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客剑心同人之最后的壬生狼

作者:十月魍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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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梦中的少年


      花,红色的彼岸之花。
      水,黑色的冥河之水。
      有一个人徘徊于人世,只因与尘世的羁绊没有斩断。

      阳光满室的道场内,有个猫一样的少年睁着闪闪发光的眼睛,在我的面前跳来跳去,他的背不自然得驼着,看起来很古怪,剑道也是要求挺胸抬头的,他这么做他的师傅不处罚他吗?
      “我是天然理心流,你是什么流派?”少年一边跳着一边说,他看起来好像很高兴,像是找到了同龄的朋友。
      “无外流。”我听到一个陌生而熟悉的声音说,他是谁?
      “我叫冲田总司,你叫什么名字。”
      “哼,赢了我我再告诉你。”
      “那你现在告诉我不是一样,我还从来没有输过。”冲田自信满满得说,一头黑发随着他的跳动上下飞舞。
      “真巧啊,我也没输过。”那个人假惺惺得说着,我几乎可以看到他那皮笑肉不笑的模样。
      “那可真头痛啊,我们俩今天肯定有一个人会输的。”他好像真的在为这件事苦恼,漂亮的眉毛都皱了起来“那要是你输了,能不能不告诉我你的名字,只要你下次还来就行。”
      他愣住了,我觉得这应该是头一次有人向他提出这样的要求。
      “为什么这么说?”
      “我一个人,太无聊了。”冲田嘟着嘴,看起来异常得孩子气“土方先生和近藤先生都很忙,根本没时间陪我玩。”
      “剑道对你来说只是玩吗?”他不屑冷哼,真是个没礼貌的臭小鬼,人家是在邀请你一起练习啊。
      “那么你又是为了什么踢馆呢?”冲田很不高兴得说。
      我觉得他又愣住了。
      他说是为了学艺,其实也只是因为无聊才到处踢馆的吧。
      “冲田总司吗?我记住你了。”
      “我不需要你记住我的名字,你只要尝试着赢我就行。”
      他忽然停止了跳动,举起竹刀,亮晶晶的双眼忽然汹涌起黑暗,那是鬼的眼睛。
      “事先说好,我不会手下留情的。”
      “手下留情了岂不是失去了所有乐趣了吗?”他冷笑,他为的就是学到那些流派的精髓才故意激怒那些道场主的。
      “诶~你果然很有趣啊。”冲田开心地说“那我就尽量不杀死你,不然你下次就来不了了。”
      冲田说尽量不杀他好像是认真的,因为他接下来的进攻全部都瞄准了要害,当时的他完全疲于应对,好在最后关头有人出现制止了总司……

      “哇,好痛。”
      脸上的刺痛让我从那个古怪的梦中惊醒,而抱着我和衣而眠的那个人也在此时醒了过来。
      “怎么了?”他半坐了起来,明显没睡醒,看起来还是很累的样子,我觉得这样的保镖好像不可信赖。
      “黑玉丸挠我了。”我瞪着那只打呵欠的小猫,现在的它一点都不像爷爷。
      “挠你哪里了?”他将我的脸扳过来仔细端详,他的拇指粗糙并布满老茧,刮得我下巴有点痛。
      在跟他的眼睛对视的瞬间,我仿佛又回到了那个刀光剑影的时代,他还是新选组三番队的队长,他还是那个霸气的剑客。
      “已经没事了。”我不敢再看他的眼睛,怕自己的心从胸腔里跳出来,昨晚他替我解开腰带时的场景历历在目,现在想来他并不是为了给律教训,而是想让我睡得舒服点罢了。
      “谢谢你,一君。”谢谢你在我和律失去了最后的亲人时保护了我们。
      “刚才我做了一个梦,冲田君是不是很喜欢跳来跳去的?”气氛太暧昧了,我觉得还是不要保持沉默得好,他的手一直没有松开我的下巴,我觉得很危险。
      我觉得有些口干舌燥,却不敢去舔,这么做感觉是在勾引他。
      “律很快就起来了,我要换衣服了。”我提醒他,屋子里还有第三个人,他却忽然紧紧抱住了我,他的力气真的很大,我肋骨都要断了。
      “救救我,幸子。”他浑身都在发抖,他怎么在向我求救“告诉我怎么成为一个普通人。”
      我想起了那个说着一口江户黑话的男人,他那个时候看起来很开朗,一点都不像传说中那个阴郁的新选组三番队队长。
      “说点什么吧,用那个江户的卷舌音。”他是那么寡言,我好奇他会说什么。
      他沉默了,我以为他是在害羞或者在思考要说些什么,可是他很快又阴笑了起来,让我有点不寒而栗。
      他还是新选组的队长,他刚才是在审问我,可我却轻易地将他想要的答案告诉了他。
      “你喜欢痞子?”他松开了我,笑得不怀好意。
      我脸红,觉得他抓住了我的把柄,可是我就是喜欢那个说江户卷舌音的人。
      “一君年轻的时候做过打手吗?后来为什么加入了新选组?”他虽然松开了我却仍然环着我的腰,我鼻息里都是他的味道,他应该有两天没洗澡了。
      “无聊啊,那种一成不变的生活。”他的答案居然与岛田魁惊人的相似,他果然不会甘于平凡。
      “你在想别的男人吗?”他危险地靠近我,我觉得他有点莫名其妙,可是我也不敢看他的脸。
      “你……你走开。”我的关西腔总是在不合时宜的时候出现,他果然阴恻恻得笑了起来。
      “今天你打算穿什么衣服?”
      他以我所言的那样退开了,不过我却觉得他仍然在进攻,我立刻将身上的和服裹紧了。
      “你出去一下行吗?”比起睡觉,起床反而更加困难,我觉得我可能坚持不了几天。
      他忽然沉默了。
      我觉得他现在肯定在转什么坏心思,害怕得有些瑟瑟发抖,一大早的心跳就这么快我觉得我会英年早逝。
      然后他起来了,就像一只听话的忠犬,不过黑玉丸却看起来炸了毛,就像它看到了一只可怕的野兽。
      “你……你去哪儿?”我觉得害怕,我觉得肯定等会儿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我去外面抽根烟,再说你不是要起来了吗?”他将羽织披在肩上,就跟当年在新选组时一样。
      他在享受追逐的过程……
      我莫名得感觉到寒意,此时天际微亮,我却觉得我仿佛置身京都某条阴暗的小巷。

