屎与花——嬴政和他世界的女人们

作者:树叶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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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八十四


      很快车队回到了咸阳,众多妃嫔济济一堂。文骊说:“王上,你不在的时候,有人天天求神,保佑你平安。”政政说:“求什么神啊。”咕咕鸟说:“乱投医。就会三教九流都用。不只求神。”文骊笑着说:“我看她们求神时候是真的相信神能保佑王上的。”

      咕咕鸟说:“王上,路上一定很疲惫吧。”说着就又给政政添了一点水。刑芝说:“进宫门的时候还在看奏折呢。”咕咕鸟说:“要不然让幻姬唱个歌,为王上接风?她近来越发唱歌好听了。”政政说:“好。”

      于是幻姬就站了出来,她微笑也软嫩的,政政看了就舒服。她唱的是《绸缪》:“绸缪束薪,三星在天。今夕何夕,见此良人。子兮子兮,如此良人何!绸缪束刍,三星在隅。今夕何夕,见此邂逅。子兮子兮,如此邂逅何!绸缪束楚,三星在户。今夕何夕,见此粲者。子兮子兮,如此粲者何!”唱的就好像跟谁站在一起,是一对长久的恋人。

      就好像她在水边,众人看到她在水中的倒影,不知流年。而她听到水声觉得美,她的歌唱便摹仿着唱着,捞起水中月。好像有人听到她的歌被折服,坐上街头游,行队伍里的车,扮演天王、天后,小丑也有像天王、天后一般的幸福。她唱着温柔如梦如幻,尤其室内灯光黄晕晕的烘托着,特别美,也让人想到月光。

      一曲完了,政政说:“良辰美人,今夕何夕。看看外面的月亮,真闲散自由,没来由就开心,还有星星那么亮。想跟你出去走走。幻姬,陪我走走。”幻姬说:“是。”政政看着刑芝的眼睛,她的眼睛映照着自己的心,要用感性改变自己的心意,政政却说:“每个人,不是别人都要满足她的。”

      他拉着幻姬的手,就走向了门外。刑芝知道政政曾经对幻姬动心,也知道幻姬对他无意,所以也不怎么担心。就听到门外政政说:“今天晚上月亮好大好圆,走着走着就好像我们会走进月亮里的感觉。”幻姬笑起来,声音悦耳。

      等到政政回来,幻姬已经不在身边,书房里众人也都退去了,只剩下文骊在。文骊说:“陛下,你巡游的时候,我学着写了一些字,你看写的怎么样?”政政拿过来看,说:“一横一竖的好像一些棍子。”

      文骊说:“我研究了一下现在各国的文字,和以前的文字,变化很多,以前人们还习惯结绳记事。现在却根本不用绳子来表达数量了。我觉得应该看看古代人们怎么造字的,跟现在的互相解释。不能把过去的路基断了。李斯他们写的小篆,我看了觉得好像一块块的石头堆在哪里,没觉得好看。还不如以前不规则的字形好看。”政政说:“李斯是法家的学者,他可能偏爱统一、规范。其实差不多啊。规则不规则的差不多。”

      文骊说:“我觉得古代一些人在黑暗中工作,建设一座文字的大殿,就好像揭开了表达的黑夜幕布。他们之所以那样造字肯定是有原因的,因为他们炎黄子孙有了文字,作为交流的路基,从而影响了中原无数年。发展到今天,各国的文字虽然有所不同,但是也有很多相同,现在把各国的文字都废除,用这新的文字,不能只是几个人觉得好就好了。”

      “我不是说复原过去的文字,我是说在回溯观看过去的文字的时候,多一些思考,往回走走。文字的变更,就好像路基,一块接一块,帮助我们了解历史,展望未来,不要让这路基断掉。我自己以前的记忆很多都没有了,就好像路基断了,我是很知道这种感觉的。你找不到过去的自己,就失去了自己的一部分。如果人类没有历史,人类会是无知的,人类与世界的联系也会糊涂。”

      政政说:“我明白你。其实我也是,以前的好多路基断了。就没办法跟过去的自己交流了。”文骊说:“所以最好能方便跟过去的人类交流。”政政说:“丢掉过去的自己,就丢掉一些经验和过去一些生存的基础所需要的。对前面的路也会迷惑,好像糊涂却似是而非又了解一点什么的冒险。我们现在的小篆变化很多吗?就是一些形状可能改变多点。”文骊说:“不好认。之前的文字好多象形文字,一看就猜出来意思了。”

      政政看着她手里拿的一张写满小篆的文字说:“好像松石嶙峋,挺好看的。”文骊说:“太复杂了,看不出什么意思了。”政政说:“你看这‘羽’字不像一对翅膀吗?就是形状规范了一些嘛。”文骊说:“人们用文字不是搬石头一样的,我说不明白,文字帮助彼此交流,字有个性。”政政说:“我们现在建设道路不也是规范的嘛?你觉得我们建设的道路不好用吗?”

      政政从桌子上翻了翻,找出几卷竹简,给文骊看,说:“你看。李斯写的《仓颉篇》,赵高写的《爰历篇》,太史令胡毋敬写的《博学篇》,是打算作为儿童的识字课本的教材。这几卷是三人写的其中部分,你看三个人的字一样吗?不是一样有个性的吗?”文骊说:“虽然如此,但是……”

      政政说:“体现一点法治特点没有什么呀。李斯他们都是研究了很多才创造出这些字的,还有好多博士也参与了改字。目前就是这样了,先用着吧。”文骊说:“反正我看不顺眼。那这样吧,臣妾告退了。”政政说:“好。我也要休息了。”

      翌日,政政去上早朝,李斯说:“现在把标准的文字式样样本分发到各地推广执行,因为交通不便,大概明年也不一定能结束工作。尤其边缘地方,十里一亭五里一邮,亭和邮都没建设好的地方,就更困难了。”政政说:“先刻抄竹简和帛书,有道路的地方先分发,没道路的地方慢慢来。”李斯说:“诺。”

      政政说:“因为匈奴屡犯我边境,之前因为与六国战争,一直不够重视,现在天下统一,派蒙恬率领三十万精兵,北击匈奴,收复失地,届时我还会迁徙人民充实边县。”

      尉缭说:“启禀陛下,赵佗已经带走了五十万军队,蒙恬再带走三十万,国内军力空虚,现在天下初定,若有反叛势力,会无兵可用。尤其蒙恬是齐国人后代,赵佗是找国人后代,若是六国贵族起兵……”政政说:“ 他们都是我们统一天下的功臣,懂得珍惜胜利果实吧。如果国内有暴乱,还有囚徒可用,修建我陵墓的役人也可以临时调用。”尉缭说:“是。”

      政政继续说:“蒙恬。”蒙恬答曰:“臣在。”政政说:“辛苦你了。击退匈奴人以后,再由你负责修筑西起陇西的临洮,东至辽东的长城,把原燕、赵、秦长城连为一体。届时,我国利用长城,籍着天险,设置要塞,可遏制匈奴。”蒙恬说:“臣领命。”

      政政说:“扶苏,我派你做监军,随蒙恬一起镇守北疆。”扶苏说:“儿臣领命。”政政说:“过了这个年你们出发吧。”两个人说:“是。”

