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贼+火影]通缉犯

作者:辰日巳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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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通缉令34(修)


      海贼与和平

      我们来到府邸后,被侍者迎进门,准备开始今天的工作。
      要“像忍者一样”。
      我和飞段商量好,不会瞬身术的我站在明处,他躲在暗处。假如有人派了杀手,我的存在能多少能转移对方的注意力。今天是达官贵人们的飨宴,餐桌上摆满了珍馐与美酒,奢华的模样仿佛展现了国内好一番风调雨顺。但问题是,这里是雨之国,一个物价日益见长,连吃饱饭都成问题的国度。
      我站在宴会厅一角,被这场面震撼得险些以为他们偷空了国库。
      连餐具都镶金带银,酒杯上装饰着珠宝,细碎又不凌乱的切面雍容华贵。
      还真是不切实际,我靠在墙边这样想着。
      好吃的食物装在好看的盘子里,会让食物更好吃吗?不,会让食物显得更贵。某种意义上,我也理解了老爷子为什么不愿意参与这件差事,他一定会认为这是浪费,也一定会认为金主无法理喻。老爷子讨厌浪费食物,更讨厌浪费钱,他是一个有原则的钱庄大老板,这个任务他可能从一开始都不想接。可能是小南姐的安排,为了组织的运营,她特意将一部分本该属于雨隐村的任务分了出来,金主大概也不介意我们是不是叛忍,他只想找一些厉害的打l手,维护宴会的安全。
      但无论怎样,上司的脸色是要看的,组织的运营也是要继续的。
      老爷子是出色的忍者,当然明白这一点。
      “喂!”一个公子哥带着护卫走向我,“花钱雇你们这些忍者来不是让你在这浑水摸鱼的!还不快去戒备!”
      “……啊?我在戒备啊?”
      一听这话,公子哥恼火了:“你知不知道我是谁?竟敢顶嘴!”
      我木着脸,没有搭腔。
      “我家可是皇族的近亲,”公子哥仰起脸,摆出一副不可一世的姿态,“我警告你,不听我命令,你和你同伴的小命都完了!”
      随后,他装模作样地一甩袖子,扬长而去。
      莫名其妙。我感觉一天的好心情都被糟蹋了,要不是这是工作,我真的想甩手不干,顺便吃一顿名副其实的霸王餐。我总是在山里挨饿,我的同伴们也总是在山里挨饿,不打包带走都说不过去。但我不能任性妄为。
      要“像忍者一样”,这是我答应过老爷子的。
      我偏偏头,瞄向躲在房梁一角的飞段。大背头正打着哈欠,抖着腿,似乎也在忍耐。我们两个开始工作前,管家向家主询问,两人从大老远赶路而来,是否也需要餐食。那个人过中年的家主居然困惑地发问:“啊?忍者也需要吃饭吗?”
      对,忍者都会光合作用。
      我吃惊地看看他,又看看飞段。大背头没说话,只是跟我使了个眼色:看吧,这就是老头子不想来的原因。天知道飞段有多少次不得不面对这莫名其妙的场面,家主走后,大背头才烦躁地啧啧嘴,想要发疯,但工作期间又无处宣泄,然后使劲了扣起指甲旁的倒刺。要“像忍者一样”,忍者必须听命办事,忍者不过是“工具”,工具才不需要吃饭。
      我的心情很差,只想赶紧干完这倒霉差事,赶紧领取报酬金。
      百无聊赖间,我索性旁听起贵族的谈话。
      他们的交谈无聊的很,一面过分客套的寒暄着,又一面在暗中相互攀比,话题也无非是哪个家族飞黄腾达了,受到了大名的器重,哪个家族与外国联姻。当然,他们最爱听的故事还要数家道中落,人财两空的桥段,那欢乐轻松的场面仿佛在剧院里看了一场脱口秀表演。好在故事的当事人并不在场,人家此刻大概正忙着还债,而“上流社会”的社交怎么又容得下几乎要流落街头的倒霉蛋。
      总体来说,我对权贵名门的印象相当复杂。
      我几乎所有最糟糕的记忆都和贵族有关。当年,萨博被他爸爸从我们身边带走了。我本以为,他的贵族家庭能给他更好的生活。我本以为,那对他来说会是一种幸福。可是萨博的爸爸妈妈只是把自己的小孩当成了追名逐利的工具,萨博不得不又一次策划了出逃。那一天,戈尔波山的大火刚熄灭,无家可归的流浪者被视为这“东海最美国家”的污点,为了迎接远道而来的世界贵族,国王想让他们彻底消失。
      可就在这一天,正要出航的萨博,遭到了世界贵族的袭击。
      世界贵族讨厌被“草民”“冒犯”,哪怕对方只是十岁的孩子,哪怕对方的一叶小舟只是与他们擦肩而过,而小船上的孩子没有下跪行礼。
