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会来

　　（一）蹭饭
　　第二天，陈小栗起了个大早，她收拾还剩下的东西，中午的时候，肚子很饿，她又懒得出去，她掏出手机，问田姨哪家饭馆可以打电话送饭。
　　田姨把电话号码发了过来，还备注鱼香肉丝很好吃。
　　陈小栗突然想起自己没有于竟的电话，又问田姨。
　　她把于竟的电话存了起来，然后让饭店送了鱼香肉丝盖饭，就拉了把藤椅坐到院子里面等。
　　她有些无聊，就给于竟发短信，“你干嘛呢？我是陈小栗。”
　　过了一会儿，手机震动，“我知道。我在虎子店里修车。”
　　“你下午怎么吃饭？”
　　“自己做。”
　　“你不和虎子一起？”
　　“他有老婆。”
　　“那我可以来蹭饭么？”
　　“你下午五点过来，想吃什么？”
　　“我不白吃你的饭，我带菜过来的。”
　　“嗯。”
　　手机唱起了铃声，她接起来，是自己的外卖。
　　她出去拿了外卖，付了钱，找个桌子坐着吃。
　　陈小栗很是无聊，她玩切水果的游戏，有一种肆意的快感。
　　她看时间才三点，无事可干，她套了个外套去买菜。
　　她一边挑西红柿一边和于竟发短信，“你住哪里？”
　　“派出所旁边那栋楼二楼。”
　　陈小栗又挑了几根黄瓜，胡萝卜，想要买肉，又觉得自己不会买，于是作罢，买了几串葡萄，付了钱，才三点半。
　　“你现在不在家？”
　　“嗯。”
　　“那我来找你。”
　　陈小栗去他修车的铺子，她到的时候，看到他整个人都躺在一辆货车下面，脸上黑乎乎的，还有汗渍浸在额头。
　　她就站在原地，静静地看着他，他完全没有注意到她的到来。
　　陈小栗腿站麻了，往店铺里面走，就看到了虎子。
　　他还是有些胖，并没有太大的改变，不过虎子看到陈小栗吃了一惊，“你是，陈小栗！”他问，陈小栗点点头。
　　“要不是竟子之前和我说过，完全看不出来是你。变漂亮了。”
　　陈小栗觉得他一定是在恭维她，不过还是开心地道了谢。
　　虎子拿了凳子让陈小栗坐，还给她沏了杯茶。
　　很快，于竟走了进来，他看到了陈小栗，对她笑了笑，陈小栗觉得他牙齿显得很白。
　　他洗了脸和手出来，和虎子两个人把门关上，带了陈小栗回家。
　　陈小栗坐在摩托车后面，问他：“为什么一直是你修车？虎子呢？”
　　“虎子不修车，他都是雇人修，这几天他雇的人回老家结婚了，他才让我过来帮忙。”陈小栗心下了然。
　　停了车，于竟把菜提在手里，和陈小栗一起上楼，打开门的时候，陈小栗仔细地大量一下，东西很少，但是很整洁，陈小栗觉得于竟比她爱整洁多了，毕竟她都是得过且过的样子。
　　陈小栗一屁股坐到沙发上，她看到于竟走进了厨房，然后她觉得有点累，就睡了过去，等她睁开眼，就闻到了饭香。
　　她穿上鞋走到饭桌旁，连忙主动去盛饭，于竟手艺不错，陈小栗吃了三碗。
　　她厚脸皮地问他：“我以后能不能都来蹭饭，我买菜的，不吃白食。”
　　于竟觉得她这样子有些好笑，“可以。”他说
　　陈小栗眼睛亮了。
　　于竟收拾了碗筷，准备洗碗，陈小栗蹦跶着过来了，“我来洗。”于竟拍了一下她伸过来的手，她抬起头看着于竟，一脸疑惑。
　　“女孩子洗碗多了，手丑。”
　　陈小栗呆了，她觉得于竟的感情史一定很丰富，不然怎么这么懂。
　　她没强求，又蹦跶到沙发上躺着，掏出手机切水果。
