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篇古言

作者:李四的张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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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欲加之罪!


      新帝登基,改国号万昌,封高云飞谥号为惠康帝。
      俗话说一朝天子一朝臣,自裕王登基后,朝中的官员经历了一次大清洗,一时间人人自危,大家都忙着和前朝划清关系。

      梁浅呢?自然是继续坐拥着他的琼楼玉宇,美人细腰。仍然日日不上朝,整天荒淫度日。
      高云飞至少是尊敬梁家的,但裕王不同,他连兄弟都敢杀,何况一个手无实权的王爷。

      荀荣那日奉命去接灵宝的时候,还接到一道密旨。若溱安王对新帝稍有任何不敬之处,就地杀无赦!

      灵宝已经在皇宫待了十日有余,当她无数次被士兵用剑抵着退到殿内的时候,终于明白,她是被软禁了。
      “放肆!我是南允的公主,还是溱安王妃!你们竟敢对我无礼!让开,我要见皇叔!”
      “皇上有令,公主养病期间,外出恐受风寒,请回吧!”
      “我没病!我要回家!”
      那士兵怎的都凶神恶煞,目眦尽裂的,灵宝有些心虚。
      想起昔日因贪玩被高云飞禁足昱华殿时,从来没有人敢对她刀剑相向。
      被逼回到殿内,灵宝无处撒气,只得对着那两个婢子。
      “你们两个,出去!”
      那二人互相看了一眼,只是低头不语,却不动作。
      “出去!出去!出去!”
      灵宝操起手边的花瓶琐碎,就朝二人扔了过去,吓得两人连连后退。
      直到摸起一个物件,正举到头顶准备扔过去,却发现是那日在街市赢得的花灯。
      还未仔细看过,灵宝捧着七彩琉璃灯,坐在台阶上,这才仔细看起来。
      京都第一公子度遥苍劲旷达的笔墨尽陈纸上。
      千灯游
      垂杨紫陌洛城东,广寒凄清无人拥。
      沽酒皎皎明月夜,鹣鲽原来不过冬。

      灵宝又想起那日晚上的情景,想起回到宫里高云飞对她的教诲,她后悔自己没有多关心父皇,后悔自己没有拒绝婚约。
      又庆幸自己有了婚约,在这种时候,她还能有一点念想。
      想他一定会来带自己回家的。

      看着台阶下那两个婢子瑟缩着跪在那里,灵宝举起花灯作势要砸过去。
      “公主饶命,公主饶命!”
      “滚!”
      饶是再没有父王庇佑的灵宝,杀死个把宫女还是没人追究的,为保命,二人暂且退到了外厅。

      瞬间房间内就剩下灵宝一人,她想不通皇叔究竟是什么意思,她还以为裕王是那个叫她“小灵宝,小灵宝”的叔父,还不知道她的叔父曾一心要将她送去荒蛮和亲,即使现在,也一心只要她死。
      “公主,公主!”
      灵宝伸出头仔细听着,好像是福禄的声音。
      “福禄!”
      “公主,我在这儿呢!”
      灵宝在屋里找了一阵,最后在屋顶上看到了福禄的脸。
      “福禄!我出不去!”
      “我知道,我已经在楼上趴了好几天了,才终于等到您把那两个婢子使出去。”
      灵宝看到福禄眼睛又红了。
      “公主,别怕。福禄在呢。”
      灵宝看到福禄一如往昔的傻笑,几日来悬着的心终于有所着落。
      “福禄,你是怎么进来的?”
      灵宝又坐回到台阶上,抱着胳膊用一只手支着头天真的看着房顶的福禄。
      “公主,福禄在宫里生活了十几年,自然有办法!”
      “哦。”
      “福禄,照眠还好吗?”
      “她就知道哭,吃喝倒是一样没落下。”
      灵宝破涕而笑,随即又问道。
      “我已经来宫里十多日了,王府一切都好吧?”
      福禄本来嬉笑的脸瞬间变得冷冽,好像是极生气似的,默不作声。
      “公主是想问王爷吧?哼,他好得很,比照眠吃得香。”
      灵宝点点头,眼眸间是藏不住的失落。
      “福禄,你回去吧。待在房顶上怪冷的,皇叔关我几天就放我回去了。”
      福禄看着灵宝略显稚嫩的脸,眼睛一眨一眨的,也不仔细想想要是没什么事,皇上为什么要关她在此地?
      他这几日在宫中所见,昔日的好友同班都不见了踪影,高云飞的亲信李德全公公也不见了,除去守陵的妃嫔,这宫中的活物全都焕然一新。
      任他心思简单,都看出了不对劲,向来聪慧灵动的公主如何不能发现?
      除了单纯不沾世故之外,那就只能是,灵宝在自欺欺人,她以为不去想就能当做事情没有发生。
      或者是她不敢想。
      福禄将瓦片盖好,脚尖轻点飞下屋檐。

