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伥鬼
38.
楚修仪请假回了家。
顾瑾然从初中开始，就和楚修仪形影不离，甚至放寒暑假，他们也天天见面，顾瑾然想不起来他们有分开的时候。
回忆的时候，顾瑾然后知后觉地发觉了楚修仪在他的生活中占据了很大的一部分。
忍不住有些想笑，他那时候在想什么呢，再好的朋友，都不会天天在一起的。
顾瑾然给楚修仪发信息，问他：“你还好吗？”
楚修仪给他回信息，“嗯，还不错。”
顾瑾然问他：“昨天你有那么困吗？”
楚修仪给他发了一个微妙微笑的表情，顾瑾然看了忍不住笑，“怎么了？”
楚修仪回答：“没事。”
顾瑾然说：“我不会，但是我以后会学的。”
楚修仪知道他在说什么，发来了一个视频通话，顾瑾然接了，镜头里出现了楚修仪清俊的脸蛋，他看着顾瑾然笑，对他说：“我去生孩子，你想看吗？”
顾瑾然愣住了，顿了一下，才说：“你怎么生？”
楚修仪说：“就那么生。”
顾瑾然从来都不知道自己的好奇心会那么旺盛，“我想看，不过你会不会不方便啊？”
楚修仪说：“不会。”
镜头里的楚修仪，眼睛里像是有血红的雾气在其中翻涌，但表情依然是温和的。
楚修仪抬起脸，镜头里是他干净漂亮到有些凌厉的下颌线，和他那温和优雅的俊美脸庞比较，有一股浓烈的反差，“瑾然，我不是楚逸，你也不是恒云，你是喜欢我的，对吧？”
顾瑾然回答：“当然喜欢，不喜欢的话，我会跟你上床吗？”
楚修仪微微一笑，“你是个好孩子。”
顾瑾然明白了他的言下之意，反驳道：“好孩子也不会和别人随便上床。”
楚修仪没有再说什么，很快，顾瑾然就见到了他说的生孩子现场。
桌子上有一尊婴儿泥塑，楚修仪伸手过去，修长白皙的手放在婴儿上方轻轻抚摸着，很快，那泥塑慢慢剥离了黑色的泥浆，一个染着血的红通通的婴儿出现在桌子上，婴儿发出悸哭的声音，小脸皱巴巴的，像个真正的婴儿。
很快有个中年女人用毛毯将婴儿包裹住带走了。
顾瑾然叹为观止，问楚修仪：“他以后会长成村子里那些少年的样子吗？”
楚修仪的脸出现在镜头里，他眼里的红色褪去，重新变得温和，“嗯。”
他注视着顾瑾然的脸，即使这样，他的脸上竟然也没什么恐惧的表情，反而有一种怜悯的表情，“你会养他吗？”
楚修仪回答：“养到一岁，会送回村子。”
顾瑾然问：“我能去看看他吗？”
楚修仪看着他，笑了起来，“你喜欢孩子？”
顾瑾然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挺喜欢的。”
楚修仪说：“我带你去看看他。”
这时候婴儿正被年轻的保姆放在小浴盆里洗澡，除却一开始的啼哭，他就没有再哭了。
楚修仪调转镜头，“看到了吗？”
顾瑾然回答：“看到了，他皮肤好白啊，刚刚还红通通皱巴巴像小猴子一样。”
话音刚落，就看到了那个婴儿睁开眼睛，看向了他。
顾瑾然刚想表露出惊喜的表情，就看见那个婴儿朝他伸出了手，一副索抱的样子。
顾瑾然有些吃惊，楚修仪弯下腰，将手指放到他嘴里，婴儿只嘬了一口，就好像被烫到了一样立即哭了起来。
小保姆手忙脚乱地安抚他，楚修仪没什么感情地直起身体，对顾瑾然说：“你想让他长得健康，可以给他喝一点你的血，他会很喜欢。”
顾瑾然问：“他喝奶吗？”
楚修仪：“喝。”
顾瑾然有些怜悯，虽说是分、身，但从出生开始，他们都是很像个人类的，便开玩笑道：“这样我们算不算是一家三口？”
大概这个词取悦了楚修仪，让他表情微微松动，说：“过几天，等能见风了，带给你看看。”
顾瑾然当然满口答应，“好啊。”
又问楚修仪：“你什么时候回来啊？”
楚修仪：“过几天，我有事。”
顾瑾然没有问是什么事情，虽然他知道只要他问，楚修仪肯定会说，但他也不想表现得太粘人，那样有点奇怪。
还是留点私人空间比较好。
顾瑾然想到这里，开玩笑地说：“我们还没分开过这么久。”
楚修仪看着他，微微笑，“是啊，我们一直在一起。”
声音又逐渐低了下来，“以后也会一直在一起。”
*
顾瑾然交接完学生会的事情，也正式从副主席这个位置上退了下来。
部门给他举办了一个退任的趴体，请了许多人，很热闹。
顾瑾然酒量不错，因此一直被人劝酒，顾瑾然好脾气，倒是都喝了。
这时候有一只手捧着一杯酒凑过来，温热的气息喷洒在他耳边，无端有些暧昧，“再喝一杯吧。”
顾瑾然扭头看去，看见了一个长相过分精致漂亮的少年，脸看起来有几分生嫩，最多不超过20岁的样子。
顾瑾然笑了起来，随口问：“我怎么没见过你，你是大一的吗？”
那个少年微微一笑，说：“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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