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客剑心同人之最后的壬生狼

　　他的房间里并没有其他女人生活的痕迹。
　　或者说，连他自己在这里生活的痕迹都很浅显，这个房子似乎只是睡觉的地方，并没有什么东西值得留恋。
　　如果只是单身汉一个人住的话房间倒是足够宽敞，可惜如今有了我和律两个人就有点拥挤了，他的那身血衣不能一直穿在身上，所以在他换衣服的时候我便走出了那个房间。
　　昨天我可能真的有点不正常，他换和服的时候我都没避嫌，他当时表现得一点都不在意，我也没放在心上，现在我清醒了才觉得那实在是有失体统的行为，好在除了他之外没有别的人知道。
　　我抱着黑玉丸坐在走廊上有些出神地想，这个地方距离派出所并不远，看起来像是个普通的民居，除了他的这间房子外隔壁还有户三口之家，有家庭做掩护倒是个掩人耳目的办法，只是我和律都年轻得宛如他的孩子，没有女主人的家还是会让人觉得残缺。
　　从明天开始我稍微把自己打扮得老气一点吧，我不需要青春美貌，那不仅会引来心怀不轨的人窥视，而且我觉得那个样子跟他并不般配，那些杀手已经找上门来，我打扮得老一点的话他们会觉得年龄对不上，这样律和那个秘密就会更安全了。
　　唯一的麻烦还是上学，跟一群青春靓丽的新时代女性在一起，如果我打扮得太老气反而会引起某些人的注意，我今天可是穿着护士服回来的，整个文京现在有护士学校的就只有一个，而且我痛恨那条西式的长裙，它虽然是教会修女的衣服可是在那帮披着文明外衣的野蛮人眼中却并不是那么回事。
　　我想改变护士职业低下的情况，可那并不是我一个人能完成的事，春天是毕业季，我必须在毕业典礼结束放假前做出点有实际作用的事，也许我可以试着从着装开始。
　　就在这时，我身后的纸门打开了，斋藤一高大的影子在门后一闪而逝，我想他是换好衣服了。
　　我连忙站起身，重新回到了房间，他并没有像律一样穿着跨，而是仅仅穿着睡觉时才穿的灰色襦袢，又因为春天的天气寒冷他在外面披了件深蓝色羽织，这种很寻常的穿着却让我觉得呼吸几乎停顿，比起华美的和服这一身居然更适合他。
　　他是个浪人。
　　不过他好像也太不拘小节了一点，看到我走进来一点避嫌的打算都没有，毫无坐相得坐在灯笼边抽着烟，透过襦袢的间隙我都能看到他的腿了，他的腿型结实而修长，看起来便极具爆发力。
　　“姐姐，我还在这里呢。”律忽然出声说道，我吓得浑身一颤，想找个地方直接钻进去。
　　斋藤一古怪地笑着，他的那种笑容让我恨不得用手给他抹去，他怎么总是那么坏，真是让人讨厌。
　　“明天我们去看合适的房子吧，这么挤着住不是办法。”
　　我也想换衣服，不过我觉得今天还是和衣睡觉比较好，气氛实在太暧昧了。
　　“不，过两天再说。”他眯着眼睛，似乎在思考些什么“那些家伙不知道你们的长相，你们还是照常上学。”
　　我不知道他是如何得知这个情报，但他既然这么说那照办就可以了，这两天我都没休息好，实在太困了。
　　我走到律的那边帮他把被子拿出来，像他这样常年在外寻仇的人一般不会预备多的被褥所以我们带了自己的，可是在我干活的时候我一直觉得有个如若实质的视线盯着我，它顺着我的脖子一路滑过我的腰，最终在脚踝处停了下来，那是我唯一裸露在外的地方，我立刻不自在得将裙裾给压了压，然后他的视线就停留在我的腰上不动了。
　　“你看什么。”我怒吼，和服的腰带将腰捆得如同水桶一样，他看了也是白看。
　　“为什么不换衣服，这么睡觉不难受吗？”他恬不知耻得说，此刻他那双闪闪发亮的眼睛只让我想起渡边那只色狼。
