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常往事

作者:刘义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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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十六章苹果树


      一一一三十六章苹果树
      腊月里一天比一天冷,寒风逐残年。天刚亮,一辆出灵送葬的马车门前经过,大黄二黄俩合伙汪汪,万金瞅一眼,心里硌殃。喝着狗:“别叫了,回窝去。”第二天,王庆闭上眼睛。初九日,送他入土为安,从此与家人各居一方。三嫂心情难过,脸上无笑容。母亲思儿伤心过度,病倒炕上。王甲斌与母亲唠会嗑儿,安慰一番,便回到书房。躺到枕头上睡着了,蒙胧中,望见少年时的三哥,一身青衣,在半空中一片草地里,与一群白衣少女,追逐嬉戏。手捧鲜花舞动双臂,轻轻飘起……。看得他急着大喊:“三哥!等等!我也跟你玩儿去。”只见他眼一瞪,抛下一枝花儿,砸向自己。吓得他一捂头醒了,坐起身,揉揉眼睛叨咕:“这梦怪了;他升天了,没入地狱?”寻思一会儿,心里郁闷,到东下屋与万金汪奎俩唠几句嗑儿,便去了宁家。
      一一一宁老太和儿媳妇们坐在炕上,包着粘豆包。厨房里热气腾腾,为迎新年,家家户户都这么忙活。宁掌柜剥麻杆呢,见王甲斌来了,放下手里的活儿,俩人堂屋坐下唠起嗑儿。“明日杀年猪,媒爷家里去吃肉,咱俩喝几盅,把酒论年终呢。”“哈哈!好哇,正馋肉呢。羊去猴来,人人都变孙悟空,种田多收粮,家家都喜兴。”“你这思路顺溜,不是做梦最好了。”“大白天的,做啥梦呢。齐天大圣一现身,五常这旮旯都太平呢。”“我刚在家中做个梦,迷迷糊糊地见到三哥了……。”听得宁掌柜一拍大腿说道:“哎呀好梦啊!王三化做金童,随着玉女升天了,此时正在鹊桥上相会呢,没下地狱。”王甲斌笑了:“筐编得圆,麻杆捊得顺,保媒俩成双。天堂里的事,舌头卷牙,拨拉得个籽不差,你成神了。”“哪里的话呢,别忽悠我了。宁家屯的能人,他姓王啊。哈哈哈……。”“与媒爷唠嗑儿,如同蒸熟的粘豆包,满肚子热呼。你的话提醒我,再劝母亲有词了。”俩人的嗑儿,虽是闲扯,但王甲斌心里畅快多了。
      一一一马车拉着粮食和猪肉,直奔东山里,这是送给封政委部队的年货。我住在暖房热屋,吃喝不愁,玩乐自由。他们住在深山老林,吃苦受累,生命常有危险……。闭着眼睛思索着,两只脚冻疼了,他喊声停车。下地蹦达着,暖和身子。万金四处瞅瞅,心里发怵,催促道:“掌柜的,此处阴森,不可久留哇。”汪奎撒泡尿,提着裤子面带恐惧说道:“掌柜的,山脚下的石砬处冒白烟,定有匪赋住,咱要遭殃呢。”他探头望望说道:“你俩别慌张,土匪胡子劫的是财物,好对负。只要不撞上日本鬼,咱仨就能活着回家。”说话间,马车驶临石砬处,一条狗汪汪叫,吼出俩老头。见到车马人,一个晃晃悠悠退回去,另一人过来瞪着眼拦路。狗汪汪,他嘟囔的啥话,王甲斌歪着头听了□□秒,没懂,不知咋回答是好。这时围过来七八个人,有的拿棍棒,有的提砍刀,其中一人歪着头喳呼道:“山外蠢犊子,送财上门来,东西全撩下,快快他妈的滚开。”忽刮一股冷风,吹得其身子一歪,险些栽倒,俩歹徒伸手将他扶稳。万金小声叨咕:“妈呀坏了,遇上土匪啦。”王甲斌则坦荡自如地笑了问道:“石头领,不认识我了?”匪头前走几步,对着他仔细瞅瞅。嘟嘟着:“哪旮旯的愣头青啊?敢乱叫唤呢。”他一听,摘下帽子又说:“石头领,贵主多忘事呢。”歪着脖颈弯着腰细瞅,惊得他一拍大腿,把自已捶个腚蹲,张开嘴没喊出音。王甲斌上前将其拉起笑了:“咋还跟头把式的呀?”他筋鼻子咧嘴哼叽:“哎,哎呀朋友啊!天太冷,快快进屋慢慢唠嗑吧。”王甲斌几人随着他耗子钻洞一般,进了又黑又小的地窨子里。一铺火炕上,零乱放着乱七八遭的东西,屋里多少人,没看清。先前拦路的老头,点亮一盏油灯。
