屎与花——嬴政和他世界的女人们

作者:树叶醒了
[收藏此章节] [投诉]
文章收藏
为收藏文章分类

    五十六


      苦丁说:“我们就是看的紧,不然满福还不定铤而走险干出什么呢。你说登记,那如果登记假名字呢?”政政说:“一旦发现,这个人就会被重视了。”苦丁说:“那若亲兄弟、双胞胎冒充呢?来不及发现,犯罪了逃亡其他国家,又去哪里追?”政政说:“是个问题,无法及时辨别是否他本人,这一个漏洞就让我们被动了。还得安排识人吧。发现漏洞要亡羊补牢,不能张扬,否则恶人有恶学恶。满福都怎么坑别人钱?”

      苦丁说:“别人有所求,越有求于他呀,给钱好办事,他越是多索取。越是想要给他要,他越是多索取。索取的不一定就只是现钱,什么秘密呀,什么小道消息啊。或者跟人设赌具骗人让人输的。一点小利益一点小错误,都能要挟别人要人命一样的索取,不过他不敢让我们知道多。他整天想着就是怎么来钱多,可是他的钱永远不够他花,他也不赚,就想歪的。”

      苦丁说:“我跟他说白要钱不是生财之道。我们也不能有钱就让他白要钱,再有钱也架不住被白要。他不理解的样子,只觉得要了很少一点钱,要的理直气壮,还看不上我们。”政政说:“他就觉得白要钱高。”

      苦丁说:“好好做生意他嫌辛苦,走歪门邪道我们不让。我们家的每笔大钱出入,都要几个当家人签名的。他一般要不出来。小笔钱是当家人自己管的,看当家人自己看法。他有时还闹点事情,我们不救急他就完了,我们也不得不给。”

      政政说:“我们国家的钱出入也要多几个人签名,而且不能让外人知道人是谁。只要钱的进出使用方案能公开,经大家讨论就可以了。否则有些恶人该对付人了。”苦丁说:“不露人,露想法?那有人要是还是装着好人怎么办呢?”政政说:“警惕和对付呗。满福是不是在恶斗中一旦觉得失利,就喜欢发狠学坏?”苦丁说:“是。平常不会那样。”

      苦丁说:“他贪婪,不怕铤而走险。我二哥特别能让他听话,我说了没用,二哥说了有用。”政政说:“你二哥知道他怎么想,直接让他听话。要你二哥是外人还发坏,说不定利用他当恶犬了。你父亲能让你二哥听话。”苦丁说:“谁都得听我父亲的。满福也觉得听话好。“政政说:”他懂的让别人听话的好处。”

      政政说:“他单人怎么抢的钱庄啊?”苦丁说:“他熟悉那个钱庄,也是一个不大的钱庄。他说把人引开的,他藏在里面,还骗人利用人的,其实我也不清楚。我让他有点限制,至少不会把我们当成外人去防着暗中偷偷摸摸,我们不敢对他太什么,不然某天说不定更坑我们。家里人对他的好他也知道。”

      政政说:“你可以骗他,说给他找人算的他赌博没有赢的命。玩恶他必输。说不定他就信了,还会帮助你做点事情。”苦丁说:“万一他发现真相呢?一个谎言要圆起来要做多了。发现真相他赌瘾又犯了。”政政说:“跟他讲道理他可能不理解啊。他玩道理了。他爱赌博,让他赌小钱研究赌博,然后一个月来次大点的,看赢率。说不定他就越来越灰心了,也不用拿着多钱去烂赌。不过,他吃了这聪明可能更坏了。”

      苦丁说:“其实以前会觉得有家人跟我不一样,又让我听他们的,有时特别凶狠。开始我也不能接受,很多次想要放弃,可是想到外面的人别人家的人也是这样的,我就想开了。我只是根据他们特点帮助他们,给几个建议。”

      政政说:“其实世界是丛林世界,做恶成功的上层人可见。”苦丁说:“乱世磨练出来的本事,危险见于毫发,我能警惕恶,有准备。我们不做恶也能过上想过的日子。他们为的是好日子,搞事也会带给家庭和他人灾难,不允许。”政政说:“不允许他们就不会了吗?”苦丁说:“满福有时是想要坏的高兴。”

      政政说:“有些孩子,不懂得让他去锻炼,只想他吃好处,他又遇到挫折,他就容易变坏。他太想吃好处了不行。养孩子得指导让他从基本的自立开始,不能只是给予他。”苦丁没回答。政政说:“不过他是什么性子,一般别人影响不了。”

      到了下午,苦丁拿着一幅画来给政政看,政政看是画着四条鱼围着一朵花跳舞。她说:“年年有余。快过年了。”政政拿着笔在上面涂抹了几下,苦丁看,鱼鳍里面几根骨头样的线,鱼身上也是几组吉祥的感觉的线,花朵也是素描了几下。苦丁说:“我怎么没想到素描?都是看大家画年画那样画,跟着画。就觉得年画应该世俗一些。有烟火气。”

      政政说:“世俗人不喜欢世俗,就喜欢特别的什么。你不喜欢素描?”苦丁说:“我设计院墙就是临时起意。”政政说:“逻辑总结。逻辑总结的网,是对付破坏必须的。不过黑也有黑网吃害装你白网。感性的黑网更密。”

      “很少有人会去理性观察破坏现象,一般人遇到破坏不是害怕就是比更破坏。你可能对人行恶有种认为他们现实必然那样,一个现象。”苦丁说:“我还有几件黑暗的首饰,黑暗的心、黑暗的锥子、黑暗的骷髅头。也会开始害怕,要忍住害怕去观察。”

      苦丁说:“我问你,怎么能活的更幸福?”政政说:“幸福的形状不都一样,但都是幸福。”苦丁笑了,她说:“我觉得王上身在高位,还能那么在意别人,尤其底层的人,让我很感动。很少有人上了高位会尊重底层的人。”政政说:“有人躲在底层呢?我这在高层的能不好好的吗?再说我也在底层待过。”

      政政说:“有些人狠毒到让自己自燃,不怕毁灭的来害你,难道你还不赶快让他们高兴吗?狼心狗肺好啊,他们是造成损失的原因?爱人的人没办法可以自爱,害人的人没办法可以自害。过来让我抱抱?”苦丁说:“好。可是他那样不是更加自害害人了吗?”政政说:“是,要制止害,给爱。”

      政政说:“我离开以后你可能不好嫁人。”苦丁说:“你记得欠着我也挺好。”政政说:“商人啊。”苦丁说:“商人知道,被人看出自己的想法,说不定人家不仅不理会,还嘲笑算计。你都明说不一定长久关系,我还不懂得为自己打算吗?”政政说:“你想要长久我给你。”

      苦丁说:“别让我不高兴。其实你想换锅。我们商人也觉得,要是铁锅呀,铁贵,别的破烂锅,就算人不要了,也是有价值。其实我们出来做事,有时也被坑,就当交学费,找人周旋也是人情债,目的都是让自己贵重起来。”

