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贼+火影]通缉犯

作者:辰日巳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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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通缉令32(修)


      财务部长与烟火大会

      今天下午,我在房内记账。统计完收入与支出,利润还真是少得可怜。特别是在某个海贼加入后,事故不断,蝎那家伙还一个劲想要报销,最近的收益更是寥寥。先不说佩恩一直催促的资金问题,这下子连基地的水泵和发电机都没办法替换。上次鬼鲛抱怨水泵生锈,迪达拉抱怨发电机无法发动,资金匮乏,我也没办法。我总不能将自己的财产拿出来补贴,像那个海贼小子一样“贷款上班”吧。
      飞段这个傻蛋也就在贫嘴时显得聪明点。
      说到底,没人愿意动不动就停水跳闸。我盯着账本上那一串红色的数字,真是多亏了飞段、迪达拉、还有艾斯这三个破坏王,居然会多出这么些没必要的额外开支。还有蝎,不愧是大户人家的小少爷,丝毫不懂什么叫做收敛。全力支持艺术工作,天知道佩恩当时为什么要答应这样无理的要求。越想越暴躁,有时候真的很想做掉他们几个。假如我真的这样做了,佩恩大概会大发雷霆,而且世界上除了大蛇丸以外,已经没再有其他的S级叛忍了,以至于组织成员的年龄越来越小,傻帽也越来越多。
      真是笑话,我居然在当初会输给佩恩。自从和木叶的初代火影一战后,我没再如此窝囊过。
      佩恩的轮回眼,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不是宇智波家族的血继限界吗?近代历史上开了这对眼的只有宇智波斑一人,那个初代火影千手柱间的宿敌。难不成他其实有宇智波血统?
      这个组织到底是什么来头,我到现在也没查清。
      我所能查到的,只有小南。她,以及其他两个创始人,共同建立了这个组织。这个新生的组织在第三次忍界大战时飞速扩张,可最后败给了当年的雨隐村首领。似乎只有小南活了下来,她的同伴,以及其他两位创始人全军覆没。
      佩恩究竟是何方神圣,他为什么后来会成为首领。我查不到他的背景,他就像是凭空出现的一般。我只知道,当时的其他两个创始人之一,也拥有轮回眼。同一时代出现两个轮回眼这样高级的瞳术,应该是不可能。难道佩恩移植了那对眼睛?再或者说,他本就不是活人,而是死尸。这么说来,这么些年来,佩恩的样貌从来没有变过,一直像一个少年。就跟蝎一样。假如果真如此,佩恩不过是一具傀儡,操纵者另有其人。
      不过,应该不是蝎那特立独行的家伙,有可能是小南,也有可能是其他什么人。
      也有可能,佩恩是借尸还魂,类似于二代火影开发的禁术“秽土转生”一样。
      这个组织满是谜团,根本信不过。有意思的是,从先前的种种表现来看,佩恩和小南似乎和大蛇丸是旧识。我怀疑,大蛇丸背叛组织,也有可能是因为知道了点内幕。不过那家伙又恶心又诡异,我还没好奇到去为此投奔对方,下次见面,一定是我准备拿他的人头换赏金的时候。
      蝎有手下安插在大蛇丸的组织里,现在不收网,纯粹是因为时机未到。他们惹上了木叶的追兵,现在与木叶打交道还为时过早,为了此后的计划,现在不能打草惊蛇。
      无论佩恩有怎样的秘密,现在组织都受困于资金短缺。先不谈完成计划的初级阶段,财政赤字都是一个顶天难题。
      另外一个难题就是食物了,穷凶极恶的叛忍组织吃不饱饭,说出去都是顶天笑话。这就是战争,谁让雨之国被五大国包围,最适合建立秘密组织,但也最容易被五大国之间的矛盾影响。飞段那个傻子,每次开会都走神,记不住计划,也记不住安排,现在多了艾斯,至少很擅长打猎,也总会借着海贼的职业之便,带来意外之财。
      干脆整个组织改行当山贼算了。
      毕竟海贼开始打猎,我也起了种地的心思。虽然我的财产足够我在战争年代吃饱喝足,但此一时彼一时,说不准什么时候,钱就有了急用。我还要活很久很久,我目睹了泷隐村的成立,我自然要亲眼“见证”这迂腐不堪的体系何时会自取灭亡。
      曾发誓为那样的组织奉献一切,简直是我的人生污点,当年的我也真是天真到难以置信。
      越想越烦躁。
      控制不住的烦躁,但又控制不住去想。
      头又开始疼了。
      “角——都——!”