      妈妈喜欢素净的颜色,可我还是喜欢稍微亮一点的,穿亮色衣服的人会给人眼前一亮的感觉,我希望别人看到我的时候会觉得我很精神。
      不过颜色要是太亮的又会给人轻浮的感觉,然后翻找衣服的我便翻到了那件蓝色的羽织。
      那并不是新选组的羽织,而是我凭着传说在街上买的,我都忘了它的存在,没想到它竟然这个时候出现。
      第一次去山上的时候,我根本就不敢往战场的深处走,有很多人临死的时候都不肯闭上双眼,当我走进战场时我觉得他们一个个都睁圆了双眼瞪着我,但我当时只想着要找到那件蓝色的羽织,然后渐渐地我就克服了。
      可是就在刚才,那种被怪物盯上的感觉又回来了,这一次我身边既没有死人也没有狼,只有我一直在呼唤的那个名叫“一君”的幽灵在我身边。
      我有点分不清他到底是人还是鬼了。
      我想起了他们制造的那些血案,但是我也记得昨天那个说着江户黑话的男人,他们是住在一个身体里的两个灵魂,还是根本就是两个人。
      “妈妈……”我好害怕,即使我穿着妈妈的和服我也觉得寒冷,可是我又古怪地觉得甜蜜,我好像真的病得不轻。

      我最终还是没有选妈妈的和服,我觉得今天我还要上学,所以穿的振袖,当我将纸门拉开的时候坐在门廊下抽烟的他立刻循声望了过来,我觉得他看我的眼神变得更可怕了。
      “纯洁的少女吗?”他笑眯眯得说,仿佛在看一个祭品。
      “斋藤君,你的血衣放哪里了?”我在房间里没找到,应该是被他放在别的地方了。
      “浴室的水盆里,这个房子的浴室和厨房是跟隔壁公用的。”
      我觉得他好像话中有话,可是又觉得费解,总之我觉得不能让他继续在这个地方呆着,我还记得昨天他听到我要帮他洗衣时那古怪的表情。
      “呐,斋藤君,你能不能出去买点早饭。”我的声音又不自觉得娇怯起来,我自己听着都动心。
      这一次他不纠正我叫他一君了,他的笑容看起来有点残忍,就像见了血的狼。
      “想吃什么?”
      “随便,我不挑的。”我被他看得手脚都不知道怎么摆,他却直截了当得站了起来。
      “帮我烧点洗澡水,我两天没洗澡了。”他拢紧了羽织头也不回得说,我觉得我好像明白他这么听话的原因了。
      他不至于这么不要脸吧。
      我有点害怕,看了看天色,还早,隔壁的邻居和律都没起来。
      我觉得不安全,想把律叫起来让他练习剑道,可刚一有动作那种被人揪着脖子的感觉立刻出现了,就跟他当时在史蒂芬办公室里审问我时一样。
      然后,我往那个视线的方向看去,他的眼中翻腾着汹涌的黑暗,同时又亮得宛如野狼。
      “让我舒服了你就没事,今天不是要上学吗?”他轻声得威胁着“别耍小聪明,幸子。”
      我觉得大小姐这个称谓好像是某种束缚,现在他好像已经挣脱了。
      “是。”
      我浑身发抖,他就跟律说的一样,比鹫峰组的老大还危险。

