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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杜小姐的画像？”
“杜府怕影响小姐名声，也不准我贴，只能让下面人人手一张去问，去找了。”
阿禾想知道杜小姐的长相，肖捕头从背后拿出了一张画递给她，阿禾摊开图纸与阿庞一同看，但是......
“只有杜小姐的头像啊？”阿禾瞪大了眼睛，“这......这画也太随便了，哪里看得出来是不是本人，大街上一抓一个准，你们官府做事情怎么......”
怎么这么随便，这种严重不符的画像找到人都是见鬼了。
阿禾嫌弃地看向肖捕头，想求个答案。
阿庞看了这画哭笑不得：“要是杜小姐知道您将她画成这副模样，杀了您的心恐都有了。”
肖捕头艰难地开了口：“这我也不会啊，当时又急，听着那小丫鬟的讲述就匆忙画了几笔，也不是很丑吧，眼是杏眼，又大又圆，眉是......”
“得得得，那也犯不着将眼画成圆球吧......”阿禾及时阻止了肖捕头接下去要讲的话，转头对着阿庞说了些什么。
阿庞点点头就去了书房，拿了笔墨纸，打算作画。
“肖捕头你说说杜小姐长的什么样子。”阿庞说完就闭起眼来。
“杏眼、蛾眉、颇有些富态的脸，梳的是飞仙髻，穿的是粉色绸缎，裙摆，袖口是苏绣，绣的是梅花，脚穿一双白色绣花鞋。”
阿庞听着肖捕头的描述，刷刷刷几笔就画好了，一个娇俏的女子跃然纸上。
肖捕头走近一看，这可不得了，大赞道：“好小子，闭着眼都能画得这般好？真是学到年师傅的精髓了啊！”
肖捕头让阿庞多画了几张，重新发给手下的人，让他们依照纸上的女子去比对、去找。
直到第二日午膳时才有消息传来。
“肖头，肖头......”
来者是张路，是个小捕快，年纪轻但是灵活善动。
只见他飞奔而来，喘着气说道：“有消息了，有消息了。”
肖捕头的鸡爪只啃了一半，走之前就随便咬了两口，将残骸一扔。
“阿庞啊，你这厨艺是越来越好了，这鸡爪我回来再吃，我回来再吃啊。”说着将手往衣服上随意蹭了蹭。
阿禾见肖捕头要走了，也跟了上去。
阿庞摇摇头，阿禾这凑热闹的毛病啥时候能改一改。
城内找了许久都未找到，捕快们就往城外找去，结果在路上发现了一只绣花鞋，模样大小与杜雁那日穿的一致，已让其婢女小翠给看过了。
阿禾到的时候，就看见小翠站在那一直哭。
她微叹了口气，看了看周围，这是个岔路口，左往明州城，右往厉州城，每日来来回回的人许多，要有痕迹也早消失了。
明州城和厉州城，会去哪里呢？
“欸，”阿禾看着肖捕头手上拿着的绣花鞋，“这是在哪处发现的？”
“喏，就是这里，”另一个小捕快给她指了指位置，是分叉口的草从间，“这里本来有很多东西，我们都给搬到那边去了，不过都是些秽物，就那只鞋白皙，不是小百姓能买的。”
阿禾：“确定是杜小姐的了？”
“是，”小捕快看看还在哭的小翠，“这婢女说小姐的穿用都是有绣自己名字的。那鞋的内侧确是有个雁字。”
阿禾拿过肖捕头手上的鞋，内侧果然有一个雁字！
“留下三个人，其余人分两路，一路往明州城方向，一路往厉州城方向，各位眼睛一定要给擦亮了，就算是蛛丝也得给找出来。”肖捕头大声地吩咐道。
“是。”剩下的捕快异口同声地大声应道。
阿禾对着肖捕头耳语了些什么，只见肖捕头冲着将散的人喊道：“回来回来，都给我往明州城方向去搜，快去啊！”
肖捕头看着一群慢慢悠悠的人，不禁嘟囔道：“怎么做事的，真是。”
人们寻着这方向走，在将近四百里的茶铺里有了发现。
茶铺的老板是个哑巴，年纪大，人们都叫他哑叔。
他们将哑叔带回了昭禾所，在内堂，肖捕头啃完了一盆的鸡爪子，还有些意犹未尽。
哑叔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原本好好的给客人沏着茶，只是看到官爷拿着画像，他有些熟悉罢了，就被抓了来。
一见到捕头，哑叔就跪着拜，嘴里“啊啊啊”地叫着，在场的人也听不懂他在说什么。
这时，外面有个应聘的人来了。
