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会来

作者:雪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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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入住
      之后的一周,很快就过去了。
      陈小栗收拾了行李,等着于竟接她去雾溪。
      到了雾溪,陈小栗自觉地入住了于竟在雾溪的房子。
      他租的,不过很大,完全够加一个陈小栗的。
      于竟帮陈小栗铺了床,收拾了房间。
      陈小栗吃饭的时候和他说:“其实我可以和你睡的。”于竟喝在嘴里的汤差点没喷出来,她真的很相信他的自制力。
      于竟夹了块肉给她,“别乱说。”然后自己低头吃饭。
      陈小栗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胸,果然胸小魅力不够大。
      她手机闪了两下,点开看,徐静发了信息给她,“明天老地方约。”陈小栗回了她“好。”她和于竟聊聊工作的事。
      “你差钱可以用我的。”于竟说,陈小栗看了看他的眼睛。
      他说的很认真。
      “现在还不差,差了再找你。”
      于竟点头,他的头发很黑,陈小栗心里有异样的暖流滑过。
      她凑过去,吻了吻他的脸颊。
      他反过来亲了她的嘴。
      可是没有后续。
      可以,他够沉的住气,看谁更沉的住气。
      陈小栗自认自己韧劲很好。
      徐静在雾溪比陈小栗熟,她早就找好了舞蹈室的地点。
      陈小栗去南厨的时候,徐静已经等着了。
      她坐在靠窗的位置,黑发如瀑,妆容精致,着装考究。依旧是当年班花女神的样子,陈小栗作为女人也感叹她的美丽。
      她走过去,蒙徐静的眼睛。
      “多大了,玩这种幼稚游戏,陈小栗。”
      “没意思,你能不能配合我一下。”
      “不能,我成年了。”
      徐静扭头看陈小栗,她摇摇头。
      “你怎么不收拾一下你自己,素面朝天的。”
      “女神,你自己美就好了,我衬托你。”
      陈小栗虽然长相不惊艳,但是五官柔和,很耐看。
      徐静伸手去捏了一把陈小栗的脸颊。
      “其他地方都瘦了,脸还胖。”
      陈小栗故作严肃,“注意你女神形象。”
      两个人闹了一会儿。
      陈小栗打量南厨的装饰,和以前相差不多。
      那时候她和徐静不熟,后来跳街舞认识的,高中又同班,她都忘了为什么两个人会走的那么近了。
      两个人都没有聊曾经。
      那些都心照不宣。
      吃了饭,去看舞蹈室。
      地段不错,就是要装修。
      徐静提议两人都没事,不如自己买了涂料简装一下,还省了工钱。
      陈小栗当然没意见。
      下午两人去建材城买了涂料。
      陈小栗要回家,徐静拉她去唱歌。
      陈小栗问有什么人。
      “就苏语,没别人。”
      她听了,意味深长地笑了。
      “你们还好着呢?”
      徐静撩了下头发,“好着呢,下个月我结婚,你记得包红包。”
      陈小栗忙道喜,“绝对给你包个大红包。””
      既然决定去唱歌,陈小栗给于竟打了个电话,“我晚上要去唱歌,你要不要一起来?”于竟那边噪音很大,“别挂,我走出去和你讲。”
      陈小栗等了一会儿。
      听筒又传来声音,“你刚才说什么?”
      “我晚上去唱歌,你去不去。”
      于竟想了想,“晚上我修车估计腾不出时间,你完了我来接你。”
      “嗯,好。”
      挂了电话。
      徐静眯着眼睛看她。
      “别这么看我,我坦白。”
      “什么时候的事。”
      “没多久,就这个月,不过我们怎么说算的上从小相识吧,只是好多年没见了。”
      徐静拉她的手,问,“爱上了?”
      陈小栗想到于竟那张脸,她有想去亲吻的冲动,她点点头。
      “很喜欢。”
      徐静点点头。
      “余南,确定不爱了。”
      “嗯,不爱了。”这次她不假思索。
      徐静看着她黑亮的眼珠,欲言又止。
      但她没开口
      陈小栗想到于竟,她没注意她的表情。
      二人,找了个咖啡厅叙叙旧,差不多到了晚上。徐静手机亮了,她看了眼信息,抬起头对陈小栗说,“走呗。”
      徐静和她去蓝天ktv的时候,陈小栗要去上厕所。
      徐静便自己先进去了。
      她洗完手出来。
      看到一个熟悉的背影。
      她下意识地躲到一边,她确定就是他。
      她绝对不会认错余南的背影。
      卧槽,她轻轻骂了一句。
      够倒霉,上个厕所遇上,真是。
      她跟在他的后面,看到他进了223包厢。
      也就是她要去的那个包厢。
      难怪下午徐静眼神奇怪。
      她转身就走,外面风很大,陈小栗有点混混沌沌的。
      (二)修车
      “喂,你来接我么?”
