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伥鬼
37.
顾瑾然和楚修仪回到了学校。
室友吴勇对顾瑾然说：“我给你打了那么多电话，你怎么都不接啊？”
顾瑾然愣住，他后知后觉地拿出手机，发现已经关机了，他打开手机一看，电量还是满的，但是有很多未接来电，不由得看了楚修仪一眼。
楚修仪端着水喝了一口，注意到他的眼神，对他微微弯了弯唇角，笑了一下。
顾瑾然无奈地移开目光，对吴勇说：“不好意思，这几天都没看手机。”
吴勇嘀咕道：“三天没看手机？你看我信吗？”
顾瑾然一一回复信息，来电也一一打过去说明了情况。
做完这些事情后，他才有时间休息——直到楚修仪挤到了他床上。
顾瑾然抓住他的手，压低了声音说：“在这里不行。”
楚修仪：“嗯。”
又说：“让我抱抱。”
话音刚落，楚修仪突然沉默了。
顾瑾然有些疑惑地扭头看向楚修仪，因为外面有些许灯光透进来，因此顾瑾然看得很清楚，楚修仪脖颈上渗出了大片血迹，鲜红的血迹浸透了枕头，连他自己都有些惊讶似的，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脖颈。
顾瑾然连忙抽出纸巾给他擦拭，低声问：“怎么回事？”
楚修仪垂下眼，过了一会儿，微微笑道：“没事。”
脖颈上的血流了一会儿便不流了，但是床完全脏了，只能起来收拾。
楚修仪去浴室洗澡，顾瑾然换床单被套，被吴勇看见，吓了一跳，“你、你这是来姨妈了？顾瑾然你是女人吗？”
顾瑾然没好气地说：“红墨水倒床上了。”
吴勇嗅了嗅空气中的血腥味，说：“真的假的？”
又看了看周围，“怎么没看见楚修仪？你不会把他干了吧？”
顾瑾然说：“是是是，我把他干了，还是大卸八块的那种。”
他说的随便，吴勇倒也没真的信，他看着顾瑾然换好床单，又看见楚修仪从浴室出来，才松了一口气，只不过感觉他们俩实在有些古怪，心里忍不住害怕，第二天就悄悄搬出了寝室，把整个寝室让给了顾瑾然和楚修仪。
顾瑾然问楚修仪，“你脖子流血，是因为神像吗？”
楚修仪并没有起来。
顾瑾然忍不住推他，“还是白天……”
他话没说完，就闭嘴了——楚修仪的身体又开始变冷。
低头吻了吻他的嘴唇，说：“瑾然，不要工作了，和我回家吧。”
顾瑾然：“和你回家做什么？”
楚修仪微微笑，“做我的妻子。”
顾瑾然：“家庭煮夫啊？”
楚修仪：“不用你做饭。”
顾瑾然好脾气地对他说：“那我也不可能天天待在家里啊。”
楚修仪说：“想把你藏起来。”
顾瑾然感觉到了楚修仪的不对劲，表情逐渐认真起来，“你真的是这么想的吗？”
楚修仪：“嗯，想把你藏起来。”
顾瑾然想起了之前那个道士说他本该一生穷困潦倒的话，问：“你从初中就到我身边，那时候怎么不把我藏起来？”
楚修仪说：“想要你一生遂愿，喜乐无忧。”
“……”顾瑾然没想到他会说这种话，“那现在为什么又要……”
他卡顿了，不知道怎么形容他们现在这个情况。
若是露出半点否定的意思，楚修仪也会发狂吧？
楚修仪却好像知道他在想什么一般，微笑着说：“因为你是我的，你所有的一切都是我的，想吃了你，把你吃得一点都不剩。”
顾瑾然：“你说的吃，是哪种吃啊？”
楚修仪对他微笑，语气甚至有些甜腻，“连骨带皮，一起吃到肚子里，这样我们可以永生永世在一起。”
顾瑾然发觉这个时候他的情态和村子里那些青少年有某种惊人的相似。
楚修仪伸手过来，顾瑾然主动地抓住了他的手，将他的手放到唇边，轻轻地吻了吻，然后含进去，用牙齿轻轻地咬了咬，若无其事地对楚修仪笑，“是这样吗？”
楚修仪眼里翻滚着猩红的光芒，对他微微笑，“对，是这样。
楚修仪摸了摸他的脑袋，没说话。
顾瑾然抬头看去，楚修仪已经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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