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力才是真爱神

　　趁着只有白猪在场的机会，维予悄悄问他：“你上次举报班长，是跟谁说的？”
　　“那件事早过去了。”白猪看也没看他。
　　“这次保证能做成，”维予信誓旦旦，“我们两个就解脱了，你跟我走，再也不用看他们的嘴脸！”
　　白猪看了维予一眼，不表态。
　　“你只需要给我找个电话，我用五分钟就好，不，三分钟就够了。只需要一个电话，我们都可以离开这里……”
　　白猪让维予等在厕所里，过了一会儿，他从门缝里塞进来一个手机：“班长的，快一点！”
　　维予快速按下秋沚的号码，随着电话“嘟——嘟——”的长音，维予在厕所里急得乱转：“快接听，快接听啊！”
　　正在这时，厕所隔间的门被一把拉开，班长和老虎、狼崽站在门口：“你在干什么？”
　　维予一眼看到他们后面的白猪，一下子明白了，白猪出卖了他，来换取稍微高一点的地位。这下只有维予是整个班里的敌人。从现在开始，维予的生活将生不如死。
　　不等他指控白猪，老虎一把抢过手机，顺手把维予拽出来，甩到厕所墙上。狼崽手里拿着一根钢管，虎视眈眈地走上来。
　　会死！维予心里闪过这个念头。紧接着，求生的意志，让他的脑子快速转起来：班长要钱，给他钱！不行，他不会为一个没影的承诺放弃眼下的权威，还是会挨打。老虎似乎总是不太上心，他不想做太过分的事，当然，谁想为这点小利犯罪？可是我一直没机会和他单独说话，现在太晚了！白猪现在重播电话还来得及，只要秋沚听到我的声音……白猪被吓破了胆，不会帮我！猴子是个良心未泯的人，他在哪？小驴应该不怕他们，叫他过来……
　　不对！不是这样！什么地方不对！
　　为什么没有一个和我情况一样的人？虽然不了解八卫的运作模式，但是，训练新兵是这样的吗？平时的武器训练，为什么其他人都很娴熟？我们周围的四五个班里，只有我一个新兵吗？早就觉得奇怪了，每天两次体能训练，我拼劲全力也能跟上，不应该是这样的，和这些老兵比，我的体能应该很差！班长的年龄，对一个普通列兵来说也太大了吧？这样说起来，这个班里所有人的年龄都有点大……
　　维予明白了，他站直身子，快速说：“我和维逸的矛盾，是因为他不喜欢我的女朋友，就用了点方法把我女朋友赶走，我很生气，洗了他的游戏记录——就是这样而已，没有什么本质冲突。”
　　“你说什么啊？”狼崽冷笑，继续接近。
　　维予直接对班长说：“我说，你们稍微演演应付检查就行了，真要闹得太难看，以后很难共事。而且你们不想把我打个半残吧？让他把那个东西放下。”
　　班长从狼崽手里拿过钢管：“他疯了，让我看看是不是装疯……”他拿着钢管，自己走上来，双手把钢管举过肩头，脸上杀气四溢，眼看就要从上面劈下来。
　　维予不闪不躲，死死盯着他的眼睛：“你敢碰我一下，我走出这里的那天，就是你的死日。”
　　班长一棍劈下，擦着维予的脸颊，“铛”的一声砸在旁边的墙上，砸出一个深深的洞。他不再笃定，有点不安地回头看了看白猪。
　　白猪看演不下去了，一脸狐疑走到维予面前：“你刚才说，你和队长的矛盾，就是那点鸡毛蒜皮的事？”
　　“原来你才是老大。”
　　“为什么队长要管你女朋友是谁？”
　　“你不知道吗？他是我哥。”
　　白猪完全不信：“你说的是，维逸队长？”
　　维予不敢放过这个机会：“刚才我打的是秋沚的电话，让我再打一次。”
　　“秋沚？是霏秋沚吗？”
　　不能给他们思考的时间，维予马上拿过电话，重播了号码，转到免提。秋沚这次很快接听了。
　　“秋沚姐，太好了！”
　　“小羽？怎么是你？”
　　“没什么事，这里生活太苦了，我想听听你的声音。”
　　秋沚甜甜笑了：“你要是对着队长这样撒娇，他也不会把你送到那。”听到秋沚的笑声，白猪等几个人互相看了一眼，神情兴奋又羞涩。
　　“秋沚姐，你能接我回去吗？”
　　“这可不行，这是队长的决定，他想起你的时候，你才能回来。”
　　“我哥这几天心情怎么样？”
　　“怎么可能告诉你。”
　　维予看白猪一脸憧憬地望着手机，就问：“对了，你知道一个叫‘白猪’的人吗？他怎么样？”
　　“……是白渚吗？他……”秋沚的声音突然变得冷漠，“他是不是在你身边？”
　　“是。”
　　“你是不是在让我帮你证明身份。”
　　“是。”
　　“小予！你又给我惹祸！”
　　维予忍着笑挂上电话，抬头看看白渚。
　　白渚很不自在地起身：“抱歉，他们跟我说的不是这样。”
　　“你接到的任务是什么？”
　　“帮着锻炼一个娇生惯养的少爷，让你一天忙到晚，没有时间休息和说话……糟了，我忘了不该让你说话。”
　　“不用担心，维逸的计划就是让我们认识。你要出头了。那么，再给我介绍一遍所有人，你们是什么编制？什么时候调到一起的？”