      一一一王甲斌在火盒上烤烤手,身子不冷了,才开始唠嗑:“几年没见,石头领咋变得软皮耷拉,喊话没大声了?”他挠挠脖子抬起头,哼叽着:“自从那年被小鬼子撵去魂,至今日没缓过神。这日本杂种常来搜山,害得我地洞钻。外面野食打不来,弟兄们饿跑了一半,我病殃殃的无了大张程呢。”王甲斌听明白了,这匪头骨瘦如柴鼻弟拉瞎的损样,是担惊受怕,日不饱食所造成的。想了想说道:“我一行三人,今日是给抗联将士送年货。念石头领当年留有情面的份上,车上的吃用可送给一些。”这话一说出,见多个黑影舞舞喳喳,七嘴八舌咧咧好听话。石头领扑通跪下,嘴里念叨着:“谢王掌柜雪中送炭呢,弟兄们不用蒙头睡懒觉了,洞里洞外喘气的得救了……。”王甲斌说:“人生在世几十载,三十年河东,四十年河西。你往后要刀下留情,别在欺压百姓,有胆量去收拾小日本鬼儿。”他点头应声:“是是是呀!王掌柜话在理呢,等养好病,胳膊腿硬棒,非与小鬼子干上一场。”见其表现,他挺满意,唤万金、汪奎俩人,扛来一袋子米粮,提来一筐粘豆包和几块猪肉。这群歹徒见到食物,个个乐得直嘟嘟:“王掌柜是个好人呢。这会扎不了脖了。过年有肉吃了……。”王甲斌一行出了地窨子,快马加鞭直奔冲河驶去。
      一一一从冲河回来,王甲斌便去街上办年货。马车经过小鬼子哨卡,没出麻烦,他挺高兴。该买的东西全买齐,最后走进药铺,买了两筐中草药。马车上一放,用几梱黄烧纸盖住。马车来到城门口,万金说道:“掌柜的,哨卡前咋来了这多小鬼子呢?”“畜牲聚堆了,肯定有坏事呢。”说话间,便到了检查口。前面的几辆车和人,经过盘查搜身后,都过去了。两个小鬼子不容分说,跳上车来一通乱翻。王甲斌阻拦:“办的年货,不可乱动。”又过来俩鬼子扯着胳膊将其拽下,又踢又打,他不服气喊着:“我是宁家屯的王甲斌,与宾兵队的吴翻译是朋友……。”喊啥话没人听,帽子打掉,衣服扯开挨着揍。一鬼子从马车上提下两筐药,冷笑着摔到地下。他又喊道:“这是为家母医病的草药……。”这喊声,招过来一个人,他看看药筐,又看看王甲斌,瞪着眼睛,恶狠狠地吼道:“你的,八路间隙的,死拉死拉的……。”王甲斌一看,冤家路窄。山口大佐在嚎叫。他又喊道:“我要见吴长有,吴翻译……。”山口邪他一眼,顺手推过来一个戴金边眼镜之人。此者说道:“吴翻译陪同松本长官去朱河县了。我是由翻译,有话对我讲吧。”“为何对我无理?为何乱扔我的东西呢?”由翻译似笑非笑说道:“皇军驻朱河县内的宾兵队,昨夜被土八路给炸了,死伤多人。今日四处大搜查,这两筐中草药是怀疑对像,再辩解都无用了。”俩鬼子用一根麻绳将王甲斌胳膊捆绑,推进汽车里跑了。万金和汪奎俩人回到家,天黑了。
      一一一王甲斌被拉到五常城,绑到小鬼子呆的屋子里,地中间的圆柱上。他不服气,问道:“凭啥抓人,我犯啥法了?”山口大佐气势汹汹过来,扇了他两个耳光子,又踹了几脚。王甲斌喊着:“你个倭贼,快点放开我……。”由翻译进来了,对他说:“掌柜的,别喊叫了,这里不是商铺酒馆儿,进岀随便。为了不受皮肉之苦,招供吧。”“我一个乡民,靠种田为生,长年呆在家里,没干不法勾当……。”山口大佐听火了,冲上来又对其一顿拳打脚踢。王甲斌大骂:“你个狗强盗,跑到中囯横行霸道干坏事,不得好死……。”