      政政说:“你为什么跟姆姆交往?”苦丁说:“缘分。她也会告诉我好多她的世界的事情。”政政说:“那我不多说了。她跟你在一起玩,依赖你的感情,似乎希望被你保护,沾你便宜,不希望你冷落她。说不定就背叛你。坑友情的。”苦丁笑笑看他:“她知道我懂得玩坑乐。”

      政政靠近她,轻轻的脱去她的衣服,说道:“我的女人,你这么长成这样的,还可以做我孩子的妈。”轻轻的吻上了她的身体,苦丁又抱上了他,壁炉里火焰通红。政政说:“你的所有我都要记住。”苦丁说:“似乎天长地久。”政政说:“爱情是我的弱点。”苦丁说:“比戏剧还精彩。”政政说:“我是提醒你。”

      苦丁说:“我想要一个家庭,有一份自己喜欢的小生活。去宫里,也看我们相处后吧。”政政说:“更想你在这里。你去宫里我肯定让。”苦丁掐着他的脖子作势用了一下力,又放开了。政政也更亲密的贴近了她,他们就好像心有灵犀永远不会分开的爱人。这个时候门口护卫传报,送奏折来。

      等到送奏折的人退下去,苦丁看着那个人说:“动物是到处跑,看哪里可以获得利益,好多打工的人也是那样。有人是人家需要什么货物给人家办办,以获得利益,但是往往把自己以为的好生活当成别人需要的。也有人是带给别人利益,换取利益,这个比较难,有时给人利益人家也不给你利益。还有人是被动物奴役也愿意的。”

      政政说:“嗯。女人不要只是付出高,给人利益不能被玩。”苦丁转移话题说:“秦法养孩子还给钱?”政政说:“父母教孩子,教会一样算一样,可凭之领取国家补贴。孩子还获得公共资料包,因为父母总有蠢坏的。孩子是社会人。孩子坏,父母坏,跟着父母坏,就更糟糕了。”

      苦丁说:“让孩子和父母可以选择是否相处,不愿相处的孩子去孤儿院,这个想法合情理吗?”政政说:“很多父母害孩子,很多孩子害父母。有要求我们就满足。孤儿院长大的孩子要尽义务的。比自私的父母要挟孩子好。”

      苦丁说:“其实我觉得因为人都是被生的,被生的人可能就携带了父母的记忆,父母又携带了他们的前辈的记忆,坏人身上有好人的记忆,好人身上有坏人的记忆。一个被认为大好人的人,他的前辈和后辈也可能是坏人。”政政说:“不管怎么,是想把坏一点点清除出去的好。”

      苦丁说:“一般人装白,会不会觉得装白快乐过黑,告诉他们真白比装白还快乐。自己的快乐首先要靠自己努力,黑把人拉进黑不快乐,就放弃吗?”政政说:“用快乐引诱没用的。古代的时候,估计也是看到白有利益,才装白盛行的,现在人心不古,结果不还是走向黑主流了。用利益引诱,他们在意的是利益,无所谓黑白,也会黑白手段玩利益。他就是黑,你用黑强迫他们白,他们也会学了黑对付人,你用白利益引诱,他们装死白得利益。”

      苦丁说:“怎么办啊?”政政说:“我是想要建立一个制度,能让每个人自由发展,不过开始得有些人去做一些关键点的事情,做好了,帮助群众都得到发展了,每个人都发展了,才能有那个环境,没有领导高。因为领导往往就是凌驾别人的。”

      政政说:“生命轻易就死去,死去人也感觉不到他们的灵魂了。不知道灵魂是什么。如果有办法在竹简上安装人的灵魂,人是不是可以跟竹简说话?也许灵魂能互相翻译。”苦丁说:“但是人重视了灵魂,才有用灵魂吃害人的。”政政去拿了一些干果和小点心过来,苦丁抱着一个钵就吃起来,政政从她钵里拿来吃。

      政政说:“我问你,如果一个是男人□□出轨,一个是精神出轨,你更不能接受哪个?”苦丁说:“都不能接受。”政政说:“必须选择一个呢。”苦丁说:“必须就更不能接受第一个。精神出轨了,他可能还在我身边,□□出轨就是离开我。”政政说:“可是精神出轨,可能把你卖给别人了。你守着□□只是守着一个傀儡或者被当成傀儡用。”苦丁说:“坑我啊?”

      政政说:“还有的精神和□□都出轨,人家伴侣也接受。”苦丁说:“我要活的让我自己嘉许。就算遇到坏人,我要有办法。”政政说:“但在有些人看来,你就是死的。”苦丁疑惑的说:“我全部被害死了?我要跟死人打交道了。说不定就是死人害死我的,对不对?能害死我,就有死亡的我那一面?还有别人的死亡的那一面?还有什么?能看到的死亡。”

      政政摸摸她的头发,这个时候护卫又在门口报:“禀告王上,管家的弟弟和她的朋友来找她。”政政说:“让他们去账房待着。”护卫得令离开了。

      两个人往账房而去,路上看到有人拉着一些人骨头经过,政政奇怪问到:“拉着去干什么?”那几个士兵说:“禀告主人,这些人骨头是在不同地方发现的,主管说集中焚毁。去霉气。”政政看了看说:“不必焚毁了。找能工巧匠把这些骨头摆成好看的图形,放在花园里。”士兵领命而去。

      政政和苦丁来到账房,原来是子缦和她未婚夫汪坤来了。几个人刚对着行礼,满福从他们背后冷不丁的窜出来,苦丁说:“你……”她话没说完,满福就打断她说:“汪坤要来庄里做事。”苦丁说:“啊,这样啊,那……”满福又打断她说:“子缦也要来。”苦丁说:“你怎么来了?”

      满福说:“我中意了个姑娘,想要追求她,给我点钱。”苦丁说:“拿我的钱去追姑娘?”政政说:“还有的看到别人一心一意,拿别人的一心一意,去骗人狠的。有人给和要什么美好,有人就索取和吃害装死什么美好。钱早在里面了。”满福说:“街上的小美,你见过的,她摆摊卖凉皮。”

      苦丁把政政请坐下,自己站着对其他人说:“子缦,你来应该随时都可以,让你未婚夫填个资料吧。”说着从抽屉里拿出两个竹简递过去。

      满福说:“对了,姐姐,你以前养的小白脸最近又在打听你消息。要不要我找人去折磨折磨他?我找人打他?”苦丁说:“你不也吃我呢,不干活被养的,有什么脸打他?咋呼咋呼的。”满福不高兴了说:“我吃你你还不让呢。”

      子缦突然说:“我也觉得他除了没好心,什么心都有。”满福说:“子缦整天苦里悲悲的老婆样,是很想抓住男人的,但是容易被男人背叛吧。”子缦说:“他才不会呢。你会吗?”汪坤说:“怎么会。”

      苦丁说:“我自己的私人事情哪用你出头?你什么时候跟你的那些朋友,正经的做点事情,我就会更高兴。”满福说:“就是有你们这样的蠢女人。”满福说:“不给我做当家的。人没一开始就什么都懂的。都是你兄弟,就我不是当家,我本事不行,你教给我不就行了,你不教给我我怎么知道?”

