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客剑心同人之最后的壬生狼

　　白色羽织白衣白套裤，这是水户的天狗党出动时穿的衣着。
　　然而住进壬生村后他们就已经不再穿那一身了，可是高大的芹泽鸭在黑暗中仍然醒目，他披着一件浅葱色带山形的羽织，好像他打算将它当成浪士队的队服，这个时候他穿着这一身出去干嘛？
　　“你到哪里去？斋藤？”本来想悄无声息离开的斋藤一听到小队长的招呼，他是属于试卫馆的势力，因此严格执行着土方岁三制定的局中法度，五个第一条中的一项就是不可擅自离队，可惜天狗党的那帮人则完全无视它，他们依然该干嘛干嘛。
　　“我去找点酒喝。”实际上他一点都不想喝酒，他只是想跟着芹泽鸭而已。
　　“这个时候了你上哪儿喝酒？”小队长怀疑得看着斋藤一，他似乎觉得斋藤一是天狗党那边的。
　　又是一个傻瓜。
　　斋藤一心中不屑冷笑，这又是一个被忠诚蒙蔽了双眼的家伙。
　　“出去转转总会找到的，实在不行不还有岛原吗？”
　　“岛原那种地方哪里是你这种穷鬼能去的。”
　　斋藤一冷冷得看着他，如果他不打算投靠芹泽鸭这边，试卫馆似乎是唯一的选择，这个家伙现在还不能杀，以后出任务的时候想办法解决吧。
　　他学着芹泽鸭那样傲慢无礼的样子冷哼一声，披着仍然入夜后有些燥热的微风跟了出去。
　　鸿池家是大阪有名的富商之一，他们以酿制清酒而闻名，在三十多个藩国都有分号，可是面对这么大的一个世家芹泽鸭依然敢敲诈，在他的眼中商人不过是蝇营狗苟之辈，这是武士普遍都有的想法，只不过大多数武士都是傲慢而自矜的，芹泽鸭则完全是个地痞流氓。
　　他是读过不少书，不过斋藤一觉得对他那更像是种玩乐，他的本质就是个粗暴无礼的人，他在江户的□□经常见到，麻烦的是他还是个剑客，神道无念流的门下弟子众多，虽然他个人的性格不讨喜却还是在浪士队里站住了脚。
　　他隐隐感觉得出，土方岁三之所以要让他跟着这个家伙是因为试卫馆这边打算要动手了。
　　大和屋事件后，除了大和屋的老板以外还有另外几个商户也受到了牵连，他们一齐闹到了京都守护职那里，再加上之前被勒索的鸿池家，就连会津藩主也有点扛不住压力了。
　　军队是要靠钱养的，这次保护将军上洛的军费几乎全靠会津藩自己出，江户大地震后维修藩邸用了不少，再加上所司代和浪士队的开销更是让藩主坐困愁城，原本没什么地位连姓氏都不允许拥有的大阪商人一下子就翻了身，他们原本还要靠旗本买卖武士身份，现在有些商人则公开得给自己取了姓氏，还好他们还是没有带刀的权利，不然市面上还要更乱。
　　芹泽鸭的哥哥为了让会津藩主接受他们花了不少力气，可惜被接受了就会有人管，试卫馆的人早就想除去芹泽鸭了，可惜碍于他的势力而不能轻举妄动，如今他火烧京都自毁羽翼，天狗也变成了人人可以打的落水狗了。
　　多半是要执行暗杀吧。
　　斋藤一心想，如果是试卫馆的人跟着出来一定会引起天狗党那边的注意，也只有他这种不群不党、悄无声息的人能执行这种跟梢的行动。可惜他一直都跟芹泽鸭不熟，神道无念讲究的是悟，谁知道他那颗疯狂的脑子里悟到了些什么。
　　芹泽鸭果然如他所预料的那样最后到了岛原。
　　男人么，谁不喜欢这个，可是让斋藤一没想到的是他居然没去艺伎馆或者游郭，而是进了一家看起来挺有档次的料理亭。
　　斋藤一古怪一笑，他觉得他好像知道芹泽鸭为什么要穿着山纹羽织出门的原因了。
　　“可真让人困扰啊。”他有些头疼该怎么混进这种高级的料理亭，那些门口的侍从其实就是打手，他们是只看衣服不看人的。
　　下次找试卫馆的人要点钱吧。
　　他阴冷得笑着，凭借着矫健的身手翻进了料理亭的院子，这里的庭院果然精致唯美，是个适合幽会的好地方。
　　她是哪家的小姐或夫人？