      “老——爷——子——!”
      这两个烦人的家伙到底又在打什么鬼主意,暴躁中,我恨不得一个雷遁劈死这两个二百五。我揉着太阳穴走到窗前,打开窗,一眼望见那俩个呆瓜正傻乐得灿烂。
      “什么。”我问。
      “今晚去不去看烟火大会?”飞段在楼下夸张地挥手。
      “不。浪费时间。”
      “哎呀——去嘛!”
      “去转转呗!好像很热闹!”艾斯也跟着附和说。
      这两个人的智商,今天也像是余额不足。我关上窗,继续猫回帐本前,无视那两人失望的哀嚎。也说不上来他们是有什么毛病,特别是艾斯,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把我喊作“老爷子”,搞得我们关系多近一样,现在像是狗皮膏药一样,甩都甩不掉。
      无心再做计算,我从书架上拿起一本四十多年前走运淘到手的古书,尽管从我的年龄来看,这本书只比我大了几个年头。上面的内容很有意思,是讲我出生前几年,那混沌的家族斗争时代。这本书被我翻了三四遍,唯独跳过了和泷隐村创始家族相关的几章,也跳过了我所属的“家庭”,比起“家”,那倒是更像个训练营。在我的早年记忆中是没有父母的,我和同族亲戚的孩子被集中管理,每天都在特训,为了培养出素质超越其他家族的忍者。直到有一天,一个埋汰大叔突然出现,命令我不得再对其他族人态度恶劣,因为他是我“爸”。我当时觉得极其莫名其妙,之后,我就没再见过他了,几年后听说他和我妈死了。我甚至都没见过我妈。
      真是越想越上火。
      八十五了,人也算老了,我不想承认,但步入老年后好像特别容易伤春悲秋。
      果不其然,头疼得更厉害了。我打算什么时候去药房开点药,蝎也提出过帮我配药,不过是镇痛的阿片类,他有的是,作为毒药的原材料之一。我没答应,我感觉他会直接药死我。
      蝎少来报销几次,可比阿片类有效得多。
      突然,有人在敲我门。说实在的,很少有人来找我,偶尔的来客也无非为了报销或者买发电机一类的琐事,再不济就是什么时候能加薪。这帮人的脑回路就是这么不讲理,加薪应该去找老板,跟财务八杆子打不着边。
      我打开门后,一个大背头从门缝里挤了进来:“嗨——!角都!我们上来找你啦!”
      “老爷子好!”艾斯向我规规矩矩地鞠了一躬,然后伸手将飞段的脑瓜往下按了按。
      “不要弄乱本大爷炫酷的发型!”大傻瓜嚷嚷着。
      “我偏不!”说着,雀斑海贼抬手,使劲往大傻瓜的头上一蹭。
      “你们到底想干什么。”我冷着脸问。
      “啊,是这样的,我们想去烟火大会,问问老爷子要不要去。”雀斑傻笑着回答。
      “你们为什么非要我去。”
      “……对啊,为什么非要他去啊。”大傻瓜这才后知后觉,悄悄问雀斑。
      雀斑皱眉,扭捏了好一会,才说:“……其实也没什么的,就是觉得老爷子人很好而已。”
      你疯了吗。飞段的表情这样问。
      “你疯了吗。”我直接问。
      “才没有啦!”雀斑嚷嚷说,“就是觉得老爷子最近好像很不开心,看看烟火说不准就开心了呢!好了就是这样!不要再问了!很尴尬好不好!”