　　她的手在屏幕上飞快地滑动，她没开静音，整个房间都是切水果惨烈的声音。
　　于竟洗完碗，看着慵懒地倒在沙发上的陈小栗，他走进卧室，拿了个枕头给她。“垫着，不然颈椎不舒服。”
　　陈小栗接过枕头，懒懒地靠上去，打了个哈欠。
　　“你沙发借我睡一个晚上呗！”陈小栗乞求地眼神望着于竟。
　　于竟打量了陈小栗一眼，他摇了摇头，“待会儿我送你回去。”
　　“小气，外面冷死了，我就睡你沙发。”
　　陈小栗伸了伸腰，坐起来穿鞋，边穿边嘟囔。
　　平乡昼夜温差很大，于竟从衣柜里拿了件自己的外套让陈小栗穿上。
　　陈小栗也没客气，她套上外套，还漫不经心地说：“你这外套样式挺好看的，看不出来你眼光不错嘛。”
　　（二）烤串
　　于竟没搭她的话，径自下了楼把摩托车换了个方向。
　　陈小栗坐了上去，她心血来潮，“我们去五里店吃烤串呗！”
　　于竟严重怀疑陈小栗的胃是个无底洞，他扭过头看陈小栗。
　　她的眼睛在夜光下亮晶晶的。
　　他确认她不是在开玩笑。
　　去五里店不远，但都是盘山公路，于竟骑地很稳。
　　他速度很快，风吹到陈小栗脸上都觉得有点刺脸，不过她很兴奋，她本来是拉着于竟的外套的，可是她想了一下。
　　环抱住了于竟的腰。
　　她感到于竟瞬间一僵。
　　不过她的关注点在于竟的身材，他的腰很窄。
　　他脱了上衣肯定身材很好。
　　陈小栗靠着于竟的背，她带着头盔，耳朵热乎乎的，于竟的衣服有淡淡的洗衣粉的香气。很快，她睡着了，直到于竟轻轻拍她。
　　她扬起脸，看到于竟的后脑勺，他的黑发和外套的颜色融为一体。
　　五里店吃烧烤的人还挺多，陈小栗从车上跳下来。
　　老板很热情地和他们打招呼，“小两口出来玩呀？”
　　陈小栗笑着对老板说：“嗯，老板，我老公帅不帅？”
　　老板笑得眼睛快要眯成一条线了，“帅，姑娘要盯紧了哟。”
　　陈小栗点点头，“我都恨不得安个摄像头在他身上。”
　　于竟低头看着陈小栗，他的眼睛很亮，很黑。
　　他从心里升起一种异样的感觉。
　　他想再往前一步。
　　陈小栗点了好多串之后，于竟特意点了两个烤鸡蛋。
　　“这里烤鸡蛋很好吃。”
　　“我们小时候好像跟叔叔来这里吃过。”
　　于竟点点头。
　　陈小栗对于吃的记忆往往十分深刻，她记得那一次寒假到来前，于竟似乎期末考试破天荒考了90分。
　　他爸爸那个高兴，要带他去五里店吃烧烤。
　　他顺带捎上了陈小栗，她跟着沾了光。
　　她记得烤鸡蛋很香，很好吃。
　　“那天我把所有的蛋黄都吃了，蛋白都留给你了。”
　　陈小栗觉得于竟一定在骗人，她的记忆中于竟可不是个孔融让梨式的好小孩。她不可置信地看了于竟一眼。
　　“我觉得蛋黄蛋白一样好吃。”陈小栗说，“一定是你只想吃蛋黄。”
　　于竟笑了笑，没再说话，人的喜好是会变的。
　　陈小栗不再只喜欢吃蛋白了。
　　于竟不怎么喜欢吃烧烤，他肠胃不是很好，吃了会拉肚子。
　　他看着陈小栗吃，陈小栗没跟他客气。
　　结账的时候，陈小栗已经掏出了钱，于竟抢先付了，老板眯着眼睛说：“老公一定得付钱的。”
　　陈小栗和老板调侃了两句，看到于竟坐上了车。
　　自己也坐了上去。
　　她依旧环住他的腰。
　　于竟想要和她说点什么，可是风很大，他说了她也听不清，所以他没说。
　　他们到了陈小栗家门口，她拿出钥匙开门，他跟着进去。
　　她还没有开灯，听到他的声音很低。