      政政又说:“原有的长城,设计简陋,蒙恬你们看看怎么维修改造,及时上报朝廷。”蒙恬说:“遵命。”政政说:“等你们设计好了,我再派民夫去修筑长城。”蒙恬和扶苏说:“遵命。”

      政政又说:“根据户籍统计数字,可以抽调的役人届时一部分去修建长城,一部分修筑道路,一部分建设水渠,还要留人要保证农业、商业等基本行业的国基稳定。南方建设,需要用人。任嚣和赵佗上报说人不够用,人都用了才是没有闲人,人有闲时候快乐就很好。这样吧,派逃犯和为躲避兵役而隐姓埋名去当上门女婿的人,再派部分商人到岭南去建设岭南。王绾你负责这个事情。”王绾说:“遵旨。”

      政政说:“从明年开始,正式修筑以咸阳为中心,通向各地的道路。王绾你和冯去疾规划好这个事情。”冯去疾说:“启禀陛下,修建驰道,要按规格修建,路面用夯土砸得很实,下雨也不起泥,工作量巨大。还要修建直道,专门用于军事,也要高出地面一米多,全长七百公里,宽三十多米,也不是一年两年能修建完成的。直道直通匈奴地区,需要先建设,以支持北方军队。”

      “还有陛下之前说的增加轨路的数量,铺设的枕木可以选择柔软的木头,跟路基密切结合,但是用作轨道的木材要选择质地坚硬,经过防腐处理的,这个取木的工程量就巨大,铺设时候保证枕木之间的距离正好跟马的步子合拍,以保证马匹运输货物的时候“自激振荡”,不能不飞快奔跑,这也不是一年两年可以铺设完成的。”

      “还有要修建驿道、建设驿站,供传递宫府文书和军事情报的人或来往官员使用,也是比较紧急的。陛下,目前修路的人数量严重不够。”政政说:“先保证直道、轨道、驿道、驿站的建设,保证两年左右完工。需要多少人,你们就调用多少人。”冯去疾和王绾说:“诺。”

      政政说:“因为现在天下贵族都聚居于咸阳,咸阳人多,原来的宫殿不够使用,所以之前摹拟六国的宫殿建设了三百所左右新宫殿,自咸阳向四面铺设开去,东到骊山温泉,西到雍城,北过渭北咸阳原,南到渭南终南山,关外还有四百多所宫殿,共移了八万多户进去居住。”

      “现在新国新气象,我想要再建设一座信宫,建设在渭河南的上林苑中,作为皇帝举行庆典,朝会群臣的大朝之处,或者还可以用作祭祀。天上有个紫薇园是中心,地上也应该有个中心,中心统御四方。便将这信宫作为极庙,摹拟天象,作为地上的中心,当然每个秦国百姓也是中心。自极庙道通郦山,作为甘泉前殿,筑甬道,在咸阳宫和极庙之间架起空中阁道,其他楼阁之间也架设通道,互相联系。”

      “这个事情也需要一些人,暂时把修建陵墓的刑徒,抽调一部分去建设,还有新归顺的齐国,也可以抽调一部分人出来。之前建设望夷宫的人也可以来建设信宫。之前的兰池宫用作古董储备,工程也没结束,继续建设。这个事情王绾,你协调、规划一下。”王绾说:“诺。”

      政政说:“这样几件大事安排下来,全国的人力都有几年忙活的了。从明年开始连续三年,我要每年都出去巡游,尽量把全国巡游一个遍,考察各地建设情况,届时李斯随我出巡,辅助我处理大的政事,朝廷内急事就王绾、冯去疾、尉缭你们几个和群臣商量着办理吧。”众朝臣都说:“诺。”

      政政说:“好吧。现在众臣还有什么禀报的?”夏无且出列说:“禀告陛下,我想南方还有一些国家,人民疾病缠身,其中体内生虫每年都死好多人,我想每年都普及一下驱虫工作,让各地宣传用苦楝根粥、花椒水驱虫,达到健康目的。”政政说:“好。传我口令,让各地官府加急处理,争取到明年夏天,此事完成。还有何事?”又一位大臣出列,说:“禀告陛下……”

      下了朝回到家里,蒙恬看到王兰坐在窗前,意志消沉,他走过去,说:“谁又让美丽的小妇人不高兴了,眉头都皱起来了。”王兰说:“你回来了。外面冷,快过来壁炉暖暖。”说着拉着蒙恬的手,靠近壁炉坐下。

      王兰笑笑说:“今天听说一起恶性凶杀案。有个变态被抓住还想狡辩,没良心。”蒙恬说:“还有人说黑到了尽处,说不定变成了白,说不定是真的。我们找不到完美的善,万能的善。”王兰说:“是一个事实吗?”蒙恬说:“我也希望不是事实。黑暗一直存在。”

      蒙恬没说话,片刻说:“我要告诉你一个事情。”王兰说:“对了,我还有个事情跟你说。”蒙恬说:“你先说。”王兰说:“我听说,有些有钱的女人,去找男妓玩。”蒙恬说:“男妓?”王兰说:“社会不一样了,女人也可以找男人玩。听说他们就是陪酒陪吃东西陪唱歌,如果女人有特殊需要,就去床上玩。”

      蒙恬说:“你听谁说的。”王兰说:“这种事情都是暗中偷偷进行的,肯定就在繁华的城市里。至于是谁告诉我的,我听到的,有个男孩子以为去陪的是美女,结果都是大妈,吓到了所以退出了。他也不怕跟别人说。”蒙恬说:“他是谁,检举。”王兰说:“好吧。这几天有空我就去检举。”王兰说:“我们至少行为上能做点事情。”

      蒙恬说:“你实在不需要因为别人而不开心。你不喜欢他们那样,没必要非要让彼此互相喜欢。那你还会喜欢个什么不喜欢个什么,不喜欢是正常的。我认为如果一个人总是不停的不开心,自己也要反思一下,自己是不是钻牛角尖了,非要让自己被挫折感折磨。如果挫折感累积到一定程度,又不懂得调整,也不喜欢转移注意力,或者换些事情关注,可能受不了的。”

      王兰说:“我想去旅游,不过旅游也是要见人,可能也还是因为人不开心。我是不是你的负担?”蒙恬说:“不是。其实还有很多办法去处理问题的。跟自己好好谈一谈。其实我觉得可能人遇到挫折,容易消沉,并且习惯放弃,帮助给自己挫折感的人,自虐,习惯了自虐。”

      王兰看着蒙恬的眼睛,他的眼睛浩瀚如太空,慈悲、纤细、冷静、了然。她说:“你要告诉我的事情是什么?”蒙恬说:“王上派我去抗击匈奴和修筑长城。”王兰说:“那很不错啊,去看看不同的世界。我们一定要在长城上露宿一晚,也许很多晚。那里的景色一定很美丽。夜晚的月亮又白又圆,我想要跟你在月光下的风里,再生一个小孩。”