      “……他疯了。”飞段笃定地对我说。
      我无语了。
      不过这样想来,最近确实太忙了,稍微休息一下也不坏。思量片刻后,我同意了一道而行,但我不会跟他们去看烟火,我还有自己的事情要做,我对那些花里胡哨的玩意不感兴趣。
      “那倒无所谓了,”雀斑挠挠头,“就是怕老爷子太累了而已。不要像海军元帅一样,头疼、胃疼、腿疼、肩膀疼都只知道找止痛药吃,搞得把我押上刑场前又闪了腰,还临时找人借止疼片。”
      “……不是,你这句话怎么这么混乱呢?你跟海军那边还有来往吗?”大背头问。
      “也不是啦,海军元帅在我小时候给我买过点心,虽然总得来说没见几次面,最后还闹成了那样,但他实则是很好的人。老爷子也总是在帮我,不是吗?所以老爷子也是很好的人。”雀斑咧嘴一笑,看起来有点害羞。
      “……该说你是天真呢,还是傻呢……”大背头喃喃道。
      海贼呆瓜挖挖鼻孔,似乎不接受任何反驳。
      我这辈子应该不会有第二次这么无语了。
      我还是把他们撵走了,尽早结束了这段闹心的对话。我突然想到,以前的我想让别人怎样看我呢?我似乎从没想过这个问题。直到后来,别人对我“凶暴”与“狠毒”的评价,我反而越来越受用。
      毕竟,世界上没有人值得相信。
      唯一可靠的只有钱,唯一可以信任的只有自己。
      过于天真,迟早是会遭到背叛的。

      我决定今天久违地放个假。
      下午六点,我和那两人来到了山脚的小镇。
      大概是吃够了烧烤与炖汤,这两人来到这里的第一件事,就是冲向居酒屋。物价贵又怎样,今天放假,怎么可以继续折磨自己,大不了以后多接几个任务,多干几份差事。雀斑小鬼高呼道。
      我不理解,佩恩到底是怎么从世界的旮旯里,挖出了这样的饭桶。海贼总是喜欢及时行乐,没有前瞻性,没有计划性。飞段的工资被扣光了,艾斯也是秉持了海贼那一惯大手大脚的作风,包揽了对方的开销。本来他还想请我客,但我拒绝了,我不喜欢欠别人的,每一笔账都必须算得门清。当然,我更讨厌别人欠我的。
      除了经营钱庄的我,这雀斑小鬼大概是整个组织里家底最厚的了。
      此前在雨之国的消费经历丝毫没让这小子学乖。这两人仿佛是饿死鬼投胎,一声不响闷头扒饭,吃了七八碗盖饭仍是没有饱的意思。他们不会积食吗。我这样想着,但假如一个堂堂叛忍因为饥荒,硬是把自己吃成了积食,那简直是我这辈子听过最好笑的笑话了。相比这狼吞虎咽的两个小鬼,我着实显得过于文雅,文雅到极其保守。我只是想稍微享受一下片刻的安宁,难得的安宁,不用为账目发愁,也不用为琐事懊恼。偶尔的休假也不是一个坏主意。
      可我还是忍不住心烦意乱。
      我记得,决战的那天,千手柱间曾对身负重伤的我说,我是一个罕见的天才忍者,可惜没生在火之国。
      他并不是以一副居高临下的姿态,他更像是在惋惜,对造化弄人的哀叹。
      我才不需要敌人的共情,可当我好不容易死里逃生,迎接我的却是村子的背叛。我本想用村子来证明他是错的。千手柱间的话就像是一根刺,七十多年来,每一天都在隐隐作痛,我和鬼鲛一样,我们的人生曾经除了村子与家族以外,一无所有。
      千手柱间死了,泷隐村的领导也换了一茬又一茬,和我同时代的家伙们早就不在了。
      假如这就是蝎寻找的“永恒”,这种被时间遗忘的感觉,说不上差,但也说不上好。