穿着破烂，个子不高，就是脸上透着谄媚和机灵劲儿。
“你谁啊，没看见官爷在办公，还不滚。”跟在肖捕头旁边的阿生冲着这小子喝道。
“打搅各位了，这儿不是招工吗？我见着启示才来的。”小伙子笑呵呵地说道。
阿庞招呼了一声，“你？我们找的可是保镖……罢了你先随我到书房去。”
“哎哎。”小伙子忙不迭地应和道。
“这老小子是个哑巴，我看不懂动作啊，”肖捕头问向哑叔，“会写字吗？”
哑叔摇摇头。
阿禾将他扶了起来：“不必害怕，只是问几个问题罢了。”
这边的小伙子本跟着阿庞将进了书房，听着肖捕头说话，立马转身走出，边说道：“我懂我懂。”
“你小子凑什么热闹，有你说话的地儿吗？”阿生呵斥道。
“诶。”阿生轻轻呼了一声，原是遭到了肖捕头的打。
只听见肖捕头呵道：“有你说话的地儿？”后转向小伙子，“你说你懂，那你给说道说道。”
肖捕头展开画像，“这人你可见过？”
“啊啊啊。”
肖捕头看向小伙子，小伙子停了下说道：“他说他似乎见过，不大真切。”
“他说的可对？”阿禾问向哑叔。
只见哑叔点点头，对着小伙竖起了大拇指。
“那么是在何时哪里见到的？”
“啊啊啊。”
“他说是今晨丑时，茶铺刚刚开门，就来了辆马车，赶车人下了来讨碗水喝，让他放些馒头到马车里，马车内的姑娘还在睡，他没瞧见全脸，但是跟画上的姑娘有些相像。”
“赶车的是个什么人？”
“啊啊啊。”
“他说他不知道，但是穿着像是大户人家的，尤其是靴子有着一颗翡翠，非富即贵。”
“长相呢？”
“等等。”阿禾将阿庞拉了出来，示意他画。
“啊啊啊…”
“浓眉，眼睛不大不小，鼻子挺拔，厚唇，左眼下有颗大痣，身高大致比我高上一拳。腰上别着佩剑，剑穗是金线的，不过他走的时候还扔了锭银子。”
随便就能扔银子的定不是寻常人。
肖捕头带着人拿着新的画像去寻了，说来也奇怪，这人居然不怕被发现，也不遮着面。
“我说你们，到底招不招人？”
小伙子自肖捕头走后就坐在了原来肖捕头坐的位置上，他靠着椅背，呈瘫状，足足等了一个多时辰。
他的目光扫向这边的阿庞，正瞧见他在厨房里不知道干什么，目光收回，这眼前的阿禾也不知道在神游什么。
阿禾这才双眼聚到小伙的身上，就瞧见他摊在那处脚还抖个不停。
阿禾惊诧了，问道：“你怎么还没走？”
“我来招工的，你们要不要我，一句话未说，非得把我晾在一边。”小伙子这才站了起来。
阿庞这时刚从厨房出来，挎这个菜篮子准备去买菜。
听见他说话，随即回应：“我们找的是个保镖，虽说不用飞檐走壁这么神，可像你这少年模样....”面上尽是不赞同。
“别嘛，别嘛，你们也看到了我会哑语呀，留着我总有用。”小伙拉着阿庞的胳膊，看看他又看看阿禾，面上尽是哀求。
阿禾被他看得身子发毛，挥挥手说，“算了算了，留你吧。”
小伙这才高兴地跳了起来。
“但是工钱不跟上面写的一样，那是给保镖的，我们这儿还缺个什么呢？你......你要不打杂吧，像擦桌子，买菜什么的。”
阿禾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挑眉，问道：“你有地方住没？”
“有有，我跟我爹住一起，”小伙忙不迭地应道，“我爹就是江畔捕鱼的。”
“那每月工钱一两三钱吧，你要是做得好，等年叔回来后给你涨。”阿禾一拍手就决定了。
小伙听着连连点头，抢过阿庞挎着的菜篮就往外头跑。
像是怕屋内的人反悔似的，一溜烟就给跑远了，只给他们留了一句，“我去买菜！”
阿禾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阿庞还是傻愣愣的状态，而后才问道：“可是年叔只说找保镖。”
贸然招个打杂的，也不知道年叔会不会同意。
“喂，是要买些什么？”小伙很快就回了来，只是站在大门口没进去，冲着屋内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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