　　“你觉得我怎么样？”
　　陈小栗有点诧异他的问题，但是她老老实实地回答他，“你很好。”
　　可是他却没有后续了，他不知道该怎么问她。
　　问她是不是对他有特殊的感觉么？
　　他怕否定的答案出现。

　　陈小栗觉得于竟有点莫名其妙，他突然问出这么一个问题，又陷入长久的沉默，她怀疑他有点神经衰弱。
　　她试图打破这种沉默。
　　“你要在这里睡么？”她笑。
　　于竟摇摇头，出门骑了车。
　　她看着于竟停的直直的后背，听着迎面呼呼的风声。裹紧了外套，外套是于竟的，有他身上的味道。
　　她就这样看着飞驰着超出她视野的摩托车，和无边的夜色。
　　吸了一口气。
　　她的鼻子微酸。
　　果然这天气不适合兜风。
　　陈小栗走进屋子，在自己带回来的行李里翻了一盒感冒药，她吞了两颗。
　　但愿明天不会真的感冒。
　　她有点睡不着，看着天花板发呆。
　　自从彻彻底底要离开余南以后，她很少失眠了。
　　她都有点不懂自己是怎么了。
　　心动么，有。
　　喜欢么？
　　她不知道。
　　陈小栗后半夜还是睡着了，她第二天醒的很晚，差不多下午两点。
　　她爬起来洗脸，看了两集电视剧。
　　然后套了毛衣去于竟家里，顺便去超市买菜，她有蹭饭的自觉。
　　于竟昨天把钥匙给了她，她直接去了他家。
　　房间里有点热，她又有些困。
　　躺着睡了。
　　她醒来，闻到饭香。橘黄色的灯光打在于竟的脸上，在他眼睛下面落下阴影，他长得好看，原本硬朗的五官柔和地让人心里发软。
　　陈小栗觉得自己身上有点热。
　　她光着脚把窗户开了一个缝，冷冷的风吹到她脸上，好受了许多。
　　于竟的声音有点沙哑，“过来吃饭。”他喊。
　　他感冒了，陈小栗的直觉。
　　她跑过去，端起饭碗吃饭。
　　“你要吃点感冒药，不然不会好。”陈小栗难得温柔地说。
　　“嗯。”于竟声音有点闷。
　　她觉得他心情很不好，不过他没有表露出来。
　　陈小栗也不会打破砂锅问到底。
　　她默默地吃饭。
　　气氛很怪异。
　　陈小栗等到于竟吃完饭，连忙跑去洗碗。
　　这次，于竟没有拦她。
　　（三）照顾
　　她洗完碗。
　　走到沙发跟前，于竟缩在沙发上，脸上很红。
　　她伸过手去探，烫的吓人。
　　她轻轻地推他，“起来，我们上医院。”
　　于竟摇摇头，“我吃点退烧药就好。”陈小栗不强迫他，她生病也最讨厌去医院。她问他哪里有药。
　　于竟迷迷糊糊地没说清楚。
　　她套了鞋出去买，药店差点要关门了。
　　她匆匆买了药回去，看到一家粥铺还没关门，又买了粥，她看到他晚上几乎没怎么吃饭。
　　回去的时候，于竟睡着了，她把他喊醒喂他喝了药，让他喝粥他没喝。
　　陈小栗就把粥放到了冰箱里。
　　磨磨蹭蹭到了大半夜，于竟头没那么烧了。
　　她没力气把于竟搬到床上去，就给他盖了床被子。
　　然后溜到他床上睡了过去。
　　早上，陈小栗爬起来，她轻轻地走到屋外面，于竟还在睡。
　　她摸摸他的头，不烫。
　　舒了一口气，转身，把昨天的粥拿出来看，全坨了。
　　她把粥扔进垃圾桶。
　　自己找了锅来煮。
　　锅里咕嘟咕嘟翻滚起来，陈小栗把火关小，她不会做饭，可是煮粥还算熟练，那个时候她和余南还在一起的时候，他得了重感冒，陈小栗学会了熬粥，她其他的都不会，所以只给他煮粥。
　　没想到自己唯一的技能还派上了用场。