      于竟微微愣神,“你怎么这么早?”
      “我想你了不行。”她鼻音很重。
      于竟听出她心情不好。
      “找个地方呆着不动,我马上到。”
      “我在蓝天ktv附近的便利店。”
      “嗯,马上就到了。”
      于竟手上都是油污,他戴了手套去骑摩托。
      他速度很快,陈小栗打了一局消消乐他就出现了。
      “你脸好脏。”
      “嗯。”
      “可是脏我也想亲诶。”
      “别闹了,先上来,待会更冷。”
      陈小栗乖乖坐到他后面。
      他机油味道很浓。
      陈小栗却不讨厌。
      她想搂他的腰,不过他衣服很脏。
      “我先送你回去。”
      “你呢?”
      “我还有一辆车得今天修完。”
      “我也去,我去等你嘛。”
      “那里冷,地方脏,你别去。”
      “于竟那店面是你的吧?”陈小栗问。
      “嗯。”
      “那我大概算的上老板娘咯。”
      “嗯。”
      “那我去看看没什么错吧。说不定有客户对你青眼有加呢?”
      于竟失笑,他每天脏成那个样子,哪里会有人看上他。
      只有陈小栗怕他被抢走。
      他心里很暖,她在乎他的。
      于竟那修理店铺不是很大,有两个人帮忙而已。
      他靠着技术和诚信渐渐地生意还不错。
      到了地方,陈小栗跳下车。
      “可以啊,你是个小老板诶。”她上下打量周围。
      “就你稀罕这么个破店面。”于竟笑她。
      “你不是得靠这店面养我么?”
      养她,是他求之不得的事情。
      何其荣幸。
      “嗯,我养你。”
      陈小栗走上前,“我很好养的,而且你做饭好吃。”
      于竟和她聊了一会儿,过去修车,陈小栗搬了椅子看他。
      她用手撑着脸看他。
      以前没觉得他这么好看,这人怎么越看越喜欢。
      陈小栗身体一热,她想睡他。
      她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胸,瘪瘪嘴,“胸小真他妈扫兴。”
      她声音很小,于竟没听到。
      两个人回去的时候很晚了,陈小栗几乎倒头就睡,直到第二天闻到饭香。陈小栗揉着头发问于竟:“你怎么今天不出门。”
      于竟端了面条放在饭桌上,“陪你逛逛雾溪。”
      陈小栗笑起来眉眼弯弯,“你最好了。”她很谄媚,不过于竟很受用。
      面汤热乎乎地气把陈小栗的眼镜蒸出了白气,她看不清楚,只好取了下来,于竟坐在她的对面,看起来模糊不清,她只能依稀感觉到他五官的轮廓。
      吃了面,于竟带她去清溪,这几年刚刚开发出来,没什么古香古色的东西,好在吃的东西多,陈小栗喜欢。
      骑摩托去不需要很久,也就二十来分钟的事。
      不是节假日,清溪人很少,空旷的很。
      新开发的旅游点,巷子修的极宽,陈小栗和于竟并排走在巷子里,开着的小吃店不多,陈小栗买了一包糖炒栗子和于竟边走边吃。
      “我读高中的时候,雾溪还没有开发清溪呢,那时候这里全是荒草。”
      陈小栗剥了一颗栗子喂他。
      于竟把陈小栗手里的栗子拿过去,一颗一颗剥好了放到陈小栗手里。
      “嗯,那时候我和虎子常来这里游泳。”
      陈小栗转过头去看他,“那时候你们在雾溪读中专?”
