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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
所以……
所以那不是做梦？
他昨晚真的……真的把阿默给……
明明还什么都没说，甚至都没经过同意。
他怎么能对阿默做出了那种事。
“操！”顾珩一拳打在墙上，狠声骂道，“顾珩你个禽兽！”
刚进门手里还拎着早餐的方默站在厨房门边，一脸你是不是吃错药的表情望着他。
“……没事吧？”
顾珩正给自己做思想检讨呢，扭头就见受害者站在背后，顿时尴尬又心虚，话都说不利索：“没事，额，我就是，喉咙有点儿哑，想开一下声，呵呵呵。”
这借口假得他想咣咣撞大墙。
方默却没多问什么，只说早餐买回来了，让他出来吃。
等顾珩磨磨蹭蹭从厨房出来，早餐已经摆好在桌上了，有粥有面——还是他喜欢的牛腩面，知道他不爱吃萝卜，面上那几块已经被方默夹到自己的粥里了。
这种事明明先前也会做，他也一直心安理得地受着。
可今天看见了，却感觉特别愧疚。
阿默总是这样。
悄无声息地对他好，默默为他做许多事。
让他习惯了有这个人在身边的生活。
然后再也离不开他。
可他却从未想过，如果要离开的人是方默，他该怎么办。
“愣着干什么？”方默递筷子给他，“面泡糊了就不好吃了。”
“……哦。”顾珩接过筷子，坐下吃面。
因为心里憋着事儿，这顿早餐他吃得跟做任务似的，食不知味，草草解决就放下了筷子。
方默还在喝粥，估计挺热的，边吹气边慢慢吃着。
顾珩也不走，就拿着手机坐在旁边瞎玩，余光里偷瞄了他好几次，看得屏幕都暗下来了也没动，满脑子在想等会儿要怎么开口。
“有话就说吧。”方默叹了口气。
“啊？”顾珩愣了愣，“没什么事……等你吃完再说吧。”
“吃完了。”方默放下汤匙，看他，“想说什么？”
顾珩一对上他的目光，刚做了半天的心理建设就轰地碎成了渣渣，咬牙别开脸道：“昨晚……我和你是不是，那啥了？”
“是。”方默面上淡定，话比他更直接，“做了。”
顾珩又转回来看他，有点儿摸不准他对这事的态度。
但怎么说都是自己有错在先，无可辩驳，沉默片刻还是决定道歉：“对不起。昨晚是我，我喝多了才……那样的。阿默，我绝对没有侵犯你的意思，你信我。”
“我没喝醉。”
“……”顾珩愣住，“什么？”
“我说，”方默看着他，一字一顿，“昨晚我没喝醉。”
昨晚没喝醉。
什么意思？
是说他没醉，所以很清楚自己对他做过什么事？
所以……会觉得厌恶？
厌恶他的行为，甚至厌恶他这个人。
“对不起。”
顾珩低下头，声音沉入谷底，仿佛被抽干了力气。
“是我的错。”他说，“我保证，以后再也不会发生这种事。”
“……”方默皱眉，总觉得这人好像误会他的意思了。
正想解释，茶几上的手机却震动起来。
“什么？老大不见了？”
是队里打来的电话，老大在任务中失去了联系，现在连行踪也无法确定，生死未卜，叫他俩立刻回去带队前往搜救。
“走吧。”
两人披上外衣，头也不回地离开家。
任务优于一切。
他们都默契地没再提起。
……
然而谁知道，最后会是这样的结果。
方默从口袋里摸出那个银质的十字架，借着病房里昏黄的灯光，细细摩挲端详。
金属的冰冷触感刺痛着指尖。
很普通的十字架。
——除了正中央那个圆形的凹痕。
那是子弹留下的印记，曾让他在乱战中捡回一条命。
后来顾珩生日那年，他把这个护身符送给了他。
原本只是个不值钱的玩意儿。
没想到他竟一直留在身边，留到了现在。
方默双手紧握着十字架，抵在眉心处，疲惫地闭上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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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好啦，回忆结束，回到现在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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