　　于竟醒来的时候，听到厨房的声音，走过去。
　　陈小栗的头发披散着，衬得她脸部的线条很柔和。
　　他心里发软。
　　陈小栗抬起头看到于竟，她笑了起来，露出尖尖的小虎牙。
　　于竟要帮陈小栗端锅，她拒绝了，“你是病号，得要人照顾才行。”
　　然后，拉着于竟坐在椅子上，然后盛了粥给他喝。
　　陈小栗自己也盛了一碗，坐在于竟旁边喝起粥来。
　　她突然想起什么来，“你再过一周多是不是要回雾溪。”于竟点头，陈小栗歪着脑袋想了想，“那我和你一起回去。”
　　于竟想要开口问陈小栗的工作问题，但是他没有开口。
　　陈小栗自己先说了起来，“我和我初中一起跳舞的同学准备开个舞蹈室教小孩子跳舞，而且，我妈也催我回去。”
　　她后面声音很低。
　　于竟知道她的心结，他看着她低头喝粥的样子。
　　突然想到那一年，她妈妈写的那篇文章发表在报纸上，陈小栗正好在他家玩看到，她趴在桌子上哭了好久。
　　他走过去想安慰她，她却一个人跑了出去。
　　等到他去寻她，她一个人抱着腿在田梗上哭。
　　他走过去拍着她的背，她哭的抽气，“于竟，我宁愿没有妈妈，还可以幻想出一个妈妈。”他把他的肩膀借给她靠着哭，她的泪热乎乎的，打湿了他的衣服。
　　这么多年，他常常梦到那个在他肩膀哭泣的女孩。
　　而现在她就在他眼前。
　　她喝了粥，洗了碗，没有走，作为一个自诩还算够格的朋友，她不能在朋友生病地时候不在场。
　　她开了电视，和于竟靠在沙发上看，电视很旧了，画质不好，不过声音倒是响亮。
　　她倒了一大杯开水让于竟喝，“感冒多喝热水。”她说。
　　突然想到之前网上很流行的那个帖子说男朋友只会说多喝热水是多不靠谱。
　　她觉得要是那个男的找她当女朋友一定很倒霉。
　　果然，余南需要摆脱她这个倒霉鬼。
　　于竟接过水，放在一边。
　　他声音沙哑，“你以后一直在雾溪么？”
　　陈小栗觉得他声音让人心里痒痒的。
　　“当然，你猜为什么？”
　　于竟当然知道自己猜不了她的心思，摇摇头。
　　“因为，雾溪长得好的男人太多，我舍不得走。”
　　于竟失笑，她从来都这么厚脸皮。
　　又听到陈小栗补了一句。
　　“比如，像你这样的。”
　　于竟耳朵烧红。
　　他佯装淡定地看电视，陈小栗心里偷偷发笑。
　　陈小栗不会做饭，她正愁怎么和于竟解决下午的伙食问题，她不忍心让于竟这个病号吃她做的可以当药来吃的菜。
　　然后，于竟的手机就响了，他接了电话，陈小栗听他嗯了两声，然后挂了。
　　他说：“虎子让我去他家吃饭。”
　　陈小栗听了，瘪了瘪嘴，又听他说：“他要你也去，我帮你答应了。”陈小栗嗯了一声，跑到卫生间照镜子，她觉得自己应该收拾一下自己。
　　她把头发梳起来，扎了个丸子头。
　　果然清爽了很多。
　　他们两个没有骑车去，套了外套走着去。
　　平乡秋天常常是飘着小雨，地面湿漉漉的，陈小栗穿的鞋子走起来不防滑，她抓着于竟的袖子，以免摔了。
　　（五）火锅
　　虎子家很近，走两三分钟就到了，本来平乡就小。
　　进了门，屋子里很暖和，陈小栗看到了虎子的老婆，看起来很年轻，反正比虎子小。她看了一眼虎子，没想到他桃花运这么好。而且她名字也好听，许冰。
　　他们打了招呼，走到客厅。
　　饭桌上锅里冒着热气。
　　打边炉，陈小栗眼睛眯了起来。
　　四个人坐了下来。
　　这种天气吃火锅很合适，锅底炒地很辣。