这倭贼拿起电话,嘟噜几句,唤来俩鬼子兵。手拿一条麻袋,把王甲斌装进去。俩人哈哈笑着,抬起麻袋猛地下摔。山口示意,由翻译问道:“你给八路送过几回东西?”“我不认得八路,只见过十字路口。”“你与八路联络暗号是啥?”“是,是狗汉奸,日本狗犊子。”山口大叫:“摔死他!灭了八路探子……。”扑通扑通猛摔着,麻袋里的王甲斌骂着:“倭贼狗畜牲,王八犊子……。”折腾一阵后,麻袋里无声了。由翻译慌忙制止:“长官,不可摔了,他死了,线索断了。”鬼山口咳了一声,俩鬼子解开麻袋,倒出王甲斌,他昏过去了。这时,一鬼子端来一盆凉水,泼到王甲斌头上,片刻,他醒过来了。山口一看,又命俩刽子手,将其拖到另外一房间里,高高吊起,用皮鞭子抽打,边打边哈哈笑,打得王甲斌光是哼哼,无力气骂了。这时,吴翻译进来夺下鞭子,说道:“长官不可动粗啊,王掌柜帮助过皇军呢,与八路间隙无关呢,不能打了。”这头恶魔哼了一声,带俩打手走了。他将吊在半空中的王甲斌卸下,唤着:“王掌柜,王掌柜,你酲醒……。”只听见哼哼,但一动不动。吴翻译端来一杯热水,几粒药片,给他灌下。又抱来一床被子,铺在两张桌子上,将王甲斌扶着拽着躺下。缓了一阵子便问:“王掌柜,为啥叫他们抓来了?”“去山河屯办,办年货,被抓的。”“你承认罪过没有哇?”“我,啥都没干……。”说着没气了,吴翻译大喊道:“王掌柜!王掌柜!要挺住啊!我去找朱会长来救你呢。”片刻他醒过来了,哼哼着说:“疼痛难忍啊,若熬不过今,今晚,恳请吴老兄为,为其收尸吧。”“稍等一下,我去去就来。”吴翻译来到山口面前,恳求着说:“王掌柜对皇军是友好的,害死他,有损日本大帝国颜面的呀。他若死了,朱会长等商界名流前来论理,皇军无话可答呢,放了他吧。”听得寇贼的脸由红变黄,饥肉抽搐,眼珠转了几转不做答。但态度有所缓和。吴翻译转身去医务室领来医生,给其擦伤涂药,注射一针药剂。又端来一碗浠粥劝他喝下,并安慰;明日想办法救他回家。此时的王甲斌一会哼哼,一会昏迷,浑身上下,血肉摸糊,奄奄一息。这次若不是吴翻译搭救,没命了。
      一一一汪奎和万金俩回到家,对王老太撒个谎,称王甲斌住到三姐了,明日回来。吃口饭,汪奎来找宁掌柜商量,去五常营救王甲斌。天不亮,他俩坐上马车出了屯,来到城门口一看,小鬼子检查严密,凡是车辆一律不准入城。观察一会儿,发现破衣烂衫,讨饭花子老弱残年等,都顺利地过去了。俩人一商量,将马车调头返回,停在杏花山前的道旁,对过往行人察看,一位老头儿,破衣露棉花,柱着木棍过来了。汪奎上前,拉住他,递给一吊钱。笑着将其领到马车前,说道:“大爷,送您一吊钱,咱俩再换穿衣衫,您合适了,我施舍了。”老头愣了,不敢相信自已耳朵,晃晃头问道:“小伙子,你讲的话是真吗?你是人还是神呢?”汪奎先脱下棉袄递过来,他解开腰间麻绳,嘿嘿直乐,叨咕道:“你是朱会长家人吧?别人没这么大气呢。”没功夫回话,他快速穿上破棉袄,戴上破帽子,脸上抹把泥土,挎上篮子,柱着棍子。略带腿瘸,快步走向城门,他顺利地过去了。
      一一一来到城街上,汪奎快步往小十字街走。忽见一群小鬼子过来,他急忙歪脖子邪眼睛装抽风,走两步摔一跤,爬起来晃悠着。等这伙败类走远,他赶快正正帽子,系系腰间麻绳,快步加小跑直奔朱家大院行。大十街到小十街这二里多路,他走的瞌瞌拌拌,心惊胆战。来到朱家门前,停稳脚跟喘匀气,擦把头上汗,叩响朱家门。里面传岀问话声:“谁呀?”“宁家屯里的汪奎。”“丁家屯里的王贵,来找什么人呢?”朱宅的周管家耳朵有点背,听话乱了词。又问:“你找谁呀?”“我找朱会长,求他去救人!”“哪来的孙子,叫啥舅爷呀。”门外说话,门里打岔。