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古代当奸妃

　　余文尚为她正骨，亦是累得汗流满面，好不容易忙活完，抬头看到不远处的姬宫湦，上前鞠躬道：“王上。”

　　姬宫湦抬了抬袖子：“夫人怎么样了？”

　　余文尚道：“臣已为夫人正骨，伤势不轻，可能要过段时间才能好全。”

　　这个人，有些眼熟。

　　姬宫湦在脑海中回忆了一遍，好不容易在某个角落将他揪了出来——褒国的太医，尚音坊的主人，和姒蕤的关系有些微妙。

　　他们在一起，姒蕤性子十分开朗，会哭会笑会喊爹骂娘，不似在他面前，从前就是装柔弱，现在只会装温顺。

　　他淡淡地，微颔首，别开头：“去开药。”

　　余文尚称是。

　　姬宫湦望了眼榻上的姒蕤，她刚正了骨，头发被汗水打湿，凌乱地贴在脸上。
　　心里无端烦躁起来。

　　他又转身出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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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直到月上中天，姬宫湦才又回来。

　　姒蕤在榻上躺了许久，腰背都开始发软，实在躺不下，让月姬扶着她起来，瘸着脚在屋里踱了几步。

　　刚起身没有多久，姬宫湦就回来了。远远听见仪仗的声音，姒蕤退到案几上靠着。

　　没多久，姬宫湦就进了门，见她站着，凑了凑眉：“怎么起来？”

　　姒蕤微福身道：“在榻上躺久了，身子有些乏，所以想起来活动活动。”

　　姬宫湦瞥了一眼她身后的小凳：“身上有伤，就别逞能，坐下吧。”

　　姒蕤依言，乖巧地坐在了凳子上：“谢王上。”

　　有宫女上前，服侍姬宫湦除了身上披的披风，搭在衣架子上，便退了出去。

　　一时间，屋子里的气氛有些尴尬。

　　彼此静默了半晌，月姬上前斟了一杯茶，姬宫湦动也未动。屋子里有人忙来忙去，他心里无端却觉得发闷。这种憋闷，从下午见了余文尚就一直萦绕在心间。

　　凭什么她的欢喜都是和别人在一起？

　　宫女端来了汤药，在珠帘外，月姬上前，捧回药碗，正要去问姒蕤。

　　“下去吧，我来。”姬宫湦忽然上前，接过药碗，眼神不明地望着她。

　　月姬嘴角抿笑，退了出去。离开时还颇为有心地合上了房门。

　　姬宫湦舀了一勺药汤，吹凉了凑到姒蕤嘴边。

　　姒蕤吓了一跳，自然不敢要他喂，猛地向后退。这一后退就悲剧了，她忘了自己的脚上还有伤，根本踩不稳，整个人往后跌，凳子猛地翻了。

　　她没能及时稳住身子。

　　姒蕤的身后是案几，案几上放着烛台。烛火跳跃，照亮满室。

　　姬宫湦见到摇摇欲坠的烛台，便赶紧去扶她。她跌得用力，连带着，把他也拖累得一同栽往地上。

　　姬宫湦怕她磕着，迅速地将她的头和背护在了怀里。跌落时，他的手撞上了案几，打翻烛台，顺势滚下砸到了他的手臂上，左手被她的被压在地上。

　　姒蕤的背因为有他的手护着，并不算疼，反倒是伤到的脚踝，被扯得倒吸一口凉气。

　　烛台的火舌舔过案几上的遮布，一点就燃，发出滋滋的声音。

　　姬宫湦掐住她的腰，反手去揽她的腰，姒蕤反应过来，下意识想要去挡。

　　“别动。”姬宫湦的脸色很不好：“你不想被烧死在这里的话，就别动。”

　　遮布上蔓延的火光映红了姒蕤的眼，她松开了手。姬宫湦抱起她，放在床上。

　　反手扯过遮布，在地上猛地拍了几下，拍灭了火苗。案几上的茶壶茶杯落地，噼里啪啦响了好大一阵。

　　外间的侍卫听到响动，立即有几人冲了进来。

　　侍卫进来，见是姬宫湦正用力抽着遮布，火焰已经熄灭，布帛燃烧之后尚有袅袅青烟，一缕一缕在屋中蔓延。侍卫大惊道：“王上？”

　　姬宫湦将燃烧后的遮布往地上一扔，拍了拍手：“已经没事了，去找几个人将这里收拾收拾。再吩咐宫女，重新给夫人煎药。”

　　侍卫有疑惑，但却不敢问，应了是便转身离去。

　　屋子里有些狼狈，布帛燃烧的气味，药汤的苦味，熏香的淡然味，还有姒蕤身上若有似无的体香。姒蕤坐在床上捂着脚踝，因为忍着疼痛，脸上已经涨得绯红，她的肌肤本来就白皙，添了一抹红，越加显得娇艳动人。

　　姒蕤的头发乱七八糟散着，姬宫湦也好不到哪里去，身上都湿了，散发着一股浓浓的药香。

　　他从妆台的盒子里拿出药，走到榻前：“把脚伸过来。”

　　姒蕤只觉得茫茫然，空落落，不知道该想些什么，又该做些什么。

　　姬宫湦又重复了一边：“脚，伸过来。”

　　姒蕤将信将疑把腿伸直，她的脚不大，小巧白皙，宛如玲珑的玉。他用白麻布蘸了酒擦了擦脚踝处，“要是疼，你就说。”

　　药酒碰到伤口的一刹那，的确有些疼，她咬牙忍住了。

　　他冰凉的手指握住她的脚踝，轻轻搓揉。明明他碰过的地方是脚踝，但她觉得灼热感从耳后一路蔓延到脖子、再到胸口，游过奇经八脉，传到身上各处，只觉得整个人都暖洋洋的。

　　起初他的动作还小心翼翼轻轻柔柔，姒蕤不吭声，他像有意一般，好几次用了力，疼得她龇牙咧嘴。

　　他记得，和余文尚在一起的时候，她叫疼的声音总是比谁都大。

　　受伤的地方擦过药酒之后，又上了特制的药粉。她觉得脚踝清凉了不少，痛楚也减轻不少，姬宫湦收起药瓶，装回匣子里，道，“疼吗？”

　　姒蕤下意识探头看了看自己的脚踝，想要伸手去碰。

　　“把手放下来。”姬宫湦拉开她的手，皱了皱眉，“这不是褒王宫，疼你可以直接说。”

　　一时间，离得极近，他们俩脸对脸，眼对着眼，呼吸相闻。

　　姒蕤因为两人的姿势而不安，声如蚊蚋，嗯了一声：“疼。”

　　姬宫湦平素的眸色本来就不浅，此时越发显得有些深。他望着她的眼神，蕴藏着某种难以严明的情绪。

　　他言简意赅：“疼就忍着。”

　　姒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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