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大名姬

作者:竹下轻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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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遇宰父雄图


      花畔失了叶娥的大力保护,越发娇弱无力,身形左扭右扭,几次都十分危险,若不是她顺手抓附在旁边人的身上恐怕早己摔倒。饶是如此她也不得不连连道歉。只觉得口干舌燥,仿佛上了岸的鱼。空气里弥漫着一股子燥热,烤的人像是要燃烧起来,挣也挣不出,全身瘫软无力,摇摇欲坠。
      便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候,花畔忽然觉得臂间一紧,两只有力的大手穿过手臂紧紧抱着纤腰,整个人又刷的站定了身子,满满的倒在一个温暖的怀抱里。花畔连忙扭头一看,却看见一张英俊刚毅的脸,颊边尚还有一道长长的刀疤,极为面熟。
      花畔有些吃惊,没想到在这里碰到他。
      宰父雄图眨眨眼睛,调笑说:“女人就是八卦,明明知道人多,还要来凑这热闹!”
      花畔虽然虚弱,却要答话:“有姐妹要比赛,我来看看喊声加油不行吗!”
      宰父雄图却说:“那你怎么不去参加比赛?你若参加了,我准保投你的票。你是人美心也美啊。”
      毕竟是男人,体力和女人不同。宰父雄图将花畔护在胸前,稳若磐石,那一方小小的天地任由外人多大力气推搡,花畔二人却再不受影响。借此机会,花畔才能稍微喘口气,渐渐恢复了体力。
      花畔白了他一眼,说:“你美人儿见的少了吧,一会儿可要开开眼界。”
      宰父雄图笑而不语,只抱着花畔站定。有他在旁,花畔仿佛觉得在大风里抱住一棵大树,那种踏实稳定的感觉令人无比心安,眼见周围的人潮越挤越凶,她也不再挣,由了宰父雄图抱在怀里。宰父雄图显然是有武功的,在人群中拥挤挣扎,却释放了一股外力,周围的人都无法近二人的身子,一路向前,到了看台最前面。
      这边人群拥挤,不过,在花台背后,却有一条铺了数十丈长红地毯的通道,此时无论人群再挤,那红毯都空阔无人。红毯两侧有官府派兵把守,维持秩序。一会儿,各青楼选送出来的佳丽便将由此登场。登上那最中间的看台。
      过了不久,便听到一阵锣鼓声响,先前躁动不安的人群立即兴奋起来,场面愈发混乱,有些心急的官兵已经忍不住大喝道:“都安静,安静,都站好了,别挤,别挤,都有得看!”但是哪里管得住,每个人都像是随波逐流的浮萍,随着人潮左右摆动。
      锣鼓声更响,还有喇叭排箫的声音,整个场上仿佛要炸开了锅一般,乱,但是喜庆,就看见一列穿着吉服的人踏着红毯走到了中间的看台上。为首的人年方四十,上唇蓄着一排大胡须,颇见端正。又天生一双笑眼,正冲淡了他从小攒来的顽劣阴狠之气。他一身蓝衣滚镶了金边,饰金着玉,华贵不凡。他身后跟着四个大汉,护着他的周围,那些乐手们便排在台下。眼见这人站定,乐手们在台下一齐用力,便听到一声毫无乐感的尖啸声冲天而起,场上立时安静下来。
      花畔看着那人,也认识,乃是京城仅次于如意馆的丹纱院的幕后老板,叫做官儒成。他不但本人长袖善舞,口绽莲花,更是京城世家官家的子弟。官家最大的依仗便是官家有一个女子进入宫中为妃,因此黑白两道都还算吃得开。若非如意馆的幕后老板也大有来头,如意馆的红牌姑娘定然要被官儒成全部撬走。因此官儒成的身份地位,所以花魁大赛由他主持再合适不过,旁人绝无异议。
      眼见场面稍微安静下来,官儒成非常满意,当下鼓足了声音,大声说道:“诸位看官们,让你们久等了。”
      下面有人热闹的起哄。
      官儒成笑看着场上的气氛,摊出双手压了压,示意大家噤声,又说:“在这个喜庆的日子里,我们迎来了我们一年一度盛大的花魁大赛,我的心情和诸位的心情是一样的,将心比心,我知道大家现在都是心痒难耐,想要看一看诸位红牌姑娘的天仙国色,所以,我也就不打扰大家的兴致了,只希望大家多多捧场。下面,我们就有请这次参加花魁大赛的姑娘们!”
      场面立即热闹起来,官儒成识趣,话果然也不多,使听到锣鼓声又起,场上一阵阵喜庆的乐调,便看见一列天仙般的美人儿,列队而来,美人儿过处,百姓们群起激昂,山呼海喝。那些美人儿中有些开朗的,便冲着自己相识相熟的恩客微笑示意。也有携夫人同来的男子,虽然兴奋的满脸红胀,却憋着气不敢高声呼喊。眼下,那些与夫同来的妇人们也许不知道自己的丈夫在外面的花天酒地,也许她们知道但是并不挑破,此时此刻他们只是看客,只为看那一番热闹。
      这些姑娘们进场的顺序却也极有讲究,最开始出场光荣亮相和最后出场实力压轴的,竞争都再所难免。前几届甚至有为此大伤和气的,后来诸家商议,便以花名第一个字为准,笔划少的先出场,笔划多的压后。若遇到同样笔划的,再以第二个字第三个字依样排序。这样倒避免了不少麻烦,难免遇到三四个字都同样笔划的,不过情况已是极少。
      今次首先出场的是一家名叫万花楼的姑娘,他的名字取的极好,就叫一朵梅,毫无争议的排在首位。既然敢来花魁大赛,莫不是姿色出众,这女子便生的如花似玉,风流袅娜。手中却抱着一只瑟琶。待到了台上,五指轻挥,场上立即响起一片清音,清音绝丽,仿佛清泉石上流,比之刚刚官儒成上台时的乐师们的曲调可谓云泥之别,那缕清音清越明快,场上众人闻之同时敛声,耳中清泉响动,神魂为之沉醉,显出一朵梅的技艺非凡。琵琶弹了半阙蓦然止住,方才听一朵梅浅浅福了福一边娇声说道:“诸位看官有礼了,小女子乃是万花楼的一朵梅。望诸位多多支持。”
      场下立即有人呼喊助威助兴,一朵梅娇笑一声,抱了琵琶不再言语。一朵梅乃是万花楼的红牌姑娘,最拿手的便是琵琶。此时完成了一个极好的开场白,她的恩客在下面高声助兴。
      之后云为衣上台,自然搏得满堂彩。她前些日子的初夜刚刚闹的满城风光,此时更是风头正劲,一时压过前人所有的风光。站在台上弹了一首琴曲,依旧人美曲美风华无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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