急得汪奎直跺脚,身上的破棉袄有些小,少了三个扣。扎着麻绳不管用,裂着条缝,冻得他浑身抖动直蹦。大声喊:“急死人啦!快快开门。”门里的周管家也烦了训着:“你个大无赖,快走开。”听得汪奎又急又恼,摘下帽子从门上撇了过去,又把木棍破篮子嗖嗖全扔进院里。周管家一看,哈哈笑叨咕道:“猜对了,真是个叫花子呢。”当当当!当……!门被敲得震耳响,他火了骂着:“年头乱了,叫花子也胆大包天啦,来此无礼……。”顺手打开大门,汪奎乘机窜进来,用手点着自已鼻子问:“我是宁家屯的汪奎,您不识了?”他看得先咧嘴后笑了:“你穿成损犊子样,跑来干啥呀?”“别抠根了,王掌柜叫小鬼子抓去了,求朱会长救他命啊。”快步跑进客厅,见到朱会长,扑通跪下:“哼哼哼……,您快去救王掌柜吧,晚了他没命啦……。”朱会长一把将其拉起:“别着急,坐下坐下。”听过叙说,朱会长急忙穿上大衣,戴上帽子,坐上小骄车,直奔县府大院。
      一一一听过朱会长详说,高县长瞪大眼睛,郑重表态:“找警备部松本论理要人,我也去。”县府的司法股长,安保股长等几个股长聚到一起,由高县长带领,到了小鬼子的警备部。松本见来一群县府要员,表情严肃。高县长开口说道:“昨日皇军大搜查,误抓了朱会长的亲属王甲斌,他是种田的良民,帮助过皇军,恳请松本高抬贵手,快快放人。”等由翻译嘟噜完话,松本的脸色阴沉了,顺手提出两筐中草药,当地放在他们面前,用生硬的中国话叫道:“草药送□□的干活,间隙大大的,死拉死拉的有……。”司法股长接话说道:“中国百姓,患病煎服中草药,是古老的医病传统,不犯法。”朱会长言辞明确,铿锵有力:“中国人开药铺,治病救人,是老祖宗留下的法子。我商务股,常年与外界通商,发往日本国的货物中,有大量的中草药。松本先生,我也是间隙吗?也该被抓吗?”听得贼寇的脸变色了,吐噜一句没人听懂的话。高县长堆着笑脸,用商量的口气又说:“……大日本帝国与中华民国是友好亲善的,您与本人也是友好大大的。王甲斌现半死了,是不是□□间隙,待他养好伤,再追查也不迟呢。”鬼子松本眼珠子转了转,吐噜道:“他的死不了,我的给疗伤。”朱会长明白,他不想放人。有些懊恼地站起身,理直气壮地说:“……怕他像钟家父子俩一样,残肢断臂,暴尸荒野。我拿身家担保,接其回家养伤,一但查出他是八路间隙,本人愿听松本处治。”这鬼贼诡计多端,低头不语,晃头晃脑琢磨着。安保股长气恼了,自从进了这间屋,凳子上没坐过,站着晃悠使横。他生得又黑又壮,天生一副张飞相。因为有点武功,所以当上安保股长。只听啪的一声,一掌拍在桌面上,震得茶壶茶碗哗啦响。惊得日本贼鬼一哆嗦,问道:“你的,什么的干活?”黑张飞不惧怕,瞪着眼舞着手暴粗口:“我的好中国人干活,你的龟孙子坏事的干活。你的王八犊子滚出中国,不可再杀人放火。打着中日亲善的幌子,干牲口不如的坏事。欺负中国人,我不服气……。”由翻译的嘴,抹了油一样滑溜,嘟噜得嘴角冒白沬。听得贼松本眼球滴溜溜乱滚,脸红脖子暴青筋,他气恼了。这时,吴翻译进来了,急切地讲道:“报告长官,王掌柜胳膊折了,肋骨断了几根,多处重伤。不治疗就死拉死拉的。”由翻译也搭腔儿:“他的半瘫了,为□□干不成事了。放走他无防呢,死到这里,对皇军大大的不利,朱会长接去吧……。”松本抬头扫眼众人,想了片刻,头一扭手一摆,咳了一声。
