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贼+火影]通缉犯

作者:辰日巳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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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通缉令21(修)


      海贼与财务部长

      今天是雨之国难得的好天气。就在这个晴空万里,艳阳高照的美好日子里,我和飞段接到一摞任务单,里面混杂着不少的悬赏令。
      没错,一摞。数一数有四五十张。
      雨隐村那边终于派发了任务,近况估计真的不怎么乐观,尽管动用了雨隐村的关系,先不说高回报的S级,连A级任务都少得可怜。财务部长对此并不高兴,又无可奈何,毕竟雨隐村也是要维持正常运转的,失去了雨隐村,晓组织就失去了傍身之所。但显然,财务部长是不养闲人的,S级任务少又怎么样,多干几个B级任务,多抓几个悬赏犯,照样能达到季度预期。
      “角都那个老不死的,绝对是在报复!”路上,飞段焦躁地翻了翻任务单,看着悬赏令,使劲揉揉眉心,“果然,他就不想我们安生一天!那个财迷混蛋!”
      “报复什么?咱们哪里惹他了?”
      飞段无语地捂住了脸:“……你还记得咱们的冰箱吗?”
      “……那都快是两周前的事了啊?我还以为我去打猎,他就能原谅我了呢。”
      “哎哟,你可真是把他想得人还怪好呢,”飞段仰天翻了个白眼,“雀斑,你听前辈一个忠告,角都这人不是什么善茬,一点事不顺遂心,特别是跟钱有关的,他能记恨你一辈子。听说本大爷来之前,角都弄死了好几个搭档。要不是本大爷死不了,估计也早就入土了。而且,这个守财奴还拿着人家的脑袋换赏金!啊——跟他同组的都是苦命人,要么被杀死,要么穷死,本大爷已经算第二种……”
      “闭嘴,别抱怨。”
      走在前面的角都扭过头来,绿色的眼睛瞪着我俩:“少说闲话。金钱可不等人。”
      “知道了啦!死财迷……”飞段低估着。
      “飞段,你最后一句好没底气。”
      “你是不是傻?把他惹毛了,跟他一组的咱俩肯定都没好日子过!”
      “你们两个闭嘴。”
      走在前面的财务部长扭过头,冲我们两个暴躁了起来。
      让飞段这人闭嘴真的很难。角都警告他多次也没什么用,之后干脆时不时甩过来一记苦无,飞段一边用镰刀挡下,一边继续啰嗦个不停。大概是老前辈从来没有闲心听他的碎碎念,飞段走在我旁边,越说越起劲,没过一会后,我的耳朵仿佛正在长茧,痒得不行。
      “跟你讲,角都这个人一点长辈的自觉都没有。你看看,谁家老人家脾气如此暴躁,记仇,还成天不消停地满世界地跑,欺负小辈,把小辈当成免费劳工,他真是白活了这么多年。”
      “不过,居然有可以忍术可以做到长生不老,好厉害。”
      “嗨,那种秘术一般人可学不会!虽然守财奴脾气暴躁,但还是很厉害的,”飞段说,手臂在空气中夸张地比划了两下,“本大爷听鬼鲛说,角都曾经挑战过被称为‘忍界之神’的初代火影!不愧是九十好几的老头子!”
      “哇!真的假的?”
      “真的!不过失败了就是,之后他才叛逃的。真是,为了村子鞠躬尽瘁,失败后却遭人冷嘲热讽,还被安上莫须有的卖l国罪名,关进了大牢。角都后来越狱了,然后偷走了秘术,杀光了那些白眼狼。无语死了,这种村子离开也罢。”
      “飞段。不想死的话,你给我闭嘴。”角都头也不回地恐吓道。
      “真是的,说说都不行。又没骂你,夸你呢听不出来?”飞段一撇嘴,自顾自抬头望天。
      九十年的人生很长,长到可以囊括进很多很多故事,当然,这些故事不一定都有一个Happy Ending。财务部长似乎很讨厌别人提起他的过往。被信赖的组织背刺,可想而知会有多么愤怒,就好像自己多年的好心肠都被喂了狗。我问飞段,忍者任务失败,是否都会被兴师问罪。飞段说,遭人冷眼是真的,但角都不巧被卷入了村子内部的派别斗争,然后枪打了出头鸟。
      “你知道么,”飞段神神秘秘地告诉我,“最平和的木叶也会有这样的事。有一个非常厉害的忍者,为了救同伴,导致任务失败,在战争期间造成了损失。这个人后来被村里人口诛笔伐,甚至连救出的同伴都在谴责他,最后,这个人精神崩溃,自尽了。据说,他的孩子在卧房里发现了他的尸体。”
      “……天啊,怎么会这样?同伴遇难了,肯定是先去救同伴啊!”
