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星

作者:隔壁的空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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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间租来的小公寓因为主人在里面摆放了很多书籍而显得凌乱,但只要仔细观察便能发现这些书本和各种各样的奇特魔法物品都是按顺序排放的。里德尔躺在床上熟睡着,一本书被扣在他的胸口上,灯也没有熄灭。早晨的天光透过窗帘微微洒在室内,有一种灰蓝色的薄雾感,不过这点微光还不足以唤醒他。这是一个周末,到了他轮休的日子,不需要早起去博客·博金工作。

      床头的墙上贴着一张黑白照片,里面的人物并不会活动和微笑,只是一张麻瓜拍摄的沉闷作品而已,它显得有些褪色,似乎经过了一段时间的风霜,还有莫名其妙的折痕。照片的主角是个男人,瘦削,深色的头发乱糟糟地在脸颊边缘卷成狮鬃,胡须不知道多久没有刮过了,堆在嘴唇和下颌上,长长短短无比邋遢,和他空洞又神经质的眼神倒是相得益彰。这个男人的表情非常古怪,胡子下的嘴唇上带着一丝扭曲的笑容,和他的眼神不符,却能看得出他曾经有过的灵魂:热情、勇敢、果决、坚毅,尽管在照片拍摄的时候这些特征已经被疯狂蒸发为了偏执。

      里德尔的书桌上放了很多卷写了东西的羊皮纸,而他昨晚上整理好的东西还没有收拾,只是摊平了等候字迹变干。不过不论他怎么整理,这上面写出来的文字也不会对他现在研究的东西有什么更进一步的帮助了。即便他对此心知肚明,要停下继续调查却是不可能的。实际上在他之前追查这些东西的巫师比他得出的结论有用得多。

      “疯子”爱德华·詹金森,霍格沃茨1880级的毕业生,格兰芬多学院,成绩优异,性格开朗,乐观而大胆,有着冒险家的精神。他掌握了魔杖决斗和魔药制作的方法,也明白如何在险象环生的野外求生,本来他的父母和女友(后来在1883年结婚)希望他成为一名傲罗,可是这位年轻人执意选择了冒险家的道路,四处探查古人留下的遗迹。

      1887年,爱德华·詹金森从伦敦出发,前往美索不达米亚地区调查一处新发现的遗址,在那里停留了两年,回到伦敦准备他的下一趟旅行,并在此期间和他的妻子有了一个女儿。

      1900年,詹金森再次从伦敦出发乘船前往南美洲进行考察,出发前完成了对两河流域遗址发现的整理,并告知自己的密友:“我将有惊天动地的大发现,如果这个猜想是真实的话。”

      1906年,人们在秘鲁的密林里找到了失踪五年,衣衫褴褛精神失常的詹金森。他对周围一切发出白色光芒的东西极端恐惧,并且一直不断念叨着历法、星辰、真相、门扉、舞蹈之类的字眼,毫无逻辑和意义可言。

      1910年,在圣戈芒调养数年后,爱德华·詹金森恢复了基本的生活自理能力,理智似乎重新回到了这名巫师身上。他回到了位于约克郡的故乡,加入妻子及女儿组成的家庭生活里。这样平静的生活没持续多久,仅仅两个月后,在一个风雨交加的日子,他再度失踪,抛妻弃子,从此音讯全无。他的密友相信他秘密前往了新世界,但不知道他究竟是在美洲的哪个角落。

      1914年,爱德华·詹金森被人发现在美国纽约的一所廉租公寓里饮弹自尽。他生命中最后的日子里,折断了自己的魔杖,像是隐士一般躲在这间暗无天日的公寓里写写画画,还扔掉了所有的魔法物品,生活与麻瓜无异,有枪击猫头鹰的记录。詹金森在美国简直一贫如洗,留给妻子、女儿的东西寥寥无几,除了一大堆不知道用来做什么的仪器之外,仅有几本从1887年到1903年的探险日记,以及来到美国后写下的软皮抄本笔记。