      一一一朱会长等见到死人一般的王甲斌,吓得长出一口气:“哎呀妈呀,咋成这样啦……。”此时的他,浑身上下沾着血迹,脸肿得变了相。不仔细看,辩不出原来样。朱会长拉住手唤着:“老疙瘩,你醒醒,你醒醒……。”“王掌柜,你要挺住啊,这就接你瞧病去。”朱会长和吴翻译俩人连声呼唤,他慢慢地挑起眼皮,声音微弱:“我,我哪有病啊,是鬼畜牲害成这损样了……。”“你哪旮旯不得劲呢?”“哎呀妈呀!左胳膊麻木了,肋骨死疼动不了了。”几个人齐动手,把他放在一床被子上。他感激得哼哼着说:“多亏吴翻译鬼子面前,敢言搭救,才没见阎王爷呢……。”头一歪昏死过去了。安保股长见其惨状,嘴没停地嘟嘟着骂,这又怒目圆睁,哐哐几脚,把两张桌子腿踹断六条,哗啦啦桌子趴地下了。高县长慌了,一把扯住他,苦着脸央劝着:“黑峰啊黑神呢!我的小爹呀,肚子里的火压压吧。别老给我招灾惹祸了,麻烦整多了,小鬼子不饶呢,咱俩的下场就是钟家父子呢。”姐夫与小舅子的关系,眨眼间差辈了。高县长对这位妻弟的言行,实在不如意。因其身强力壮,会点武功,他才提及为安保股长。一是叫黑家亮盏灯,二是给自己添份力量。谁知这黑家少爷生性耿直,办事鲁莽,见到不平事,便火冒三丈。几年来没少惹乱子,辞去他吧,岳父大人面前不好交待,其次自已脸上也无光,让和气温良的高县长,左右为难。当前局势乱腾,小日本侵占,土匪胡子做乱。抗日联军队伍在五常不断活动发展,面对三股势力,身为县长,有的暗中相帮,有的表面顺从,最想干的事,消灭土匪胡子杂种。但力不从心,没这张程。这堆闹心吧啦事,常在脑子里翻腾,思来想去,最后自行安慰;哎呀爹呀,睁只闭只眼睛混吧,当一天和尚撞一天钟,撞到哪天算哪天吧。朱会长几人抬着王甲斌去疗伤,高县长琢磨着心事,回到自已的办公室里。
      一一一经过妙手春药行,古郎中的精心治疗后,王甲斌的伤病好多了,浑身上下的皮外伤,基本上瘉合了。回想被抬进这院里那天,朱会长家孩子看了一眼,吓得打哆嗦的情景,内心暗自庆幸。哎呀妈呀!这条生命差点成死尸呢。还能喘气,得感激众人相救啊。站在镜子前自言自语:“脸不肿了,鼻子不歪了,这样子不会吓人了,咳……。”右手摸摸左胳膊,骂道:“日本倭贼,杂种生的,终有一天,找你算账呢……。”朱会长给其抓药回来了,笑着说道:“哎呀天妈老爷呀!你这老疙瘩真结实呀,这顿连摔带拍打,没整散花,定有神灵保佑哇,哈哈哈……。”他听笑了:“哎呀大哥呀!这次死里逃生,多亏您和吴翻译、高县长等人呢,你们都是仙神呢。”“你没病没灾买些中草药干啥呢?”“买草药,是准备送给五纵队的封政委……。”“小鬼子在朱河县的警备部,被炸了。所以四处搜查,寻找抗联队伍,你是撞上枪口了。”“这回遭打,更让我坚定信心,去帮助抗日队伍,收拾倭鬼贼寇龟孙子。”“你这种爱国的精神,令兄长我佩服呢。但做事必须小心,不能与鬼贼明争,要暗斗。我上段时间,干了一件叫自己做梦都乐醒的事。嘿嘿嘿!”“啥美梦啊!令大哥笑得睡不着觉了?”“数日前,我送往朱河县城的三马车货物,有棉衣粮食药品等。过了小山子街,进入深山里,被一伙不明身份的人抢光了。押货人员回来请罪,我每人赏二十吊钱安慰;只要没伤着人,万事大吉呢。嘿嘿嘿!”“哎呀大哥呀!你真是卢俊义再世呢,失去财务不急不恼,反而好言相劝,换成别人,会想不通呢。”“哈哈哈!那是我略施小计,送给五纵队越冬所需呢。”“你不怕露风吗?”他饮口茶水又笑了言道:“三马车货物一丢,我立刻去见高县长,请求下令,命安保队员入山搜查。他一听脸黄了,嘴咧得如同吃苦瓜,眉宇皱得似雹子砸。摆手喊出四五个算了,怕的是安保人员丧命呢。劝着我;暴匪胡子咱惹不起,伤财免灾,认了吧。劝得我哈哈乐哟。”会长朱福三不光慷慨丈意,独到之处也非同一般,令人钦服。王甲斌更是佩服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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