      “哎呀,忍者是这样的啦。这个事还挺有名的。所以说啊,”飞段摆摆手,“守财奴能走到这一步也挺不容易的。”
      “飞段,”角都再次扭过头,“再唧唧歪歪的,我真的杀了你。”
      “本大爷夸你呢——!”飞段大声反驳说。
      同伴间出手相助,对我来说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可就在我以为在这个癫狂的世道中,终于有人做出了正常的选择时,他的自杀显得如此天方夜谭。飞段说的战争是第三次忍界大战,是距今最近爆发的一次大战,差不多在十几年之前,七八年前才正式结束,而作为结束地的雨之国至今还没彻底摆脱战乱的阴影。
      “如果,你有同伴遇险的话,你会去救吗?”我问飞段。
      飞段挠挠脑袋,冥思苦想了好半天,说,得看人。
      不知道那个人的孩子,现在怎么样了呢?也继承了父亲衣钵,成为了忍者吗?这么想着,我有些难过。我想起了卡卡西先生,阿凯曾告诉我,卡卡西先生的父亲也是自杀的,他害怕卡卡西先生也会做出错误的选择。卡卡西先生的古怪脾气,更像是在自暴自弃边缘的挣扎。和鬼鲛一样,卡卡西先生和阿凯同样不喜欢战争,他们都失去了很多,其他人也同样失去了很多,可战争照样从未停下。
      我不懂他们到底在打什么。
      直到路过一个小镇时,我们三人已经沉默了很久。我和财务部长抱着不同的心思,而飞段只是在望着天,偶尔感叹一下今天绝妙的好天气。看见一家居酒屋时,飞段才终于打破沉默,激动万分:“喂喂!咱们午饭去那里吃吧!”
      “浪费时间。钱可不会自动进腰包里。”角都说。
      “别这样啦!角都!前辈——!外出做任务,我们可以吃点好的!”
      “没出息。趁早适应,饥荒来了也不至于鬼哭狼嚎。”
      “可是饥荒还没来啊!赶在饥荒前多吃一点也无伤大雅啊!”
      “赶紧赶路。”
      “前辈——!”
      “你也就在这个时候肯叫我前辈。”
      这两人又开始熟练地拉锯,这样的对话仿佛成了每次外出的固定日程,俨然成为了两人小组的团建活动。我其实不太明白,一顿饭的功夫能耗费多少时间,还是他们忍者就崇尚极端的自律,不过碍于现在还没出雨之国的边境,可能物价才是首要原因。
      相比于路飞和鸣人,飞段的耍赖真是有之过而无不及。我们三个进店后,角都老爷子一直闷闷不乐。
      我怕他什么便宜点什么,就点一壶茶,于是说:“要么这顿我请吧。我多少还有点钱。”
      “真的吗?!”飞段两眼放光,“好哥们!果然本大爷没有看错人!”
      角都老爷子没有答应,但倒也没拒绝。他对我说,以后外出期间,必须尽可能控制开支,不管是组织的,还是我个人的,因为可口的饭菜,舒适的环境,会让人降低警惕,这是忍者最致命的错误。就算海贼的作风是及时行乐,但忍者必须先苦后甜,尽管到头来可能一点甜都捞不到,也要咬着牙啃完人间至苦。每个追求忍道的人都在历练中摸爬滚打,而坚毅不摧的精神,才是忍道的真谛。
      “好嘛,”我叹了一口气,给对方到了一杯茶,“都听老爷子的。”
      “噗——”
      飞段嘴里茶喷了出来,角都停下了说教。两个老搭档十分默契地抬头,齐齐看向我。
      “……你在叫谁?”飞段用袖子擦擦嘴,似乎没听清我在说什么。
      “……当然是角都先生啊,难不成是你?你貌似比我还小吧?”我莫名其妙地反问他。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飞段笑得猖狂,“这称呼真绝!角都,你已经荣升老人家级别了!”
      角都那红绿相间的诡异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我们。
      “哈哈哈哈——本大爷是不是该叫你‘爷爷’了!你好啊,角都爷爷!”
      接着,飞段的脸被摁在了茶杯上,烫得他吱哇乱叫。
      “你也只配喝茶了。”老爷子幽幽说。
      老爷子高寿确实不假,但他远没有九十岁,他还是“年轻”的八十五。他似乎很在意自己的年龄,一边强调着“八十五”,一边瞪了一眼他那乐得花枝乱颤的傻瓜搭档。估计组织纳新已经快成了老爷子的心头病,他忍不住抱怨说,天知道佩恩在想些什么,招来一个鼬就算了,又找来了迪达拉和飞段,成员年龄越来越小也就算了,越来越傻可真是难以置信。
      “组织又不是幼儿园。”老爷子总结说。
      “你是年纪太大了,角都爷爷。”飞段顶嘴说。
      我此刻才从飞段那里得知,先不说十三岁的迪达拉,鼬先生只有十五岁,大背头本人也才十六,三个人的年龄加起来才有老爷子的一半。
      “你还好意思讲,”我吐槽说,“明明鼬先生那么稳重,你还和七八岁的小孩一样讨人嫌。”
      “还真是狗也嫌。”老爷子发出一声冷哼。
      飞段吃瘪,拍着桌子问:“你凭什么来教育本大爷?”