      里德尔利用自己在博客·博金的职务便利搜集詹金森的笔记,不过他只拿到了关于秘鲁的一两本,还有那些鬼画符一般的软皮抄本。写下软皮抄本的时候,詹金森的理智已经所剩无几,内容不知所云,里德尔通过里面尚且还能理解的字迹推断出,这名格兰芬多确实知道关于极星来历的知识。幸运的是,詹金森在精神还没有失常的时候,记录下了秘鲁人的一个迷信仪式,里德尔根据一些黑魔法的原理,通过大量的时间和实践复原出某种奇特的法术。这个法术的施展需用用到詹金森留在美国的那些奇怪仪器,他只好顺藤摸瓜找到了詹金森的女儿——此时她已经是昨日黄花一般的老姑娘了,还守了寡。她对父亲的记忆非常模糊,不过里德尔略施小计,在他的甜言蜜语下,这名赫奇帕奇的老寡妇将父亲留下的仪器不收一个子儿,全部赠与了这名“俊美、乖巧、贴心”的“好孩子”。

      然而他不理解为何詹金森在秘鲁失踪后对关于魔法的一切都表现出了极端的恐惧。恐怕他也没有机会知晓真相了,除非他能够从另外一个可能的突破口得到信息,那就是他美丽的星辰本人,她身上一定有某种他所需要的力量,撇开他那种偏执的奇怪迷恋与向往不谈,他也会一直想要了解其美丽面纱下的真实。但如果是这真相逼疯了詹金森,或许他应该更加谨慎地处理关于极星的事情。然而每当他打算这么做,并按照他复原的法术为仪式准备的时候,都会因为紧张与莫名其妙的兴奋(有点像是第一天去霍格沃茨上学,但他不会承认的),将这些他本应有的冷静和理智抛到九霄云外去。

      里德尔施展了那个奇怪的法术,体验了一下为何詹金森会因此陷入癫狂。不知名的巨量信息与各种不同世界的诡异景色灼烧着他的精神,在他接通法术时一股脑儿地涌入他的心里,将他的理智轰成了碎片。如果不是他对于极星那超乎寻常的执着,他恐怕无法坚持着结束他的仪式。最后他精疲力尽、浑身冷汗地躺在地上,而极星惊异地被巨大的水晶罐子密封在旷野之中。他微笑着,看着星辰美丽的形态,迟钝地幻想着她黑色的双眼中也如同他一样,倒映着他的面孔,晕了过去。

      里德尔被一阵机械地声音从睡梦中唤醒,梦中极星温和的目光潮水般褪去。他茫然地从床上坐起来,关掉了这只魔法闹钟,用手抓了抓头发,然后拿起掉在腿上的书籍放到一边。稍微回忆了一下睡着前在书上看到的内容,他因为绮梦而美好的心绪顿时打了个折扣。这本书上也没有谈到他急需的解决方法。伏地魔王瞟了一眼闹钟上的时间,用魔杖在床上敲了敲,命令房间自己按照他的意思收拾整理,走进卫生间里处理个人卫生。

      等到他出门的时候,已经穿戴妥当整齐,甚至还撒上了一些昂贵的香水,以最隆重的姿态来迎接接下来的活动。他从家门口幻影移形来到了那个位于海边的悬崖山洞,海水的腥味刺激了一下他的鼻腔,让他略带兴奋地想起在这里发生过的事情。这是他的觉醒和力量所在,现在用来存放重要的宝贝,希望她也能感受到如此的氛围——如果是极星,做到这些应该没有丝毫难度。他从一开始就知道极星绝不可能是跟巫师或麻瓜一样的人类,然而他也只见过极星一颗星星,因此他完全不在乎她到底是什么。他对极星抱有极为强烈的情感,他在这之前甚至从未体验过如此明显、清晰的喜怒哀乐,每次都如同锯子一样切割着他的自我,让他无端的痛苦和渴望。这或许是恨意,他对这种感情熟悉又亲切,但又有着丝丝缕缕的不同,不能就这么判断它确实是恨。当他想起极星时,她美丽而朦胧的形体就会在脑海中浮现,不管见过她多少次,他就是无法记住她具体的模样,只有那冰冷的淡薄星光一如既往的无从忘怀。伏地魔不在意她长得是扁是圆,只要她是极星就可以了,只要她也像是他那样挂念着独一无二的对象——当然必须得是伏地魔王——就足够了。她必须要这么做,可是不论他对她做什么,极星始终只能给出他同样的反应:模式化、遥远、包容的俯视。这根本不是他想要的,每次她这样回应他就只能让他感觉到无端的痛苦,即使他拔出魔杖威胁她也是一样的。威胁起不了任何作用,要伤害她却是他不敢想象的。他不想要极星像那些普通人一样跪在他的脚下,对他的一举一动都不敢反抗,而是要她用专注的渴慕眼神看着他,一刻不能移开视线,正如他那样。全心全意地,将她这特殊又无法定义的情感放在他的身上。这会让他更加特别,而又不是他一直期盼的那种特别,总之是一种只能从极星身上获得的东西,某种他只可以在她身上寻找的认可。