　　斋藤一好奇极了，开始在各个格子间里寻找芹泽鸭的身影，最后他在二楼一间不起眼的居室外看到了他一闪而逝的背影，应该就是那里了。
　　“怎么样？好看吗？”
　　芹泽鸭的声音就跟他的人一样粗犷，想听不出来都难，斋藤一几乎可以想象他此刻在情人面前展示那件浅葱色山纹羽织的场景。
　　“芹泽先生，你也太不小心了。”副局长新见锦的声音居然从里面传了出来，斋藤一不禁瞪大了眼睛“穿这么显眼的衣服，被人看到了怎么办？”
　　“那有什么关系，都这么晚了。”芹泽鸭无所谓得说“这里没你的事了，你出去吧。”
　　怎么？剧情还有急转？
　　斋藤一觉得有趣极了，他躲到了阴暗的角落里，随着纸门被打开，新见锦一脸不高兴地走出了居室。
　　“阿梅，你喜欢吗？”芹泽鸭温柔的声音让斋藤一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真是太让人恶心了。
　　“你要不要也穿穿看？”
　　女人穿羽织也不是没有，不过他干嘛让她穿一件男式的羽织？
　　斋藤一忽然有了个古怪的预感，她，好像并不是一个女人。
　　“小的有什么资格能跟大人穿同样的衣服。”那个“阿梅”的声音很中性，不过斋藤一听得出来那是个男人的声音。
　　芹泽鸭居然好男色？斋藤一快被自己的发现给笑死了。
　　“这是队服，不论局长还是队员都要穿的。”芹泽鸭诱哄般地说，伴随着悉悉索索的声音，应该是他在脱那件羽织了。
　　“可真是美啊。”许久之后，斋藤一听到芹泽鸭说“你比冲田还漂亮。”
　　斋藤一不笑了，要是冲田知道了他在芹泽鸭眼中是这样他绝对会杀了这家伙的。
　　“冲田是谁？”那个阿梅满含醋意得说，芹泽鸭立刻哈哈笑了起来。
　　“一个从江户来的小子，稍微懂点剑术而已，哪比得上你这京都养出来的美人。”
　　原来这个阿梅还是京都人？斋藤一觉得好奇，新见在这场戏里扮演了什么角色。
　　等里面传来不堪入耳的声音，斋藤一知道这里没什么好戏可看了，他还是喜欢女人多一些。
　　她应该有鸟一样动听的声音啊。
　　他在心里为那个完美的女人加了一条，最好说的是京都腔，大阪那边的口音虽然差不多，可是仔细听的话还是有点差异的，他喜欢说话方式柔软的女人，大阪那边的太直爽了。

　　自从阿苏死后，他很久都没有这种想要活下去的感觉了。
　　斋藤一长叹一口气，在澡盆里舒展开自己的身体，他觉得自己越来越像壬生狼，而不是会津的朱雀了。
　　在失去了所有的新选组同伴后，那些会津人接纳了他，他几乎以为自己是个普通的朱雀队员，但也只是差点而已。
　　“鸠山观月。”他喃喃得说，那是她太外公的名字，取得很风雅，可是他却是另一种类型的人斩，他总是带着笑眯眯的面具，用动听的言语让猎物放松警惕，等对方将自己的咽喉给露出来他便露出自己怪物的真面目，他就是靠着吞噬弱小的商家这种方式渐渐聚沙成塔，成为大阪小有名气的大商人。
　　可是那个怪物的孙女却是那么得纯真，这种违和感太强，却让他感到迷醉。
　　他觉得他中毒了。
　　就跟芹泽鸭一样，他中了那个叫梅津的吴服店少东家的毒，居然想将根本不会任何武艺的小姓弄进浪士队里来。
　　他火烧大和屋也并非完全鲁莽，大和屋是生丝商，他们坐地起价要价太高，而吴服则需要大量生丝，那家吴服店欠了大和屋太多的债逼得只能用儿子去还，新见锦在其中收受了贿赂，将那个小子介绍给了芹泽鸭。
　　局中法度第一条，不可私下筹款受贿，违者切腹。
　　新见最后在三条木屋町水戸藩吉成常郎的旅馆中绪执行了局中法度，为他介错的就是那个害了他的梅津，同时他也是芹泽鸭口中的阿梅。
　　两个男人一起开房太显眼了，还是料理亭这种地方更适合他们幽会，冲田他们冲进那间位于岛原的料理亭时芹泽鸭已经喝得半醉，他虽然身为神道无念流的高手却因为在狭窄的居室中无法施展，最终被冲田一刀结果了性命。