      “凭我比你多吃了五年干饭。”
      “你多大了?”飞段问。
      “永远的二十岁。如果我还活着的话,今年二十一。”
      “如果到本大爷二十二岁的时候,你会喊本大爷‘哥’吗?”
      “……怎么可能,这辈子都不可能。”
      “你甚至现在都不愿意喊本大爷‘前辈’!”
      “我凭什么要喊你这个狗屎‘前辈’啊!凭你的发际线吗?”
      飞段吵不过我,干脆抄起了镰刀,想跟我“一决胜负”。老爷子坐不住了,他立刻将大背头摁回了座位,训斥道:“大人说话,小孩子闭嘴。”
      我们在居酒屋点了炸虾,烤串,盖饭,荞麦面,以及寿喜烧。老爷子今天心情很好,鉴于我用私房钱买单,他也用私房钱请我喝酒,大背头一边吃面,一边喝茶,因为老爷子说,连十八岁都没到的小屁孩不配喝酒。
      吃饭时,老爷子把面罩扯了下来。那天在篝火前没看清,我这一瞧,才发现他看起来简直就是和我一般大的青年,在知道他的年龄后,只感叹长生不老的秘术果然足够夸张。
      “老爷子,你真的很年轻啊。”
      “嗯。你比飞段那个大白痴会说话。”老爷子似乎很高兴。
      “喂!又关本大爷什么事啊!你俩别太过分好不好!”飞段嘟囔着,嘴里塞着面条。
      大概是见我和财务部长的相处十分平和,大背头仿佛遭到了背叛,他干脆别过脸,拒绝跟我们两个沟通。我看他那副闷哧哧的模样很搞笑,就调侃说,我有一个和他年纪相仿的弟弟,半大的小孩欺负起来果然最有趣。
      “怪不得你对那两个小鬼这么有耐心。”角都说。
      “我弟弟闹腾起来,比这两人都要折磨人得多。”
      飞段突然抬起头:“那,你弟弟能喝酒吗?”
      “能。”
      大背头撇了撇嘴,又继续生起了闷气。在我和老爷子的谈笑间,他含怒吃下了六碗面。

      雨之国的物价是真不客气,飞段也是真不客气。
      我看着那账单,那足够我在火之国吃三天饭的开销,让我一时间有如云里梦里。虽然吃了八碗盖饭的我也没资格发愣。老爷子冲我挑挑眉,那深沉的目光似乎在说:看了吧,这就是为什么大家都吃兵粮丸的原因。
      见我沉默,老爷子又补充道:“等出了雨之国,应该就不至于这样了。”
      “为什么都这样了,大家还在打仗?五大国之间不是签了和平协议吗?”
      “在地位与权力之间,这就像个摆设,”他将面罩戴好,“还有人靠战争发了一笔。别的我不在乎,我想要钱。不过,那些人的财路肮脏得很,可没有悬赏金和任务报酬那样光明正大。”
      “哎呦喂,你这个叛忍居然说自己光明正大?”飞段在一旁嘀咕。
      “闭嘴。该上路了。”
      待我付完款,老爷子走过来,收走了我的储蓄卡。在我错愕的眼神中,地下钱庄的大老板开口说:“大手大脚的。战乱时期,万一有急用就不妙了,天底下哪那么多土匪流氓够你抢的。我就暂且替你保管着。”
      “……那什么时候还给我?”我问。
      “任务结束,”他将卡收进皮夹,“我不会给你动的,毕竟你在我的钱庄开了账户。生意最讲究的就是诚信。”
      飞段凑上前:“你什么时候给本大爷发去年的奖金?”
      “先记在组织的帐上了,等有急用的时候统一发。”
      “在你眼里,我们就从来没有‘有急用’的时候!”
