意潮湿的角落里蜗居的蟑螂,她走进去靠着墙坐下,终于开始仔细回忆这段时间来发生的一切。
      这世界上的事,装作不知道可不能代表它没发生。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父皇的死?
      溱安王的求亲?
      上元节那天晚上,高云飞就已经不对劲了。
      灵宝锤着自己的头,一个可怕的想法在脑子里越来越清晰。
      逼宫叛乱谋逆的例子古往今来在成王败寇史上屡见不见,灵宝虽然不谙朝政,但是史书却是读过的。
      高云飞早就料到了这种结果,所以把自己托付给了溱安王,只求护得自己周全。
      灵宝闭着眼睛靠在墙上,鼻子里呼吸的都是粪便腐尸的味道,从前她不愿去想为什么昱华殿的宫婢都不见了,为什么给高云飞守灵时李德全没有在,为什么和父皇亲近的妃嫔都当夜随他而去,为什么裕王要软禁自己。
      为什么自己和梁浅的婚礼来的这么仓促。
      灵宝抹掉流出的眼泪,她看了看周围的牢房,只觉胸口一阵恶心。
      福禄蜷在牢房里一动不动,灵宝看着他,或许他进宫的第一天就被发现了,只不过猎人在等着他的猎物走进陷阱,所以没有出声惊扰。
      又或许他们从未逃出过猎人的陷阱,溱安王府是生路,还是死门,灵宝想连高云飞都不知道。
      深吸一口气,灵宝轻叹。
      “父皇啊,灵宝不孝。怕是不能,苟且偷生了。”
      梁浅踱到牢房外,听到里面飘出的一声叹息,顿了顿脚步还是走了进去。
      狱卒恭敬的跟在他身后,手里拿着钥匙,等着开门。
      灵宝看到肮脏的牢狱中突然立着一个天仙一般的人,即使那人是梁浅,那个她的希望,又最终破灭的幻想,她也觉得心里舒服了很多,起码眼睛不用在四处找落点了。
      梁浅走进去,脱了自己的披风给灵宝盖上,外人看来真是一片琴瑟和鸣,殊不知灵宝反手就要解下来却被梁浅使力按着,僵持不下。
      淮叶掏出几个银钱塞给狱卒,和他一同离开了牢房。
      才不大一会儿,梁浅察觉灵宝看他的眼神和以前不一样了。
      “你瞪着我干什么?”
      灵宝拧过头不看他,却因为眼到处皆是秽物,又迅速的把目光移到了这一团亮堂上。
      “你来干什么?”
      灵宝问道。
      “本王的王妃被下了狱,难道不应该来打点打点吗?”
      灵宝没有言语。
      她缓下神色,不再横眉冷对,而是小声的说了句。
      “谢谢。”
      或许是谢他应了高云飞娶了自己,保自己一时周全,或许是谢他屈尊降贵来这种地方,如他所说,打点打点。
      “你怪本王方才没有救你们。”
      “没有,生死之事本来就与他人不相干。”
      灵宝转身坐上炕席,顺手解下了披风放在腿上。
      梁浅没有犹疑,紧跟着她也坐到了牢房中唯一能算干净点的地方,灵宝看着他的动作,略有惊讶。
      “福禄是不是真的行刺不重要,重要的是有人要借此做文章。”
      灵宝偏头静静听他说着。
      “不管你承认与否,都改变不了他要被杀的事实。”
      “聪明人在看清局势后,往往会选择让利益最大化的办法,而你。”
      “则选了让亲者痛、仇者快的蠢办法。”
      灵宝看向另一间牢房的福禄,知道他说的没错。
      “既然福禄行刺真假不重要,那我否认还是承认,也不重要。”
      梁浅低头轻笑。
      “那么你认为本王在那里的原因是什么?”
      灵宝好像想起什么猛的站起。
      “难道他们想牵罪于你?”
      梁浅听到她的话,略微一滞,随后说道。
      “本王再不济,也不会因一小侍丢了性命。”
      灵宝遂才又坐下,喃喃道。
      “是啊是啊,你可是袭爵三朝的王爷。”
      梁浅看了她许久,才说。
      “你若当时撇清了自己,本王自能护你周全。”
      灵宝摇了摇头。
      “那我对不起福禄,还有何颜面回去见照眠。”
      “这是做奴才的分内之事。”
      灵宝没有看他,自顾自的说道。
      “他们不是奴才。”
      梁浅轻笑一声,似是听到了什么小儿呓语般的笑话。
      “看来你为了你口中不是奴才的人,心甘情愿不要性命,本王还真是多事!”
      灵宝看着梁浅忽然气的拂袖,眉宇间愠怒暗涌,却也不说话。
      自己同他本来就没有什么交情,如此死了也好,还能早点去见父皇。
      她看着梁浅离开牢狱,鼻间的馨香也荡然无存,只觉一阵怅然。
      福禄几天里无人问津,却也渐渐醒了心神,能做些动作,向灵宝示意还没死。
      照眠初听到灵宝和福禄的消息,担心的惶惶不可终日,连庭院的事务都不怎么管理了。
      有一天梁浅突然来到灵宝的院落,冷声斥道。
      “不长眼的奴才,主子才走了几日,就连自己的本分都不知道了吗?这院中的杂草,是要等着你主子回来亲自打理吗?”
      照眠只听到了他说灵宝要回来,却听不见被训斥的话,一扫终日的阴霾,磕头连连拜谢不已,忙招呼着婢女小厮进行清理打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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