      苦丁说:“你站不起来我帮你站起来,不记得长大我教给你长大,流泪了我给你擦,谁让你倒下我们就找谁好好沟通一下,下次他们就不找茬。”满福说道:“嗯。”苦丁看看他说:“看来你很满意我的这个态度,那你就别要当家的位置了,你看我对大哥他们谁这个态度过的?再说,我没教给你吗,结果呢?”

      满福说:“我错了,只要给我当家的做,我少去赌博。”政政说:“其实赌徒很有魄力,能失去所有财产也不放弃,我不了解赌博的乐趣,你跟我说说。”满福不耐烦说:“没什么好说的。”政政说:“其实就是想要以小博大?”满福说:“诀窍很多的。姐你给我钱。”苦丁说:“你还去窑姐那里?”满福说:“我不忍放手。”

      政政说:“你娶窑姐我让苦丁给你钱赎她。”满福说:“不娶。”政政说:“除了赎她的钱,我还让苦丁给你别的钱。”满福似乎在想这个可能性,然后他点点头,斜着眼睛说:“别的钱能给我多少?”苦丁说:“他拿了钱就不会娶那窑姐了。”政政说:“钱不经过他手。娶了不休才给用。”

      苦丁说:“你娶吗?”满福说:“我想娶小美。她是楚国人,在楚国大城市待过,见过大场面,她跟别的女孩特不一样。”苦丁说:“她有本事?你问父母吧。”

      这个时候汪坤把写好的竹简递给政政说:“我以前干过很多差事,今天才知道就是为了等待主人的出现。”政政说:“我看看你写的。”子缦突然说:“我还是觉得家人说的话不会是害我。”政政说:“你相信亲情?多过他人的言语?但言语是重要的。”

      “秦国有个官员叫顿若,他说如果秦王允许他不行大礼参拜,他才肯见秦王。秦王答应了。为什么呢?因为顿若深刻的知道自己说的话会带来什么严重的影响力。不知道这一点的人被人家用舌头害死也不知道。”子缦睁大眼睛说:“顿若这个人说出了什么话?”

      政政说:“他说韩天下之咽喉,魏天下之胸腹。他后来做大使,使这两个国家跟秦国友好,不给秦国捣乱,齐国与秦国友好也是他促成的。”这个时候政政看完了竹简说:“可以,苦丁和谭护卫商量一下,他们能做什么,随时上班都可以。” 汪坤说:“韩国灭亡了。”政政说:“因为韩国背叛了秦国。国小不代表就是善良。”

      满福说:“姐你放心,我有本事让客户来了就留下钱财。你让我做当家吧。我还找别人给我出谋划策,到时候你看吧……”苦丁说:“你先让父母同意了。”满福说:“歧视我。现在我们是亡国奴,我也担心我们被秦国人歧视。可是最歧视我的人其实是家里人。”

      满福想走,苦丁说:“我给石墨准备的玩具,还有买的衣服,你捎给他吧。”满福突然很有心又真诚的说:“石磨儿玩具挺多了,只有你最宠着给他玩具。他对衣服没什么喜欢。”苦丁说:“家里人暂时不来庄里,你帮着家里人把买卖弄顺了。”满福说:“知道了。”

      苦丁从抽屉里拿出几个不同形状不同颜色的小盒子,都是用布包起来的,里面不知道放了什么,说道:“这个也捎给石磨儿。你别打开,打开第一次才有惊喜。你说是我奖励给他的,人在社会里生活要有利弊概念,一笔钱装饰一点生活。”满福说:“好。”

      子缦说:“我们回去跟家里商量一下什么时候上班。”苦丁说:“好。”满福说:“没事儿我们走吧。”汪坤点点头。几个人行礼,分别了。

      政政看过他们的背影,说:“满福没有贪财到愿意对着一个不喜欢的女人。他面对着更大的好处小美,想要放弃窑姐这个次要的好处。”政政说:“你弟弟在□□,□□如果跟法律做对,就不行了。不过有些人闯社会,觉得有朋友才安全感,能办事,如果是白朋友帮就没法官注意。”

      苦丁说:“家里人也干涉了他跟朋友来往,不想他们做了坏事连累家里。”政政说:“一般生意人都会想要跟官府打交道的。”苦丁说:“官府里的人狗仗人势的,关联上就不好扯清了。”政政说:“你奖励你弟弟?”苦丁说:“他会攒钱会花钱我就奖励他。满福对石磨儿好的,有时也给他点小钱买玩具。”

      政政和苦丁一起往回走,说道:“说说你初恋?”苦丁说:“我的初恋看起来比较矜持,看到女人会害羞,他还嫌弃我瘦,说女人胖的好。”政政停住脚步,看着苦丁说:“你挺健康的,没觉得瘦。”苦丁说:“谁知道他为什么喜欢胖的。”政政说:“非胖即瘦,有些人非要抱着一个极端,仇视另一个极端好。”

      苦丁说:“他让我听他的话,会用坏精神坏态度不讲理让我听他的,还说想做老板照顾我,不用我辛苦,还说我可以管生意但是不能辛苦给他,要辛苦他辛苦。我家人说他想侵吞我们家的财富。”政政说:“他是把你赶进家门,让你的钱全给他,拉你后腿。”

      苦丁说:“我愿意给你生个孩子。”政政说:“抹杀你的存在,膜拜我?是跟我生孩子。”苦丁说:“你要求我跟你生孩子吗?我就那么说了。”政政突然就吻苦丁,逐渐带有强制的主宰对方意志,带有惩罚的,要她只爱他。然后又逐渐温柔互动。

      然后他放开了她,苦丁说:“你为什么会想跟我生孩子?”政政说:“不知道。吸引。欣赏。想要你。想要有个跟你的孩子,由你照顾。别的女人知道男人想要孩子,有的会拿此要挟男人。我问你如果你去到过去社会,没有我们现在的相好,你选择嫁一个人,你想嫁给谁?罪犯你也爱吗?”

      苦丁说:“回到过去?我不会只看到敌意的。所以我不会跟罪犯过不去的。但是要说爱谁,别说这个问题了。”政政说:“对。如果去未来社会呢?”苦丁说:“我改天想。”政政说:“不知道怎么形成,但人灵魂里有了各种欲望,比如生欲、被生欲、交合欲、被害欲、害人欲、杀欲、被杀欲等,跟世界有关。负面的往往凌驾正面的。”

      苦丁说:“杀欲和被杀欲?”政政说:“人的能力可以杀人,包括杀自己。你知道为什么吗?当然也能生人,包括生自己,你又知道为什么吗?”苦丁说:“有些本能不清楚。就那样表现了。”政政说:“有些欲望,恐怕自己都不知道,不到一定时候无法暴露和发展,隐藏起来的。”

      “如果我变成死神,看不惯一切生命的存在,只想摧毁,包括摧毁让我觉得负担的所有,怎么办?”苦丁说:“你没有发现自己为什么变成死神不会轻举妄动吧。也许权利让你有些恶念头会冒出来多一些。”政政说:“不是权利。我身体里会有些恶人蠢蠢欲动,想主导我。而且我讨厌一成不变,太旺盛的生命力不变的存在让我厌倦。”