      偶然间看见柱间的孙女又欠了我钱庄的钱,又为了逃债东躲西藏,我还是会有些莫名的熟悉与亲切。听说她染上了赌l瘾,还动不动白天买醉,不知道能把她爷爷气成什么样。她可是我钱庄名单上的欠债大户,出于某种微妙的心态,我还没把她放进失信黑名单中,我才不想替她爷爷来教训她。
      不出我所料,这三万有余的伙食费还是让海贼小鬼吃了一惊。但看过账单后,他仍旧乐观地表示,风餐露宿的生活近在眼前,挣钱的目的本就是为了花钱,那不如将今天的开销视作任务前的饯行。
      对我来说,挣钱不是为了花钱,而是为了攒钱。在这动荡的社会中,只有稳定且持续上涨的账户余额才能带来宽慰。好像在这个谁都无法信任的世界上,只有账户才是我的舒适区。
      这么想着,我又把海贼小鬼的储蓄卡收走。
      “战争年代必须要未雨绸缪,”我淡淡说,“早晚有一天你也要学会的。”
      雀斑撇了撇嘴,没吭声。他大抵认为我是对的。
      赚钱,攒钱,至于攒下来的钱干些什么,我没有打算。但我知道我还会活很久很久。

      烟火大会刚开始,走出居酒屋时,两人就欢呼着“吃饱了”,开心得仿佛远古野人头一次体会到了现代社会的美好。两个小鬼正沿街寻找视野好的房顶看烟花时,飞段突然扭过头,指着街道拐角处,一个戴兜帽的金发身影,神经兮兮地对我们说:“迪达拉也来了!”
      “迪达拉来也很正常吧?他不是整天嚷嚷着‘瞬间美’么。”艾斯拨弄着手腕上的指针,漫不经心地回答。
      “屁咧!他昨天还跟本大爷说,这么俗气的东西他才看不上眼!”
      “那估计是来找灵感的吧?他好像最近遇到创作瓶颈了。”艾斯说。
      “喂——!迪——达——拉——!”
      听到飞段的声音,爆破狂小鬼愣了一下。烟火将他的侧脸映得格外清晰,是蝎的小跟班无误了。紧接着,他一个瞬身藏入了人群中。
      “他为啥要跑?”飞段傻乎乎地问。
      “刚放了狠话,结果还是兴致勃勃地来看烟花,你不觉得很打脸?”艾斯说。
      “哦对,也是。”
      大白痴今天还是那么没脑子。
      我真的不知道该如何与现在的小鬼沟通,看看组织里这三个年纪尤为小的成员,我这一个大傻瓜,蝎那一个扬风乍毛,鬼鲛那一个又三天蹦不出一个字,一开口就气得人上火。先不说我和蝎同组的闯祸精,我和鬼鲛他们都不算熟悉,但宇智波鼬那自视甚高的模样着实令人不爽,真不知道是灭族对他的影响太大了,还是他灭族前就是这般德行,所以才灭了族。
      我跟组织里的其他人都算不上有交情,除了蝎。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他似乎特别看不起能对自己家人下手的人。蝎一直是一个很矛盾的人,某天我无意间提起,我曾杀掉的泷隐村高层中也有我家族的人时,他反而对我说,那样的人才不叫“家人”。
      蝎有时候好像也没那么偏执。
      方才的烟火不过是一个开幕式,等到绚烂的烟花挤满了整个夜空,点亮的刹那间,小镇沸腾了。
      从年轻时,我从未觉得烟花有多么好看,只不过是转瞬即逝的刹那,我更喜欢长久的景色。现在年纪大了,自然更是感到无趣。更何况,我也不怎么喜欢人群。欢呼声过于吵闹,对我的精神来说是一种折磨,假如发挥一下蝎的特长,我巴不得每天都因为大背头傻瓜而报工伤。谁说精神伤害不是伤害呢。
      我远离了人群,走到偏僻的街巷,虽然不抱希望,但我还是想找到几家书店。我的书已经看完了,书架上的几本旧书都快被我翻烂了,我甚至都因为任务无聊而看起了雀斑小鬼的航海日志,虽然对于异世界的存在还是存疑,但光怪陆离的故事看一看也无伤大雅。