      “嗯,我们学修车在雾溪。”
      “诶,我怎么不知道。”
      于竟剥好一颗栗子放到她手上。
      “我们有多少年没见?”于竟问。
      陈小栗伸出手指数了数,“初中三年,高中三年,大学四年,还有两年,嗯,差不多12年。”
      于竟笑了,他露出很白的牙齿,“你忘了你是四年级就走了,差不多十四年了。”
      陈小栗扬起头,“可是我六年级完了的时候,明明暑假回雾溪了的,我们还约定考一个高中了。”
      过了一会儿,于竟叹了口气,“只不过,我们都没有考上一中。”
      其实那只不过是小孩子的约定,那时候他们有多大,不过十二三岁的年纪,转头就会忘掉一个承诺。
      走的累了,陈小栗找了个阶梯坐下。
      然后,她的手机响了,是徐静,她接。
      没想到,一听,徐静的哭声就从听筒中传来。
      陈小栗不说话,就任由徐静说。
      其实不过是一对恋人要结婚前女方却发现男方早就劈腿另一个女人的故事,只不过这个狗血的故事发生在了徐静身上而已。
      只不过,陈小栗其实挺震惊的。
      苏语和陈小栗同过六年学,那些年,由于徐静的关系,他们一直玩的很好。
      陈小栗很了解苏语,他极喜欢徐静,且为人沉稳。
      或许,时间足够改变一个人。
      陈小栗问了徐静的地址,让于竟送她过去。
      走到公寓五楼,陈小栗按门铃,门开了。
      开门的不是徐静。
      大概是她家的保姆。
      徐静一个人像一只小猫一样蜷在沙发上,她似乎是哭的累了,静静地闭着眼睛休憩。
      “你还好罢?”
      陈小栗问她,她睁开眼,也不说话就抱住陈小栗。
      保姆看了眼陈小栗,脱了围裙离开。
      家里只有陈小栗和徐静两个人。
      她又继续哭。
      陈小栗向来不会安慰人,大学时候室友失恋了,陈小栗就默默地给她递纸巾,然后静静听室友哭诉,偶尔帮室友骂一句。
      可是徐静什么都不说,她好像只有递纸巾这一个作用了。
      陈小栗坐在沙发上,听徐静哭了一个下午。
      两个人饿了,就去吃饭。
      “你说我是不是很没出息,哭的这么丑。”
      陈小栗笑,“当年我可是一个月没怎么吃东西,瘦了一大圈。”
      气氛好了很多,陈小栗帮徐静拉了一件外套给她披上。
      陈小栗给于竟发了个晚上不回去的消息。
      于竟看到了,回了嗯。
      陈小栗是个为朋友两肋插刀的人,她要等徐静心情恢复一些了才会离开。
      徐静晚上和陈小栗一起睡。
      她们两个人不睡觉,只是有一搭没一搭说话。
      徐静说的少,陈小栗说的多,她为了逗徐静开心,开始讲各种高中的糗事。
      “你说那时候脸皮也是厚,人家不收我的礼物,我天天给他送早餐,那时候余南后桌的男生一个学期胖了好多。”
      徐静笑,“现在想想,真的是越年轻越没有顾及。”
      陈小栗把玩手指,“可是我们马上就要不年轻了。”
      徐静没和陈小栗倾诉这段感情的事,陈小栗也不问,她知道她不愿说总归有她的道理。
      之后三天,陈小栗就一直陪着徐静,她们逛遍了雾溪的商场,陈小栗看着徐静一件又一件地试穿,然后不断地刷卡。
      她感叹有钱的好处。
      晚上,徐静看电影,不睡觉,陈小栗实在熬不住就先去睡了。
      可是第二天黑眼圈特别大,转头一看徐静。
      依旧那么美。
      果然,这就是差距。
      徐静手机一直关机,她要求陈小栗也关机。
      “我不想接他电话。”
      然后,第三天,苏语就找上门了。
      徐静不给他开门。
      陈小栗给他开了,他一进门就去拉徐静的手。
      徐静甩开他。
      “你别拉我,脏。”
      苏语脸色都变了。
      他张嘴想要解释,可是却不知道怎么开口,毕竟是他不是个东西。
      三个人站在房间里不说话,陈小栗觉得气氛异常怪异。
      “我们就散了罢。”徐静的声音在寂静中显得突兀而冷淡。
      苏语死死地盯着她。
      他知道这个从少年时代就一直盼着能够穿上婚纱嫁给他的女人再也和他没有可能了。他想要抓住她,却不敢伸手。
      “我不怪你,或许我们没有做夫妻的缘分。”
      苏语拉了陈小栗走出了房间。
      留下苏语呆呆站在那里。
      晚上,她们去喝酒,徐静一边喝一边哭。
      还说,“我不怪他,我只是有点不值。”
      然后一直重复,直到趴下。
      陈小栗喊了出租车,费了好大力才把徐静带回家。
      苏语还没走。
      他轻轻地给徐静洗了脸,陈小栗看着他,没有说话。
      做完了一切。
      苏语站在客厅里对陈小栗说:“我走了,拜托你好好照顾她。”陈小栗张张嘴,想说什么,可是她没开口,嗯了一声。
      她只是这段感情的旁观者,有什么资格说什么。
      她能做的就是快点让徐静从悲伤中抽离。
      过了一周,徐静早就恢复成了那个优雅美丽的女人,陈小栗发了短信,于竟到了楼下去接她。
      走的时候,徐静说她见色忘友。
      陈小栗翻了个巨大的白眼,“卧槽,感情这些天我白陪你了。”
      徐静帮她拢了拢头发,“去吧,我的爱人。”
      陈小栗作恶心状。
      然后飞快地跑到楼下。
      于竟穿的还是那件外套。
      陈小栗跑过去,她凑上去亲他的脸。
      “脏,别亲。”
      陈小栗悻悻地退后,“回家亲。”
      她不要脸地说。
      于竟抓她的手,很凉。
      他把她的手放进自己的衣服里。
      陈小栗有点不安分了。
      她把手往他肚皮上放。
      于竟也任由她。
      “你竟然不怕痒?”