　　几天后，维逸到特别干预队第五部的时候，维予正避开体能训练，一个人倚在床上看书。白渚也自愿留下，帮他整理内务，端茶送水。
　　维逸和四五个跟随的人一进门，白渚就紧张地敬礼，然后站到一边。维逸走到维予面前：“看来你们相处的不错，很好。”
　　“我的病治好了，可以出院。”维予说。
　　“你想带谁？”
　　“所有人。”
　　“好，你回到葱林道住。继续去上学，在市级的工作，也联系一下，回去继续做。”

　　已经快一个月了。刚搬家的时候，齐栏给维逸的留言减少了几天，大概是烦心事太多。
　　随着图昂西妻子和两个儿子审判的日子接近，齐栏的留言越来越频繁。
　　最后，连衷夏都来了：“我不知道你和齐栏之间进行得怎么样，也不知道外人应该介入多少，能给个指示吗？”
　　“又和你有什么关系？”维逸问。
　　“青澄本来就和我认识，她一直来找我，还带她的姐姐来跟我哭。”
　　“陪她们哭，别帮她们办事。就这么简单。”
　　衷夏又拿出一个小信封：“齐栏让我交给你一把钥匙，她们以前的东西都放在一个短租仓库里。她说，里面有你喜欢的乐器。”
　　“拿回去，别跟她说你见过我。”
　　“那些东西很贵重吧？随便放着不会弄坏吗？”
　　“多贵重的乐器也是身外之物，人还在受苦，我把乐器接回家算什么事？”
　　衷夏没料到维逸说出这么有人性的话，迟疑地看着他。维逸也觉得有点太肉麻，冷淡地说：“你要是看不下去，就把所有东西拿走，最值钱的是那些吉他。”
　　维逸马上又补充：“……找个温度在18到24摄氏度之间，湿度在45%到55%之间的地方放置，最好留在盒子里，没事别乱动。搬运的时候小心点，不要用货车，把车里的暖气打开到室温，再把吉他放进去，温度骤变是大敌。最好整个过程都在室内进行，找个地下停车场……”
　　衷夏尽量让自己的表情维持平静，维逸还是停下了：“把刚才的话都忘掉，没你的事了。”
　　衷夏没有离开，反而说：“她们现在情况很糟，存款不能用了，靠别人的接济租了一间公寓。虽然没人当面拒绝她们，但到处都是软钉子。”
　　“九年的首卿，就没个门生故吏出手相助吗？”
　　“时不来，谁来？你的态度不明确，没人敢贸然投身进去。”
　　维逸叹一口气：“那就拜托你吧，用你自己的名义给她们些钱，别让她们过得失去尊严。”
　　“那最后，齐栏会怎么样？”
　　“和你没关系，做好吩咐你的事就够了。”
　　维逸又想起来件事：“还有，我那里有幅画，你转交给莫未，让他怎么处理都可以，公开展览也无所谓，但是我这里不能放了。”
　　衷夏听到这个奇怪的要求，愣了一下，随即眼睛一亮。
　　维逸：“想到就说，不用装傻。”
　　“是青澄当模特的画吗？”
　　“是，你要跟别人装不知道。”
　　衷夏在心里笑了，看来齐栏快搬进来了。这次我又押对了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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