      “还有不够真的爱但因为爱过,变成恨。”苦丁说:“不够真的爱过?”政政说:“爱变成了责任,爱的坚持勉强了自己的意志,然后有天可能就控制不住自己,因爱成恨。人性自我,尤其会用黑,可能就会报仇。”苦丁说:“爱变成责任,就不要勉强去爱好。”政政说:“你有些生气?我想不变的存在说不定也是让我觉得邪恶吧。”

      “你自己很容易对别人好,但是我觉得这好可能是你感觉到自己的虚弱,和别人能帮助你,补充你的弱点,你就觉得需要供着别人,以和为贵。就算别人是恶人。”苦丁说:“有时候。不知道什么时候谁就起了什么作用。”

      “你脾气很好,别人不满的时候,你是不是就当遇见暴风雨了?好像经历暴风雨还能正常好?”苦丁说:“我本能就会少点去暴风雨的表达。小时候曾经有点不好,但是后来又自我检讨消除了。”

      政政说:“你会自我检讨!我们现在也想从法律上能传承下去,能保住一点白就保住一点,防止黑吃害装玩死法律机关,然后颠覆白,黑复辟。”“顽固黑会装死白,玩白狠,然后挑动立场不坚定的人,比如没能力在黑世界走白路坚持白的,让他们陷入黑斗进而变成黑,还会诬陷别的白是黑,在玩人,减少他们白的立场,会各种对付白,让他们变成黑坚持黑给自己。”

      “我有时要认识黑暗会让自己有些黑暗,沾染一点才了解多,但是我不敢走深,走深我可能堕入恶惯性就完了。我有白的追求,我玩自己和别人的黑。”

      “黑麻木也是一步步走深的,比如虐待一个人的□□,一步步深,总有个极限是让他感觉到痛苦的,但是更大的黑就会让他漠视痛苦给自己,最好害死他他也没有感觉最好。还跟他说这样才能修炼成大黑,大黑吃小黑,吃白,过最好。”

      苦丁说:“每个人都不得不跟黑周旋。”政政说:“你生气的时候不要让气留在身体里全身流窜,甚至上脑。气了,就立刻处理气的问题。愤怒是一个情绪,人往往因为什么愤怒,什么时候愤怒?情绪的辅助表现是为了什么?愤怒太多,气大了,又能多少作用于解决事情?人要协调好情绪,有理性思考开明去处理人事。”苦丁说:“确实会让人有点糊涂。”

      政政说:“把情绪的事情想明白,跟感性、理性精神都有关。有些人遇到了一些事情还会闹情绪。情绪有很多种,丰富多彩,麻木、纯真、放松、绝望、惊讶、恐慌、勇气、疯狂、嫉妒、厌恶、失败、耻辱、痛苦、和平、惊吓、欺骗、疲惫、恐惧、喜悦、警惕、爱、恨等等,每一种都很多环境下会发生、丰富多彩。人认识自己和他人应该认识情绪。人为什么会有这样的一些情绪,是有趣的。”苦丁说:“值得花时间仔细去想。”政政说:“要注意黑情绪。”

      他们回到屋子里,坐下来,政政说:“楚国土地大,人口多,军队也强盛,白起那样的将军又不再,用兵之利打败楚国看来不容易。当年春申君劝先祖和楚国联盟,他就照办了,最后还赐死了白起。不过春申君不得好死。”

      苦丁说:“春申君是怎么死的?”政政说:“他有个怀孕的女人,他听了这个女人的话,把这个女人送给楚考烈王。那女人生了个儿子做了太子,自己做了王后。那女人是受了自己兄弟李园指使那样做的,李园也得到了权势。”

      “楚考烈王死去,春申君去奔丧,有个叫朱英的人劝他说:‘李园不能管军事,却私自养着刺客,如果你去奔丧一定会杀你灭口。如果你任命我为郎中卫士官,我可见机行事,杀死李园,我将是那出人意外的人。’春申君不听,他说李园是个软弱的人,不会那样做的。朱英怕出事就逃走了,后来春申君果真就被李园杀死了。”

      “今年楚考烈王去世后,继任的小孩楚幽王刚死,楚幽王的弟弟楚哀王今年出生,活了两个月也死去了。其实楚国王室内斗严重,现在势力是项燕在支持新继任的楚王负刍。王翦是我的将军,向我请命要趁乱进攻楚国的寿春,我不打算让他去,可是他坚持,我就准了。”

      苦丁说:“真有意思,你好像觉得王翦必败?”政政说:“胜败乃兵家常事。让他试一下,他说扰乱一下楚国的军心也好。”苦丁点头:“原来是这样啊。男人也会因为女人出事。”

      政政笑着说:“以前韩国申不害为相时候,韩国虽然小也是安全的生存在乱世之中。后来韩王安跟我秦国友好,为了讨我们喜欢,想要送我们黄金却没有,就卖韩国的美女。我们打听了这个消息,以三千金的高价买了他们的美女,然后他们又用我们给他们的钱孝敬我们。他本来还想长期用这个办法对付我们,被他们自己国家的人阻止了。”

      “男人一般是奴役女人的,不想女人出头,除非女人为自己所用。赵国人不也痛恨倡后,认为是因为她导致的亡国,还把她给暗杀了?美女,既是男人理解的宝贝,也是男人理解的祸患,除非是忠诚于我的,被我奴役的,为我黑白所用。我看到美人也会喜欢,但是不会糊涂。”苦丁没说话。

      政政说:“平原君,当年他用信陵君和他姐姐的亲情打动信陵君,信陵君因此窃符救赵。信陵君不择手段获得兵符,也是通过当时魏王枕边的女人如姬偷窃的兵符,调动了千军万马,解了邯郸危难。亲情也是利器啊。如姬也是因为信陵君为她报了杀父之仇所以为他窃符的。”

      “平原君赵胜当年为了守邯郸散尽家财,不可谓不为公,他不好美色,因为自己的爱妾取笑门客残疾,就听从劝诫杀死了爱妾,可是他被猜忌也死的挺凄惨。”

      苦丁说:“兵符是一个证明,太重要了。一块小小的兵符就调动了千军万马!”政政说:“权势附在这么一块符上。人间充满诡计,各种战争,杀人性命给自己胜利来的最快捷,杀人性命也是比较多人参与的。这些人都是嗜杀的。”苦丁给他倒了一杯酒。

      政政说:“燕国恐怕不会愿意和平。现在赵嘉跑去了代地自立为代王,跟燕国合兵,攻打我们,真是以卵击石。已经败了一次。当年苏代为燕国劝说赵惠文王,说到鹬蚌相争渔翁得利,把我们当成渔翁来防,当时暂时是和平了。可是这两个国家头脑不清楚,后来又互相攻击。现在燕国跟赵嘉合兵,不是挑衅秦国吗?他们打我们就只能奉陪。最好不用大规模战争。”

      政政以手抚头,想:“不过顿若的计策能成功吗?燕国和楚国如果同时进攻秦国,分兵迎战不利。也不能让齐国知道燕国想吞并齐国。”

      那边却说在燕国都城蓟城,燕太子丹在蓟城最大的酒楼顶楼吃酒席,他的两边酒楼全班人马都垂首恭立,有的送茶,有的上水果,有人扶椅子,有人搀扶后背。酒楼老板亲自接待他。

      他落座以后,点了几个菜,老板看了说道:“这鲍鱼去那海天酒楼和批发市场看看,有就立刻买来。我们的鲍鱼放久了不是最新鲜的。太子殿下,立刻就好。”燕太子丹说:“上歌舞。”老板会意一笑:“马上就来。”

