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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改)
等到二人到达院子,捕快们的衣服还有些湿,湿嗒嗒的衣裳贴在身上,也不管不顾。
“府里的人都在此了,老爷听到小姐不见的消息,受了刺激还没缓过来,夫人正陪着,”杜府管家对着肖捕头说道,“肖捕头这事就拜托你了,一定要早些将小姐找回来。”
杜府管家五十上下,穿着青色长衫,带着方帽,眉目间也有些着急。
肖捕头回道:“一定一定,在下定会尽全力早日找到杜小姐。”
而后清清嗓音对着院内局促不安的下人们说道:“大家宽心,莫紧张。在下只是问几个问题罢了,问完就无事了。现在从你......”
他指了指第一排最旁边的高个子说道:“跟我们进来。”
这是要一个一个问。
“名字。”肖捕头问道。
“季五。”高个子有些局促,也不敢看肖捕头。
“抬起头来又不会吃了你,在这干活多久了?”
“堪堪满五个月。”季五听话地抬起了头,眼神还是不敢触到肖捕头。
“不敢看我是做贼心虚?”肖捕头挑挑眉猜测道。
“小的不敢,小的不敢。”
“昨日最后一次见小姐是什么时候,在哪里?”
“未时,在西门。”
“哦?”
“未时是我交接班的时辰,我就是个看门的,不累,一般就坐在门边,那日小姐刚好街上回来。”
“一个人?”
“这怎么可能,跟小翠一起,小翠还提着好些物什。”
...
前前后后不知不觉地问完了所有的长仆短工,肖捕头实在想不通,这么看来似乎都没什么问题,几乎所有的人都盘查过了,怎么就没有什么疑点呢?
肖捕头紧皱着眉。
阿禾像是想到了什么:“这小翠问过了吗?她是小姐的丫鬟,知道的必定多些。”
“实不相瞒,这小翠我刚来的时候就问过了,没什么可疑的。”
“这木簪子的来历做为贴身丫鬟肯定是知晓的,您可没问。”阿禾回道。
肖捕头一听也是,赶紧让管家找了小翠来。
一柱香的工夫,人就被带了进来,小姑娘年约十六,有些局促。
肖捕头招呼她先坐,她看向屋内的阿禾和阿庞,犹豫着坐了下去。
“让我来问吧,肖捕头,你声音太粗了会吓到人家。”
肖捕头一听阿禾的话,嘴巴努努还是没有说出来,涨得面色通红,然后吐出“好吧”二字。
阿禾坐在小翠对面,微微笑说:“我们只问几个问题,问完就好。你也想快些找到你家小姐吧,说实话大多数失踪案要是不及时找回,下场都很惨,你也不想你家小姐造此横祸吧。”
小翠咬咬唇点了点头。
“你先将昨日小姐的行程从早到晚给我们讲一讲。”
“小姐都是卯时一刻醒的,醒了之后就会叫我,我就在屋外等着听到小姐叫我,我才会进去。跟往常一样伺候小姐穿衣洗漱,然后去了前厅跟老爷夫人一同吃早食。
正吃的好好的,老爷突然说了句话,小姐就跟老爷吵起来了。我那时吓住了,小姐早食也未吃完气冲冲地就回了房间,我也就跟着小姐回了房。
后来小姐让我去屋外等着,我刚踏出门来,小姐就哭了。我知道小姐不是故意跟老爷吵架的,她其实很孝顺的,只是一时生气。
后来哭完了就好些了,说自己饿了,我去厨房的时候刚巧遇上夫人,夫人说刚刚做了小姐最爱的芙蓉糕,我就去端给小姐吃。
然后小姐就到小院子里弹琴,到了巳时才回的房间,许是累了就小憩了一会儿。
午时二刻就到午食的时候了,小姐是一个人在屋里吃的,许是拉不下面子跟老爷夫人同吃。
或是还生老爷的气,吃完午膳大概是午时四刻了,小姐说想去街上逛逛,买些东西。我们就去了街上,去看了胭脂和绸缎还有些首饰,未时才回来。”
小翠说完了,发现心里也没那么紧张了,想想小姐心里又难受了起来,带着哭腔求道:“你们一定要救救小姐。”
阿禾说了一定一定,又问,“你家小姐怎么跟老爷吵起来的?”
小翠没有说话,阿禾见状就从怀中拿出那个装着木簪的上好的锦盒,这上面还带着梅花纹。
小翠一看这锦盒,眸子微微张大了些,嘴巴也动了,有些诧异。
阿禾看着面前的小翠慌张的样子,扬扬手中的盒子,问道,“那这盒子的东西你可知道?”