      然而不论他跟她说什么,和她在一起渡过多久的时间,他都不能感觉到她的态度有任何的变化,似乎不感兴趣他到底怎么对待她一样。极星被詹金森的仪器捕获时的惊异不是假的,可是之后她迅速接受了这个事实,就再也没有展现过其他不同的感情了。

      她明明看见了伏地魔王杀死桃金娘。也明明看见了伏地魔王不值一提的卑微过去。前者她没有任何意见,后者她根本不记得。他都不敢问她是否能回忆起那个独自站在潮湿庭院里的男孩,生恐自揭伤疤之后得不到期待的回应,那只能带来更深的痛苦,伴随着他从未消失过的恐惧和虚弱。

      他用力咬住了自己的嘴唇,狠狠地将船桨拍在水面上,破坏了那湖面平静的景色。只有他自己一个人的时候,他才会这样任由自己的愤怒爆发,但这次的愤怒却牵扯出了让他极为不安的酸涩。那不是嫉妒,而是一种无力的苦涩,一种从未得到就失去的失落。

      里德尔想,为此她就罪该万死。他恨她,恨之入骨,恨不得掐灭极星那美丽的光华,让她永远沉寂在这个山洞里,消失在他的手指间。

      这个想法让伏地魔双眼闪动着漠然和恶意,当他看见被他用各种收集到的有趣玩意围在中间的极星,她眼中的就是这名年少魔王最为本质的面孔之一。但当他看见极星冷静又温和的注视时,鼻腔中泛起一丝涩味,那种恨意顿时烟消云散了。

      或许那根本不是什么恨,只是一种跟它相似,需要跟恨意争夺、挤占他本就贫瘠的内心的情感罢了。

      极星安静地看着他,不发一言,坐在那个鸟笼般的水晶容器里,散发着冰冷的淡光。里德尔不知道詹金森对这个容器做了什么处理,现在极星散发的光芒不会再令他感觉到极寒,但他其实更愿意深刻地体验到她的存在。

      他垂下头,从随身携带的东西里拿出按照詹金森笔记上记载的内容制作的一些魔药:“早上好,要吃点东西吗?”

      极星摇了摇头,闭上她黑色的眼睛:“我不需要进食,谢谢你。”

      “别绝食。”他下意识地抽出魔杖,隔着容器指向极星,明知道这不会伤害到她。她站了起来,现在的里德尔已经比极星高出半个头了。

      “我不会,”极星用她的女低音说道,“我可能没有表达清楚:这些不是我可以吃下去的食物。抱歉。”

      又是一如既往礼貌而机械的回应。他现在认为极星可能是在模仿人类中不会冒犯的做法,即一直保持着疏离而有些卑微的礼貌语气,但不知为何她这么做就显得有些嘲讽。

      “好吧,但是我会把这些东西留在这里,如果你想吃,就按照我告诉你的办法拿到容器里面。”他叹了口气,不由自主地温言道,然后在极星边上的椅子坐下,目不转睛地注视着她被容器过滤过后变得无害的光芒。他再次注意到极星的星光又变弱了,实际上他每次见到她,她的光芒都在减弱,这似乎不是他的拘禁造成的,而是她从他们一见面开始,星光就一直在不断消失。他之前并没有注意过,而现在经过每天一次或长或短的见面,他就发现极星似乎在慢慢变暗。这个速度虽然并不是很快,但她的暗淡趋势已经变得肉眼可见:正在加速,每天她都比前一天灰暗一些,也比前一段时间变暗的更快一些。直觉告诉他,当星光彻底消失的时候,极星身上会发生某种无可逆转的变化,极有可能她会消逝,找到方法恢复她的光华是他迫在眉睫的任务,然而书籍和詹金森的笔记都没有提到过解决之道,何况他在寻找关于极星的资料时,所有的文字资料中,只有疯子詹金森一个人大胆地将有关的内容写了下来,其他作者只敢隐晦地提到几句类似的存在。

