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早已走远

　　（二）

　　老师的车子开出了县城，朝着临近的县城飞驰而去。若兰规规矩矩的坐在副驾驶上一动不敢动，这么多年过去了，她面对着老师依然紧张。有好几次，老师的手无意间碰着她的手，每次都会引起若兰莫名的颤栗。老师胖了，那俩个小月牙就有些像眯着的一条线。若兰总会情不自禁的把目光投射到那两个小月牙上。“若兰，你怎么还爱盯着我的脸看呀”若兰的脸上飞起了红晕，她不好意思的埋下了头。

　　车子一路飞奔，来到了临县的金碧辉煌大酒店。一踏进酒店的大门，大堂经理就一脸媚笑的迎了过来“徐老板，您来了。客人们正等着您呢”！看来老师是这里的常客。经理把他们带到了六楼拐角的一个包厢门前，就低头哈腰的离开。老师轻车熟路的推开房门，屋里已经有五个大腹便便的男人等在了那儿。“徐哥，今天带了个美女来嗦”一个男人一边调侃一边打起了哈哈“什么美女，朋友朋友朋友”老师那爽朗的笑声又出现了“开饭开饭徐哥今天你迟到了，要罚酒的哦”“开车不喝酒”老师望着若兰淡淡的一笑。

　　大家便叫入席上菜。菜倒是些家常菜，比外面的精致了许多而已。

　　老师不时的扭过头问若兰喜不喜欢这些菜，和不和她的口味。还说想吃什么自己就叫，别客气。老师关怀备至的照顾，若兰的紧张感在一点点的消失。好象这许多年来，他们从来未曾分开，彼此的心一直紧紧的在一起。

　　一顿饭很快的结束。大家便坐在里间的沙发上剔着牙齿。“今天，轻松轻松”？一个男人意犹未尽的提议。老师不做声，另一个男人便说“要得要得轻松轻松”然后大大声声的叫“经理经理”。经理推门而入，就像他一直就站在门外随时恭候着一样。“今天找点鲜的嫩的菜来”意犹未尽的男人安排道“昨天刚到的鲜货，几位老板看看先”？不一会，经理就领着十个十七八岁的少女进来。十个少女一字排开，像摊在货摊上供人们挑选的货物。白酥酥的胸脯，白净净的小腰板，白生生的大腿。“十八岁啵啵脆哟”一个男人一边砸着嘴一边吞着唾液。就像在点评刚刚上市的新鲜蔬果！若兰把头扭到了一边，她被这一片白晃得有些头晕，也为自己是个女人难堪。“徐哥，你先挑”？一个男人发话“我不要”老师一口回绝“哈哈哈，懂得起懂得起”又一阵哈哈哈的笑声。

　　五堆白花花的肉摊在了五个大腿上，大手便在白酥酥的胸部来回的游动。“你掐疼了我”传来了一个女孩娇喘的声音“哥哥，喜欢你才掐你”“来哥哥给你点东西，你就不疼了”男人把几张大钞揣进了女孩的胸部。顺势就使劲的摸着揉着。就像被母亲断奶过早的孩子，对****爱恨交织！若兰面红耳赤起来，她站也不是坐也不是。老师看见她困窘得厉害就说“若兰，我们来唱歌吧”若兰便拿着歌单认真的翻看起来“老师，你想唱什么？我来点”若兰侧着身轻声的问“来首迟来的爱，应应景”一个男人起哄。嘴里唱着迟来的爱，怀里抱着下一代。若兰没理会他。“来首敖包相会吧，我只会这一首”老师有些腼腆“十五的月亮升上了天空哟，为什么旁边没有云彩······”若兰与老师对唱着，不时对望一眼，她看见了老师的眼中溢满了温情。

　　包厢低矮，压抑得若兰喘不过气来。她借故就走了出去透气。

　　窗外的灯光鳞次栉比的闪烁着。“若兰，我们回去吧”老师站在了她的身后“嗯”若兰早就等着老师的这句话。

　　车子在忽明忽暗的路面奔跑着。望着老师被路灯染得晕黄的脸，若兰的心中涌出了一种母亲的怜爱来！老师一只手抓着方向盘，一只手把若兰放在裤缝的手紧紧的攥住。若兰的心悸动了，但她没有把手从老师的手中抽出来，任由老师攥着。漂泊已久的船终于把锚扎在了岩缝中，平静安详的随着波浪漾着！

　　老师与若兰一路都沉默不语。车子回到县城的时候，城市里已经灯火辉煌流光溢彩！“若兰，太晚了，住一晚酒店”？老师问若兰。是有点晚，已经没有了回家的班车，让老师送她回家，若兰又说不出口，便只得点头同意。老师把若兰送到酒店门口时“徐老师，你回家去吧，我自己就可以了”若兰对老师说。若兰的眼前晃起了那个爱红脸少女的模样，师娘现在怎么样了？她一直没有问，她现在一定在家等着老师吧！“徐老师，你回去吧”若兰又说“我帮你开好房间，送你上去”老师固执着。服务生把房间的钥匙交到若兰手中的时候“老师，你回去吧”若兰又再说一遍“走，我送你到房间”若兰不再坚持。

　　“还不错”老师环视了一遍房间说。“喝杯水吧”若兰赶紧去找水杯“不了，我回去了”老师一直站着连坐一会儿的意思也没有。老师走了几步，突然转过身来“还是拥抱一下我的小若兰吧”若兰扑进了老师的怀抱，她的手插进了老师的鬓角中，摩挲着老师稀疏的白发，心里波涛汹涌着。“好好休息”老师松开了双手，头也不回的走了。

　　若兰躺在酒店的房间里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老师的音容笑貌不断的在她的眼前闪动。我这是怎么了？怎么有了一种不再想离开他的冲动？看起来，老师是知道若兰曾经的心思的。可知道又怎么样？我们早就已经彼此错过。所有的念头在若兰的脑海中不断的来回纠缠。

　　若兰一夜未眠。天一亮，她就下楼去退掉了房间，搭了个的士回家去。

　　在的士上若兰给老师发了一条短信“老师，我回老家去了。你曾经是我人生中最美好的一段记忆，谢谢你”没一小会老师却回信息了“不是一段记忆，你永远是我的学生，我永远都会是你的老师”若兰望着手机屏幕笑了“我不会再见你了”她对自己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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