“我......我不知道。”
“小翠,想救你家小姐必须要说真话,你懂不懂,这是人命关天的事情!你还想不想你家小姐回来了!”
这每慢一分,杜雁就会有多一分的危险,现在根本没有人知道她被谁带走了,又被带到哪里。
“是张秋......秋生,张秋生送给小姐的木簪子。是一个月之前的事情了,原来里面放的是夫人给小姐的玉簪,后来小姐将盒子用来装木簪了。”小翠急急地给说了出来。
“张秋生是谁?”肖捕头走近粗着嗓音问道。
原来张秋生是杜家前账房的儿子,账房先生几个月前突然患了风寒,身体不舒服就让其子代工。
杜员外倒是无所谓,只是代工罢了,也出不了乱子。
“这账房在我府上做工也有好几个年头了,一向尽责,他向我请示,我也就答应了。心想这就是个年轻人只算账罢了,也无妨,哪里知道......”杜员外半躺在床上叹了一声就说不下去了。
“我来说吧,你好好休息,各位与我一道去前厅吧。”杜夫人对着阿禾众人说道。
移步到了前厅,杜夫人才开始说话,“我这女儿自小乖巧,从没跟我们红过脸。我家老爷与明州城的大财主何德忠是旧相识,二人曾打趣道要结为儿女亲家。正巧我家是女娃,那边是男娃,也就给订了亲。
张秋生是个书生,模样不差,也有几分才气,老实守礼。
我家无门第之见的,也知不能失信于人,再说与那明州城的还有生意往来。
可雁儿居然瞧上他了,瞒着我们许久,后才被老爷撞见。
老爷气急了,正巧也碰上张秋生的父亲,也就是我们的账房先生,风寒入体无药可医。
虽说这节骨眼上辞退张秋生是不太好,可为了不失信于何家,只得让雁儿断了这份情。
就给了张秋生一笔钱,辞了他,并且不让他再跟雁儿见面,府里又重新找了个账房。
本以为这样就行了,没有想到雁儿胆子太大,竟然私下去找张秋生,前日晚上回来被我撞了个正着。
第二日吃早食的时候,老爷就跟雁儿吵了起来......”
“怎么早问你们都不说,我差人去看看。”肖捕头真不知道该怎么对杜家人说话,罢了罢了还是先去找找张秋生。
“哎......”杜夫人还想说话,可肖捕头已经跑远了,她看着阿禾和阿庞解释道,“其实刚发现雁儿不见的时候,我就派人去找了,可是张秋生怕是为了躲雁儿,早就离开江州城了,现在也不知道去了哪里。”
杜夫人叹了口气,“其实我对这张秋生也挺满意的,毕竟是读书人也知礼识趣。要是真跟雁儿在一起了,这第一个娃还能跟咱们杜家的姓。”
“杜小姐不见了,可到如今也没有什么勒索信前来,所以......会不会是杜小姐自导自演呢?”
众人离开了杜府回了昭禾所,在大厅内,阿庞踱步猜测道。
“阿庞小子说的有些道理,也不无这个可能。”肖捕头想了想,赞同地回应道。
“不大可能,首先杜小姐喜欢张秋生,你们也看到她有多爱护那个木簪了吧,特地将装玉簪的锦盒拿出来装那根劣质的木簪。她若是故意的,怎么会不带走。”阿禾坐在一旁,手支于小桌摸摸下巴,否决了这种猜测。
“这也不是一般的勒索绑架,到现在连勒索信都没有看到,山贼绑匪通常只求财,不可能不捞一笔,”肖捕头摇摇头,叹道,“像我办案十多年也没见过不求财的绑匪。”
“若是亡命之徒倒是不为钱财了。”阿庞接着说道。
阿禾站起来道:“亡命之徒怎么会跟闺阁小姐过不去,或许绑匪不缺银两......”
“哟哟哟小姑娘,这可不得了,要是那绑匪见了杜家小姐生了色心,那可怎么办?”肖捕头听着阿禾的猜测更加笃定了,“不缺钱,那就是缺女人了。”
“您先别急,”阿禾看着肖捕头来回风风火火地踏步,突然问道,“您是怎么让底下人去搜的?”
“城门口我已经打点过了,会认真盘查,底下人按不同方位,八面去寻了,只要在城内定是插翅难逃,可要是在城外,我......我有心也无力啊。”
肖捕头说完就长叹一声瘫坐在椅子上,直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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