      不一刻几个女人上来,围绕着太子丹莺莺燕燕。一个女人鸭子坐在他身边,她头上戴着一个小兔子形状的帽子,又把手指放在嘴巴里吸允,天真又挑逗的看着燕太子丹。燕太子丹说:“美人,快来。”那女子娇笑着扑到他怀里,得意的看着其他几个女人。

      其他几个女子就在他前面唱起歌跳起舞,乐手也演奏起来。燕太子丹当着众人的面就把女子推倒在地,那女子做势轻轻一叫含着羞,其他人看了都背过脸去。燕太子丹说:“还真紧。你让我高兴,我就给你钱。小妞真带劲。”

      最后燕太子丹把一些液体撒在她脸上,她一闭眼。燕太子丹才感觉征服了她,他说:“爷还有很多本事你没见过呢。”那女子舔掉嘴边的液体不说话,她衣服已经凌乱。燕太子丹说:“女人都有三点相像。”燕太子丹从荷包里拿出一锭十两的银子扔给她,说道:“钱好用不好赚。”

      这个时候陆续有人上菜,燕太子丹拉着那个女子开始吃饭,让那女子喂饭给他吃,他时不时的吻一下她的嘴巴,把她的唾液也都吃了。这一顿饭吃了很久,燕太子丹喝了好多酒,后来他就睡过去了。乐手停止了弹奏,站立的舞女、小二等全都一声不敢咳嗽,没有人出声,没有人坐下来也没有人离开。

      当燕太子丹又醒来,看到两边的人站着,问:“都站这里干什么?”领班说:“伺候太子。”燕太子丹一听高兴了,每个人赏赐了两吊钱。

      平时他们一般人每个月工资也只有一吊钱,燕太子丹离开后他们都拿着钱眉开眼笑,说道:“谁不赶着伺候他啊?”那个伺候过燕太子丹的女子则心下不高兴的斜坐在窗口,看着燕太子丹骑马离开的背影,她获得了钱财,可是没有获得青睐。

      蓟城铺满了白,街边的路上雪未融化,树上也沾满了白色。燕太子丹来到一座华丽的府邸,停下马,有人上去打门,接着他们就进了府。原来这是他的老师鞠武的居所。

      在鞠武家的客厅,燕太子丹还看到了田光,他正在拜访鞠武。鞠武说:“太子来的正好。田光先生不做官,今日我们得缘一见。”燕太子丹听了跪着迎接田光,倒退着走为他引路,又跪下来替田光拂拭座席。

      等田光坐稳,左右人都退下去,燕太子丹离席向田光一抱拳,说:“田光壮士,大名如雷贯耳,我久已仰慕。请问先生居于何处?方便我常去探望吗?”田光行礼说:“蓟城附近的旭阳客栈。”燕太子丹点头微笑:“好。”几个人复入座。

      鞠武说:“太子,现在秦军压境,关于樊於期,田光跟我看法也相似。他是秦王痛恨的人,恐怕为我国招来灾祸,若把他打发到匈奴去,可以消除秦军攻打我们的借口。”燕太子丹说:“他在天下哪里都难容身的时候投奔我们,是相信我们。”

      鞠武说:“为了一个人的性命,置国家安危于不顾?太子您还为他在易水之畔建设豪华公馆樊馆,这样大张声势,秦王会痛恨燕国的。拿大雁的羽毛放在炉炭上一下子就烧光了。何况是雕鸷一样凶猛的秦国,对燕国发泄仇恨残暴的怒气,难道用得着说吗!”

      燕太子丹说:“秦王政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我太清楚了,他对燕国的仇恨,也不会因为樊於期的离开而减少。早晚会攻打我国的。樊於期了解秦国,是个人才,我不会让他走。我燕国不会惧于强秦的压力。”

      “当年秦孝公支持商鞅报复魏国,让魏国衰落。秦昭王亲自为范雎报仇,软禁平原君,逼迫范雎的仇人魏齐自杀。秦王政比他的先祖狡猾,他刚愎自用、专横残暴,把人才当狗耍,狗还觉得得到了人的待遇高兴。”

      鞠武说:“如果要跟秦国打,太子,我认为西约三晋,南连齐楚,北讲于单于,可以图谋秦国。燕国军队有带甲数十万,燕国人勇猛智慧,我们还有粟可支数年,有强大的经济实力做后盾,秦国想要吞并我们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燕太子丹说:“太傅的计策旷日弥久,让人等的心焦。还有更好的办法吗?”鞠武说:“一时想不到。”燕太子丹说:“我养士多人,可是没有什么人才可用,如果你们为我找到人才,我学哙王、昭王,我把太子之位让给贤人。”

      鞠武说:“不可。哙王禅让王位给子之,子之却把燕国搞乱,让齐国趁虚而入。因为齐军残暴,燕国的百姓才又起来反对,使齐军被迫离开。燕国的百姓都讨厌子之。太子,当下百姓顺服,太子就不要再有此念。”

      “当年子之之乱,赵武灵王,扶持我们燕国的昭王,也是为了要吞并中山。天下种种都是形势自然发展而成,逆流而行不成。昭王想要让位给乐毅,是因为有人猜忌乐毅,他借鞭打当年太子,来让其他人团结。乐毅也知道固辞不受。”

      燕太子丹说:“昭王当年高筑黄金台,招徕贤士,今天我也广招门客,可是就发现不了聪明人?昭王为郭隗盖了一座金碧辉煌的宫殿,每天都像学生请教老师那样前去探望。我也学了,可是?”鞠武惭愧说:“太傅无能。”

      燕太子丹说:“曹沫,他用匕首劫持了齐桓公,从而收复了鲁国的国土。我想要找几个曹沫这样勇武的人。能帮我找吗?”鞠武说:“秦开的孙子秦舞阳是个少年英雄,他十二岁杀人,勇武少有人能及。”

      田光却说:“秦开将军当年在东胡做人质,通晓东胡民情,受到东胡人信任获得‘勇士’头衔。后来他逃回燕国,率领燕军大败东胡,迫使东胡北退千余里。草民觉得他在道德上胜之不武。秦舞阳十二岁杀人,草民也是充满怀疑。不管道德,不一定能办成事。”

      燕太子丹嗤笑道:“秦开本来就是我们派去的间谍,是东胡人愚蠢上当了。难道懦弱任人宰杀的妇人会更有道德更可靠?妇人就是被宰杀的命。妇人之仁对我们国家不行啊。”田光说:“草民老了。”燕太子丹急忙抱拳说:“节侠老当益壮。能胜利的就是英雄,我只是盼着能多得几个英雄,早成大业。”

      田光说:“草民认识一个人,叫荆轲,他本人爱读书喜好剑术,极有胆识。”燕太子丹说:“爱好什么不一定有什么啊。我久闻此人之名。听说他懦弱胆小,登门求教剑术高强的盖聂,见了面还没开口,盖聂威胁和拒绝的眼神,就让他一句话不说黯然离去。荆轲也曾经游于邯郸,跟鲁句践博戏,因为争道鲁句践翻脸大骂他,看热闹的人围了一圈看戏,他却不声不响的离开了。”