      当年的我并不明白,萨博到底在与什么斗争。萨博的敌人叫做“阶级”,看不见,也摸不着。
      萨博一直都不幸福。
      当我听说世界贵族将平民带上项圈,烙上印记,当作任由鞭笞的奴隶时,当我亲眼见到人贩子杀死了父母,将鱼人孩童贩卖到世界各地时,我才意识到萨博曾面临的,是无法逾越的屏障与难题。
      我讨厌我的后知后觉。
      但世界本就不是非黑即白,此后航行的途中,我也有了不少来自王室贵族的友人。比方说来自沙漠之国阿拉巴斯坦的公主薇薇,那是一个单纯正直、有勇有谋的少女,为了深陷动l乱的国家,与苦不堪言的人民,她潜伏在世界政府认可的“合法”海贼——“王下七武海”——的地下组织中多年,从无名小卒一路爬上了中层干部,只为捉拿贼人,还天下一片太平。还有鱼人岛的尼普顿王,乙姬王妃,三皇子与公主,在人类与鱼人族的矛盾激化到前所未有的地步时,他们一边安抚国内的情绪,又努力为鱼人族争取到了世界政府的参会权,用行动说明鱼人才不是原始的劣等种族,而是和人类、巨人等一样的文明族裔。只可惜,在我认识王妃前,她已经过世了,我所知的故事也不过是好友口中的陈年往事,是残存的念想与悲伤。
      再加上,曾经的黑桃海贼团大副,后来的白胡子海贼团第二番队的队长加尔,也曾是富家阔少爷,甚至曾经当过律师。可他最后因为看不惯家族只手遮天的行为,在打赢了一场官司后,被杀手逼得连夜出逃,最终在海面上遇见了我。
      我总是相信好人更多。
      就算是冥顽不化的世界贵族,也会在落难时,因乙姬王妃的出手相助而感激涕零。
      “哎呀,川上夫人,您今天的礼服真是美丽。”在我走神时,一位贵妇对另一位年轻的女士寒暄道。
      “可不是吗。这可是泉之国最好的绸缎。”
      “先不说绸缎,光是绣花都精致到令人羡慕啊。从哪里弄来的?”
      “不过是一个破破烂烂的小村子,竟然还有如此上等的货色,”年轻的女士说,“光顾那样的穷乡僻壤还真是有损名声,我干脆将工匠请到了我们府邸。这明明是个很好的机会,可他一开始不愿意离开,因为他说他妻子前年去世了,他还有两个孩子要照顾,可他的父母还健在,不是吗?他只需要往家里寄钱就好了,我们也会让他每年回一次家的,当我的私人裁缝可比继续住在那个偏远的乡下要好多了。
      “那还真是皆大欢喜呢。”
      “是啊,虽然劝说的时候费了好大一番功夫,但好在后来皆大欢喜呢。”
      她们是不是对“皆大欢喜”有什么误解?她们是不是对雨之国和泉之国之间的距离有什么误解?那可是半个世界啊,是忍者拼命赶路都需要两个月的距离。
      我不相信他们会给那可怜的裁缝放两个月的假。前年丧妻,上有年迈的父母,下有两个孩子,日子本来就辛苦得不得了,现在裁缝远在异国他乡,孩子怎么办?老人怎么办?他只是想看着孩子长大,不想在老人久卧病榻时无能为力罢了,他难道最后真的是“同意”了远离故乡,“选择”抛下了身后的一切吗?话又说回来,为什么雨之国的贵族会在泉之国那么豪横?
      或许又是因为外交吧。飞段曾说过,泉之国的汤隐村已经在多年前名存实亡了,而雨隐村正如日中天。
      “忘记战争的村子”,我曾经看见汤隐村的旅游宣传手册上这样写道。
      可现在明明还是战争年代。

      这场无聊的宴会大概会持续到后半夜。
      我抻了抻发酸的脖颈,贴着墙,走到了宴会厅的另一个角落。歌舞还没落幕,贵族们的谈笑也尚未结束,我的肚子好饿,顺手从口袋里摸出了两粒兵粮丸,草草咀嚼后就咽下了肚,依然苦得心头发慌。我站在家主附近,在主位附近可以更好的观察到整个大厅的一举一动,也可以听清佣人们在走廊外的忙碌与嘈杂。我又抬头看了一眼飞段,他正在烦躁地咬指甲。
      某种意义上,让这个坐不住的大嗓门来做这种任务,属实是一种折磨。
      “这样还能再赚一笔。”
      我听见家主说。
      “如果能说服大名和草之国开战,”家主捋捋胡子,“本来边境那边总有些不安分的草隐村忍者,不如借机打过去。”
      “父亲大人,那样能赢吗?”公子哥问。
      “输了的话,顶多割一片地,因为对方滋事在先,并且有五大国维持秩序,在国际上还能索要赔款。能赢更好,赚得更多。”
      “不愧是父亲大人,想得还真是周到。”
      我傻眼了。岩隐村那边的矛盾还没解决,这就着急和草隐村开战了?雨隐村忙得分身乏术,还面临物资短缺,但他们似乎对雨隐村的现状一点都不知情,或者是不在意,毕竟一般人都问不出“忍者也需要吃饭吗”这样弱智的问题。
      “等等,”忍不住,我插嘴了,“这么快又要发动战争吗?现在全国上下物价贵得离谱,吃饭都成了问题,为什么又要打?草隐村的挑衅只要维持在边境外就好了,犯得着又要打仗吗?”