      极星和他互相注视了一会儿,似乎是觉得这样很蠢,或者感觉到很无聊,她将视线转开了。而里德尔无言地偏开了头,他从包里找出了一些书来看,并不是关于极星的,只是普通的黑魔法而已。这里不需要点灯,星光足以提供照明。他已经习惯了在极星边上阅读,也能开始专注于书本上的内容了。实际上他曾经试过寻找话题,然而极星如同镜子一般顺着他的话说着毫无意义的回应,根本不给他什么见解,正如同她对他拘禁她的事实无动于衷一样。她根本漠不关心、毫不在意,已经让他开始心灰意冷,又无法放弃想要见她的念头。

      但今天更加黯淡的星光和一个晚上毫无进展的工作让他心思杂乱,脾气暴躁。在极星面前他很难维持自己的面具,于是他故意很大声地翻动书页,一目十行地看着古人的字迹,时不时在椅子上转动身体,甚至是让椅子发出点什么响动在山洞里回荡。当他焦躁地囫囵翻完这本书,还特意做出了他真的有在看书的动作,等到可以急不可耐地抬头看面前的极星时,才发现她闭着眼睛,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跪坐在地上,脊背挺直,似乎在出神。

      他气急败坏地站起来,绕着容器踱步,试图唤起她的注意力,但是极星似乎完全没有听见。就这么过去了好一会儿,他才反应过来:这好像是极星的一种新的行为模式。她可能在进行类似于睡觉的休息活动。

      伏地魔猛地抽出魔杖狠狠地敲击容器,杖尖喷出一堆火星,似乎在对他的粗暴行径表示不满。“当当当当”的清脆声响回荡在安静的山洞中,直到极星睁开眼睛,平静地看着他,丝毫没有睡眠被打断的不满。

      其实他也不清楚极星到底是不是在睡觉,但他必须做点什么来打断她对他的无视。没人敢在伏地魔王的面前忽视他,即使是极星也不行,她只能专注地看着他。

      一句话冲口而出:“你是不是恨我把你关在这里?”

      “没有。我不恨你。”

      愤怒撞翻了他心里本来就岌岌可危的天平,他双手用力地拍在容器上,感觉到水晶被星光照射得冰冷。他将脸几乎贴在了那层保证极星不会逃跑的东西上,声嘶力竭地指责道:“——撒谎————!你对着黑魔王撒谎!”

      “我很抱歉让你生气,但我没有撒……”极星的回应被他新的一轮指责给淹没了。他从八岁的那天晚上开始说起,将所有的委屈和不满、将内心的酸涩和失落全部砸在了极星的面前,这些全都是她的责任,都是她不好,甚至连那天伦敦下的雪都是她的问题。等到他发泄完了之后,泄气地再次发现极星很耐心地听着所有毫无道理的指责,但是她不再开口回应他了。

      再次被打回原形的里德尔大口喘着气,此时他和那个孤僻、阴沉的孤儿没有任何区别。他流星大步地走回椅子上恶狠狠地坐了下去,以最傲慢地姿势盯着极星。

      “你是不是想说,你认为我爱你。”这并不是一个问句。

      极星似乎想开口说些什么,但她安静地看了里德尔好一会儿,做出了一个类似于叹气的动作,最终还是什么都没有说,好像在等她开口。

      “你是想——”

      “我是——”

      他们同时开口,但又同时停了下来。极星摇了摇头,示意他先继续,里德尔毫不犹豫地接下了这个机会,将他的陈述继续铺了出来。

      “你是想说我不明白这是什么感情对吗?想说我根本不知道什么爱,爱——”他的嘴角因为厌恶和怒火抽搐了一下,或许也是因为痛苦,“——的力量,我根本就不了解也不屑于了解。”

      他换了一个姿势,指着关押着极星的那些奇怪设备大声说道:“这就是爱。这就是爱的力量,制造这些东西的,找到把你关在这里的技术的人,根本就不是我,不是黑魔王,而是一个精神病,那人早就已经因为热爱你的秘密而发狂了。这是他制造的。这就是爱对你做的!”

