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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
“……折了青剑扶风?”风离问,“是在北古城的名剑大会?”
白叔楞了一下,“这个倒不是,听说是在北辰家主的生辰宴上。”
“那闯进宴会的可是个女孩?”风离问的有些急切。
白一回想了一下,“这个倒真不知道。想必应该不是,要是女孩的话想必早就传开了。”
风离摩擦着指腹,怎么会不是女孩?青剑被断分明是她折断的,而且这事两年后北古城的名剑大会,也就是他十七岁的时候?怎么可能发生在数月之前?
而且当年青剑被断之后,暗阁倾巢来袭,北辰世家因此没有出手,当时也是只有自己师父和明城主应战……
难不成当年之战便是今日之战?
这两件事都推进了两年?为什么?风离知道自己的出现会影响一些事,但所有的事都是有根可循,不可能平白无故改变。
“……小公子?”
“嗯?”风离转眸。
白一小心翼翼的拿下风离手里的瓷杯,只闻咔嚓一声,已是四分五裂。
自白一说完之后,风离的神色便很是难看。不是那种为难困惑之色,而是一种凝重专注。那种专注有种大权在握权衡利弊的慎重感,让人丝毫不敢去打扰。
“小公子可是有心事?若是担心掌门倒没必要,剑圣二字总归不是白叫的。”
风离漠然感受着手掌心滚烫的茶水,复轻缓的侧手,任由其缓缓流下,砸落在软毯上。
“不,没什么。”他自己寻来布巾擦拭着手掌的水渍,也擦了擦软毯。
自己重生一世,定会改变一些东西,但北古城和暗阁距东炎谷千里之遥,他再怎么折腾也不会影响得如此之快。
更难以解释的是青剑被断一事,竟在自己醒来之前就已经发生?
是夜,也许月上柳梢,也许繁星满天,于风离而言终究都是一样的。
可他依旧仰头望着天,空洞无神的赤眸里倒映着满天繁星。
“阁下深夜造访不知所谓何事?”
因为这是东方世家,更有白一在侧,风离向来不会过多的谨慎,只不过此时,踏破碎叶的脚步声就在耳侧,便是他不愿也无法忽视。
有人在向他走来,而白一并未阻止,或是根本阻止不了。
“你貌似过得还好。”
这个声音……!
这人弗一开口,风离便无比震惊,精神一探,长衫宽袖,竹伞低垂……当真是那个将他送回过去的那个人!
“是你。”即便风离心里惊讶,他的声音也不曾透露一丝的诧异。
“眼睛果然看不见了。”
“是所谓的代价?”
撑竹伞的男人笑了声,“若这便是代价,那掌握这份力量也实在太过容易了些。”
男人往前走着,风离只能跟上,重生之后的变故他无法解释,只能问这人。
从刚才的对话他就知道,这个人同样没忘记前世的事。
风离跟着男人,不过几步之后,忽得像是一脚踩进了无底洞,霎那间失重,整个空间都是一颤。但当风离再次落脚时,他却又踏踏实实的踩在了地面上。
有风迎面而来,混着青草的香气,带着山风的清冽。显然,这已然除了风离的院子。
是和传送阵一样的原理,但似乎更加深奥。
“你……究竟是何人?”风离的声音染着沉重。
能将他送回过去,更会这般悄无声息的传送之法,这人的身份,风离有所预料。但,他无法确认。
男人轻笑一声,“你当真是不喜欢无知的感觉。”
“在术师的世界,所有的一切都可谓是违背常理,奇幻瑰丽。可只有一个家族被称为神之一脉,自古至今,他们总是若有若无的出现在人们的视野……虽然如今他们已经没落。”
男人没有任何起伏的解释着。没有荣光,更无悲切。
“你当真是星家之人?”风离吐出让自己无法相信的字眼,星家绝迹,这是不争的事实。
“若非星家之人,又如何能将你送回过去,让你扭转这一切?”
“那你之前说的代价?”风离姑且相信着。
“这个世界遵从着等价的原则,只有付出代价才能得到你真切渴望的东西。”男人抬起了竹伞,他眺望着远方。
“你眼睛的伤并非代价所致。真正的原因想必你自己最是清楚。”
男人说道,“此事且先不论,你我的交易想必你应该没有忘记。”
风离敛眉望之。交易?
男人笑了一声,“回到过去,你需要为这件事本身付出代价。我送你回到过去,你帮我实现愿望,这才是我们的交易。”
风离眉头锁着,他一直以为所谓的代价就是这个男人所说的交易,这般说来他被坑了?
“强买强卖?”
男人答,“可以这么说。”
风离敛眉,想来也是,难道要盼着他人毫无理由的帮助自己?
“可……为什么是我?”
且不论此事是好是坏,为什么选中他才是关键。
簌簌两声,男人收了伞,他目光落在风离面上,墨色的瞳里浸着似乎可以穿透过往的怅惘。
他的声音有着命定的玄虚意味,“因为,你是风离。”
“……”
东方清煜问他是谁,他答他是风离,东方清煜却要他认清自己,认清自己身为剑圣传人该承担的责任。而这个人却说因为他是风离,仅仅他这个人。
风离不懂,却无法反驳。
彼时的风离不知,风离二字究竟意味着什么,在这漫漫的岁月枯野里意味着什么。
“那我们的交易是?”
“成为我的传人。”
风离神色古怪了一会,这人莫不是为了寻自己的传人才要来坑他?
“正如外界传言一般,星家已然灭绝,但是于星云而言,星家是必不可少的,终究是要有人要继承。”
“而你,是我看中的人。”
风离蹙眉,“……抱歉,请容我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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