      我这一连串发问,把家主吓了一跳。
      “好大的胆子!”公子哥一拍桌子,四座倏然安静了下来,“区区一个叛逃忍者,一个丧家犬,有什么资格在此指手画脚?!”
      “你之前的担忧一点没错,”家主皱着眉,扭头对公子哥说,“一开始就不该贪图便宜雇佣叛忍,没有身份,也没有所属,还的确会出乱子。要不是雨隐村要价太高,我本打算只是请个保镖而已,没想到居然素养这么差。”
      我急火攻心,全然无视了两人的评判,继续追问:“你们有没有想过,这个国家甚至都还没有从第三次大战中恢复过来?!你们有没有想过,在你们花天酒地的时候,民众连看一场烟花都成了几年不敢有的奢侈?!大名也好,贵族也罢,不该是为人民平定战乱,为社会带来安定的吗?!”
      “……你不要再说了!”飞段趴在房梁上,冲我低声咆哮。
      “护卫!把他赶走!”家主怒吼道。
      “你们知不知道,这个国家还有人,在不断为了和平而努力?!他们生在战乱,一度只能靠偷窃果腹!你们有什么资格来作践他们的心血?!你们到底知不知道什么叫做‘和平’?!”
      一队护卫涌进了宴会厅,将我团团围住。当他们想要控制住我时,我呼吸下沉,刹那间迸发出霸王色霸气,一众人马应声而倒,盔甲刀剑散落一地。
      飞段这时也从房梁上蹦下来,冲我气急败坏地嚷嚷道:“……真他妈服了!你到底在干什么啊?!宴会快结束了,你连这几个小时都等不了吗?!”
      “对!就是等不了!”我理直气壮地回复说,“既然我无法改变别人下达的命令,挽回不了那个被屠戮的村子,但我知道怎么让下命令的人闭嘴!”
      “你疯了吗?!”
      “我可比他们要清醒!”我指了指一众昏迷的侍卫,还有被吓到脸色惨白的家主父子。
      他们似乎还想说些什么,但在飞段惊愕的注视下,两人的脑袋上结结实实挨了一拳,彻底昏死了过去。
      旋即,我看向神经紧绷的众人,大声宣布:“那就不装了!我才不是什么保镖叛忍,我是[火拳],是一个海贼!你们现在都插翅难逃了,不想落得和他们一样的下场,那就把所——有——值钱的财物统统交出来!喊管家来打开宅邸的金库,不然你们今天谁都别想离开!”
      说罢,我将家主的丝绸羽织扒下,甩给惊呆了的飞段。
      “大副!傻站在那里干什么?!赶紧去收财物!”
      “……你搞什么啊?!”
      “赶紧去!连船长的命令都想违抗吗?!不然明天就把你扔下海喂鱼!”
      飞段似乎也看懂了我的眼色,暴躁归暴躁,但还是扛起镰刀,狞笑道:“是是是,这可受不起。小——的——们!都给本大爷听好了,船长发话了,不留下点值钱玩意,谁都别想走!也真是多亏了你们会去请‘没有身份’、‘没有所属’的叛忍啊,请这些是生是死都没人在意的社会边角料,还真是帮了我们船长的大忙!喂鱼什么的,我们船长只是说说,本大爷可就不一定咯——本大爷才没这么善良!”
      就这样,这场宴会草草结束了。
      等我和飞段离开宅邸时,肩上扛满了金银珠宝。今天的风很大,天很阴,看不见月亮。我们逃进了山里,小镇的灯火被我们甩在了身后,连同方才的混乱与哭喊。
      飞段突然说:“本大爷从未想过会临时转行海贼。”
      “拜托,我当海贼时可从来没想过我会成为‘叛忍’。”我没好气地回复。
      “佩恩老大那边怎么办?”
      “没事,这算我的。海贼没能‘像忍者一样’在职场上成为受气包。”
      “老大可不是那么好对付的。”
      “安心啦,不要紧的。”
      飞段看着我,叹了一口气。其实,我也没想好该怎么和佩恩解释,可我忍不住去维护他和小南姐的理想。他们是这个国家的人,他们比起组织里的任何人,都要更加了解这个国家遭受了过多的苦难。他们也比任何人,都更想要吃一顿饱饭,看一场烂漫的烟火。
      飞段通过戒指,在不远处的镇子找到了老爷子。
      财务部长正在旅店里悠闲地看报,心情甚好,大概是已经解决了目标,换取了巨额赏金。我和飞段将昂贵的包袱甩到他面前,他被在日光灯下闪闪发光的珠宝吓了一跳,随之而来的是强烈的不安。
      “哪来的。”他问我。
      “任务失败了,就当是海贼抢劫了。”我回答说。
      “你打算怎么向佩恩交代。”
      “就那样咯,”我说,“他生气就生气吧,没事的。海贼也有海贼的行事风格嘛,今天的海贼不想当忍者了而已。我只是,觉得雨隐村应该需要一大笔钱。”
      就算是海贼,梦想也是先从攒钱开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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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03/21/2024 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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