      蒙恬说:“那里很冷,尤其冬天,没有家里这么好的条件,你去那里生活,可能受不了。再说,我们还有孩子需要照顾。我们可以写信。”王兰说:“以前收到你的来信,开心,信件好像蝴蝶一样,飞到自己手里。可是我不想再远离你了,和忍受相思的难过、煎熬。我也想去边境看看,那里的旗帜飘摇,跟这里的有什么不同,那里的人也是生活,跟这里的人有什么不同。我知道你不舍得我,可是我不是一般的女人,我是会武术的,我比一般士兵都骁勇。”

      蒙恬说:“其实战争是残酷的。如果男人还需要女人上战场,仗打的也没意思了。可以支撑战士打仗的是女人的平安。”王兰说:“怎么没意思?我们共同进退。”

      蒙恬说:“到了北方,生活困苦,说不定你会老的快。”王兰说:“老的快怎么了?你本来就比我年纪大点,我老一点也跟你站在一起般配。我不要跟你分开,无论彼此什么样子,只要在彼此身边,就是类似信仰一般的精神支柱,唯一的不可缺少的爱,希望我们的爱到永远。”

      蒙恬说:“人应该年纪越大越懂得爱。信仰?好像梦想一样的东西,是属于年轻人的。其实在我心里,你永远都是最美的,无论你怎样变幻。但还是年轻好,我也争取更年轻来配你。其实到了北方,我们不一定要血战。思想就是死亡的原因。不杀,让对方失败,可能很容易,但对方玩了思想就会卷土重来。未来怎样,在我们自己手里。”

      王兰说:“我就知道你不是一般的野兽。我希望每一个早晨,醒来都跟你道一声:“野兽早上好。每天都要重新认识你。让阳光跳到我的枕边,让你的笑声跳进我的心里。我们在一起,才更容易打开幸福的大门。”

      蒙恬说:“好吧。”说完就抱着王兰。蒙恬放开她说:“我看啊,你还是多做些吃苦的准备吧。如果一下子去到特别困苦的环境里,恐怕不适应。应付困苦的能力是一点一点增加的,得有计划。”王兰说:“我觉得没有目的的,才更有感觉。提前准备说不定还有疏漏。我们不是同甘共苦,而是任何时候会更爱。”

      王宫医馆里,星月说:“他还说那女人设计他,设计他让他跟她生了孩子,对自己私生子不负责。一点没觉得那是他的孩子。他太可怕了,还说之前担心他妻子争财产,所以只给她很少钱用,养孩子。现在因为这个祸水女人,愿意给他妻子多一点钱,并且正妻的身份。”

      小雪说:“他妻子生活了一辈子,就争这么个正妻的身份,以及被他信任吗?恐怕是借此树立他的名,挡箭牌。不过,各家有各家难念的经,他们夫妻的事外人也不多清楚。”这个时候一个女医走过来,星月说:“我先走开了。”小雪看着她走开,说道:“女人一定都要嫁人吗?”

      那个女医说:“反正我不嫁给那些吃街头破饭满嘴黄牙臭气的大老板。我宁肯坐在豪华马车里哭,也不坐在牛车上面笑。”小雪说:“有些男人什么都想要现成的,现成的思想,现成的钱财,现成的饭菜,现成的衣服,什么都是拿来,用的理所当然。还把提供现成东西的人踩做脚底泥,并且还好像自己是个贵族。”

      那女医说:“悬崖上的花,也有人采,为什么得到花的不是我?”小雪说:“我觉得坏人里也有相对小坏大坏,小坏就好像我们和家里脏了,这脏危害不到我健康,大坏就是病毒能危害到我。人也是。”女医说:“我挑人不挑好坏。我能搞就行。那你跟小坏一起,应对大坏的能力弱。”小雪说:“我不喜欢去主动被坏和坏。其实别的男女在一起过不好的多,不代表自己就也会跟异性过不好。”

      那女医说:“失败是成功之母。事在人为。看谁能挑到好男人。你是不是喜欢黄谷?”小雪说:“不喜欢。”那女医怀疑的说:“那你肯定也喜欢过他?”小雪说:“因为别人都在谈恋爱,我好奇,我寂寞,也想跟风随大流,了解一下。”

      那女医说:“哦,这样啊。陆一好像喜欢你。”小雪说:“对于他,我生活太奢侈,他却把钱盯的特别紧、抠。就算是我养的宠物,也都是吃的好过的好,他还觉得怎么他过的感觉还不如我的宠物。我是一只自由的小小鸟,可是他却要缚住我的脚。还想我属于他。”

      女医说:“那你喜欢什么样的生活?陆一想要一份高品质的生活。”小雪说:“自然环境、人文环境好,和谐,有追求,周围人至少不比我笨不比我少付出爱,我就会更幸福一些。有些人,似乎生活很完美,也在努力爱,他们有好的房子、好的家人、好的地板和桌布,可是我觉得他们不真实,不如我幸福。”那女医之前斜着眼睛看小雪,这个时候也有点怀疑的说:“什么样的生活才是好生活?!”

      小雪说:“我现在最想考上,做挂牌医生。”那女孩说:“他们都在看《天才和疯子》那卷书。”小雪说:“这种书,一看书名,就是专门吸引对这两种人有兴趣的,我觉得这种书骗人多。世界上也许没有聪明不聪明这回事,只有努力与否。资源有限,我会我的方式认真准备考试。而且这书把天才和疯子挂等号,对天才不好。”那女医说:“是。资源有限。谁抢到是谁的。我是无法想象自己能考上。太难了。”

      小雪说:“总是要努力一把的。其实我不喜欢考试,想到老师坐在那里好像权威的壁龛,我就害怕。我真不喜欢优胜劣汰,我喜欢自由。我喜欢偶然,而不是有目的的特别去努力。”那女医说:“你不现实。”

      小雪说:“不现实。我不也没办法的努力吗?爱上一个人,在还不知道那个人是谁的时候,在还没有生命诞生的时候,在……”那女医胳膊搂在她脖子上说:“你真浪漫啊。快去找男朋友。干嘛一个人在这里想。”小雪说:“随缘吧。”

      这个时候一个男医生走了过来,说道:“胖胖,张医生找你。”那个女医就离开了。小雪对男医生说:“你有时间吗?有时间我们讨论讨论问题。”那男医生说:“不要了。”小雪看他奇怪的神色说:“为什么不要?”那男医生百般推推,又问不远处一个女医说:“你觉得我要不要跟她讨论问题?”

      那女医就问小雪说:“你跟他讨论什么呀?”小雪说:“就是看他有时间,可以跟我讨论讨论问题,他这么坚持不愿意。我有点不解。”那女孩说:“不关我事。”那男医生就坐下来,跟小雪说:“你想说什么啊?”小雪说:“你觉得按摩,真的能达到治病的效果吗?我很怀疑。”那男医生说:“你没有别的跟我说吗?”小雪说:“别的?有啊,好几个问题。”

      男医生说:“其实我也不知道,现在工作稳定,想要的也都有,如果去了异乡,新的环境能做什么。”小雪就不知道跟他说什么了,小雪知道他未婚妻在异地,他打算过些时候去找未婚妻。她觉得这是别人的私事,自己不好说什么,于是就没说。那男医生就表现的受伤的感觉,小雪看他受伤的样子,就似乎想到了什么,可是一时还是没想到。

      男医生又说:“明年你要跟陛下去巡游吗?”小雪说:“是。”男医生就情绪有点低落,又说:“上次你跟我说要写的报告,一个月时间恐怕不行,两个月吧。”小雪说:“有什么困难还是什么问题?”男医生说:“没什么困难没什么问题。”小雪说:“你有别的事情?”男医生说:“没有。”

      小雪奇怪道:“那一个月时间不是绰绰有余了吗?为什么要多点时间呢?而且都讨论过的,只要把纪录整理一下就可以了。”男医生说:“反正就是不行。”小雪说:“给我一个结论不告诉我原因。”男医生说:“都得你说了算吗?”小雪说:“不是这样的,我不是不通融,关键你不告诉我原因啊。那如果大家都这样,让做点什么事情,都推迟时间,工作怎么展开?”

