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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卫凛夜轻松地躲过这一脚,喝口茶淡淡道:“反正我每次看你们金吾卫打球就像在铲屎。”
赵公子一下站起来,伸手指指卫凛夜又指指卢文道,“好,好,好!我们金吾卫像铲屎的是吧,那你们翰林院就是那坨屎!”
众人:“......”
卢文道不冷不热:“赵副统领这句话有些不妥吧。”
赵司琪不是很自然地闭上嘴,也感觉自己刚刚那句话有些失礼了,毕竟还有卢文道在。
卢大人喝了口茶接着说道:“我们翰林院有史以来都只会编史,修史。倒是你们金吾卫,如果不想被人踩在脚下,倒是可以考虑变成屎,保证再也无人敢踩。”
卫凛夜嘴角微勾,斜了赵司琪一眼,嘲笑之情溢于言表。
“呃!”赵司琪感觉胸口中了一箭,看着这俩翰林才子一脸稳如泰山实则暗爽的样子,退了几步抖着声音,“好,好,好,老子斗不过你们!”
气哼哼地站在原地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突然眼睛一亮,赵公子看向卫凛夜坏笑起来,
“嗬,本公子差点忘了!卫大人还欠我们金吾卫十碗豆花十笼包子,你准备怎么还啊?!”
卫凛夜顿时无语,心理骂了一句娘。在众人注视中撇嘴沉默一阵儿,卫大人组织了下语言,转头看着笑咪咪的小施,干干地开口道:“小施姑娘,不知可否麻烦你……”
“没问题!我明早就给卫大人送过去!”还没等卫凛夜说完,小施就善解人意地笑着点头答应了。
赵副统领:“......”
卫凛夜看着她,有些不知说什么好,憋了半天憋出一句:“多谢。不要太辛苦。”
“呵呵,不辛苦!等着大石磨来了,顶多今晚花点时间。卫女傅和卫大人对我们这么好,小施能帮到卫大人开心都来不及。”小施的笑脸就像小院里那朵美丽的海棠,明艳动人。
赵司琪感觉自己胸口又中了一箭,对着小施哀嚎,“你故意的,你就是偏心翰林院!你也觉得我们金吾卫像铲屎的!”又退了几步看着三人大喊:“你们都针对我!我要回去了!”转身作势要走。
小施正想站起来解释……
“小施啊,你家的豆花是有秘方的吧,让人吃了念念不忘的。”卢文道转头看着小施笑道。
小施眨眨眼,赶忙笑着答话。卫凛夜将自己的空茶杯送了过来,小施又站起来给他们斟茶。
震惊地看着大家各自喝茶聊天根本没人理自己,赵公子悲愤地扔下一句,“记得一碗豆花多放香油!”捂着胸口出了院门。
小施想去送,卫凛夜笑道:“不用理这厮,让他敲诈了这么多豆花,他好意思生气么?就让他回去多铲点屎。”
众人笑着摇头。
事情解决了,大家各自打道回府。为了自己的豆花,赵公子还是很快派人将石磨给送了来。
一切又恢复了正常的生活。
小施觉得自己很幸运,因为通过此事自己与翰林院的关系又进了一步,还与金吾卫和卫女傅也建立了良好的往来。
翰林院还是与以往一样,每日早朝归来回到玉堂殿,大家各司其职,按部就班例行公事。
唯一不同的,就是每日早朝回来会有七碗豆花送来,两位修撰五位编修人人有份,风雨无阻。
小施姑娘呢,每日都会早起帮忙父亲做豆花。为了报答翰林院诸人、卫女傅和赵司琪的帮忙,小施与父亲商量每日多做十碗豆花,给翰林院送去七碗,给卫女傅送去一碗,还在摊子上给赵公子留一碗。小施自然是更加辛苦了。不仅白日要做豆花,卖豆花,还要抽空送豆花,几乎一刻不得闲。夜里回到房间还要秉烛夜读,努力学习,将不懂的地方一一记录,白日好去问卫女傅。虽然忙碌,但日子过得充实而快乐。
唯一有些困扰小施的,就是现在整个京城几乎都传遍了自己追求翰林才子的事情。每次碰到邻里街坊,各式摊贩儿,总会笑着问自己:“小施又是去送豆花了吧!”“小施加油哦!”……弄得小姑娘很不好意思。不过大家都是鼓励,赞赏的多,所以也没有让自己太难为情。
赵公子每日必会抽空去小施摊上吃豆花,卫女傅闲时也会去小施家串串门,看看她的功课。
日子一天天过去,一切都还是那样和谐而美好。要说有没有特殊的,嗯……倒是有一件,卫大人每日会比其他人多一笼包子。
这一点点的不同让卫公子很是受用。每次翰林院同僚们开心的吃起豆花,卫大人总是会明里暗里,旁敲侧击地提醒各位:你们可都是沾了本公子的光才有的这美味的豆花吃,得人恩惠千年记,滴水之恩要记得涌泉相报!并且每次吃包子都会等着卢文道在场,故意在他面前吃的津津有味,明晃晃地显摆。卫公子对此等作事很是乐此不彼,几乎日日吃豆花时都会上演一次。已经到了快引起公愤的地步……
转眼来到了端午佳节,豆花又按时送了过来。
楚行舟的桌案最靠近门口,秦文就将食盒一个个都放在了他的桌上。众人乐呵呵地都围了过来。楚编修像往常一样,打开食盒一碗一碗地递给同僚。
卫凛夜在椅子上靠着椅背翘着二郎腿,悠闲地喊道:“刘编修,帮我那碗带过来!”
