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大名姬

作者:竹下轻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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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靳天溢


      雁锦失败的剑舞成为如意馆里既令有些人叹惜的表演,又成为一些人兴灾乐祸的谈资。雁锦接连着几天都没有再出门露面,娅娘虽然惋惜,到底没有说什么话。其他人自然不了了之。
      这天上午,花畔正在喂养两条鱼。那两条红鲤鱼养在一只精致的瓷盆里,瓷盆有普通洗脸盆的大小,盆沿之上布着一圈深蓝色的花纹,瓷质细腻光洁,倒映着水面上的天光,瓷底润舒奶白,竟是上好的景德镇瓷器。就中游着两条浑身红透的红鲤鱼,极为别致。
      叶娥轻脚走进来,站在花畔旁边,也凑热闹一般拿了一根水草在水里拨了几拨,过了一会儿,终于轻声说:“姑娘,外面有人翻了你的牌子。”
      “哦。”花畔一边应声,一边仍在逗那两条红鲤鱼。
      叶娥又说:“我去看过,倒有些眼熟似的,不过实在想不起来。那客官的长相倒是不俗,有点像是在外行走的。刚刚打赏了大茶壶一两银子,老邓高兴的合不拢嘴。娅娘见是个痛快儿人,便叫我来通知你。”
      花畔放下水草,面无表情的说:“我收拾一下就过去。”
      叶娥见她形状,不禁在后面说:“姑娘,要不我去告诉娅娘,说你不舒服?”
      花畔展颜笑笑,说:“叶姨,做这一行也有些年了,哪有避门不见客的理儿。不舒服能到几时?”说完径直走进屋里,叶娥在后面叹了口气,跟了进去。
      不久,花畔从屋中出来,并没有换衣服,只是将头发归整了些,重换了两只稍见艳丽的黄色花簪,花作百合状,一左一右箍住她乌黑发亮的长发,干净中透着些艳俗。唇上略略的上了红,眉目描画不深,又匀了胭脂在脸上,淡淡的一层红韵开来,多了艳丽,少了生动。竟将先前一张灵性的脸画成了一张庸胭俗粉。
      叶娥轻笑说:“姑娘巧手,倒能把自己画成这样,不过还是好看了些。”
      花畔瞅她一眼,似嗔非嗔,也不说话,两人很快穿过忘忧湖,过了殊秀厅,到了前面的簪花厅里。
      此时门前站着的龟奴小寿满脸堆笑说:“花畔姐姐,好久不见你了。恭喜啊,今天又有新客。”
      花畔笑说:“承你吉言了,一会儿赏你果子吃。”
      小寿作着揖打开门,引花畔进了簪花厅。这簪花厅占地颇广,虽然只有一层,除了中间的大厅,在两侧的舞台一旁却又僻出了六个小厅,每个小厅各有布置,虽然狭小,但胜在布置的雅致。整个簪花厅平常由大茶壶照应着,里面有个什么风吹草动,机灵的龟奴也会见机行事儿。
      小寿带着花畔进了一间小厅,轻声说:“花畔姐姐,我在外面候着,有什么需要你尽管吩咐。”
      花畔点点头,抬脚进去,叶娥也便候在门前。小寿作着揖说:“姑姑,我先到外面去,有什么事儿你支声儿。”
      叶娥点头说:“你先去吧。”
      小寿点头哈腰的退后两步走了。
      花畔进了小厅,里面倒极安静。虽然隔壁其他厅里偶有谈笑声与嬉戏声,却不影响这里的氛围。这小厅不大,正当中挂着一幅春日桃花图,花图下摆着两张太师椅。中间隔着一个小几,几上设有茶水与两样点心。在一进门的门后右侧,有一只低短的莲花香炉,熏的房间里温热香溢。此时,一张太师椅上,正坐着一个魁梧的男子,倒有些眼熟。花畔努力想了想,发现这正是雁锦舞剑那晚,自己同叶娥在左偏院芭蕉林边遇到的那男子。心中便有些惊疑。
      花畔屏息敛气,抬眼看看,先福了一福,柔声说:“让大爷久等了,花畔这里给你赔理了。”眼睛只一扫,己将那男子的身形外貌扫在脑里,身量颇高,宽肩细腰,小麦肤色,相貌堂堂。此时坐在椅上,也正玩味的打量着花畔,手里的一碗清茶兀自冒着热气。
      花畔走到前面,轻轻拈起那茶壶,低声说:“这位爷,花畔给你添添茶。”
      男子忽然笑道:“果然是北院里的姑娘,就是与左偏院里的不一样。”
      花畔抬头扬起一脸媚笑:“大爷说的哪里的话,我们还不都是一般的苦命女子。”
      男子笑笑,缓缓端起茶杯,眼睛却一直盯着花畔看,轻饮了一口茶,笑声说:“我叫靳天溢。”
      花畔笑笑,唤了一声:“原来是靳大爷。”
      靳天溢摇头笑说:“你别一口一个大爷,倒叫我难为情。我不过是外面的一个普通镖师,每月里挣得的银子有限,也给不了你什么大钱。不过是贪图你们北院女子的名声,也不知道能见到你几次面。”
      花畔面上始终微笑,待那男子说完这几句话倒有些讶异,其他客人来到这里,便是没钱也要打肿了脸充胖子,每每都希望将自己吹嘘成天下间的首富或者当朝宰相,好得到虚荣心的满足。这个靳天溢倒是一开始便倒了苦水。
      而且显然这靳天溢并不是初来乍到,而是如意馆的老客。否则大茶壶邓从岭也不会让自己出来见他。寻常初来的人,是见不到二等姑娘的。
      花畔便笑说:“既然大爷花了银子也只为让花畔陪你喝喝茶,那倒不要落了空。来,再喝一杯。”
      靳天溢大笑,伸手接了花畔倒来的茶,待茶满放到桌上,仍然盯着花畔说:“开始你进来,我倒还有些失望,觉得是不是这次翻错了牌子。现在,我倒觉得有些意思了。”
      花畔长眉一挑,娇俏的说:“倒不知怎样让靳爷觉得有些意思了。”
      靳天溢想了想,欲言又止,看着花畔的脸眉头微拧,似在想什么措词,终于又想不到,拍拍脑袋有些不好意思的说:“我这脑袋没有多少墨水,竟然形容不出来,该怎么说?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只可意会,只可意会……,只可……。”
      花畔轻笑:“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靳天溢一拍手说:“对对,就是这句啦,倒像是给我说的。”
      花畔笑笑。
      靳天溢笑笑,说:“虽然我从来没有到过如意馆的四大院,不过如意馆的规矩我还知道,寻常的三四等姑娘好见,二等姑娘往上,却需要一番细磨功夫。第一天见面喝茶,第二天花园赏花,第三天月下听琵琶,第四天,三更论棋,第五天初登宝室,第六小轩窗前把粉搽,第七天,鸳鸯被下说情话!”说完自顾先忍不住笑起来,没有嘲弄,倒像是有些叹为观止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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