      田光说:“太子,他是不跟蠢人争锋。太子见一见此人,太子亲自见了方知,别人的说法都是别人的,可能有误。荆轲有一种坚韧不拔的毅力,并且有天分,毅力让他容易成功,天分让他事半功倍。”燕太子丹说:“好。告诉我他在哪里住,我亲自去拜访。”

      田光遂找纸笔,鞠武拿了纸笔,田光把荆轲的地址写给他,双手尊敬的上给燕太子丹。燕太子丹说:“今天说的是国家大事,希望先生不要泄漏出去。”田光说:“草民听说忠厚老实的人所作所为不使人怀疑,现在太子怀疑田光,田光不是有气节的节侠。田光死去,就不会再泄漏了。”说完拔剑自刎,阻之不及。

      燕太子丹跪拜哀泣,说道:“我是想实现的计划过于重大,现在哪里是我的本意呢?”他下命厚葬田光,然后说:“事急。太傅我现在去寻找荆轲。”鞠武点头,燕太子丹遂离开了太傅府。

      燕太子丹骑马在护卫的指引下,来到一条凋敝大街,在一处小房子前停下,原来荆轲来蓟城探友,暂时住在这里。护卫上前扣门,里面没人,护卫看到有人从门前经过,问荆轲去哪里了,经过的人说:“在附近酒馆喝酒。”护卫问了小酒馆的位置,请示了燕太子丹,去将荆轲找回来。

      及到荆轲回来,进屋,燕太子丹说明来意,燕太子丹说:“希望先生能效仿曹沫劫持齐桓公,刺杀秦王政,解除燕国危机。”荆轲听了久久沉默,最后说:“事情重大,不能胜任。”

      燕太子丹离开座位跪在他脚下,向他磕头,说道:“诸侯畏服秦国,没有谁敢提倡合纵政策,我也是没有其他办法了。希望先生不要辜负我国之重托。”荆轲说:“秦王残暴,各国怨恨,草民十分愿意为天下百姓做点好事。不过草民的本事可能不济,去也是赶鸭子上架啊。要去也需要多做准备啊。首先草民对王族的情形不熟悉,需要熟悉一下。”

      燕太子丹说:“先生武艺高强,是人所共知,先生胆识过人,田光先生以死相荐,本太子认为此人选非先生莫属。先生今日就到我府里居住?我们同坐同饮,有福共享。改日我另为先生再寻觅豪华房所。以后先生不必自称‘草民’,但称呼‘我’即可。”荆轲沉默了一下说:“好吧。”

      荆轲和燕太子丹共乘一马,上马以前,荆轲听说是千里马,随口说:“听说千里马肝美。”

      燕太子丹拜荆轲为上卿,当晚在华阳台请荆轲吃酒看歌舞,一个女子鼓琴,荆轲看她青春靓丽,手指灵巧,连连感叹:“一双美手啊。”

      不一刻,有人用玉盘盛了一双手进给荆轲,燕太子丹说:“这是刚才那个女子她的手,给爱卿玩。”荆轲脸色垮了下来,但赶紧表现的高兴。燕太子丹又说:“现在先生吃的马肝,是日间我们骑的千里马的马肝。”荆轲觉得沉重了:“今天杀千里马,明天会不会杀我?”

      一连几天荆轲都陪伴在燕太子丹身边,连上朝下朝也在他附近,他们同饮同乐,还一起玩女人,关系比别人都好。

      这一天燕太子丹独自出门三、四天,说有私事要办。荆轲闲着无事就在府里闲逛,看到燕太子丹养的姬妾、舞女们穿梭来去,忙忙碌碌。他想到前天见的一个小姑子,就想看看能否再遇见她。

      那小姑子是小安,她生病有段时间了,连客人都不能接了。此刻女管家来问小安有没事,小安说事不大,女管家就说:“那好。你找医生看看吧。”小安知道如果她说事很大或请求帮助,就会被扫地出门没地方住,东西也都会被抢走;如果她说没事,女管家就会让她接客。女管家眼睛看着小安听旁边的一个舞女小莉说:“小安早上又晕倒了。”女管家当没事离开了。

      那个舞女叫欣欣,嘲笑说:“你去求太子丹吧?!你那么爱他,看他是否真见死不救。”旁边一个女孩说:“让她去求太子?你真坏。不是送她早死吗?”欣欣说:“小安啊小安,你真是无能。”小安说:“大家同一屋檐下的人。不帮也不至于害吧?”欣欣说:“尼玛!说话顺耳点,我这怎么算害呢?”

      小安媚笑了一下说道:“让太子帮助我我能办到,但是我不去,也不求他。”欣欣诧异说:“你病了很久了,他都不闻不问。”欣欣嘲笑:“你好像都快死了吧?”小莉说:“她好像真的失恋了。”欣欣说:“说大话。”欣欣说:“你都已经是卖肉的了,谁还看得起你。不为钱你就死吧。”

      欣欣说:“我以前也跟人有过爱情。”小莉说:“谁听你们说爱情。”欣欣说:“丹嫌弃她了。”小莉得意的睥睨着小安,点头赞同,好像她们是正得宠的。小安说:“什么是好生活?!”小莉说:“你还怎么过上好生活?进宫当娘娘?”小安说:“你提醒我了。”欣欣颜色改变对小安友好起来,说:“你什么办法能进宫?”小安说:“还没想过。”欣欣说:“臭婊子!骗我们吧。”

      小安说:“那时候我和姐姐刚做艺伎,赚好多钱。第一次老鸨妈妈用剪刀随便剪了几角银子给我们,别的姐妹说我们亏大了,可是我们也觉得好大一笔财富了。我们从来没见过那么多钱,可以买好多东西。我们都喜欢歌舞,既做了喜欢的事情还能赚钱,还能学到新歌舞,很快乐。”

      欣欣却说:“走同样的路也有竞争胜利者和失败者,失败的就死。你就是失败者。”小安说:“我不会诅咒你们。希望过去的相处,没有对彼此的祝福,也不必互相诅咒。”小莉听了有点默然。欣欣哂笑着拉小莉离开了。

      小安拉开窗帘,天色昏黄,透过被雪水糊的有点脏兮兮的窗子,外面楼阁斜映在眼中。她手上戴的还是象征他们爱情的定情宝戒,她一直都珍重的戴着,就像担心失去它就丢失爱情。多傻啊!以前没这么傻的。

      现在他们的缘份就快结束了,他对她不再爱,她对他也会漠不关心。姬丹,将是过去的一个名字,她也有获得想要的,也有失去,她没有什么怨恨。曾经,因为喜欢和想要获得他的爱,她愿意相信他,可是......也许真的是报应。她因为贪慕那一点点好,不管他邪恶,也跟着邪恶。她不在乎吃邪恶的甜蜜。