      男医生说:“你不够通融。我的信用是没问题的。”小雪说:“人的信用是没问题的?你先找证据确定这点吧。你为什么无理由坚持己见?”男医生说:“没那么多理由。”这个时候正好星月又过来了,男医生就笑着站起来离开。

      星月说:“燕子在他们那边跟人哭诉,不知道怎么办呢。”小雪说:“哭诉?”星月说:“她喜欢小苏,愿意等待他,可是小苏一直没给她承诺。小李又喜欢她,强制她跟自己在一起,她就跟小李去逛街了,两个人有暧昧举动,被人看到了。小苏知道了,跟小李打起来了,她说她不喜欢小李。可是小苏打归打,他还是不肯告诉燕子自己的态度。”小雪说:“我觉得可能小苏是三心二意。”

      星月说:“他不给承诺,对燕子不公平。会不会是他觉得辛苦得到的东西,不容易被抛弃?”小雪说:“小苏没那智商吧。而且那样说不定抛弃的更彻底。可能有利益就吊着拖着,不给痛快话。坏是阴坏,不说出来,让燕子摸不清楚他真实的想法。可能也没那么喜欢。”星月说:“爱情被心机深的他们搞的艰难、复杂。有时人的重要性是通过被攻击表现出来的。就算你觉得自己渺小不起眼,可是在别人眼中却不是那样。”

      小雪说:“看开点吧。小苏是恨小李,也恨燕子,让他丢脸吧。我觉得跟别人亲近了,就有无限的烦恼,他们要求你这个要求你那个,甚至让你泯灭良知、思想、自我的被欺负,还让你去干坏事,你不服从还不行。”星月说:“在团队里往往没有你说话的余地。思想也都是让你服从的。”小雪说:“势力、强权。没有几个人有骨头,可是很多人都有霸道、威权、炫耀充当骄傲,还想要让别人尊重。”星月叹息说:“是。”小雪说:“时间到了,我要给陛下送药去了。”星月说:“嗯。我也去忙了。”

      小雪来到书房,政政正在院子里散步,喝了药,说:“小雪讲个故事。”小雪说:“好。在遥远的地方有个小山村,小山村里有一对夫妇,这对夫妇生了好几个孩子。因为他们很穷,所以天冷的时候,孩子们都□□的窝在家里炕上,谁出去,谁就穿仅有的衣服。这对夫妇很难过,可是也没有办法。他们的孩子对他们意见很大,说他们对孩子不好,所以他们老了就不养他们的老。”

      “然后某一天男主人不小心被什么磕着了,倒在地上一时闭气过去,女主人回来看到了,就以为男的死了。于是她就把她男人扶到炕上躺着,她自己穿戴的整整齐齐躺在她男人旁边,喝了毒,药死了。原来他们之前说好的,要死一起死。等到她老公活过来,看到她死了,特别难过,眼睛含着泪水摸着他们一起生活过的地方,好像抚摸的很有感情的慢慢走。他在回忆,可是他没有跟着死,他被他们的孩子接去住了。他常常回到以前和他妻子共同生活的地方回忆。讲完了。”

      政政说:“他没有选择死。你喜欢青梅竹马一样的爱情吗?”小雪说:“喜欢。是世界上最让我敬畏的事情之一。谁不想自己的爱情能够从一开始到最后,甚至没有最后。那些声色犬马走四方的能获得一些满足吧,可是细水长流的爱情才是心之所系。”

      政政说:“爱情很难长久才是事实。我的看法跟你有点不同,我觉得美好的爱情应该是去探索陌生,探索陌生的地方、陌生的人、陌生的人心。”小雪说:“探索陌生是能带来乐趣,但是已经知道的地方、熟悉的人、熟悉的人心不是应该珍惜吗?陌生不总是对你敞开灵魂的。”

      政政说:“我就是觉得人不能着迷于熟悉。再说一个人要独立就要能断绝跟自己以外的所有的关系,独立的人再跟另一个独立的人相爱,不怕陌生,这样才有意思。陌生是乐趣。在熟悉里的,恐怕多是虚伪的丑陋的熟悉。”小雪说:“只要是爱情就美好吧,丑陋不丑陋跟熟悉和陌生其实也可能有关系,但是也可以没关系。”

      政政说:“你觉得爱过就过往云烟不是永恒好,还是坚固存在永恒好?”小雪说:“王上应该觉得爱应该是变化的好?”政政说:“我有时觉得爱不是永恒,人要去陌生,不贪图熟悉;你肯定觉得爱是永恒,贪图熟悉的多,恐怕熟悉背后的陌生害你更狠。”小雪说:“那就是我不熟悉对方。”

      政政说:“有一个故事,有个男人残废了,他为了不拖累他的妻子,跟他妻子分手了,他的妻子也很感激他,说他是因为爱自己,所以才提出分手的。”小雪说:“我不一样的看法。如果很爱一个人,不论发生什么事情,都是想要在一起的吧。”政政说:“嗯。不同人理解幸福不同。但是在他们看来,不能给对方美好了就选择放手,这才是爱。”小雪说:“嗯。他们可以改做朋友。”

      小雪说:“我还有一个故事。一个男子与一对姐妹中的姐姐定婚,可是姐姐闹着不嫁,说事关终生幸福,不要嫁给穷人。可是悔婚家里人却不好意思跟男子提,没办法她妹妹说我代嫁吧,家人便只得如此。结果妹妹被迎娶走以后,便有人来道喜说男子做了大官,姐姐又赶着去说嫁错了。陛下觉得男子应该娶哪个女孩?”政政说:“看男子喜欢了。我又不是他。”小雪说:“小雪愚钝了。”

      政政说:“你最近准备考试怎样?”小雪说:“我想明白了,努力归努力,但不急于一时。陛下,你做公事,我觉得也是不急于一时。我为你敲打小腿内侧吧?可以帮助眼睛恢复健康。”

      政政说:“好。其实我也知道。不过我活着也没有更多的乐趣,尤其如果找不到爱情,早点死晚点死,有什么不一样呢。”小雪说:“不要这样啊。没有爱情都没意思了吗?”政政说:“其实在一般人也没有爱情,有的是战争。”

      小雪说:“王上要想开点啊。我才知道秦兵打仗,原来小团队砍不下人头就得死,难怪,被死亡威胁,作战会不是一般的骁勇。”政政说:“祖宗留下来的制度。其实一个团队好多人,一个人头也砍不下来的极少,但是这个制度还是很有效果。”

      政政又说:“年纪大了,腰痛。一个姿势久了很伤害身体。”小雪说:“我为陛下捶捶腰吧。”政政说:“好。”政政说:“我现在有时会想死亡问题。回想这一生,都没有什么好回想的。”小雪说:“一点都没有?”