      “加油,幸子。”即使他已经走远了,我仍然害怕得根本不敢动弹,滑稽的关西腔并没有多大的用处,我还是在发抖。
      我这才发现那位偷袭他的警官是多么地有勇气,即使他是个萨摩人。
      当我尝到一点咸味的时候我才发现自己居然流了眼泪,然后多年的委屈一下子就涌了上来,妈妈居然是因为我固执得要去找他才死的。
      他并不是我心目中的英雄,可是他也不是个完全冷血的鬼,就像外公给他取的名字一样,他是一只青色的朱雀。
      “别怕,幸子。”我擦干眼泪,现在真的不是我被情绪左右的时候,他还是有人性在的,虽然少的可怜。
      他至少比真的野狼要好一点。
      我是武士的女儿,我必须要有武家的风范,我不能怕他。
      想清楚了这些,我稍微镇定了一些,用绳子将袖子系好,嗅着清晨清新而带有轻微马粪味的空气,我开始用木桶从井里打水。
      当我提着第一桶水来到浴室的时候我才明白他话中话里所代表的意思,那件沾满了血的警察制服已经被水浸泡了,看起来满满一盆都是鲜血,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血腥味,就跟我昨天杀死岛田魁时一样。
      他是昨天下午到我家的,如果隔壁的人晚上要使用浴室,看到了这个景象恐怕也不敢进来了,他是警察,身上沾血很正常,如果我大声呼救隔壁的人是不会来的,而律绝对不是他的对手。
      真到了那个地步,那就真的是糟糕透顶了。
      他有持无恐,而我则有太多顾忌,不然就凭我一个人是没法完成那个任务的,他的心跟那些长萨人一样歹毒,也对,他跟他们交手了那么多年,怎么可能没学到一点本事。
      可是,他也是那个会用江户卷舌音耍那些混混玩的普通人,斋藤是壬生狼的名字,一君是幽灵的名字,那我该叫他什么名字?
      我想认识那个人,他真的很可爱。
      我心里想着他,觉得这次真的彻底镇静下来。
      “大哥,你是谁?”我学着岛田魁的手下那样称呼他,即使洗血衣也觉得愉快。
      我一边洗衣一边观察浴室里的水烧得如何,柴禾好像有点不够了,我想再劈一点。
      可是等我刚拿起柴刀,一只大手却阻止了我,我不用回头也知道是他回来了,我现在该叫他什么?一君还是斋藤君?
      “怎么能让女孩干这种粗活呢?”他用江户卷舌音说,这个声音逗笑了我,是那位大哥回来了。
      “大哥刚才买了什么吃的?”我不害怕他,虽然他的身体里住着一只壬生狼。
      “自己去看吧,让那个小子多睡一会儿。”他很豪气得说“昨天发生太多事了。”
      “嗯。”他说的是实话,律是该休息一下了。
      他买的早点并不丰盛,平常而已,可是我吃得很开心,觉得嘴里有股甜蜜。
      我想我分清楚他们是谁了。
      壬生狼斋藤是恐怖的,一君是徘徊于人与鬼之间的游魂,而那位大哥则是个活着的人,虽然他被隐藏得很深,他很会照顾人,所以得到朱雀队和新选组大家的信赖,我当时在战场上找的应该就是他。
      可是我还是觉得我对一君理解得还是不全面,不过我才认识他两天而已,以后再说吧。
      “如果是那位大哥的话就没事。”我很信任他,他是个好人。
      吃完饭重新回到浴室,那个人已经脱了衣服泡在浴盆里了,空气中依然弥漫着血腥味,不过我不害怕了。
      “要我帮你搓背吗?”我站在门口问。
      背对着我的那个人明显僵硬了片刻,然后又阴恻恻得笑了起来。
      我叹息,那位大哥走了,现在在这里的是壬生狼斋藤。
      “你刚才不是很怕我吗?”他像是发现了有趣的事,回头看着我,他的眼睛亮如刀光,他又是个剑客了?
      “你不是说过了吗,别耍小聪明。”跟壬生狼耍小聪明的一定死得很惨,我才不想年纪轻轻就死于非命。
      我觉得他好像很开心,还好我比较识相,没惹他生气。
      我拿起帕子走到他的身后,刚才离得远了没注意,现在才看到他背上居然那么多刀疤。
      这些都是那个时代给他留下的痕迹。
      我想我明白为什么他是斋藤的时候比较多了,那些痛苦一直提醒着他受伤的过程,他一定经常梦到动荡的幕末,当他还是新选组三番队队长时的风光生活。