      小安摘下戒指,放到香包里,摸着脖子上的长命锁说:“首先得吃饭才有力气。”又摸着金珠子手链说:“就算一个钱没有了也不卖,也不再做娼妓。”可是要怎么办呢?不要人和,不能用智能,没有钱,不害人害己?她看着其他的姐妹从门前经过,别看她们平时和小安称姐道妹,现在一个人也不来帮她,她都没饭吃。

      她们从她身边经过,开始她开口请她们帮忙,她们虽然没拒绝却心不甘情不愿,不愿主动帮。小安看她们不想帮就不愿意开口。还有的想玩弄小安要她以为自己肯主动帮,所以到了吃饭时候就拖着不去给她弄饭,看小安不上当就不帮了。后来她们看小安不开口,就乐的不帮。小安又躺了一会儿感觉好些就勉强去厨房找吃的。

      她看到两个小孩在厨房门口玩。一个小孩说:“我想玩你的布娃娃。”那个小孩说:“给你。”小安就对那说“给你”的小孩说:“小小,你愿意帮我一个忙吗?”小小说:“什么忙?”小安说:“早中晚你帮我送饭,送一次我给你一个铜板当你帮助我的报酬。你可以买零食吃。”

      小安吃了饭,趁力气多了点就来到街上,她去当铺卖了一个首饰,又去茶馆喝茶。她打听小二平时生病去哪里看病,小二知无不言,小安就给了他三个铜板当小费。她现在没钱请有名的医生,之前请的医生也没用。

      然后她根据小二说的去了百姓庙的黄医生那里看病。黄医生医术不出名,但是小二说贫苦人都爱去他那里看病,他挺有本事的。黄医生看了她的情况很犯难,说能稳定,但是不一定能根治。小安说:“有药丸吗?煲药不方便。”黄医生说:“没。”小安就在黄医生那吃了一份药,又提了十份药离开回府了。

      她不得不每天自己去煎药,煎药一次喝一天,病情好转稳定下来,她自己觉得走动略微方便了,至少病情没有恶化吧。她想起小雅,不知她现在怎样。她想,就算全世界都是坏人,难道就不活着了吗?咱斗不过,就不鸡蛋碰石头。人家拿着石头,咱不碰了。

      这天她低头走在去煎药的路上,一个男人问她:“姑娘,看你天天来煎药,需要我帮忙吗?”小安抬头看看他,他是荆轲,太子丹眼前的红人,他有什么企图呢?她说:“不需要。”那男人却咧开嘴笑起来说道:“你好像很犯难。”小安说:“是啊。不过我能好起来。”荆轲说:“你这么说我也担心。”

      小安说:“似乎油嘴滑舌,但感觉到你的心情。”小安又说:“我以为担心是放在心里不喜欢说出来的。”荆轲说:“我觉得失落。”小安说:“你怎么那么简单?似乎什么都露在表面上,并且感情会这么强烈的表现出来?骗人?”荆轲说:“你被骗多了害怕了?不过,我另一面可是很深沉的。我是有名的剑客。‘荆轲’,知道吗?就是我。”

      小安表示惊讶说:“哦,原来你就是荆轲呀!大名鼎鼎。”她说完就笑起来。荆轲看着她,好像她与他是同类但是另一个独立体的欣赏,他说:“我很喜欢你。”小安看着他思索片刻,然后说:“我一定要回应你吗?”他说:“要。”小安说:“刚认识。我对你没坏人感觉。”

      荆轲说:“我帮助你。”小安说:“现在不需要吧。”荆轲皱一下眉头说:“我帮你买药吧?我为你找好乐谱?”小安奇道:“好乐谱?”荆轲说:“你会吃惊的。”小安说:“我们就这么成为朋友了吗?”荆轲说:“希望你重视我这个朋友。”

      小安说:“我可以不问你为什么喜欢我吗?”荆轲说:“不可以。”小安说:“为什么?”荆轲说:“我喜欢你就是心动了。我以前看到你,你没看到我。”他说的很平常,可是让小安放在心上,她说:“哦。我忽略了你。”荆轲说:“我就是这个意思。”

      小安说:“你注意到我,我却没注意到你。”荆轲就张大嘴巴笑起来,他不笑不知道他嘴巴可以张这么大,他给人的感觉就是让小安开心。小安也笑起来。荆轲说:“我可以喜欢你,像山有棱一样铁定,山无棱一样不能想像改变。”

      小安眼泪就落下来说:“曾经我怀着的爱情如你一般,可是现在……”她抬抬胳膊给他看一个金珠串成的手链,说道:“那时买的一串手链,想到初恋情人,想当掉可是还是蛮漂亮的手链。其实本来想送给情人的,结果自己戴,也没送出去。”荆轲说:“你失恋了?”

      小安说:“不能是做了娼妓就不好好做人。其实来燕国以前,我就知道这里是死地,我来了就会有死亡危险,但是我能应对,没大碍,我就来了。果然,差点死了,也是积患不断累积。现在反而解脱了,会好起来的。”荆轲说:“你有预感?”小安说:“反正我怎么活在什么地方活,寿命会有多长,都有点数。”

      荆轲说:“你很缺钱?”小安说:“能活着。我现在只一百多两银子,虽然对穷苦人来说够他们过半辈子了,但是对于习惯了锦衣玉食的我来说,半年都不够了。”荆轲说:“你打算怎么办?好像不想要在这里长久住?”小安说:“我生病不能动,也一时懒得挪窝。我现在还是婊子,没有人家说的独立性了,一点一滴的找回来就可以了。”

      荆轲说:“你愿意跟我交往吗?”小安说:“我失恋了,现在没办法考虑别人。”她摸摸自己胸前的长命锁说:“我这个锁是金镶玉,值钱,可以保佑我健康有寿命。一切都会好起来的。”荆轲感动的说:“你不仅需要鼓励还需要财富?”小安说:“你愿意做我的朋友帮助我,我很感谢。不过,我现在真不能依靠别人的帮助,我才能站起来还站的稳。”

      荆轲刚要表示不同意见,这个时候一个叫夏扶的门客走了过来,他远远的就对小安说:“你生病了,我为你找到的人耳朵,下过巫术的,据说吃了就会好起来。”小安说:“你自己吃吧,保佑你长命百岁。”夏扶说:“你害怕?”他抽出宝剑,小安就抓住了他的胳膊,夺下宝剑,说:“你要干什么?”

      夏扶说:“你害怕,我想要割下自己的耳朵。我的耳朵你不会害怕吧?我爱你。”小安说:“我软弱你自残?你是不是还想自杀?”夏扶说:“我命给你。”小安打了他一耳光说:“你离我远点。”夏扶开始被打的脸色发白,及到听了她说的话,脸色变的青紫,愤怒了,想要徒手去抓剑刃。

      荆轲说:“停,停,干嘛拿死来说事啊。夏扶,田光说你血勇,怒而面赤,好像不是这样。”夏扶说:“你像神勇之人吗?怒而色不变?你怒的时候张牙舞爪、跳来跳去,哪里色不变?宋意脉勇怒而面青,舞阳骨勇怒而面白,还像。”

      小安对夏扶说:“我很讨厌你。去找你的狼主子吧。”夏扶说:“生存艰难。”小安一把抓着宝剑的锋刃,血流了出来,她说:“一定要玩了我,你生存就不艰难了?”荆轲赶紧拉开小安说:“小安也自残?”