　　陈小栗夸虎子有福气，娶了这么贤惠的老婆。
　　虎子果然很高兴，“那是，我从读初三就喜欢我老婆了，那时候她还在读小学呢！总算把她娶到手了。”
　　许冰脸有些红，她话很少，而且很容易害羞。
　　陈小栗暗自感叹虎子有福气。
　　虎子是一个很会调节气氛的人，大家都吃的开心。
　　说了好多以前读书的糗事。
　　虎子讲起他们初中以后的事，陈小栗耳朵竖起来听，那是她不知道的过往。
　　“你是不知道，于竟这么个闷葫芦，初中时候好多女生喜欢他，给他送的零食全都被我吃了。他硬是一个也不喜欢。”
　　他喝了一口啤酒又说：“那个三班的，叫思思的，长得那叫一个好，追了于竟好久，他都不为所动。后来我们去读中专，他一门心思学修车，更没时间谈恋爱，直到现在。”
　　“现在，我终于知道了，他这个家伙估计一直在等你。”
　　陈小栗整个人都很惊愕。
　　他，是为了她么。
　　虎子的话真真假假分不清。
　　于竟打断虎子的话：“你别喝醉了瞎说。”
　　虎子笑了起来，“我没醉，小栗，你就收了他吧，他都成大龄剩男了。”
　　然后他就倒下了。
　　许冰扶了虎子去卧室。
　　陈小栗和于竟帮许冰收拾了碗筷，道了谢回家。
　　陈小栗在路上问于竟，“你是不是真的在等我？”
　　没等于竟回答有摸摸自己的脸，“难道我从小学就有吸引人的潜质了么？”
　　于竟在她旁边走着，声音由于感冒了瓮声瓮气的，“你别听虎子乱说，我没有在等谁，只不过没去考虑感情问题罢了。”
　　陈小栗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回事，又问他：“那你现在考虑感情问题么？”
　　于竟有些错愕，“我是说，你要不要考虑一下我？”
　　于竟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听错。
　　扭过头看陈小栗，听她又认认真真说了一编：“你要不要考虑一下我。”
　　于竟看着她发亮的眼珠。
　　够了，不用犹豫了，他凑上去吻上她的唇。
　　陈小栗没想到他会吻过来，眼睛瞪地大大的。
　　很快她回应他的吻。
　　路灯昏暗地打在两个人身上，落下长长的影子。
　　陈小栗被吻地有点喘不过气，她咳嗽起来，“卧槽，你不会把感冒传给我吧？”于竟拉起她的手，“不会的，我会好好照顾你的。”
　　“你还挺会得寸进尺的嘛，别抓着我。”陈小栗试图挣脱他的手，他拉的死死的，陈小栗认栽地跟在他后面。
　　陈小栗到家了，她开了门进去，于竟跟着她进来。
　　她拉了椅子让他坐，“我煮点姜茶我们喝吧！”
　　陈小栗说，要去拿锅煮。
　　于竟问她，“你确定你家里有姜和红糖。”
　　陈小栗想了想，姜和红糖都没有。
　　她要出去买，于竟不让，“外面很冷，我去好了。”
　　接过两个人争执了一会儿，就一起出去买。
　　回来之后，还是于竟去切了姜丝，煮了姜茶。
　　两个人一人一杯，陈小栗辣的鼻尖冒汗。
　　于竟抽了面巾纸给她擦。
　　陈小栗严重怀疑虎子之前说他的空白感情史是在撒谎，明明很会照顾人。
　　于竟看了一眼表，要走。
　　陈小栗嗯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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