      假如那个世界真的存在就好了,我已经有好几个想要亲自去一探究竟的王国与古迹了。
      还有传说中的“终点之岛”拉夫德尔,以及大秘宝One Piece。
      那样的话,存下钱,买一艘船,也不是一个坏想法。
      歪打正着,我居然在镇子最西边的角落里真的发现了一家书店。书店的生意看起了不太好,破旧的招牌摇摇欲坠。
      “欢迎光临。”
      我进去时,店家懒散地对我打了个招呼,旋即打着哈欠,继续低头看报。
      我也懒得跟他计较。我在店里转了一圈,在“大千世界”的栏目前驻足。除了景观介绍,那里还有游记和风俗概览。突然想起来,很小的时候,我曾幻想着逃离那个家族,然后环游世界,我讨厌被没完没了的规训,也对他们所说的家族荣光嗤之以鼻。我想当个无所不知的学者,游遍千山万水的作家,或者当个探险家,专门探寻失落的遗迹。
      这么想来,那时的我简直是比飞段,迪达拉,宇智波鼬更要乖张的小恶魔。我讨厌训练孩子们成为兵器的教l员,我讨厌横空出现的老爸,我讨厌念叨着为了家族荣光,牺牲一切也在所不惜的族长。
      长大后,我习惯了为家族卖命,直到村子成立了,我才终于脱离了家族,转而继续为村子卖命。我曾天真地认为,村子比起家族会是更好的选择。我也真的曾希望村子能在忍界占有一席之地。
      但惨痛的教训告诉我,无论是家族,还是村子,都是糟糕透顶的选择。
      当我那只见过一面的父亲,以及素未谋面的母亲战死后,我就被丢进了族内的特训部队,成了一名精英上忍。后来,火之国的木叶村成立,各国纷纷效仿,泷隐村也顺应洪流而建立。我曾担任暗杀部队的队长,被委派暗杀初代火影千手柱间的任务,却失败了。我侥幸逃生后,带着机密情报回到了村子,转而被打入了地牢,判了死刑。再然后,失望至极的我盗取了禁术,屠杀了将我送入冤狱的高层,叛逃。那些儿时的幻想全被我抛在了脑后,时至今日,成为叛忍的我,也算是环游了世界吧?
      这样的流浪,跟我想象中的云游四方到底还是天差地别。
      小时候的我也绝对没想到,我会崇尚金钱至上主义,也会大方承认自己就是拜金。我相信,大部分人白日梦破碎后,都会选择现实。
      至此,我鬼使神差地将这个栏目里的书都买了一本。店家看到我抱着厚厚一摞书来结账时,眼神中流露出不可思议,我也顺势得了八折优惠。谁会不喜欢八折呢。
      有时候,我也会想和鬼鲛聊一聊,同样被村子背叛的他对未来有何种期待。但是每当这个问题浮现在脑海,我的骄傲又阻止了我开口。哪个大人会向一个毛头小子求教呢。我倒是宁愿像蝎一样,从未喜欢过村子,潇洒离开后,也从不再追忆。
      今天没有风,是个放烟花的好日子。我抱着一摞书走在街上,这样想到。忽然,我头顶上方的树叶猎猎作响。
      有人。
      我掏出一把苦无,丢了过去,那人一声惊呼,跳到地上,起身对我骂道:“你这个混蛋在搞什么?!嗯!”
      是迪达拉。那小子把刘海扎了起来,露出左边挂着机械装置的眼睛。看着格外别扭。
      “……是角都啊。嗯。”那小子埋怨道。
      “你在干什么。”
      “没……没什么!嗯!真的!”
      通常这么说的人绝对在干什么见不得光的事。不过我也没兴趣管。
      “角都,你那些是什么?”迪达拉试图转移话题。
      “书。”
      “我知道是书!嗯!”