      陈小栗没了兴致,原来皮糙可以这样。
      她爬上车。
      “走吧,回家。”
      于竟发动了车,留下一缕白气。
      徐静站在落地窗旁,她看到两个人离去。
      不知道怎么回事,她突然想起初三那年。
      那个人也骑着摩托载过她。
      那是她忘不了的一年。
      她的头有点痛,她想到高二的那个暑假。
      那时候,她冷冷地说了一句:“要是你是我,你会等我么?你也不会等我。”说完了,她挂了电话。
      然后眼泪一直流。
      徐静的妈妈等女儿哭完了以后,平静地说:“你不要怪爸妈,以后你会明白,我们都是为你好。”
      之后,郭浩就再也没有给她打过一个电话,她也再没见过他。
      就这样断了吧。
      她想。
      表面上她做地很好,她依旧每天认真学习,训练形体。
      她的成绩比之前又有了提高。
      她拼命地刷题,除了上厕所吃饭,几乎不让自己空着。
      那时候她每天要吃很多,陈小栗坐在她对面常常惊愕地盯着她看。
      只不过,只有她自己知道,她总是忍不住梦到他,他在小树林亲地她喘不过气来,他坏笑着要她给他织一条围巾,他攒了很久的钱买了一个戒指给她,还装作无所谓的样子,递给她,“诺,给你的,礼物,我就随便买的。”
      她甜的发腻的时候,他突然间脸色大变,狠狠地将她推开,眼睛猩红地望着她。
      说:“滚——”
      然后,她就醒了。
      她总是一遍一遍地做这样的梦,直到后来读了大学,渐渐做的少了,参加工作后几乎没有做过了。
      她不知道为什么总是忘不了他。
      对于,和苏语的这段感情,她自己也又错。
      其实她没有怪苏语,即使他们在一起这些年,她努力扮演一个好女友,但是她知道她不爱苏语。
      他找了别人,她不怪他。
      她只是为自己的过去有些不值。
      她这些年,对苏语倾注了很多感情。
      徐静从来不是一个随便的人,当初她确定了苏语,就准备好好和他过下去。
      她了解他吃饭的口味,知道他睡觉的习惯,也懂得如何让他开心。
      即使没有心动,她却用了心。
      她回忆过去的六年,还是想哭。
      她越发地理不清自己感情了,为什么她的记忆里不断地冒出一个早应当遗忘的人,为什么她越来越看不清楚自己。
      或许,睡一觉就好了,她喝了一大杯红酒。
      盖着被子睡了过去。
      陈小栗洗了个澡,她头发湿湿的,又懒得吹。
      于竟从柜子里把吹风机拿出来,帮她吹。
      “吹了对发质不好。”陈小栗狡辩。
      于竟没放纵她。
      他把她按到椅子上坐好。
      然后开了小风给她吹。
      “头发湿着睡觉了会头痛。”他的指尖从陈小栗发根穿过,陈小栗舒服地叹了口气。
      “我每次去理发店都会想睡觉。”
      “因为太舒服了?”