      政政说:“比如多少年以前,那时我每次看到那只小水鸭在水池里游动的快乐,它快乐我也快乐。可是后来它消失了,被人剁了做饭吃。”小雪又说:“陛下,怎么你身体好多地方特别硬。”政政说:“麻木了。可能快死了。不正常。”

      这个时候咕咕鸟来了,带来了银鱼蒸蛋,还有汤和水果。咕咕鸟说:“蒸蛋使用高汤做的,还加了大虾、蘑菇、香葱,少许海鲜汤,一些香油。”政政说:“小雪你也尝尝?”小雪说:“我不饿。我怎么觉得这个配料让我想到孟婆汤。”咕咕鸟说:“为什么?”小雪说:“就是一种莫名其妙的感觉。而且似乎还有欺骗的作用的孟婆汤。”政政说:“那就不吃了。”

      咕咕鸟说:“是。那我以后不用这个配料了。其实是蒸蛋这个配料,不是汤这个配料。陛下再尝尝这个水果。”政政和小雪看宫女打开一个盆的盖子,里面是梨雕刻成的动物,每一个都栩栩如生。小雪说:“雕的真好看啊,这得多少时间啊。”咕咕鸟笑着说:“雕刻习惯了,很容易雕刻的。”政政说:“怎么就好看了?就是显示雕刻技术吧,告诉我吉祥的意思?”他说:“你们也吃。”

      咕咕鸟说:“臣妾不吃了。臣妾还给陛下新做了一个垫子,铺在原来那个上面,地上太冷了,多铺点垫子省的寒气从下往上袭击。”政政活动活动腿,小雪扶着站起来,他说:“我早就穿冬裤了,不怕冷。”咕咕鸟上去铺上,说:“王上喝汤。滋补的。”政政说:“好。”

      一会儿就喝完了,说道:“都迷恋上喝你做的汤了,别人做不出这么好味道。”咕咕鸟说:“关键是能滋补身体。也可能是习惯了。”政政说:“不是。你做的就是好喝。你懂得朕,做的汤也懂得朕。这些天怎么没看到刑芝?”咕咕鸟说:“她最近情绪不好,说不适合来见王上。”政政说:“那就别来了。她发火的时候,我受不了。”咕咕鸟说:“是。王上臣妾告退了。”政政说:“好。”

      咕咕鸟退下去以后,小雪说:“陛下跟刑美人闹矛盾?我觉得每个人都有自己爱的方式。”政政说:“我知道。你昨天晚上做什么梦了?”小雪说:“我梦见一头白色的熊,寻找着缝隙,想要进入我的屋子,但是野兽让我头痛,我不想让它进来,就没有去开门。”

      很快新年来临了,政政一连好多天,祭祀神仙、祖先,宫里也热热闹闹的除旧布新、迎喜接福。这天,政政去六国宫殿巡游,给大家拜年,赵高提前通知了大家。六国宫殿里的美女们早早的就不踏实了,前一天就开始梳妆打扮,饭也不好好吃,觉也不好好睡,都在想着能被政政宠幸之中度过的。

      然后当政政沿着曲折回旋、高低不等的阁道行进的时候,就看到一座座宫殿门口,许多美人都打扮的新灿灿的迎驾。政政根本不用进宫去拜年,那些豪门贵族也都站在宫殿门口。政政在步辇上跟大家互相拜年,越过一片宫殿,经过一座空中长桥,过了长桥又去跟另一片宫殿的人拜年。

      他看到早晨太阳刚出来,渭水上漂浮着一些油腻,那是女人们抛弃了的胭脂水,而经过许多宫殿的时候,宫殿里面焚烧的香料气味也飘到了外面。随着步辇的离开,那些憧憬着能获得宠幸的妃嫔还失望的站着不动,还遥远的看着政政的背影变小。

      这时,传来一阵歌声,原来有个女子挡在路上唱歌跳舞,她的歌声嘹亮温和,她的舞蹈美若天仙。政政细听,原来唱的是《蜉蝣》。赵高说:“大胆,竟然敢挡在路上。”政政说:“没事儿,可能有事儿吧,过去问问。”赵高便一路小跑着前去质问,就见那个女子跪下来诉说。

      赵高回来说:“她说要见陛下,说来到这里一次也没见过陛下。她有话想要请求陛下。”政政说:“好。”不一会儿,步辇来到了她跪下的地方停下来,政政问她:“你是何人,所为何事?”那女子说:“谢陛下肯见我。我是楚宫人,我生活在这里就好像南方的橘子运到北方,水土不适,无法生长。我希望能回到南方。”

      赵高怀着敌意说:“有个地方可以安稳的生活不是就挺好了吗?在这里,有吃有住,每个月都有钱拿,还有什么不满意的?”政政说:“如果你回去南方,我们就不给你发钱了。你回南方有亲人吗?”

      那女子说:“谢王上。回到南方有远亲,但是不能依靠。我想起年少的时候,有个男子曾经爱我,也许他还没结婚,或者还爱我,我想要去找他。”政政说:“恐怕物是人非。你不确定可以找到他在一起,就要回南方吗?”那女子说:“是。”

      政政说:“可能是把南方当成家,感觉跟这里太不一样。可能每个月给你们的月钱比以前少了吧?”女子说:“不是这个问题。臣妾是在这里人生地不熟,语言不通,习俗难改,又遇到一些人的冷言冷语,被不好的对待,臣妾就受不了了。再待下去臣妾恐怕会忧愁致死。所以臣妾斗胆向陛下请求,让臣妾能回到南方。”

      赵高说:“大胆。你不知道你是陛下的妃嫔吗?”那女子说:“臣妾有罪。王上如果不放臣妾走,臣妾死了也不抱怨。”政政说:“赵高,以后如果也有人有同样的离去请求,就由你批准她们离开吧。给她们一点路费。”赵高说:“诺。”那个女子百般感激,步辇过去了还在磕头。

      政政巡游了一圈,便来到了兴乐宫看表演,他看到了堂弟带着全家坐在那里,堂弟的儿子子婴手里擎着几串小吃在吃的津津有味。他仔细一看,他手里拿的是一串蜘蛛、一串蜈蚣、一串蛇、一串蝎子。

      他就停了下来看,问他堂弟,这能吃吗?好吃吗?他堂弟说:“吃个新鲜。人家说好多人吃了都没事。陛下想吃我让人送过去。”政政又看了看,问身边的小雪:“你想吃吗?”小雪说:“不是有毒吗?”政政的堂弟说:“蝎子有毒的尾巴剪去了。蛇和蜈蚣、蛇都是没有毒的。”小雪说:“不过吃没有吃过的东西,的确好原始的感觉。”

      子婴吃完了蝎子,几口把一个蜘蛛吃完了,又去吃蜈蚣。政政上前抱起他来,去亲他,小雪说:“陛下,你的胡子。”政政说:“对。我的胡子脏。”他就去看子婴,可是子婴不愿意被看,政政就不去看了,他问:“你喜欢吃吗?”子婴说:“好吃。”