刘翎翻个白眼,“我可以拒绝吗?”
卫凛夜得意的声音传来,“当然不可以。你们要时刻记得,这豆花是本公子深厚的福泽,福荫到各位身上的。要是没有本公子这强大的魅力,你们哪吃得到这么美味的豆花?所以各位以后要自觉地有些眼水,什么端茶送水,按腰捶背的都勤快点!”
众人:“......”
刘翎面无表情抬着两碗豆花回来,一碗放他桌上,“是,卫大人!我们永远都记得是您老人家‘长幽达济济’的深厚福泽,福荫我们有了这豆花吃!不需要您再这样日日提醒。不过您如果想要让我们记忆更深刻,倒是应该让大家都再看看您的秘密武器,让我们大开眼界,顶礼膜拜。这样大家就更不会忘了!”
卫凛夜摇头晃脑,“你们要看也不是不可以,就是怕你们看了之后自惭形愧。要是羞愧到以后都无法人道,那我岂不是罪孽深重了!”
“我觉得我们以后有必要像赵副统领那样,自己去小施姑娘摊上吃去,也免得人家辛苦送。主要还可以少看看这‘达济济’长脸上的货。”沈林礼一边吃豆花一边建议。
马上得到了大家的一致同意。
卫凛夜显然并不想放过众人,“那本大人也会跟你们一道去!时刻在你们耳边鞭策,不会让各位同僚轻易忘记这滴水之恩。”
众人:“......”
卫凛夜这边嘚瑟完,又转头看看对面埋头吃豆花的卢文道,拿着自己的牛皮纸口袋又讨人嫌地晃了过去。特意将敞开口的纸口袋在卢大人面前展示了一圈。
今日端午节,小施应景地将包子变成了小粽子,绿绿的粽叶包着胖胖的小粽子,很是喷香诱人。
卫大人慢吞吞拿出一个,缓缓地拆掉棉线,剥掉粽叶,亮晶晶的棕肉露了出来。卫公子再慢慢地一口咬下……马上一脸享受地感叹,
“真是美味的粽子啊!啧啧……可惜有的人没得吃~~~都不知道卢大人怎么过这端午佳节呢?”卫公子做作的无以复加,成功引起了玉堂殿内一片呕吐之声。
卫凛夜还故意将脑袋伸到卢文道脸旁,香喷喷地啃着自己的粽子,嘴吧唧吧唧地嚼出声音。
卢文道忍无可忍,抬头面无表情看着他,“既然卫大人这么喜欢过端午,那文道可以教你除了吃粽子另一种欢庆端午的方法。”
卫凛夜作兮兮地又拿出一个粽子慢慢解开,笑眯眯地看了卢文道一眼,幽幽道:“哦?卢大人果然还有其他办法?”
卢文道吃完最后一口豆花,拿出锦帕擦擦嘴,淡淡道:“自然。卫大人还可以选择投江。而且要选在下午的龙舟大会,站在人最多的地方,姿态优美的鱼跃式投江。想必这种欢庆端午佳节的方法定会让您脱颖而出,受万众瞩目。”
“哈哈哈哈哈~~~~”玉堂殿内笑成一团。
“呃。”卫大人感觉被粽子噎着了喉咙,赶紧抬着卢文道的茶杯猛灌了几口。
蓝泓书笑道:“今日下午的龙舟会圣上和皇后娘娘也会去,定是热闹非凡,咱们也去凑凑热闹?顺便看看卫大人欢庆端午的新形式?”
马上获得大家的一致赞同。
沈林礼点头笑道:“我们一定要拉着小施姑娘,让她看看卫大人投江的飒爽英姿。如果卫大人不愿意自己投,我们就将他投进去!”
刘翎马上附和:“好哇!卫大人这新颖的欢庆佳节方式说不定比他‘达济济’的魅力还大,从此连我们都有粽子吃了!”
“妙!妙!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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