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早已走远

　　（六）

　　若兰与老师一见面就拥抱在了一起！

　　那晚，若兰没有回小惠家，只是给小惠发了个信息说“今晚不回去了”。小惠却没有回复。

　　若兰像只猫一样蜷缩在老师的怀里，又如婴儿回到了母体的子宫一样，沉沉的安睡着。魂魄回归了她的□□！都说女人是男人身上的一块肋骨，若兰会是老师身上那块散落在人世间的肋骨吗？不然怎么如此的亲切自然？她与老师会不会本来就是一个完整不可分割的整体？“若兰，天亮了”老师伏在若兰耳边，温润的气息哈在若兰的耳根，她甜蜜幸福得要晕。“若兰，我要上班去了”若兰一个激灵。她侧过身紧紧的抱住老师“我不让你走，你知道吗？离开你之后，我失眠得厉害”说着说着她眼睛里就闪起了泪花。“怎么还像个小孩子啊”老师捏着若兰的鼻子“我就是个小孩子”若兰一直有一种错觉，老师让她有了一种回到母亲身边的感觉。这种感觉令若兰痴迷与无法抗拒！“我真的要上班了”老师要起身穿衣服。若兰紧紧的抱住他，不肯撒手。“那我咬你一口，在你背上也留个月牙”老师掉转身抱住了若兰“傻丫头，你以为老师是没感情的吗，老师也舍不得你”“那你为什么不等我”？她终于问出了那句在她心中藏了二十几年的话。“你那时还小啊，你也没有对我说要我等你呀”是呀，若兰当初也没有说让老师等她呀。若兰叹了一口气“可我离不开你了”“若兰，你看这样好不好？你回来发展，这样我们就可以经常见面”老师突然沮丧起来“这样对你不公平，你知道的，我给不了你什么”老师的这个提议令在迷恋的黑暗中不断坠落的若兰抓住了一根稻草。可她的脑海中还是闪现出了儿子与男人的影子。他们怎么办？她沉默不语起来，可回到老师身边，不是埋藏在心底许久的渴求吗？老师似乎看出了若兰的犹豫“孩子可以带回来读书的”“可可可”若兰对突然而至的选择还是无法取舍“好了，好了。若兰你仔细想想，如果想留下来，就去看看房子先租下来”老师起身走了。若兰却再也无法入睡！

　　若兰在床上反复的纠结，待她起床吃完早餐后已经快十点了。小惠应该上课去了，她搭上了回家的班车，决定回家去看看。

　　父亲弟娃弟媳看到突然回家的若兰都很惊喜。吃中午饭的时候，若兰就对父亲说“爸，我想回来发展”“回来发展”？父亲一时没回过神来“我想回来上班”“回来上班，你咋现在想起要回来上班”若兰的这个问题似乎令父亲很是意外。“是我想回来找份工作”若兰自己也没有底气说得晃悠悠的。“若兰，你回来，他们怎么办？孩子那么小，你舍得把他丢下”父亲一连串的问题抛了出来，显然对若兰脑袋发热的想法极为的不满。若兰不做声。“爸，姐回来上班又不怎样，在哪儿上班不是上”弟娃明显支持着若兰。“你懂个屁，好好的一家人扯得四分五裂的”“好呀好呀，姑姑回来，就可以经常陪我玩了”小侄女开心的拍手。父亲瞪了一眼小侄女“若兰，是不是吵架了。俩人过日子那有不吵架的。耍两天就回去”若兰望着父亲稀拉拉的白发心中说“他愿意同我吵架就好了”“回来上班又不啷个？凭姐那会计师本本哪里找不到好工作”弟娃还在嘀嘀咕咕“你少给我说东说西的”父亲发火了。弟娃还想说什么，弟媳赶紧拽了他一把，弟娃才低下头吃起饭来。

　　吃过午饭，若兰去到弟娃的养猪场溜达了一圈。猪场的工人正在吃饭，母猪都已经托上猪崽了，出栏猪也长得油亮亮的。看到猪场被弟娃打理得有声有色，若兰开心的擂了弟娃一拳“看不出来，还有两把刷子嘛”弟娃嘿嘿嘿的直乐，然后把若兰拉到一边故作老谋深算的样“姐，你回来，我撑你”“你懂个屁”若兰还是笑了。

　　若兰跟父亲说要到县城找小惠，父亲很是不舍“你怎么才回来又要走”若兰说“爸我没走，我在县城有点事，过几天又回来”父亲送若兰到路口时就一路唠叨“闺女呀。一家人过日子就好好的过，别东想西想的”若兰望望父亲欲言又止，只是劝父亲少抽点叶子烟，不然走起路来像背了个风箱哼哧哼哧的“我晓得我晓得”每次父亲都这样说。

　　若兰等在了小惠的学校门口。小惠上完课出门就看见了她“臭牛肉，你还晓得回来”小惠若无其事的样子。若兰反倒不好意思起来“昨晚，我······”“不说了，走我们买点骨头回家熬汤去”小惠拉着若兰就要奔菜市场去。若兰，其实是希望小惠问她。小惠不问她反倒不知道怎么开口了“小苍蝇，我想看看房子”若兰还是迟迟疑疑的开了口“你买吗”？“不，想暂时租住”“租住，你”？小惠张大了嘴巴“你娃，没把我当朋友嗦，不是说得好好的住我家吗”？“可，我想在这边找工作”“找工作，你”小惠死死的叮住若兰“你舍得下，这么多年经营的家”？若兰摇了摇头，却又莫名其妙的点了点头。素来静不下来的小惠很长一段时间不说话“要想清楚臭牛肉，他值得吗”？小惠眼里莫名其妙的噙着泪花“嗯，你知道的，这么多年我心里一直在等着这一天，为他我愿意放弃整个世界”若兰说着说着眼泪就哗哗哗的流了下来“别哭，这里人多”小惠赶忙把纸巾递给了若兰“小苍蝇，我现在真的离不开他了呀”若兰索性蹲在地上大哭起来。小惠把若兰的头紧紧的抱在怀里“别哭别哭，我都知道，可臭牛肉啊！你想清楚，老师他给不了你名份的。师娘你也认识的”。“我不要，我什么都不要，我就想呆在他身边”若兰还在大哭。这几个月所有煎熬的眼泪她要一次倒干净！“好了好了别哭了，有人看着呢”小惠把若兰扶了起来“可我怎么向你那位交代啊！是我叫你过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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