      “看起来有点意思的书。”
      “所以说那是什么书!嗯!”
      刚一个烟花照亮整片夜空时,小毛孩突然安静了下来。我扭头看着迪达拉,发现正他用手扒着左眼上的装置,发出“咔嚓”几声脆响。他是在给烟花拍照吗?要是我没记错的话,这个装置不该是蝎让手下淘来的微型望远镜么,不知道这两个艺术狂人又怎么加以改造,以至于机器又向便携摄像机靠拢了一步。
      我懒得再搭理他,向镇子大门走去,好在他似乎没打算跟上来。
      “啊!角都!喂——!”
      大老远,我就看见一天不打,上房揭瓦的飞段在镇子大门口使劲咋呼:“你——去——哪——了?”
      我又想报工伤了。
      “看见迪达拉了没?”艾斯坐在房檐上问我。
      “在镇子西边。现在应该在给烟花照相。”
      “照相?他还激动到带相机了?”大傻瓜问。
      “他用的左眼上的设备。谁知道那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闻言,那两个小子不约而同地相互对视,不知道在盘算着什么,露出来不怀好意的贼笑。
      我更想报工伤了。
      烟火大会结束后很长一段时间,迪达拉才出现在镇子门口。我们三个已经在此等候多时,那两人像是蹲点的街溜子一样,鬼鬼祟祟的,似乎想给某个小朋友一个大惊吓。我等在一旁的树下,有点好奇这两人又冒出来了什么馊主意。迪达拉还是带着兜帽,偷偷溜出小镇时,被飞段拦截了个正着。
      “迪达拉!帮个忙呗!”大傻瓜凑上前,勾住小毛孩的肩。
      “让开!”对方嫌弃地将大背头推到一边。
      “没什么大事,”艾斯蹲在屋檐上,笑着说,“拜托帮我们照张相吧。”
      “没有相机我怎么照?嗯。”
      “刚刚听角都说你用左眼上的装置给烟花拍照哦!”飞段指指我,“拜托不要拒绝啦!难道我们还不如烟花吗?这么拒绝,真是很伤本大爷的心啊!都同伴那么久了,竟然比不上烟花!”
      说着,他指着夜空,“邪神大人都看不下去了!”
      我记得人体内70%的是水。飞段整个人70%的是戏。
      迪达拉的额角在抽搐。艾斯蹲在房檐上捂脸。我在强装淡然。
      我们三个可能都要报工伤。
      大概是想让这无意义的戏剧表演赶紧结束,迪达拉妥协了。他一脸无奈地站在路中央,让那两个小子和镇子入口的匾额合影。
      “等等!还有角都呢!”大傻瓜贼笑着嚷嚷道。
      “什么?”突然被点名的我一愣。
      “快点的!老爷子!再晚,回去后都到凌晨了!”雀斑催促道。
      “你们照。少来烦我。”
      “哎呀,你害羞个什么劲啊,”飞段跑过来,直接将我拖了过去,“九十多岁了还这么小家子气!”
      九十……多?
      我忍无可忍,冲他天灵盖来了一拳:“我才八十五!白痴!”
      “嗷——!你为什么要砸得这么狠!”
      在迪达拉不耐烦的抱怨声中,他草草地摁下了快门。
      第二天出任务前,迪达拉丢给我一张洗好的照片。
      照片里的我皱着眉,显得尤为不悦。我的左边站着一个二愣子大背头,右边蹲着一个笑得满脸傻气的雀斑。因为光线昏暗,大晚上的我们三个被拍的十分不清晰。有点像一个罪犯和神经病人刚刚越狱或者逃出医院后,为了庆祝重获自由而拍的合影。
      有种难以言喻,却如此强烈的违和感。
      我敢保证,除却在泷隐村的档案照片之外,这有生之年的第二张照片,一定会成为我这一辈子难以磨灭的黑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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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03/11/2024 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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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久以前我就想吐槽:
    角都桑五颗心脏,那他要是得心脏病一定很难受。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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