      夏扶撕下一条衣襟给她缠手,说:“你若愿意跟我在一起,到了八十岁的时候,你身边的那个人还是我。”小安笑着说:“一个人坚强,我能帮助你的就是这个了。”夏扶说:“我不像荆轲,太子都给他车马用,和他一起饮食。”荆轲眉头皱起来。

      夏扶说:“我看到过荆轲舞剑,快速的让我好像是死的一般。你武艺高强的确不同凡响。”小安说:“我有点疲惫,我回去了。”说完她就离开了。

      小安与荆轲分手以后,就放下了他,当他一个普通的朋友,有时见面打招呼说两句闲话。荆轲跟高渐离友好起来,高渐离是一个出色的乐师,擅长击筑。

      荆轲性格调皮,还会作弄人,小安看到他有时也捉弄高渐离,可是高渐离却不恼怒。高渐离比荆轲更加感性外露,他当着众人不管什么时候什么地方,想哭就哭、想笑就笑。

      这一天荆轲和高渐离在高渐离的狗肉摊子前相对而坐,两个人喝酒喝的似醉非醉,高渐离击筑,荆轲就和着拍节在街市上唱歌。不一会儿他们又相互哭泣,身旁像没有人的样子,有人来买狗肉他们也不理会。

      荆轲说:“酒没了,我们去酒馆喝。”高渐离说:“好。”他不似荆轲深受燕太子丹器重所以有钱,喝酒的钱都是荆轲给。他们在酒馆又喝起来,这次荆轲似乎是喝醉了趴着不动。

      高渐离又击筑,荡气回肠,荆轲听了大哭起来,泪流满面。他突然说:“我游历各国结交的豪杰不少,可是没有遇见一个人像你能把乱世人心凝聚在乐曲里。多么悲壮啊。其实我读书、习剑,能帮助自己就好,不想跟人斗。我能帮助那些人什么?他们总是寄望我、希望我,其实我跟他们都没有什么仇恨,也没有什么深刻的感情。”

      高渐离高兴的笑着倒酒给他喝。荆轲说:“你击乐给我听,我请你喝酒,本来两不相欠,可是我有个不情之请,你能否把你的乐谱,最好是那种难记的、少示人的,给我一份。我练一套剑给你,给你一套剑谱。”高渐离说:“成。我把基础起步的乐谱也给你一份,你把基础起步的剑谱也给我一份。基础都没有,看不懂的。”

      荆轲呵呵笑着说:“好。实不相瞒,我是为了追女人向你请求的。但是我也学音乐,到时候我们两个人可以合奏。”高渐离说:“等你什么时候把一首简单的乐曲击好再说这话吧。”荆轲喜的说:“好。”

      当天,荆轲把乐谱给了小安,小安看了惊喜不已,果然好乐谱,一问是高渐离做的曲子。她当下就取了一个筑击起来,第一遍生涩,第二遍流畅动听,第三遍就柔和有爱,好像春天的阳光、春天的风,跟高渐离演奏的完全不一样的感觉。

      荆轲一直枯坐着听,他不懂音乐但是也听的出来曲子的情思。他说:“不错,一点都不庄重,很是活泼、调皮、随性。”小安说:“因为你在这里呀。”荆轲说:“哦?”荆轲说:“高渐离的音乐悲壮,充满了悲欢离合。”

      小安说:“其实我弹奏的里面也加了我自己的一些东西,你听不出来。我送给你一个礼物,报答你?但是一时想不起来送什么。”荆轲说:“送答应做我的女友吧。”小安说:“哎呀。不是说没心情考虑这个吗?”荆轲说:“你缺钱不用送了。”

      小安说:“我表演,还是赚钱的。就算没钱,被帮助了,回报礼品,这是脸面、礼节。”荆轲说:“你送给我什么我都高兴。你不送我也得到了。能跟你小坐一会儿,我无上荣幸。”荆轲说:“你有没有觉得今天我特别帅气?”他挑了一下额头的几缕头发问。小安呵呵笑了几声。

      荆轲说:“夏扶最近说燕国危如累卵,没有死去的人,无法激励后来人,他想要自杀,用自己的鲜血来让燕国人痛苦,起来反抗。”小安说:“女人才喜欢杀死自己。他觉得对燕国有些人不愿参战的,会有用?”荆轲听了沉默。

      却说燕太子丹三不五时的就离开几天,秘密的去到一个叫桃花岛的地方,他养的死士大本营在那里。这天他骑马涉过一片树林,跑到一片覆盖着白雪的山丘下,那里有个野味山庄。他进了山庄的门,马被牵走,和几个人下了地道,来到一处庭院。

      他看到院子里的一棵盆景上开着一朵粉黄色的小花,说道:“这朵花特别像你。这花瓣、花蕊,是它的肌体,没有被玷污的洁白丰腴。你远在天边。我摘下它吃了。”说完他就真的把花摘下来吃了。

      他看到远处有几只鹿,其中有一只看着这边,它的眼睛里是想要食物的疲惫。他说:“把那头鹿牵来。”护卫为他牵来,他就解开衣服,说道:“我怎么胖了,肚子都挺出来。”那只鹿鸣叫起来,燕太子丹说:“我像对待你一样对待它,你不会嫉妒吧。”

      然后燕太子丹下身就进入了鹿,他抱着鹿好像抱着芳草。鹿挣扎想离开,他抱着不放。然后当他离开鹿,说道:“这鹿是我的了,给我好好养着,损失一根毛我拿你们是问。像对待我的女人一样对待它。”一个护卫说:“是,太子。”

      燕太子丹又看到一个侍女经过,那侍女头发半披散着,燕太子丹说:“那小姑子,脱光衣服,蹦到我身边。”那侍女惊恐的就要逃走,被护卫拦住了,最后她不得已照办,燕太子丹哈哈大笑着乐,尤其看着她胸前颤动的两团。然后他走进了房子等待。

      不久一男一女来了,两个一进门就行礼,接着就报告情况。男的说话的时候嘴巴大开大合,表情丰富,可是他的眼神死死的盯住燕太子丹不动的顽固。那女子说话的时候,表情呆板,很容易从表情读到她的想法,但是她的眼神里是想杀就杀的怨毒,喜欢欺压凌虐人。

      燕太子丹似乎没听到他们说什么,冷不丁插话说:“带我去看看表现出色的死士们。”那个男人说:“诺。”便前头引路。燕太子丹说:“怎么没本事让秦王成为我的死士呢?谎言一千遍就是真理。撒谎成功也行啊。”
    插入书签 

    ←上一章  下一章→  
    作 者 推 文


    该作者现在暂无推文
    关闭广告
    关闭广告
    支持手机扫描二维码阅读
    wap阅读点击:https://m.jjwxc.net/book2/3301840/56
    打开晋江App扫码即可阅读
    关闭广告
    ↑返回顶部
    作 者 推 文
    昵称: 评论主题:

    打分: 发布负分评论消耗的月石并不会给作者。

    评论按回复时间倒序
    作者加精评论



    本文相关话题
      以上显示的是最新的二十条评论,要看本章所有评论,请点击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