      他被抱起来的时候,靠在政政身上,看到了头顶上的亭子盖,就好奇的一直看起来,指着亭子盖对政政说:“伞。”政政往上看看,说:“是像伞。撑出去一条条的,伞盖牢固。还有这一根根柱子撑在地上。真是个擅长观察的好孩子。”

      政政的堂弟说:“他昨天还问我,世界无限大,那么无限大的外面是怎样的。”政政笑着说:“你怎么回答的?”政政的堂弟说:“无限大只是一些人的说法,他们也不知道吧。至于无限大的外面是怎样的,大概就跟无限小的里面是怎样的差不多。边界就在眼前。我让他自己找边界。”

      政政笑着说:“你也找不到吧。如果有无限,无限大外面和无限小里面可能都是不存在。”政政的堂弟说:“是找不到。”政政说:“世界如果是一个概念,是一个存在,这个概念这个存在就会有边界。”政政说:“看来子婴不是只知道吃喝玩乐的,还懂得对世界思考。”他又看看子婴,他正看向天空,政政说:“人低头看看地,抬头看看天,想要了解,却不知道怎么了解。”

      子婴安静的吃着东西,一句话不说,政政就对他说:“你怎么了?”子婴说:“我不舒服。”政政说:“哪里不舒服?”子婴摸摸自己的心脏的位置说:“这里不舒服。”政政笑起来,问堂弟说:“怎么回事?”

      他堂弟说:“平时都是很活泼的,因为他姑姑到我们家玩,离开了,他不高兴。他姑姑走的时候,还满地打滚的哭闹。所以这两天都找了一些好吃的给他,转移他注意力。”政政说:“有趣。”政政又看看子婴说:“长的真好看。”旁边子婴的妈妈说:“他弟弟也好看。”政政这才注意到子婴的弟弟在不远处坐着,他看子婴的妈妈生怕子婴的弟弟受伤的状态,却没有说他弟弟也好看。

      政政放下子婴说道:“每种串拿一串给我们尝尝。”他堂弟说:“是。”政政就和小雪去到附近假山上高一点的亭子里坐下,俯看前面台子上人表演。亭子周围地下都是炭火,地面上也有炭盆,烤的亭子里暖暖和和的。

      两个人看向台子,就见台子上人在跳舞,她疯狂的旋转,裙摆随之摆动,就好像一个混乱疯狂要溺水的人,政政说:“这种无脑的。小孩应该少点看这种极端的东西,小孩承担力弱,容易无法承担,带来可怕的后果。还有他们这音乐,嫉妒悲伤,纤细的好像神经衰弱的,很能把人拖进被害的世界。”小雪说:“是。有些精神的伤害不容易愈合。”

      政政说:“但是我觉得精神纤细是有些人追求的,必然脆弱也同时坚韧,看别人能抓到哪面。”小雪说:“有人追求精神的迟钝,吃纤细。”政政说:“嗯。纤细也能玩迟钝。一对矛盾,本来就可以互克。你觉得音乐是不是就是摹拟的万物的声音?”

      小雪说:“神经衰弱也可以摹拟?”政政说:“也许可以。心理活动也是一种动,她现在跳的就好像在表达心理活动。你看她转的好像没有根,就算有根轴,被人抓到轴一击即溃。有些黑就吃了崩溃搞死不崩溃。”

      小雪说:“陛下,这是舞蹈。”政政说:“稍微改变一下她力的方向,她就会因为惯性而失去自己对□□的主动权,她的身体就会好像一块没有生命的物质一般,无我,失去自己的身体。”小雪说:“但她掌控的很好。她身体迅速改变,掌控被加到自己身上的力,还可以借助一些不动的相对固定的物质,比如陛下作用于她的那只手或者脚,也是相对固定的。”政政说:“她掌控了失去控制,装失去控制。小雪,你昨天晚上做了什么梦?”

      小雪说:“两个我被嘲笑没脑的梦。我只记住一个。我丢了包,包里有一些资料。我就急的到处找,我走过的地方都去找,可是没有找到。一个女人嘲笑我说,你就不会用用你的脑,不会想想,包可能被工作人员捡到拿走了,你去找工作人员问问看。我觉得我的确放弃了思考其他的,只想应该是这样。”

      政政看看小雪,她的眼睛很大,形状很美,睫毛长长的,她不是一个喜欢跟着别人步调走,喜欢模仿别人的人。他又想到刑芝,刑芝相反,会很听话,有点愚忠的感觉,帮派意识强烈,对于自己说的话是没有思考的,愿意执行。政政说:“说不定那个人装你白脑,让你有脑给她,或者说的是你没有黑脑。”

      政政说:“爱和伤害,都是很轻微的,又很重,重到好像蝴蝶的翅膀,轻轻的煽动,就可能引发一场海啸。只要是可控制的,就不算主动。只不过幸福是每个人自己的感受,别人再去努力的爱和守护,也不能代替对方那个人自己感受。”

      两个人又看台上的人跳舞,那女人还在独舞,周围好几个艺人在奏乐。小雪捧茶给政政,政政喝了一口,说:“你也喝。”小雪说:“我哪有那福气,我就是个小宫女。”政政说:“我也不习惯跟别人用一个杯子,让别人拿茶给你喝。”小雪说:“折煞我了。我自己去拿吧。”

      小雪就离开了,不一会儿回来了,给自己倒了茶喝。政政说:“好喝吗?”小雪说:“好喝。这加了不知道什么好花和叶子的水,怎么会不好喝。”

      政政说:“你看她们跳的,泉水姑娘,我最喜欢看这个舞蹈了。”小雪说:“是好神奇的感觉。把泉水比喻成人。她们跳的舞蹈,很有海洋的感觉,似乎告诉你海洋里的家是怎样的。”政政说:“你喜欢水?”小雪说:“小时候喜欢过。我喝了水,水流过我的身体,把我托去大海,看到海鸟鸣叫。我的部分就是海,而我不想海装在我的心里,消耗海的力量,帮助我去做什么。”

      “我爱海,我从来没有见过。陛下,你看她们跳舞,好像在远古的时候,她们就曾经生活在海里,她们跳的动作好像一些失传的动作,在说话。但是因为太久远了,所以就算流出眼泪,也想不来太多。”政政说:“人的动作真的是挺神奇的,能引起这么多想象。”小雪说:“还有音乐。”

      这个时候就听的远处韩美人说:“咕咕鸟,你跟那个女人撞衫了。两个女人在一起,必然有一丑,更何况是撞衫。你们觉得她们谁更好看呢?”咕咕鸟说:“吃瓜。被这瓜美好的味道碰触了味觉,味道是什么呢?吃是怎么回事呢?”女恒说:“你猜这瓜里面什么颜色的?”咕咕鸟说:“红颜色的。”女恒让人拿起一块瓜,原来是黄瓤的。

      女恒说:“你们猜这个瓜是南方的瓜还是北方的瓜?”咕咕鸟说:“北方的。我听宫女说了,是北方本地的瓜。”觅姜笑起来说:“你智慧不够。当地哪能冬天种瓜,这个瓜是从南方运来的。”女恒笑着说:“这个瓜啊,我也不知道来历。”咕咕鸟说:“管它什么来历,吃吧。”