　　“挂个帘子吧，还要住几天呢。”律的脸色不善，我觉得他可能觉得被冒犯了。
　　“律，你还当自己是武士的儿子吧。”他这个时候忽然说“不过现在你跟我一样，都是无家可归的浪人，别太拘泥于过去的事，不然你的日子会过得很苦的。”
　　我觉得斋藤一应该是好心的提醒，就是不知道律听不听得进去。
　　律看起来好像又要哭了，我心疼极了，刚想去抱他，斋藤一就“滋”了我一声，就好像我是个宠坏了孩子的母亲。
　　“复仇能给人快乐，在遇到你姐姐之前我一直是靠想着怎么复仇过每一天的，我差点成了柄狂刀，连士道都忘了守护了，放过去我是要切腹的，还好现在是新时代了。”
　　他说起新时代就冷笑，我都不知道他到底是怎么想的。
　　“才两天而已，我自己都不相信，不过我觉得我确实改变了，你们会津人就是有这种魔力，可惜你生活在江户，找个时间回一趟老家吧，看看那边的山和水，你离家的时候才五岁左右吧，还记得多少故乡的事？”
　　律的脸色更阴沉了，我想他一定想起了他妈妈的事，斋藤一对他怎么这么严厉，他还是个孩子。
　　“一君去过会津哪些地方？”我转移话题“有影像特别深刻的地方吗？”
　　他没有直接回答我，烟雾后的眼睛仿佛有洞穿人心的力量，我觉得心跳加速，他还是那个剑客。
　　“去过一次猪苗代湖，可惜那天天气不怎么好，没看到天之镜的风采。”
　　“啊，我也是。”本来我打算不论他说哪里都符合，不过他说的竟然是我最喜欢的地方“小的时候我常到那边去玩，春天可以踏青，夏天可以戏水，秋天还有满山的枫叶，可惜我冬天没去过，听说那边还有白鸟可以看。”
　　“戏水？你不是武家的小姐吗？”他语带双关得笑着说，我气得脸颊涨红，他怎么时刻不忘调戏我。
　　“只是脱了袜子而已……你这人怎么这样。”我的关西腔又出现了，出现得真不是时候。
　　“你以后跟人说话，还是用那个怪腔调吧。”他仿佛有些头疼，按了按额头“可真是让人困扰啊。”
　　我不知道他困扰些什么，不过律好像已经从阴霾里走出来一点，他的眼睛又恢复了明亮，看起来跟普通少年一样。
　　“律的女朋友是哪里人啊。”我都没见过那个女孩儿，找个机会见一面吧。
　　“她以前住在京都，说的也是关西腔。”他笑了起来“不过她从来不承认她是我的女朋友。”
　　“为什么？”律很优秀啊，他的成绩一直是班上的第一名，又会剑道，人长得也不难看。
　　“我怎么知道，也许她喜欢长得俊美的吧。”律有些不好意思，斋藤一却笑了起来。
　　“别以为女孩儿都那么肤浅，你姐姐不就喜欢我这样的。”他自信满满得说，就好像他长得又老又丑是件多么值得骄傲的事一样。
　　“那她是嫌我不够有钱？”
　　律刚说完我就锤了他一下，他女朋友才多少岁，怎么可能那么物质。
　　“那是因为你的眼神不够坚定，无法给她安全感。”斋藤一拖着鼻音，我觉得他好像想起了在京都的某个人“沉迷于仇恨的人是阴暗的，你没法跟那种在阳光下的女孩儿走在一起。”
　　律好像又有点不高兴了。
　　“复仇是很快乐了，放弃复仇却无比痛苦，你的心情我可以理解，不过你到了必须取舍的时候了。”
　　斋藤一脸上没有了戏虐，看起来就像是某位严厉的师范代。
　　“你的剑是用来制造杀戮的，还是为了守护某样东西而使用的？”
　　律的眼睛看起来迷茫而困惑，他还那么小，怎么必须面对这么残酷的选择。
　　“斋藤先生呢，你有必须保护的东西吗？”
　　“有啊，很多。”他的眼睛忽然看向了我，我被他那双闪亮的眼睛盯得发毛，可是却一点都不想避开“世间所有美好的事物吧，为了守护它们，我必须斩尽罪恶，所以我的士道就叫做恶即斩。”