      可是胃病又在提醒他当战俘时的痛苦,这两种强烈的对比撕扯着他的灵魂,他没发疯真是奇迹。
      我觉得他真的有些可怜,给他搓背的时候动手也轻了些,他发出舒服的微叹,紧绷的肌肉放松了不少。
      “池田屋事件。”
      他忽然说,他为什么说这个?
      我顿了顿,继续给他搓背。
      “禁门之变。”
      此时我的手刚好停留在他背上的一条伤疤上,我想我明白他在说什么了。
      他在说这些伤的来历。
      “你每条疤都记得哪儿来的吗?”要是的话他可真是能记仇。
      “大部分吧。”他的声音在浴室的回音中被拉扯,听起来有些模糊“能在我身上留疤的都是高手。”
      “伏见鸟羽之战呢?”
      在那场战斗后新选组就开始只尝败绩,因为他的对手基本上都变成了枪和炮。
      “那种大乱斗有什么好回忆的。”他不屑地说“就跟□□打群架差不多。”
      我莫名觉得好笑,觉得现在说话的是那位大哥。
      “大哥是哪里人啊。”我对他充满好奇,虽然我觉得他不会回答我。
      “祖籍是明石藩,后来到了江户,家里有个老不死的老头和只会哭哭泣泣的老太婆,另外还有一个哥哥和姐姐。”
      我顿了顿,我以为一是长子的意思。
      “我出生那年就是他来到江户的那年。”
      我明白了,一是为了纪念这次事件。
      “你怎么不继续问了?”
      “二十八年前,脱藩是死罪。”我记得传说中他是这个年龄“有姓氏的都是武士。”
      如果他家老头在明石藩有武士的头衔,那他就只能留在明石,在关原之战后明石藩那边就很贫困,谁不想到江户和京都这样的大城市去。
      “就不能是我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一个人跑到江户来的吗?”
      我觉得好笑,他还有不敢得罪的人?
      “那大哥得罪了谁啊?”
      “旗本。”
      我撇撇嘴,旗本可是德川家的直系家臣,他们会跑明石那样的穷乡僻壤去吗?就算混得再差,也可以通过和商人签订合同关系买卖武士身份赚钱,在江户多得是旗本,可是将军的仪仗跑到明石去干嘛?
      “明石有什么秀丽的风光或者特产吗?”
      “听说那边的鱼特别新鲜。”
      我翻了个白眼,日本桥那边的鱼也很新鲜。
      “幸子,你听说过鬼神丸众国这把刀吗?”
      我被问的莫名其妙,那是什么?
      “是很有名的刀吗?”
      他忽然笑了,全身都放松了,然后他将我拉了过来,吻住了我的嘴唇,就好像我是他的小姓,而他还是三番队队长一样。
      “出去吧,这里用不到你了。”
      “诶?”我有些眩晕,这是要干嘛?
      “你不是要去上学吗?再不出去你今天就去不了了。”他笑眯眯得看着我,眼神中的刀光让我胆寒“第一次通常是不能走路的,你难道不知道吗?”
      我脸一红,知道他的意思了。
      “是,队长。”我觉得这么跟他说一定能愉悦他,他果然笑得更厉害了。
      “果然是大阪商人的女儿啊,真是有趣。”他斜睨着我,上下打量“新时代可真是好啊。”
      “欺负落难女子是武士该有的行为吗?”
      “不,我不是武士,我是浪人。”他的眼睛里忽然翻腾起无尽的黑暗,他又变成了壬生狼了“就跟你心里的那个人斩一样。”
      他说着平常的话,我却感觉到语气里的阴狠,他要干什么?
      “忘了那个家伙,幸子,不然我们两个就只能一起下地狱了。”他好像没威胁我,他是真的打算这么做“我还没活够,别让我杀了你。”
      我知道这个时候落荒而逃很没用,可是我还是跑了。
      他是个疯子,我居然还曾经喜欢过他。
      更可悲的是我好像着了他的魔,已经有点离不开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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