      溱安王府。
      梁浅又新从江南运了一批舞姬过来,他与柳蔓菁在望月台上夜夜“葡萄美酒夜光杯”,照眠想求梁浅把灵宝接回来,但是她几乎见不到他的面。

      守着空落落的院子,照眠突然的怨恨起老皇帝来,她最先替灵宝不忿,原来嫁的不是良人。
      是夜,梁浅和柳蔓菁在观看舞姬们新编的舞蹈,讲的是嫦娥奔月的故事,正到兴头上,打横却冲出一个瘦削的人影。
      照眠跪在台下,瑟缩着身子,淮叶最先反应过来已经抽刀架在了她的脖子上。
      胡笳声停,美人都退在一旁,梁浅睁开已经浅醉的眼睛,挥挥手示意淮叶退下。
      “所跪何人?”
      梁浅拢了拢衣襟,柳蔓菁站起退在他的身后,眸色清明。
      “王爷!奴婢是灵宝公主的贴身侍婢。”
      “哦!那为何惊慌冲撞本王的宴会?”
      “王爷!照眠无意冒犯,只是,只是主子被荀荣将军带走已十日有余,奴婢实在担心,遂冒死前来求王爷救救公主!”
      “放肆。”
      梁浅没有疾声厉色,而是从嘴中淡淡的吐出两个字。
      却吓得照眠几要瘫在地上。
      “皇上念及公主一片孝心,故令她进宫奔丧,如何在你嘴里就成了丧命之途?”
      “可是,可是先皇已经下殡,公主却还未回来。不若,不若是......”
      照眠的声音微微颤抖着,显然是恐惧至极。
      “不若是皇上与公主叔侄情深,留她在宫里多住几日,叙叙旧罢了。”
      照眠听到他的话,原本紧绷的身子突然瘫作一团,她没想到王爷竟没有一丝担忧,只得回话。
      “王爷说的是,奴婢无礼,请王爷恕罪。”
      “念及你护主心切,这次便不予追究,下去吧。”
      “是。”

      照眠失魂落魄的走在湖边,心如乱麻,却突然被一力量拖拽。
      “干嘛呢!魔怔了你?”
      原来是福禄从宫里探了消息回来,看见照眠几欲摔进湖里,才上前制止。
      “福禄!公主怎么样?”
      “公主暂且无事,放心吧。”
      “那为何还不回来?”
      福禄看向湖面,闷闷的扔出一句。
      “公主思虑成疾,还在宫中休养。”
      照眠听闻灵宝无事,又向福禄抱怨了几句。
      “嘘!”
      福禄示意照眠小声点。
      “我出去的时候府内人不知道,我们现在是寄人篱下,需得万分谨慎!我看你刚才从望月台那边过来,你去那里干什么?”
      “我去......”
      照眠和福禄说着悄悄话走远,梁浅和柳蔓菁,跟在他们身后听了个真切。
      “这个福禄,倒是有几分心思。”
      柳蔓菁开口说道。
      梁浅着一身月蓝锦袍,负手闲庭信步的走在院中,听闻柳蔓菁的话,浅浅一笑。
      “这世上聪明人何止千万,只是反被聪明误的人也不甚少。”
      柳蔓菁和淮叶都没有再说话,片刻后,柳蔓菁问道。
      “王爷猜测裕王此番会有什么动作?”
      “我若能猜到他的意图,那我跟他还有什么两样。”
      柳蔓菁释然的一笑。
      淮叶始终板着脸,不说一言。
      “那公主......”
      梁浅挑起嘴角看着柳蔓菁,手覆上她的腰肢。
      “你不是不喜我娶她吗?那就任她去,如何?”
      柳蔓菁娇笑一声,伸手搂住梁浅的脖子,此后自是一番春色,淮叶已隐入黑暗。

      梁浅不喜上朝,本来没有什么,只是无心于庙堂,但是自从那日偶尔点卯,却中了高云飞的奸计之后,就越发不喜了,总觉得那上面高坐之人实在难缠,惹不起还是躲得起的。

      也亏了开国皇帝对溱安王的特赦,他们父辈二人这懒散的性子才得以就这样将养下来。

      是以梁浅这天起了个大早,穿戴整齐准备上朝之时,众人皆有些惊讶。
      不光溱安王府的人惊讶,当梁浅玉树临风的立在朝中的时候,左右的朝臣也纷纷交头接耳。
      这是新帝登基以来,溱安王第一次点卯。
      直到梁浅回到府中,众人还都觉得做梦一般,竟只是点了个卯?

      灵宝在宫中着实无聊,那两个看门的侍卫实在太不通人情了,她只是想要去御花园转转都不让。
      “啊!”
      灵宝发癔症似的大喊了一声,引得两个侍卫连连探头。
      “看什么看!”
      在屋中大闹了一通后,乏极的灵宝睡意盎然,靠在贵妃榻上就睡了过去。
      正酣梦间,却被一阵纷乱的嘈杂的声音吵醒。
      等她醒来时,已被众多侍卫簇拥着带出了昱华殿,不对,应该说是以制服的姿势被抓走。
      “你们抓我干什么?放开我!大胆!放肆!”
      “放开我!”
      灵宝四下挣扎着,四肢疯狂的扭动着像一只活泼的龙虾。
      “公主稍安勿躁,只是有乱贼犯上,请公主作证而已。”
      “什么乱贼?”
      灵宝心下一滞,好像想到了什么。
      直到她被带到御书房,看到跪倒在正中央的福禄,才确定正如她所想。
      “福禄!福禄。”
      灵宝一进御书房,就跑过去抱住了福禄,他已然已经是被用过重刑了。
      “看来此人确实是公主的近侍。”
      灵宝看向说话的人,正是长着八撇胡子的丞相刘宰。
      她趴坐在地上,看着环立在周围的这些人,丞相,太傅吴为,大将军荀荣,还有一些没见过面的生人,最后是正中的高翰云,当今圣上,她的皇叔。
      当然,在站着的众人身后,还有一人正坐着手里捧着茶杯细细的品茗,那可不是她的夫君,溱安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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