　　他当时其实很想看冲田杀芹泽鸭的表情的，因为他已经告诉了冲田芹泽鸭可能喜欢他的事，不过土方岁三却不允许他加入，那个鬼一样的男人也有想要保护的人。
　　只是因为一时的玩笑他就惹怒了副长，是他阻止了町火消灭火，作为惩罚他必须替试卫馆做密探，不然土方就要杀了他，而那个时候斋藤一打不过土方岁三。
　　他屈服于副长制造的恐惧，成了黑暗中的打手，他其实就跟那些因为害怕副长而不敢到对面花街纾解、只能彼此解决的普通队员一样，只是他实在更喜欢女人。
　　“稍微对我温柔点嘛，幸子。”他叹息着，她为什么觉得他一定是个强者呢，他明明是个普通人，也会胆小，也会受伤，也会被病痛折磨，可是她却觉得他是不平凡的，她看向他的眼神一开始满是崇拜，现在也逐渐被恐惧替代。
　　她是不是也会跟那些京都的女人一样，看到他的时候只有厌恶和恐惧。
　　他莫名觉得好笑，真是太好笑了，他哈哈大笑起来，怎么都无法制止。
　　如果是那样的话就最好了，他们就都解脱了，他还是会为了完成那个任务保护她，等结束了之后他们就各走个的，这辈子都不要往来。
　　“福山……”他恨那个救了他的老人，可惜那个老人已经死了，他只能把鬼神丸众国拿回来才能再杀他一次，只是这样一来他必须要回那个家，还要见那个可恶的男人。
　　如果只是为了复仇而回去，他觉得有点不值。
　　他不想让姐姐看到他丧家之犬的模样，她会想办法将他留下来的。
　　“差不多到了打坐的时间了。”水已经冷了，他站了起来，她把她家的那个神龛拿了过来，正好他可以静心，他喜欢她身上的檀香味，会让他想起菩萨。
　　他又忍不住笑了，那个圆脸的丫头像菩萨？如果他跟她这么说了她一定会生气。
　　带着抑制不住的笑，他穿好了衣服走出了浴室，此时天已经大亮，阳光有些刺眼。
　　在晨曦之中，她将他的制服晾好，身体仿佛沐浴着一层佛光，她的弟弟正满脸杀气得舞着竹刀，那是他平时用来练习的道具。
　　他觉得那个律真的跟他很像，那个小子打不过他所以只能屈服于他，就跟斋藤一曾经屈服于土方岁三制造的恐惧一样。
　　然后，她便忽然转过头来，那双天镜之湖一样的眼睛倒影着他的影子，那是个不拘小节的浪人，身上只穿了一件襦袢，因为泡了澡平时惨白的脸色红润了不少，看起来居然有点秀色可餐。
　　他诡异得笑了起来，他怎么会用这个词来形容自己？
　　她忽然脸红了，将视线转向了别处，她的耳朵都红透了。
　　可真美啊。
　　她才十六岁而已，却已经能让他着魔了。
　　“大哥已经洗好了，律，你也去洗一洗吧。”
　　“谁要洗他用过的水。”
　　“你都快臭死了，快去。”她凶巴巴得说，可是因为长了张圆脸而显得很可爱。
　　“肚子饿了啊。”他想吃掉她。
　　“那去吃早饭吧，要不要我替你泡杯茶？”
　　她好像真的将自己当成小姓了，那是只有副长和局长才有的权利。
　　他忽然想起副长身边那个叫市村铁之助的少年，他相信冲田和副长是清白的，可那个家伙呢？
　　他莫名得想要体验一把当副长的感觉，梅与樱是两种长得很像的花，只要让她套上男士的袴，她就能成为很可口的小姓了。
　　“去把律的袴换上吧，你不是很讨厌那种西式的裙子吗？”他别有居心得说，那个丫头居然还有点心动了。
　　“不过……那不是女扮男装吗？”她的声音又显得娇怯了，而且用的还是他最受不了的关西腔。
　　“那是神社巫女的穿着。”他想起了昨天松崎老人临死前交给他的那个平安福，它就像是某种仪式的传承，它来自伏见稻荷神社，由她的父亲给了她的妈妈，再由她的妈妈给了松崎老人，现在它到了他的手中。
　　“乖，穿一次给我看看。”他凑到她耳边诱哄着，就像芹泽鸭诱哄梅“你一定会很漂亮的，我的御神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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