      陈小栗点头,“真的舒服。”
      于竟却不这么觉得,他每次去理发店都觉得很别扭。如果不是要去剪头发,他真不愿意去理发店。
      陈小栗伸手去摸于竟的头发。
      刺刺的,有点扎手。
      “你头发真短。”
      “长了不好打理,也不舒服。”
      于竟一直这个发型,寸头。
      那时候,读初中,很多男生讲究地多,把头发留的有些长,然后抹发蜡。
      他觉得麻烦。
      而且有点娘们兮兮的。
      他没弄过。
      “你这样真好看。”陈小栗夸于竟。
      于竟摸了一把自己的脸,还有两块糙皮。
      他没觉得自己哪里好看。
      他没接陈小栗的话,继续给她吹头发。
      很快,头发吹干了,他关了吹风机。
      一下子都安静了。
      陈小栗突然扑过来亲于竟的脸。
      她虽然高,但是毕竟比不上男人。
      她踮起脚,够到他的嘴。
      于竟是个男人,而且是个成熟的男人。
      他忍不住。
      他回吻陈小栗。
      陈小栗一时间喘不过气。
      只是她没认输。
      她伸手去够于竟的脖子,把手放到他衣服里。
      于竟打了个寒颤。
      陈小栗从来都是手脚冰凉。
      竟然在这里发挥了用处。
      她窃喜。
      结果陈小栗就被于竟狠狠地拍了一下屁股。
      等她反应过来,于竟已经离开了她。
      她瞪于竟。
      于竟也不看她,而是径自去了厨房。
      陈小栗在吃面前往往最没有骨气,“我想吃煎包子,刚才看你冰箱有没吃完的小笼包。”于竟没应她。
      她也没多说,她知道他的。
      她有时候真的爱极了他沉默的样子。
      那个时候,她只想亲他。
      果然,于竟煎了小笼包,还打了碗鸡蛋汤,陈小栗去拿筷子,她发现碗柜里有个年代很久远的铁碗。
      陈小栗拿出来看了看。
      她什么也没看出来就放了回去。
      她出来吃饭。
      于竟快要吃完了。
      陈小栗坐下来吃,一咬开包子全是油。
      她简直幸福地眯上眼睛。
      “我估计我长胖了,怎么得了。”
      于竟看向她。
      觉得她哪里都没肉,几乎是细细的一条。
      “你得多吃点,都不长肉。”
      陈小栗觉得他一定在说谎。
      但是她还是屈服于食物的淫威之下。
      雾溪十月份的夜晚已经很冷了,陈小栗很快睡了,她好几天没睡好了。
      于竟一个人坐在客厅里,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烟,点了一根,放进嘴里。
      摸了一下打火机,没有。
      他把烟扔到了垃圾桶。
      (三)想起
      他想起这近一个月来与陈小栗的重逢,恍惚而不真实。
      关于陈小栗的记忆,于竟的脑海里很清晰。
      他记得那一年妈妈刚刚跟人跑了,爸爸酗酒,他回家就挨骂。中午大家都带饭去学校吃,他空着手,陈小栗就坐到他旁边,“我姥姥做的饺子我一个人吃不完,我们一起吃。”
      他记得二年级的时候,他破天荒考的很好,老师以为他作弊。陈小栗站出来给他打抱不平,“老师,你们怎么能冤枉好同学呢?”
      他还记得那个夜晚,她坐在田梗上靠着他的肩哭,她离开平乡的时候给他留了一大包的大白兔奶糖。
      他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记得如此清楚。
      后来,他很少会想起她。
      他渐渐明白那只是年少时期自己心里生出的淡淡的朦胧的情愫。
      读初中的时候,身边的兄弟每个人都荷尔蒙炸裂,总是和那些长得不错的女孩子调笑,那时候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几乎所有的时间都花在了读书上面。
      什么函数,几何,文言文,常常看得让他一个头两个大。
      他天生不是读书的料。
      事实也证明了这一点。
      中考的时候他就比虎子多考了三十分。
      虎子两百三,他两百六。
      这多出来的分数并没有任何用处,他们一起上了一个雾溪的职业学校。
      学修车。
      他谁也没有告诉,其实中考前,他一个人买了张车票从平乡到雾溪。
      他从田姨那里打听到陈小栗家的住址。
      大中午的时候,他到了那个小区。
      他从来没有见过那样精美的花园。
      他看到了坐在藤椅上认真做作业的陈小栗。
      她没有发现他。
      于竟感觉到前所未有的失落,他也不懂是为什么。
      他没有走过去。
      而是站在那里认认真真地看了陈小栗很久。
      然后,离开。
      学校没教他们什么,第二年,他们就被分到修理厂当学徒。
      那时候,师傅拿他们当狗似的。
      总是骂骂咧咧的。
      好在他话少,做事也认真。
      带他的田师傅心眼不坏。
      他三年学到了很多。
      虎子一个炮仗似的性格,没到一年就回平乡,自己凑了钱开了个修理铺子。
      他家本来就有钱,雇两个人还能赚点。
      而他。
      只能靠自己。
      他记得他爸走的那天,他都没哭。
      于竟想的很烦躁,他打开电视看。
      可是他看不进去。
      他没想到过会再遇到陈小栗,更没有想过两个人会如此亲密。
      如果说那些年只是朦胧的情愫。
      现在,他只想占有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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