      “傻瓜,闭嘴。吵死了。”
      财务部长扔去一拳,将大背头撂倒在地。他又暴躁了起来,也向我甩来一记阴狠的目光,发出似有似无的冷笑:“做好觉悟吧,海贼。接下来的可不是什么郊游,好好感受忍者的修行之路吧。”
      说罢,他向前走去,丢下一头雾水的我,还有不省人事的大背头。
      我有预感,这一趟外出铁定会不太平。果然,今天晚上我们就露宿荒山野岭,飞段抱怨说睡不好,老爷子说正因为睡不好,才能时刻保持警觉。当我扛着一头山羊回来时,两个搭档又吵得不可开交,飞段还是挨了揍,我们围绕在篝火前,安静地吃着烤山羊。老爷子吃完后,还不忘瞪大背头一眼,跃上树梢休整。
      见老前辈走后,飞段才揉了揉快要脱臼肩膀,恶狠狠地啃了一口羊腿。
      “早晚,本大爷要把那个守财奴献祭给邪神大人。”他骂道。
      “如果一直露宿上三四个月,确实让人感觉无福消受,”我说,“不过,我倒是很习惯住在山里,我可以照样睡得很死。”
      “那是你!你就像个野人一样!”飞段咆哮说,“你甚至可以天天打猎!本大爷连山羊的影子都找不到!”
      “嘿嘿,谢谢夸奖。”
      “……本大爷没有在夸你,”飞段翻了个白眼,“你就是个大傻瓜,居然还把自己的储蓄卡给了那个铁公鸡。”
      “感觉老爷子说的也在理,虽然我平时不太擅长未雨绸缪就是了,刚出海时,我还总是因此惹得副船长生气。而且,我是从老爷子的钱庄开的户,他总不能坑老客户吧。老爷子人还是很好的。”
      “……什么?你觉得他人很好?”飞段揪住我的红珊瑚项链,使劲晃了晃,“你清醒一点啊!不要被资本家的那点小恩小惠蒙蔽了双眼!”
      我把大背头推开:“你好烦!老实吃饭去!”
      飞段骂我是大傻瓜。
      我掏掏耳朵,假装没听见。
      我靠在树下,从背包里翻出航海日志,借着火光,记录下今天的行程。尽管松针的触感有些尖锐,但我喜欢松木的气味,香得令人安心,像是在干燥的船舱里,一不小心从下午睡到了黄昏。燃烧的木柴正噼啪作响,猫头鹰在森林深处高歌,流云遮蔽了通透的星夜。
      “傻瓜就傻瓜吧,”半晌后,我听见大背头嘟囔说,“有你在,至少不用整天吃兵粮丸了。饿死全世界的人,都饿不死你。”
      我一面翻着航海日志,一面回复说:“我想起来了一些很好笑的事。在我加入老爹的白胡子海贼团之前,我们也有过自己的小型海贼团,叫‘黑桃海贼团’。我是船长,副船长叫‘加尔’,当时的黑桃海贼团只有我们两人,我还没吃恶魔果实,我们也没有像样的船。我们在海上漂流了接近一个月,可我第一周就不小心吃完了所有存粮。我对加尔说,我们可以吃小筏子上长出来的蘑菇,结果气得加尔把我丢进了海里,说我捞不到鱼就别回来。”
      飞段吃下最后一块烤羊排,凑到我身边,好奇地打量着我的航海日志。
      “……你不要看啦!”我连忙把日志合上。
      “……好小气!本大爷就看一眼!”
      “不行!”
      “就一眼!好奇而已!”
      “不可以!”我一脚将他踹到一旁,没好气地冲他弹去一颗鼻屎,却偶然发现我夹在日志本里的杂物掉了出来,散落一地。我们的照片,连同萨博生前寄来的最后一封信,静静地躺在针叶间,一并从夹层中滑落的还有一沓通缉令,我眼疾手快抓住了它们,险些轻飘飘地被夜风带走。还有两张飘到了飞段的脚边,他弯腰捡起。
      “Monkey D. Luffy?什么名啊,会有人姓‘猴子’的吗?”他念叨着。
      “……那是我弟弟路飞。”我翻了个白眼。
      “赏金三亿!”飞段大声嚷嚷,“你的赏金是多少?”
      “五亿五千万。”
      飞段惊讶地看看我,旋即仰起头,夸张地大喊:“角都——!我们去拿艾斯换赏金吧!五亿五千万呢——!”
      “做梦呢你!”我反驳道。
      见我恼火的模样,飞段贱嗖嗖地笑着,展开另一张通缉令。那是路飞的厨师同伴,但不知为何以简笔画的形象示人,而这幅画像的作者大抵也不是什么艺术家,粗旷的线条中带着一丝拘束,眼神直视正前方,坚毅中又带着一丝沧桑,但更多的是呆滞,仿佛神智迷失在了宇宙的奥秘之中。飞段看了看可怜的厨师,看了看笑容灿烂的路飞,看了看我,又看了看一道被通缉的其他人。
      “艺术细菌已经开始了在人群间的传播。”
      大背头看着厨师的肖像,欣慰地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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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02/2024 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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