      女恒却说:“觅姜,你怎么不去跟王上表现一下你的智慧,送点瓜给王上吃,告诉他咕咕鸟傻乎乎的还说这是本地种的瓜。”觅姜说:“我正有此意。”女恒让人拿了几块瓜给觅姜,觅姜自己拿着往政政这边来。

      不一会儿,她来到了政政这里,说道:“陛下,新鲜的瓜。”政政说:“好,放那里。”觅姜放下说:“陛下,你说这个瓜是本地瓜还是南方的瓜?刚才臣妾和咕咕鸟说法不一样,她智慧不够还说是北方本地的。”政政说:“我也不知道。你退下去吧。”觅姜就笑着退了下去,政政看着她走远了,小声说:“她们自得其乐。”

      这个时候,觅姜回到了座位,得意的说:“我送给王上了。”咕咕鸟一边吃瓜一边笑着说:“本地不是有暖房可以种瓜吗?”觅姜听了不说话了,气哼哼的,脑残的样子,又装彪,女恒又笑起来。

      韩美人又说:“恒美人,怎么没看到将闾?过年,大家在一起高兴,他怎么能不在场啊。”觅姜说:“如果让陛下知道了,这可是不孝。”女恒说:“将闾可能是有什么事情一时耽误了过来。”觅姜说:“我看你是不把将闾当成自己孩子养,不用心,才让他这么不知礼数。”女恒生气不说话。

      韩美人说:“要说孩子,还是会叫的孩子有奶喝。”咕咕鸟说:“要是都是自己生的孩子,不会叫唤的就不给奶吃吗?”韩美人说:“我就打个比喻。听说将闾他们老师,被儿子杀死了?”咕咕鸟说:“啊?我不知道哦。”

      韩美人说:“听说他们老师的儿子一直没娶亲,和他们老师一起生活,有一天有人看到他很痛苦的给他父亲跪下了,说了什么也不知道,然后他就先自杀,再杀死了他父亲。”女恒说:“听将闾说了。还说他父亲说身上的好多青紫,都是他儿子掐的,好像不是亲生的。他们家有个女儿,也上吊自杀了。”韩美人说:“怎么能找这种人当老师呢?”女恒说:“都是这一年发生的事情。”

      觅姜说:“反正我觉得像将闾这样,过年大家聚会都不到场的,应该批评。不能尽忠也不能尽孝,书都白读了。应该得到惩罚。女恒,你是不是太软了?”女恒心下活动,但是气忿不语。

      远处,小雪说:“陛下,将闾今天没到啊,你生气吗?”政政说:“有什么好生气的。可能是玩野了,不知道蹿哪里去了。”小雪说:“陛下不觉得这是不孝顺?”政政说:“心里没有朕?不会的。年轻人玩心重。等朕老了,朕退位了,他们还能对朕好,那就够了。有些孩子比较乖,可能是背地里有自己一套,跟父母离心离德。而有些孩子看上去背离父母,说不定是对父母好。我对他们很多亏欠。我是个不称职的父亲。我也是个不称职的爱人。”

      小雪笑着说:“陛下,我悄悄告诉你,你别生气。宫里有人说你可能不喜欢女人了。”政政说:“怎么会不喜欢女人。所有过的不堪,在女人那里都会得到慰籍,女人爱你如仰望明月,不会因为你狼狈,就对你减少一分爱。女人告诉你,什么是家。”小雪说:“哦。我知道陛下喜欢什么样的女人了。”

      政政说:“你不知道。这是我看别的女人的感触。小雪啊,你觉得情人之间的誓言是不是很好笑?很多时候,觉得会怎么对对方好,会一直好,可是结果却分手了。爱的时候,什么小事都知道,都关心,不爱的时候,多大事情都不知道。”小雪说:“那也比没有爱过要好吧。”政政说:“是。是。其实有人能断的干净,有人黑,爱的时候近的害你,离开的时候也一样纠缠你,害你,想断也难。”

      然后他就看着台子上那些人表演杂技啊,不说话了,过了片刻,他就想要睡觉。小雪说:“陛下,这里不是睡觉的地方。而且最好过三个时辰睡一会儿,睡大约两炷香时间。”政政说:“那岂不是白天要睡至少三次?”小雪说:“是啊。”政政说:“也有道理。想一想那样就会更舒服一些。吃饭也是少食多餐好。”

      “不过,我睡不着怎么办?尤其一忙起来,就希望赶时间什么的。”小雪说:“睡的好,工作效率也高啊。”政政说:“也许吧。我现在困了,回去睡觉,你在这里继续看吧。”小雪说:“不看了,每年都有的。我陪陛下回去。”政政笑着说:“好。”

      新年过去了,王兰穿着男士军装,站在蒙恬后侧,不远处,扶苏在跟政政告别,政政说:“你没有打过仗,到了北面跟蒙恬好好锻炼。”扶苏说:“儿臣领命。”政政说:“有什么情况及时报告给我。”蒙恬说:“臣遵旨。”扶苏说:“儿臣遵旨。”

      然后政政说:“到了北边,还需要什么告诉我。不希望你们过去那边是吃苦的。”蒙恬笑着说:“陛下,哪能不吃苦啊。”扶苏说:“可以有的好待遇可以做到的还是可以要求一下的。”政政点点头,看看王兰说:“王兰辛苦了。你可以多提建议,直接上书给我。”王兰行礼说:“王兰遵旨。”

      然后政政就和他们就看着远处的军队集合、出发,因为他们是步兵,所以看到他们半天才动一点距离,可是烈日当头,他们一点也没有焦渴和等待救济的感觉,而是排的整整齐齐的队伍,有秩序的移动。

      政政又对蒙恬说:“去了北边,先修筑长城,长城修筑好了,事倍而功半。最好不用打仗。我们在匈奴也有间谍,我让间谍跟你直接联系。另外,等北边稍微平定点,我再给你发50万民夫去修筑长城。”蒙恬说:“遵旨。”政政说:“你们去吧。”几个人行礼告退。

      小雪问政政:“陛下,王兰还带着孩子去北边,路上该多么艰难啊。”政政说:“他们还有马车,步兵他们得靠走呢。”

      不久,小雪陪伴着政政也出发,去巡游,政政看她在车子靠窗口那里的床上,只是放着两个枕头,还有两卷书,还有一床被子,被子也不叠。问她:“你就只带两本书?”小雪说:“还带的衣服,在箱子里,放在床下面。还有一些杂物,一起放着。”政政又问:“你怎么不叠被子?”小雪说:“那床就是睡觉用的,干嘛要叠被子啊?”