      这句话让他感觉到一种危险的快感,在发泄之中找到某种伤害极星的方式,虽然他不知道这些话语能不能动摇她,但至少这让他稍微找到了一种平衡感。

      “这就是那种虚弱的情感才会对你做的,是爱德华·詹金森的软弱。如果是我,我会在抓到你的那一刻就要了你的命,因为你胆敢质疑和忤逆黑魔王的意思。你记得他吗?”他不由自主地把最后的那个问句塞了进去。

      极星用一只手撑住了自己的下巴,回忆了一会儿才告诉他:“我不认识这个人。如果我见过,就像小时候的你,你提到的时候我应该可以想起来。”

      突然间他的怒火就无端地小了一半,给了她一个想象中的台阶下:“那他可能不是要抓你,或许是别的星星,总之——”

      “请让我说完。”极星温和地看着他,出声打断了他的话,不过里德尔只是故作轻蔑地笑了一声,示意她可以继续,“而且,你也没有要了我的命。你用爱德华·詹金森的鸟笼捕获了我,放在这里。”

      他明白她只是纠正事实而已,但他感觉自己像是被扇了一巴掌似的,双颊火辣辣的难受,而且她的目光让他无可忍受,怒火再次蹭蹭地向上冒:“住口!这就是你的目的,你接下来是要得出和邓布利多一样的结论吧,告诉我我根本不知道什么是爱,也没有那种所谓爱的能力,用那种怜悯的态度,对一个迷路的孩子一样!”

      随着他的舌尖抛出这句话,他感觉自己的耳鼓膜嗡嗡作响,而且嘴唇气的发抖。如果这还不算是爱……

      ……这还不算是爱的话。因为这并不是恨,他是那么希望遥远的星辰也能那样专注、向往地注视着他,哪怕只有一瞬间。但他等来的却只是怜悯,对一个残缺者的怜悯和包容,令人憎恶的包容,什么都无所谓的态度。她那些态度或许只是不在意,但更像是他的面具一样,毕竟他们都是类似的,跟其他的人不同,或许她心里充满了对他的鄙夷和憎恶。他除了把她关在这里别无他法。

      他的目光涣散地在极星、她身边那些给她解闷的珍奇、山洞的湖面上流连,但就是不愿意聚焦在什么东西上。朦胧中他看见极星极为复杂的眼神,似乎她意识到了什么对她来说十分难过的消息,而这个消息又稍微令她骄傲,同时还令她害怕,种种不能言尽。他说不清楚那到底是什么意思,虽然他很擅长辨认别人的情绪。

      “我从来没有这么想过。”她以前所未有的严肃态度说道,像是学者在阐述刚刚发现的事实。

      极星深吸了一口气,似乎还打算说点什么,然而她的唯一的听众却仿佛无地自容一般,丢下一个法术,迅速从这个山洞里逃了出去,消失的无影无终。

      被困在狭小容器中的星辰等了片刻,认为他短时间内不可能回来,于是再次闭上眼睛休憩,等候她必然到来的熄灭之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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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下一章或两章完结,具体看写起来如何。
    本章OC部分致敬克苏鲁神话。
    反社会人格异常和神话生物怎么谈恋爱?完全是鸡同鸭讲。
    除此之外,个人认为伏地魔不仅仅是因为向往才想留下极星的,他也想利用其力量。不过这在文中极星即将熄灭的背景里,被他的担忧所掩盖了,而且在看见极星的时候也会因为各种情感的影响而不能冷酷地继续如此思考。
    不过如果极星以她的方式告诉他所谓的真实,恐怕这世界上会多一个彻底发疯的圣戈芒住客,少一个大魔头了。
    倘若真的发生了,也算是极星做了好事吧……
    以及里德尔以伏地魔的方式行动和思考的时候我会转换他在文中的代称,所以会显得有些混乱。
    再次感谢继续阅读下去的读者。
    这种意识流的东西读起来是比较难懂,但是有OOC或者写的不好也可以留言吐槽啦。
    我、也想要、评论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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