　　“诶，原来是这样啊。”律看向斋藤一的眼神又充满了尊敬，我的心一下子安了下来。
　　“那么律的士道呢？一般会津人的士道就是守护家，不过你的家应该没有了吧。”斋藤一有些残酷得说，律愣了下，忽然回头看了我一眼，他的眼神如此怪异，我立刻伸手抓住他的肩膀。
　　“你一辈子都是我的弟弟。”我有些害怕，他要是这个时候说错话斋藤一会杀了他的“我们永远都是一家人。”
　　“她不需要你守护，因为她是我的。”斋藤一叼着烟站了起来，手中竟然拿着剑。
　　“一君，你不要这样。”我将律挡在身后，他对斋藤一没有任何威胁，可是我知道斋藤一是真的打算杀他。
　　“让开，幸子，你现在不是在帮他。”他的眼神又变成了无波的死水，我觉得我好像在伤害他。
　　我颤抖着让开，斋藤一便将刀给抽了出来，随着一声冰冷而刺骨的轻响，屋中顿时寒光闪烁，斋藤一的剑对着一个年仅十一岁手无寸铁的孩子，他看起来就像是个冷血的屠夫。
　　“好好想想吧，自己必须守护的东西，除了她以外。”他有些疯狂地说“不然我们就只能一起下地狱了。”
　　“一君。”我从后面将他搂住，他却推开了我，现在的他将背给弯了起来，看起来就像即将发起进攻的狼。
　　“生命。”这个时候律忽然说“那些善良的人的生命，只要活着就还有希望，不论有多痛苦，总会挺过来的。”
　　“哼，又是个只会说梦话的家伙。”斋藤一似乎不怎么满意他的答案，可是却将剑给收了起来。
　　然后他走了过来，当着律的面吻了我，他开始解我的腰带，我不想这样。
　　“拜托你，留点良心吧。”
　　“所谓的士道，不只是要立下，还要必须守护，如果守护不了，那就只是一句空谈。”他的呼吸喷在我的脖子上，灼热得宛如岩浆，在衣物摩挲发出的悉悉索索声中，我觉得那个少年的心快碎了。
　　“你现在做的事情，是美好的么？”律冷冷得说“你这人对人对己真是双重标准啊。”
　　斋藤一停下了，他转过头看着律，我不敢看他们此刻的表情，将脸转向了另一边。
　　“守护生命不觉得累吗？换一个简单点的怎么样？”斋藤一说。
　　“那换什么？”
　　“刚才有什么事让你心情好一点的？”
　　“木村杏梨，我的女朋友。”
　　“那就她怎么样？守护她不是什么难事吧？”
　　“那也太简单了吧。”
　　“相信我，要守着一个活人没你想的那么容易的。”他的手抓着我的肩膀，我的骨头都快被他捏碎了“她会跑，会说伤害你的话，有时还会做出不理智的事让自己陷入危险之中，你要是没有足够的力量是没法保护她的。”
　　律沉默了。
　　“想那么多做什么，睡觉吧。”律将我的那床被子推了过来，然后掀开了自己的，睡了进去。
　　“我先说清楚，当着小孩的面做那种事一点都不美好，你要是敢对她出手就切腹吧。”
　　斋藤一冷笑，胜利者一般将我推到了被窝里，然后吹熄了灯笼。
　　在骤然的黑暗中，我感觉自己被一座大山给压住了，他的身体无比炽热，我就像是被烫伤了一样不敢动弹。
　　“睡觉吧，我累了。”他的呼吸喷在我的后颈，声音透着难言的疲惫。
　　他的这种困意感染了我，我感觉今晚一定是个无梦的夜，因为这里不仅有只猫，还有只狗在守护我。
　　“晚安，队长。”我觉得这么称呼他他一定很高兴，他果然发出了类似大猫一样的咕噜声，将我搂得更紧了。
　　“晚安，幸子。”他有些含糊地说，呼吸逐渐变缓，我的眼皮也渐渐变沉，最终坠入了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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