      政政说:“我们这次旅行跟之前不一样,会慢悠悠的走。”小雪说:“车子窗户比较大,打开可以看到外面很多。车子慢悠悠的走,我就慢悠悠的看外面的景色。尤其看着天色一点点变暗,再一点点变亮,一定感觉很不错。”政政说:“窗户就好像撷取了外面的部分景色,跟一幅幅画似的。”

      这个时候,芳草等几个妃嫔来送行,政政说:“天不好,别送了,快回去吧。”果然话刚落下,天就嘀嗒起雨点了,几个妃嫔急忙回去了。

      小雪和政政上了政政的车,小雪说:“他们都说草美人她们穿的衣服,都是陛下喜欢的颜色和款式,她们打扮都是讨陛下喜欢?”政政说:“是。我承认,她们穿我喜欢的颜色,不知道怎么我的确就容易产生一点好感。”小雪看着外面雨滴越来越大,说道:“急雨真急,好像鱼群来到了,密密集集的。”政政说:“春雨好啊。”

      小雪说:“陛下,你快点做眼睛操,眼睛向顺时针转三圈,再逆时针转三圈,再向上向下向左向右分别看三次,再把手指放在鼻尖上往远处移动,再移回来,这样看三次。”政政说:“好。”小雪说:“这个办法一定有效。我自己为什么想不到呢?”

      政政说:“当医生的,随便人家表达一下不舒服,他们都重视,想的多了,自然就能想到了。多动动是好。”小雪说:“是。陛下说的有道理,像我目前只是学习的态度,根本没有一个医生的态度。”

      说完她泡了一些桑椹、山药、红枣,给政政喝,补肝肾健脾胃。然后她又说:“有时看到别人的样子,以为是那样,结果一转眼看到别人的眼神里面一些敏感、细微,又觉得错了。”政政说:“你能想到这个,就好贴心了。一般人想到的是自己的敏感、细微不被人重视。不过好多人会装敏感、细微搞别人的。”

      小雪看着外面雨渐大,雨滴从空中落下来,跟地面聚会,组成一曲舒缓的旋律,她说:“旅游的感觉。其实平日里去医馆做事,也好像短途旅游的感觉。”政政说:“也是从一个地方到另一个地方,好像一尾流动的鱼,尤其有些人做事是为了填饱肚皮,就好像出去觅食。而见到的人事,经过自己,就好像旅游一般。”

      小雪说:“对。就是这个感觉。不过好像上次随陛下去南方,回到咸阳,却又有一种感觉,就是看到咸阳人挺亲切的,看到宫里的人挺熟悉的。跟平常上下班的感觉又不一样。”政政说:“在不同的世界穿梭,有相对熟悉和相对不熟悉之分。”小雪说:“是呀。”

      政政想到了石竹,又说:“去到异国他乡,不论是地理的空间,还是人群的性格喜好,都在变化。要找到爱,可以建立良好的联系,开阔生活的空间,有时就好像跟过去告别。过去就好像前世。不可能不思念前世的,前世的人,前世的花草,前世的道路,前世的星星。熟悉的感觉和陌生的感觉,那么不一样。”

      小雪说:“这个世界可能是危险的,但是也可以是我们的家,可以是一个大大的乐园。以前不明白,为什么有人总想伤害别人,刺痛别人的心,心那么娇嫩,可是后来不明白也承认了他们就是那样。这承认让我损失。好多人都是缩在旮旯里活着,不光明正大,人心各有算计,社会尔虞我诈。”

      政政说:“是。你不喜欢以前的家庭,但是你的家庭肯定影响了你的性格。”小雪说:“我曾经特别恨他们,曾经想要离家出走。我们家的人都不懂得什么叫爱,不知道什么是感情。我努力的对他们燃烧起感情,可是一次次的失望。”政政说:“有时是不得不选择爱,还有爱我们也许更黑暗的前辈们。”

      小雪说:“其实有时眼前不通,可以往别的路走一走,别的思维看看,就会发现解决这不通的办法。以前觉得在哪里有问题,对哪里有责任,不轻易离开,后来才知道钻牛角尖了。而且我就好像一个被束缚的人,自身难保,还不自量力的说什么责任。陛下,看这道路两旁的树木,它们是被栽种的,守人的规矩,现实是它们要守人的规矩。它们也只能忍着。”政政说:“人安排你要做这些给自己,说这些是你的责任。”

      政政说:“说到规矩,说不定这天上的雨也是守着规矩下落的。每个向往个性世界的人,都会对规矩有所思考,开始肯定都是不喜欢规矩的。”小雪说:“后来也不得不接受规矩?就好像接受不自由世界。”政政说:“自由世界不一定好的。在自由的世界里,犯罪是被允许的,不觉得有罪。法律、口号从思想上控制人,也是是让人好像树木被修理的好。有人是真觉得恶性循环不好,但是应该让他们可以恶性循环给自己。目前是强迫他们不恶性循环。”

      政政说:“杀黑就是在一个恶性循环里,走不出去,最好是不杀都生,生一个用一个,生生互动。但是黑也是人,会跟着白进化黑,不好摆弄。”小雪说:“那针对这个黑攀附白,能有什么措施吗?”政政说:“目前仅仅能打击一下盗版。盗版了这个精神去干什么了,我们仅仅能从行为上限制一下。也仅仅皮毛。精神的盗版,很难抓到他,他盗版了搞坏,不好搞。”

      小雪说:“你不杀我,我不杀你,我们活的机会就大。你活的好,我活的好,我们互相都能帮助对方活的更好。你杀我,我杀你,我们活的机会就少。你活的不好,我活的不好,我们都互相让对方活的更不好。”

      政政笑起来,说道:“我讨厌刑芝喜欢下跪的思想,只要有利益,让她干什么她都愿意。”小雪说:“陛下,不过我觉得一个人如果给你下跪了,你就应该让着对方。因为一般人如果不是特别需要别人的配合,想达到什么目标,不会那样的。如果一个人侮辱了自己的尊严,自己还不肯对对方好点,对方就会格外仇恨自己,说不定就害自己。”

      政政说:“可是是她自己下跪,又不是我要求的。我也不知道她把自己送给谁,反正不是我。”小雪说:“可是下跪这是对两个人之间关系的彻底被动。”政政说:“我没有义务非要配合她。很多人就是喜欢玩死,死给别人才能搞死别人更多。也许是环境影响了她,她就觉得这样好。”

      小雪说:“刑美人很美丽。”政政说:“就算是螳螂,也是有它以为的美丽。她就爱臭美,臭美的让我觉得她爱衣服多过爱她的身体。”政政说:“反正已经分手了。刑芝甚至不看人的思想,喜欢看人的形体动作去理解人。她先看人的□□,固定人的□□,再看人□□里装的精神。”

      政政又说:“现在生活每天都是工作,似乎不那样也不行。”小雪说:“不过我们可以保持想象力,增添快乐。”政政说:“你想象一个给我听听?”小雪看了看外面,雨越发大了,雨帘垂落密集,好像雾气一般的白茫茫,路边的建筑隐约的矗立在其间。

      小雪说:“风一阵阵的,把雨都吹的斜斜了。我听说有一种风叫卷风,会把地上的东西卷到天上去,还能把树木给拔,出来扔在地上。但是有一个女孩,她能抓住风,她抓着风借着风力能把自己送到天上,然后又把自己送回地上。她在风里毫发无伤。”

      政政说:“听说卷风是有个风眼的,大概就跟车子转动的时候车轮的轴,你怎么站在风里却不被风伤害?”小雪说:“我趴在车轮不动的部分上。”政政说:“但是你怎么找到那部分呢?它又怎么承受你的重量呢?怎么让你能移动呢?”小雪说:“它都能把树拔起来,肯定能承受我的重量。不过我没见过卷风,不知道怎么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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